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修)

第2章 (大修)

這周末是席明淵三十三歲的生日,江燃帶着給他賀壽的大禮,高高興興地坐進了前來接他的豪華轎車。

車子從市中心駛向北郊,跨越了五個繁華的街區後,終于行至山腳下,而席家老宅就坐落于半山腰上。

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已經等候多時的管家恭敬地帶着江燃走了進去。

江燃穿過了一座花園,兩扇門,三個池子,四道橋,才終于在層層綠葉繁花之間窺見了別墅的一角紅牆。

原來資本家不僅可以坐擁一座山頭,還可以住在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江燃眼睛都亮了,伸長了脖子左顧右盼。他和席明淵在一起兩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席家老宅。

不過就連席明淵本人也很少回老宅,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裏,偶爾到禦湖灣同江燃小住。他是一臺無情的工作機器,不願意在路上花費太多時間。

江燃走進客廳的那一刻,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投向他。

這幾個人江燃看着眼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段潮看到江燃來了,立馬放下酒杯,大步朝他走了過來。

他今天穿了一件花襯衫,大大的logo幾乎鋪滿了整件衣服,手上戴着的黃金鑽石腕表,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

段潮就是這麽個人,怎麽土他怎麽穿,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有錢。

段潮伸手勾住江燃的肩膀,抱怨道:“我前幾天給你發微信約你出來玩,你怎麽都沒回我消息?”

“我那段時間在錄綜藝,累得沒時間看手機。”

段潮不信:“那你錄完了綜藝,總有工夫吧。”

江燃還真沒看到段潮發給他的消息。

這幾天被席明淵這個老狐貍拉着一起不分晝夜地犁地,硬生生把一塊水田犁成了一塊旱地。別說看手機了,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段潮眼神一瞥,窺見了江燃半高領毛衣底下的點點紅痕,笑着調侃:“算了算了,小別勝新婚嘛,哥都懂的,都懂的。”

江燃順着段潮的視線低頭看去,當即紅了耳廓,一把捂住了領口,尴尬地咳了幾聲。

“都是蚊子咬的。”

“十月末的蚊子,生命裏可夠頑強的哈。”

江燃嘿嘿一笑,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段潮突然幽幽地來了句:“還好今天見到了你,要不然我都以為你因為前段時間的熱搜在生席明淵的氣呢。”

江燃撇了撇嘴:“我哪能生他的氣啊。”

啧啧啧,這話說的,看來是真生過氣。

段潮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去:“也對,我家江燃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熱搜就吃醋呢?”

江燃下意識地回避了目光,毫無底氣地道:“就是,我怎麽可能會吃醋。”

段潮心裏頭嘆了口氣,不免為這小子的未來捏了把汗。

這麽多年了,席明淵身邊形形色色的人他見了不少。唯有江燃,他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的。

席明淵這個無情的大火爐,不知道吞噬過多少天真少男的心。而現在江燃已經來到了火坑前面,只差一步便要掉進去了。段潮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和你說這種無聊的熱搜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沉芷溪和席明淵那就是普通朋友,就是偶爾一起喝喝酒吃吃飯,約着打打高爾夫。”

江燃心想,老狐貍這麽挑剔的一個人,能夠和他一起喝酒吃飯打球的只會是普通朋友嗎?他都沒和老狐貍一起打過高爾夫呢。

段潮看着江燃垂下了眼睛陷入思考,暗道計策生效,繼續添油加醋:“上次我們幾個在打高爾夫,我就去上了個廁所的工夫,一回來發現席明淵身邊多了好幾個人。我正好奇這些人哪兒來的,沉芷溪就走了過來,往席明淵邊上一站,沒說一句話,這幾個人就識趣地散開了。”

沉芷溪只需往席明淵邊上一站,就能自動擊退那些撲上來的莺莺燕燕,江燃腦海裏已經想象出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驀然間,他心裏頭醞釀着的幾缸子醋噼裏啪啦都裂開了,黃澄澄的酸醋流遍了他全身,絞得他心口疼。

段潮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江燃心裏頭應該已經有數了。至于他後面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事情了。

兩個人走到吧臺邊上,段潮倒了兩杯威士忌,推到了江燃面前。

“喝點?”

江燃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段潮瞧他這模樣,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一劑猛藥是不是下過了,于是多嘴了幾句:“你呀,也想開點。你看看你現在正是事業的上升期,我聽段溪說,找你的片約不斷,幾家相争。你也好好把握一下,拍幾部好片,争取混個獎。到時候你靠着作品在這個圈子裏立足了,世上的好男兒千千萬,你沒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段潮處事圓滑,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他心裏頭都和明鏡似的。

所以他今天能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就等同于在江燃耳邊敲鑼打鼓地警告他——別真的愛上席明淵了。

江燃說:“哥,謝謝你。”

段潮揚了揚下巴,一臉的雲淡風輕:“不能白讓你叫我一聲哥。”

酒壯慫人膽,幾杯酒下肚,江燃拉着段潮的手,和他吐槽起席明淵種種不做人的事情。

段潮一邊安撫,一邊附和,看着江燃紅彤彤的臉頰和眼尾,便知道這傻小子是真有些陷進去了。

但願他今天和他說的話,能聽進心裏去。

江燃越說越起勁,拉着段潮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而就在這時候,倆人的背後突然伸過來兩只大手,硬生生一把把他倆給拽開了。

段潮和江燃雙雙回頭,一個笑得燦爛,一個瞬間冷下了臉。

席明淵的眼睛在他二人臉上掃過,問道:“你倆在聊什麽呢?”

段潮笑嘻嘻地說:“好久沒見了,随便聊幾句,你不會想知道的。”

江燃正在氣頭上,沒搭理他,甩了甩被他捏紅了的手腕,別過頭去故意回避了他的目光。

席明淵冷着臉看向段潮:“你說話小心點,別把江燃給帶歪了。”

段潮切了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個月和小燃燃都見不了一面,哪有本事把人帶歪?”

席明淵又重新看向江燃,看他垂着眼睛站在一旁,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這是又在鬧什麽脾氣?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席明淵問道:“江燃,我的生日禮物呢?”

還想要生日禮物?真是越老臉皮越厚。

江燃不客氣地道:“忘了,沒準備。”

“是忘了我生日,還是忘了準備禮物?”席明淵不死心又追問了句。

段潮在一旁聽到都樂了,這兩個有什麽差別?但也只能憋着笑,畢竟今天壽星最大,拂了他面子難保不會“秋後算賬”。

“都忘了。”江燃擡眼瞪他,漂亮的桃花眼裏都是怨怼的情緒。

和前幾日質問他沉芷溪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席明淵很快反應了過來,側過頭看了眼段潮,只一個淩冽的目光,就吓得段潮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急着審問段潮,敷衍地支開了江燃:“你自己去玩一會兒,我和段潮說些事情,待會兒來找你。”

江燃哼哼了兩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前腳剛離開,席明淵就開始了對罪魁禍首的質問。

“你到底同他說了什麽?”

段潮聳了聳肩:“沒說什麽呀。”

“段潮,聽你妹妹說,你已經好幾個禮拜沒回家了。要不我現在告訴令尊,你在我這兒?”

段潮立馬慫了,拱手求饒:“您老高擡貴手,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席明淵嘴角抽動了一下:“別油嘴滑舌的,老實交代。”

“我就是把你和沉芷溪一起打高爾夫的事情告訴了他。”

“你明知道前段時間的那個熱搜,為什麽還在他面前提這件事情?!”

段潮也不客氣地駁了回去:“席明淵,你圖他年輕漂亮和他玩玩就算了,別騙了人感情。你也積點德,江燃他一個人走到今天不容易。”

席明淵目光瞬間冷了下來,“段潮,你是不是喜歡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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