第26章 #☆、 (26)

#目眩神迷(26)

#目眩神迷(26)

尤心心微微笑了一笑。

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當他對她□□減退,探究欲減退的時候,他們是否還能走下去?

畢竟所有愛情最開始時都很光彩奪目。

十點。公司群裏面通知開全體會議。

所有人都拿着記事本進入會議室,除了尤心心。

她繼續玩着電腦,偶爾擡頭,透過玻璃門望着他們在裏面的模樣。

葛總坐在熒光ppt前一臉嚴肅。

劉副總則喜歡吹捧。

坐在領導旁邊的同事會裝出一臉認真。

而末端的同事則低頭偷偷玩手機。

沒什麽事做,尤心心起身去茶水間泡咖啡。

她在那站了有一段時間。

随即,聽到散會的動靜。

許是她們認為她在廁所,竟然在辦公室聊天。

“尤心心居然直接說自己找炮友。”

“這種女人就是很随便的。”

“你看她每天渾身香奈兒,古馳,這種就是靠長得漂亮傍男人的。”

“她是不是跟有錢的男人都有一腿啊。”鄭藝的聲音很明顯。

“葛總也不管管她。”

“她究竟是總公司誰的情婦,這麽厲害?”

尤心心挑了個她們聊得最熱火朝天的時間,當面地從茶水室走出來,回到自己座位,款款入座。

頓時,她們噤若寒蟬。

紛紛挪椅子回到自己工位,一聲不吭。

整個辦公室都變得安靜。

她們自然認為說她沒有問題。

只是被當事人當面捉到,還是不免露出心虛感。

尤心心微微掩藏住笑意。

也許她真的有惡趣味吧,或者上班太無聊了。

就喜歡在別人說她的時候,光明正大地走出來試試,很drama不是嗎?

待了一天到下班。

他們忙忙碌碌的時候會讓尤心心很閑,格格不入的感覺。

徐峰開車來接她。

“許林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去酒吧坐坐。你有沒有時間?”

尤心心系上安全帶:“他也給我打了。”

徐峰帶着尤心心去李钰訂婚宴,這種消息,不需要幾天就會傳到開酒吧的許林耳裏。

“你想去就去。”反正她也很久沒去了。

麋鹿酒吧還是跟之前一樣。

銀色的麋鹿塑像安靜鼎立在的門口,被頭頂的月光和前後左右紛亂的光線照耀着。

群雄逐鹿和鹿死誰手的鹿,指的都是麋鹿。

公麋鹿是一種好勇鬥狠的動物,也被代指皇權。

這個名字是尤心心取的。

當時許林家裏出了事,易近風借了他五百萬開酒吧。

許林對易近風格外熱絡,裝修取名都邀請他們來參與。

麋鹿既“問鼎中原”,又音指“迷路”,夜色中回家之前偶爾暫迷一段路也很有意思,故而最終确定了這個名字。

那也是易近風第一次帶尤心心來酒吧。

徐峰帶着尤心心進去。

這會兒是傍晚,酒吧裏的人很多。

許林一眼就瞄見了徐峰,熱情地迎上前,以一種極為刻意地目光打量他:“萬萬沒想到峰哥居然是隐藏身份的富二代,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現在富二代還有這樣體驗民情的,怎麽不早說?”

徐峰含蓄地笑笑。

光閃爍變換,舞池中年輕男女忘我地跳着舞。

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兩個人走上二樓,去尋原來的座位。

張婉妍已經在了,她坐着獨飲一杯酒,見到徐峰和尤心心兩個人一起來,視線直勾勾落在他們身上。

許林拿來了酒:“峰哥,喝一杯。”

見徐峰沒反對,他給徐峰倒了一杯,又給尤心心倒了一杯。

“真得感謝峰哥之前給我提醒房子的事,不然我現在就虧大了。”

“也不算虧。現在峰天不是可以置換麽?”

“也是。哈哈哈哈。不過有現金流總是更好的嘛。下次買哪的房子峰哥給我知會一聲。”

酒吧的燈光總比外面暗,且是一輪一輪的,人的面目輪廓都會模糊,只剩下一些輪廓。

這也是尤心心取名麋鹿酒吧的含義。

據說麋鹿要是去勢,他的鹿角也會枯萎,即意味着,那雙鹿角是它欲望的展露。

來酒吧的人是為什麽呢?

有些人來獵豔,有些人來攀附,有些人來發洩。

無一不是欲望。

許林一口一個“峰哥”,叫得十分熟稔,好似從來就是這樣。

張婉妍彎腰架着腿,手裏捏着酒杯,她的目光卻只盯住尤心心,突然,她以一種半笑不笑的姿态問:“尤心,你媽媽是不是姓吳?”

“不是。”

“不是姓吳嗎?我覺得應該是姓吳,而且你還應該跟你媽媽姓。不應該叫尤心,而應該叫吳心。”

這句話火藥味十足,連許林都愣了愣。

他連忙打圓場,岔開話題:“峰哥,我的酒吧最近要重新裝修歇業一兩個月。你給我提個建議,是走精致的歐美風,還是走國風。現在國風酒吧也很火。”

誰都沒有聽他說話。

張婉妍架起腿,晃動着酒杯,笑道:“不得不佩服,有些人真是厲害啊,不論誰當大哥,她永遠能當大嫂。”

尤心心沒有回應。

徐峰眸光在暗色凝靜。

張婉妍施施然起身:“算了。這裏太悶了。我可不想跟朝三暮四的人待在一起,我還是去樓下蹦迪吧。”

說完,她扶着樓梯下下樓。

許林尴尬,連忙解釋:“張婉妍心直口快,一直都這樣,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徐峰說,“因為不值得為不重要的人介意。”

“……”許林怔了怔。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許林,這個卡座是易近風的,還是張婉妍的?”

“算是易哥的吧?”

“以後就算我的。按照易近風給你的标準來。”徐峰轉着手中的酒杯,“以後張婉妍就不用坐在這裏了。”

這意思就是以後不讓張婉妍跟他們一塊兒了?

會不會太撕破臉了?

許林剛想說。

他對視到了徐峰的眼睛。

徐峰之前給人的印象,是沉穩、脾氣好、會把握分寸,且專業性極強。他們都把他當工具人來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哪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強大的背景。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人的位置一變,整個人的形象氣質也截然不同起來。

徐峰的口吻帶着些許命令式。

漆黑的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瞬間,他就有了一股壓迫力。

在徐峰和張婉妍之間選擇誰,許林不需要想就知道:“好。我知道了。”

尤心心聽完他們說話并沒有表态,而是起身:“我下樓玩會兒。”

她沒有邀請徐峰,自己下去了。

徐峰也沒跟着她下去,他不喜歡蹦迪。

在卡座喝了兩口酒,他走到欄杆邊,握着酒杯,在人群中尋找尤心心。

她自顧自跳着,跟初見時一樣。

年輕男人都會借機圍到她身邊。

許林走到他身邊:“沒想到你喜歡心心姐啊。也是。心心姐确實漂亮。以前就是我們學校女神。”

“你跟她一個學校的?”

“不是。我跟易哥一個學校的。”仿佛怕徐峰聽到易近風不開心,他很快略過,“不過心心姐長得漂亮,在我們兩所學校都很有名。你知道有錢人中真正長得漂亮的不多,好多人都是整的。我們班好多女生十幾歲就開始整。”

“她确實漂亮。”徐峰回答。

“而且還很有才華。音樂畫畫朗誦什麽都會。可以說是我們學校的白月光了。”

“是嗎?”徐峰笑,白月光?

尤心心可算不得上“白”。

“那她怎麽被易近風追到了呢?”徐峰問。

“……”許林隔了一秒停頓。

怎麽不會被易近風追到。易近風也是他們學校的人氣王。長得高而帥,家裏有錢人緣好,女生都喜歡他。

他們是兩所學校公認的“金童玉女”組合呢。

可是在女生現男友面前稱贊前男友總是不好的,許林只好回答:“年輕嘛,就容易看對眼,算不得數。”

徐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仿佛知道他在說違心之言。

尤心心很漂亮,任何色調都能穿起來。

清純的白,優雅的藍,妖豔的紅。

徐峰都能想象她在高中時穿個白裙讓男生為之傾倒的形象,高中男生最喜歡顯得清純漂亮的女孩子。宴會上她總很端莊,微笑話少,像個完美的女伴。

可徐峰初見尤心心不是這樣的。

她一身妖嬈,坐在易近風身上,還會拉着易近風跳舞。

徐峰放下酒杯走下來,撥開人群,抱住尤心心雙腿,将她半扛在肩上,帶離舞池。

旁邊人圍觀側目。

徐峰将她扛到車邊,打開門,讓她坐上副駕駛位,接着,他回到主駕駛位,發動油門:“我們回去。”

尤心心倒是可玩可不玩,她稍微理了下頭發:“怎麽?”

“性/欲大發。”

“……”

尤心心對同事說徐峰是她的“炮友”,徐峰說他“性/欲大發”,他們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直白。

車輛開動,尤心心的視線滑動過酒吧面前的那只高昂着頭的麋鹿。

“張婉妍的事,你沒必要這樣。”尤心心說。

“她當衆罵你,你還要忍?”這可不像他認識的尤心心。

“不是。既然我做得出,就不怕被別人罵。”她搖開車窗,夜色靜谧,涼風習習,“我還讓公司的人罵我呢。”

“哦。為什麽?”

“也許人都會有一點潛藏的受虐欲。”尤心心說,“對離開易近風這件事,我确實還有一點負罪感。所以她們罵我。我就認為我已經付出了代價。”

“那我跟許林說,以後讓她跟我們一起?”

“倒也不用。既然說都說了。我也不希望以後有人再破壞我的好心情。”尤心心回答。

徐峰再次笑起來,夜風習習中,他覺得格外暢快,加大油門:“我之前問過張婉妍,為什麽叫你尤心?”

“為什麽?”

“她說因為她讨厭名字是疊字的女人,覺得很裝。”徐峰說,“你确實很裝。”

回到尤心心住處,連燈都沒開。

徐峰直接帶上門,就把她抱坐在客廳的桌子上。

為了給貓透風,窗戶沒有拉上,映着星空和對面樓棟無數小方格的光塊。

徐峰擡頭仰視着她。

她的長發垂落下來,攏住她雪白的臉頰,湖水一般的眼眸。

“尤心心,你很自私。”

“為什麽?”

“因為你真的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易近風只是你養的一只花蝴蝶。”

認為母親付出很多,就可以讓父親再也不續娶,那時尤志正在壯年,很難忍住不續娶,可尤心心就是有辦法讓尤志認為專心培養她更值得。

對待易近風也是。易近風想要什麽樣,她就能變成什麽樣。清純的,妖豔的,端莊的,符合他要求的完美戀人和妻子。

尤心心垂眸望他。

外人總是要用配不配來形容一對戀人。

她漂亮他就要有錢。她穩定他就要高薪。仿佛這樣才能美滿和諧。

其實勢均力敵總是少數,感情永遠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無論物質條件差距如何過大,尤心心從來沒有自己配不上誰的感覺。

因為戀愛中心理需求的匹配大于一切。

徐峰很強。強到他簡直不喜歡被愛,反而需要找個人源源不斷付出他的愛/欲。

“那你喜歡嗎?”尤心心問。

“或許我才有潛藏的受虐欲,因為我就喜歡你高高在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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