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修）
第3章 （大修）
“你要是這态度，咱今天就不聊了。”
段潮已經冷下了臉，席明淵全當沒看見，仍是步步緊逼：“你到底喜不喜歡江燃？”
段潮推了他一把，放下狠話：“今天你生日，我懶得和你計較。你以後要是再拿這些話來惡心我，我告訴你席明淵，咱倆兄弟也不用做了。”
席明淵松了口氣，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好了，是我的問題，我就是看不得，看不得——”
“看不得別人和他親近？”段潮笑話他，“席明淵，你要是真舍不得江燃，就把人看緊一點。”
“我知道。”
只是一句知道，多少顯得有些無情了，段潮算是看明白江燃在席明淵心中的位置了。
要說不喜歡，那他今天就不會把江燃帶到老宅來，還擺出一副昭告天下的态度；可是要說喜歡，似乎又沒到那份上，且不說他真正的心上人如今正在歐洲開畫展，就連他身邊投懷送抱的人也一直沒斷過。
想到這兒，段潮不免替江燃覺得惋惜。
好好一顆芳心，葬送在了一棵開不了花結不出果子的枯樹上。
“你最近和他有聯系嗎？”段潮問道。
“誰？”
段潮陰陽怪氣道：“別和我裝傻，就那位，你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席明淵瞥了他一眼：“段潮，好好說話。”
“咋了，那位已經不是你白月光了？”
這回席明淵不說話了。
“他前段時間發郵件告訴我，他明年會回國舉辦他的個人畫展。到時候你去嗎？”
“再說吧。”席明淵敷衍。
“什麽叫再說吧？你不早點拿定主意？”
“他連在哪兒舉辦畫展都沒定下來，我怎麽可能現在就決定去或不去？”
“我讓你早點拿定主意，是讓你早點在他和江燃裏面做出選擇。等到時候他真的回國了，你和江燃還沒斷，你打算怎麽交代？你兩邊都不好交代！”
席明淵有些不耐煩了，他本就不喜歡別人提起那個人，段潮還抓着不放，像是在逼着問他要一個答案。
可是這種事情，哪會有什麽答案？！
席明淵啪嗒一下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擡腳就要離開。
段潮眼疾手快地一把攔在了他面前，“你今天把江燃帶到老宅來，明天你爸就會把江燃的身份調查得一清二楚。”
“他要查就查吧，江燃就是一張白紙，幹幹淨淨清清白白，沒什麽不能查的。”
“你就不怕你爸對他做點什麽？就像當年一樣？”
這話直接撕開了席明淵心上的一道陳年舊疤，帶下一片結了痂的血肉。
席明淵神色未變，“今時今日，老頭子不敢，更何況我也不會再受制于他了。”
段潮挑了挑眉，“但願你能做到。”
*
席明淵請了和宴的廚師到家裏來，江燃看着桌上擺着的一道道美食都是他喜歡的，下午生的氣，到現在也七七八八散得差不多了。就是他心裏頭還酸溜溜的，梗着脖子不想給老狐貍好臉色看。
正式開席前，老宅裏又來了一位客人。人還沒見到呢，聲音就已經傳到了餐廳。
“席哥，生日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席明淵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子。”
謝雲景殺到餐廳，邁着輕快地步子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席哥，段哥......”他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一一叫了聲哥，最後停留在了陌生的江燃身上，“像，可真像——”
“謝雲景！”段潮高聲喊住了他，皺了皺眉頭示意他別發瘋，說話注意點。
江燃也被弄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段潮，又看了眼冷着臉的席明淵，最後看向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年輕男子。
謝雲景笑呵呵地道：“可真像神仙下凡了，這是哪兒來的漂亮嫂嫂？我的哪位哥哥這麽有福氣？”
他這話一下子把籠罩在飯桌上方的陰雲驅散了，衆人都被他逗笑了，紛紛跟着他一起打趣席明淵。
“是啊，這是哪兒來的漂亮嫂嫂呢？”
“不知道哪位哥哥這麽有福氣？”
席明淵：“少貧了，快坐下吧，就等你一個了。”
“好呀好呀，那我就坐這位漂亮嫂嫂邊上了。嫂嫂，你介意嗎？”謝雲景湊到江燃耳邊問道。
江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自來熟的人，“随你，你想坐哪兒就坐哪兒，我又不是這家的主人，我可管不着。而且我也不是你嫂嫂。”
謝雲景繼續裝瘋賣傻：“既然不是我嫂嫂，那我追求你好不好？”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一下子激起千層浪。飯桌上起哄的聲音戛然而止，衆人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到席明淵的臉上。
“謝雲景，你要再這樣油嘴滑舌，就帶上你的東西滾出去。”席明淵教訓他，語氣卻并不嚴厲。
謝雲景笑得更燦爛了，“席哥，你早說這位嫂嫂是你的人呗，那我一定不油嘴滑舌。”
段潮翹着二郎腿看戲，謝雲景這小子人精一個，打從看到江燃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席明淵的人。還故意說這種話，為的不就是試探江燃在席明淵心中的分量嗎？
這種小手段，他看得出來，席明淵肯定也看得出來。這小子，要有好果子吃了喲。
謝雲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依舊坐到了江燃邊上，他壓低了聲音笑嘻嘻地說：“小嫂子。”
江燃側過頭與他對視一眼，心裏頭煩着呢，沒好脾氣地道：“誰是你小嫂子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喲，小嫂子長得這麽漂亮，脾氣可不小，”謝雲景湊了上去，一雙鳳眼顧盼生輝，“可是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的人。”
江燃蹙眉質問：“你到底什麽意思？我今天心裏煩，沒工夫陪你玩游戲。”
“小嫂子是個爽快人，那我也直說了。我來的時候和人打了一個賭，要是今晚能讓席哥吃醋，他買的超跑就歸我了。”
“是誰這麽無聊。”江燃嘴上嫌棄，卻有些心動了。
謝雲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前段時間席哥和沉芷溪上了熱搜，小嫂嫂你就不吃醋？不考慮和我合作，氣一氣席哥？”
江燃緋紅的兩瓣唇輕輕開合，“你想怎麽做？”
“小嫂嫂到時候配合我就行了，我保證一定讓席哥吃上你的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