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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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看那些資料,孟如畫連午飯都沒有吃,連窗外的夜色都黑了,結果最後才看了不過一半。

還是要盡快看完的,她仰起頭露出纖細的脖頸,按摩着肩,然後去看了手表,糟糕,快遲到了。

徐楚藝肯定會罵死她的,匆匆忙忙的收拾完,孟如畫一路在車上不停的給徐楚藝發消息道歉,各種賣萌表情包。

神奇的是,徐楚藝态度竟然十分友好,還對她說不急。

不妙,肯定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等她懷揣着各種狐疑和猜測去了商場三樓,就見徐楚藝高挑的個子倚着圍欄,足足有一米八,正戴着墨鏡的看着遠方。

連孟如畫走過去都沒發現。

“你在這……幹嘛呢?我是不是來晚了?”

“噓。”徐楚藝慢悠悠在嘴邊比劃出一根手指,盯着某處:“看那,看到什麽了?”

孟如畫狐疑扭過頭,在稀少的人群當中,她一下就看到了特意打扮的男人,也可能是因為男人本身是模特,太顯眼了,連摟着他胳膊親昵撒嬌的陌生女人都被忽視了。

“那不是你男朋友?” 孟如畫回過神了:“你被綠了。”

“呵呵。”徐楚藝輕蔑一笑:“他想甩我?簡直是癡心妄想。”

孟如畫氣笑了:“這你都不願意分手?”

“錯了。”徐楚藝站直,整理着衣領:“是姐要甩他,在這等我。”

話落,徐楚藝就走向了遠方親親我我,差點要接吻的兩個人面前,她的步伐就跟在T臺上一樣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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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有去捉奸的滿身怨氣,而是渾身都仿佛散發着光。

由于離得太遠,又恰好有行人路過,孟如畫沒有看清徐楚藝說了什麽,似乎是抱着胳膊扯出了一抹蔑視的笑容,果斷說了分手,然後轉身潇灑的走回來了。

那個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傻傻杵在原地盯着這邊。

孟如畫單手叉腰,毫不委婉的給徐楚藝比個贊:“還是你狠。”

“當然了。”

“所以你傷心麽?”

“笑話,我可是超模,我會缺男人?”徐楚藝摟上孟如畫:“行了,姐分手心情好,請你去吃最貴的西餐。”

孟如畫想犯點賤,追問:“真不傷心?”

“那是。”

“真的”

“嗯哼。”

“哦,那你戴着墨鏡幹什麽?摘了看看”

"……滾。"

孟如畫收回勾着墨鏡的手,這才大笑出來。

徐楚藝黑臉。

徐楚藝說要請客吃飯,身為她最好的閨蜜,那當然是能多宰一點就多一點了。

于是,在進了一家裝修風格華麗,處處充斥着昂貴氣息的西餐廳後,孟如畫招來了服務員,對着菜單一頓亂點:“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要,哎?這個法式蝸牛好吃嗎?”

“這個要看個人口味。”男服務員說:“還是有很多客人點的,您可以點一份嘗嘗。”

徐楚藝放下口紅,翻了個白眼:“夠了大姐,你到底有多能吃。非要坑我一頓才高興。”

“你又不差錢。”孟如畫還是不太喜歡另類的口味,道:“算了,還是來份龍蝦濃湯吧,就這些吧,謝啦。”

“好的。”

男服務生收了菜單轉身離開了。

“不對勁,你回國後怎麽這麽高興?”  徐楚藝逼問:“是不是又談戀愛了,你竟然不告訴我。”

“哪有,我怎麽敢吶。”孟如畫抽出一張紙巾疊着玩,控訴道:“像我之前談的那些男友,沒一個好人,我都不敢談了。”

徐楚藝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也是,你也夠倒黴的,說起來……談得男人最後都會莫名其妙被爆出不好的一面,甚至竟然還有主動求着你分手的,搞得好像你是什麽醜八怪。”

“呵,呵。”孟如畫不服氣,立刻造作得擺正了坐姿,單手壓着桌面,細腰那被扭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用瑩白的手拖着下巴,特別浪蕩的挑了眼尾,語氣婉轉拖長問:

“像我這張臉,醜嗎~”

女人媚眼如絲,有幾根發絲飄落在臉頰上,更添了一絲狐魅,別說醜了,毫不誇張的說,這張臉五官美得足以用震撼來形容。

雖然不算清純那一種更惹人喜愛,但可以說一定能驚豔到任何人。

徐楚藝毫不低調的誇,無奈道:“美美美,好了吧,真夠自戀的。”

“唉。”

徐楚藝:“咋了?我開玩笑的,你也不用這麽快就唉聲嘆氣吧。”

“不是。”提起來煩惱的事,孟如畫人都蔫了,還頗有些委屈:“你不知道,我發現長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好事,今天第一天去公司報到,那些同事啊都把我當成花瓶看待,認為我沒什麽真本事。”

“那又咋了。”徐楚藝有顆大心髒,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能當花瓶也是你的優點啊,有些人想當還不一定能當上呢。”

面對這種安撫,孟如畫仔細想想……也對哦?

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孩那麽多,她也不一定會是最出衆的啊。

難道那些好看的女生都是花瓶嗎,都是無腦的?

她不認為是這樣,她就有一個演藝圈的偶像。

這個女明星呢長得漂亮,演技也好,而且特別有智慧,還是一個專注執着于事業的人。

孟如畫就喜歡這樣的女生,有顏值,有腦子,也有魅力,當然,她也想成為這種人。

點的幾個菜都一一上來了,擺滿了餐桌,徐楚藝是個模特,對飲食控制非常人之狠,因此,她只端着一碗海鮮湯慢慢品嘗:“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去KTV唱歌。”

“有啊。”對比之下,孟如畫就吃得非常多了,也不扭捏的當場大口吃着牛排:“去呗。”

“……”徐楚藝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優雅點,跟以前一樣,見到吃得就變了個面目,一點都不美了。”

“吃飯還管那麽多幹什麽,做作。”孟如畫做了個鬼臉,然後掃過去,指着說:“哎——好啊你,你竟然光喝湯,還減肥呢?都瘦成紙片了 ,小心進醫院了。”

徐楚藝沒好氣道:“閉嘴,別詛咒我。”

孟如畫聳了聳肩,自顧自吃去了。

……

晚上,這座城市的海面上刮起一陣風,倒映着燈光一瞬間波光粼粼了起來。

在某個KTV包廂內,率先說要來唱歌發洩郁悶心情的徐楚藝倒是滴酒沒沾,唱着情歌獨自搖晃着身子。

孟如畫喝了很多,她酒量也不好,沒兩杯就倒在沙發上了,然後也輕聲哼着歌,揮動着胳膊玩得不亦樂乎。

好在理智還有,她去摸茶幾上的手機,點開,哦,十點多了,嗯……要不讓商遇來接她?

或許是在酒精的沖動刺激下,孟如畫也沒了往常那般小心,難不成商遇還能罵她?

想此,她也沒坐起來,撥了電話就放在耳邊等着,意外發現商遇的鈴聲很好聽,很優雅舒緩,她閉着眼睛慢慢享受,沒幾秒被接聽了,她不滿的皺了眉,然後去很果斷的挂斷了。

“好聽的歌聲都沒了。”她嘟囔了句,然後又接着打,放在耳邊,誰知這跟她作對似的,秒接,連一聲音樂都沒有聽到。

“喂?”這次,對面響起了男人冷漠又有磁性的嗓音。

孟如畫惱火了,啪一下就挂斷了:“煩死了。”

酒精上了頭,她幹脆坐起來低頭撥過去,音樂持續約莫五秒才被接聽,然後她先發一步制人問:“你接聽做什麽?”

語氣态度一點也不友好,她非常不講道理,商遇的反應也比她想象的要更淡,也沒有生氣,只是肯定說了句:

“你喝酒了?”

“嗯。”孟如畫自以為很冷漠,誰讓他白天那樣說她。

還說什麽不會以為她是花瓶,騙子,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打擊她而已。

她也不是好惹的,更不是軟柿子,一些不舒服的事情讓她憋在心裏不說,那她還不如直接去死,她勢必得找個機會發洩出來。

“看來是醉了。”商遇道。

知道還問,孟如畫去拿了杯酒,頤指氣使道:“你過來接我吧。”

對方竟沒有一點遲疑。

“好。”

然後孟如畫就傲嬌滿意的挂斷了,意外的揚了眉毛,脾氣還挺好。

下一秒,商遇又撥過來了,她特意拉長了時間,翹着二郎腿耗着對方的耐心,直到音樂快結束才接聽,然後對着話筒慢悠悠:“又怎麽了?”

商遇:“記得把地址發我。”

她忘了這茬。

“噢。”

“嗯。”

心情大好,她放下手機,把剩下的酒一口氣悶了。

徐楚藝停下了唱歌,走過來奇怪的問:“你剛才跟誰打電話呢?”

“商遇啊。”她理所當然道。

徐楚藝來了興致,好笑的反問:“你竟敢這麽跟他說話?你不是從小怕他嗎。”

“現在也怕啊。”孟如畫往嘴裏塞了塊西瓜 :“不過我是喝酒了,就不怕了,而且他難道還能把我吃了?”

徐楚藝坐下說:“也對……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要尊重一下他,畢竟你在他家長大,他們家對你有恩。”

孟如畫擡頭澄清道:“我對沈母和商父都很尊重,也很感恩的,他們對我那麽好,我下半輩子自然要給他們養老,但是商遇就算了,他又不需要我養,而且……”

徐楚藝聽的津津有味:“而且什麽?”

“他從小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孟如畫手指尖捏着牙簽把一顆葡萄戳得遍體鱗傷,最後塞到了嘴裏嚼啊嚼:“我懷疑他讨厭我,因為我搶了沈母和商父對他的愛。”

“也有可能吧。”徐楚藝剛想贊同。

下一秒,孟如畫又特別講道理,開始忏悔:“那這麽說來,我的确對不起他,畢竟如果換作我是他,我也讨厭孟如畫。”

徐楚藝:“。”

她家閨蜜長得漂亮,就是腦子不正常。

“話說回來,這麽多年你就沒有想知道你父親去哪了嗎?” 徐楚藝問。

孟如畫藏不住事,神情也變淡了,滿不在乎和灑脫道:“可能早去世了吧,不然怎麽會不來找我,最起碼我現在挺幸福的。”

“……”

話題沒有再接着不合時宜的聊下去,兩人就出了KTV,徐楚藝是陪着她看到商遇的豪車來了,才說了拜拜,轉身攔路打了輛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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