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星劃過的夜晚

第42章 流星劃過的夜晚

身為一個切實為雇主解決問題的員工, 安陽一下子打開手機,給孟為魚展示一個頁面,說道:“我可以在半個小時內把這個東西搞到手!”

他說的是醫用支撐脖子的架子, 可以完全把脖子擋住。

“安陽。”孟為魚用嚴肅的語氣喊他的名字。

“到!”安陽站直,一臉正氣。

孟為魚信了沈舟渡所說的, 這個人有表演型人格。

“想不想不加班, 準時回家?”孟為魚像個教官一樣發問。

“報告老板, 想!”安陽說完這句話,眼下的黑眼圈更嚴重了, 他太久沒有這樣拼命工作了。

“喊我BOSS。”孟為魚要求道。

“BOSS, 我想下班。”安陽直接在公司老板的面前, 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那就不要管我脖子上有什麽,給我去工作。”孟為魚指着大門。

“我這就去, 有需要可以随時叫我。”安陽飛奔離開, 為了今天能早點下班而奮鬥。

眼看安陽完全忘記了吻痕的事情,孟為魚立刻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把最上面的文件夾抽出來。

“BOSS, 你的咖啡。”沈舟渡回來了。

“你自己喝吧。”孟為魚沒有特別喜歡咖啡。

“加糖加奶了的。”沈舟渡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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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那放下吧。”孟為魚又被他拿捏了。

沈舟渡把咖啡放下。

“你今早分明是看到我的脖子了吧。”孟為魚想起他在家時的含糊其辭, “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

剛才他在樓下和一廳的人打招呼, 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

“我以為是你的特殊癖好。”沈舟渡一本正經, 他對于孟為魚所有的行為的态度都是, 不懂,但是尊重。

“這如果是癖好,那是什麽類型的癖好?暴露癖嗎?”孟為魚不敢置信, 他居然說出這麽離譜的話。

“那給你這個。”沈舟渡彎腰靠近,伸出手, 作出一個撫摸他的臉的姿勢,然後微微用力,讓他把腦袋歪向一邊,清楚地露出有吻痕的白皙脖子。

其實沈舟渡并沒有很用力,起碼沒有像平常那樣使勁,但是他的膚色太白了,所以才會留下清晰的痕跡。

孟為魚還想不出沈舟渡要做什麽,他的脖子上立刻傳來了陌生的觸感。

沈舟渡直接拿出一個創口貼,貼在他的脖子上,告訴他:“好了,這下其他人就看不見了。”

孟為魚無奈地說:“你應該出門前給我貼上。”

“因為家裏沒有創口貼了。”不論孟為魚問出什麽問題,沈舟渡都能找到合适的借口,“這個是在你的個人專屬的工具房內找到的。”

孟為魚摸了摸脖子。

“算了,不說那些了。”沈舟渡去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孟為魚的旁邊,拿出放置在一旁的電腦筆記本,“我和你一起處理工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我。”

“好。”孟為魚正襟危坐。

“做不完也沒有關系。”沈舟渡看到他如臨大敵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安陽會處理的。”

此話一出,正走進門的安陽表情僵掉,臉上的死氣又多幾分。

孟為魚第一次覺得良心不安。

“來吧。”沈舟渡用兩個字吸引孟為魚的注意力。

孟為魚一個激靈,瞬間回到了高三的夏天。

其實大部分的工作和孟為魚以前在爺爺身邊學習的業務差不多,而且沈舟渡擔當着處理信息化處理的角色,所以孟為魚花了一點時間就漸入佳境,處理文件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一旦開始專注做一件事情,基本上就會忽視身邊的人和事情。

沈舟渡早就習慣他這副模樣了。

他的手表發出了提示的聲音,沈舟渡正想提醒孟為魚休息一下,就看見安陽從門外進來了。他習以為常,拿起一杯插着吸管的清水,放到孟為魚的嘴巴旁邊。

孟為魚張開嘴巴,就喝水,眼睛都沒有擡。

安陽的手在桌面上,将其餘的文件推到桌子的角落,動手設置電腦的屏幕關閉時間。

等孟為魚把手中的文件夾處理完後,電腦屏幕也進入休眠時間。

“老板,我來彙報一下,你不在期間,項目的推進情況。”安陽把水果盤也放到他的面前,請他一邊吃一邊聽。

沈舟渡在一旁托着下巴,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兩人合作的方式,但是每次他都要感慨,孟為魚到底是怎麽樣從一堆面試者中,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助理。

孟為魚麻木地吃着水果,聽着安陽的彙報,突然動作僵住,然後用叉子插起一塊水果,遞到隔壁的位置。

安陽沒有給沈舟渡準備水果盤,是因為沈舟渡拒絕了。但是孟為魚主動喂他吃東西,他還是張開嘴巴咬住了。

安陽完全沒有受秀恩愛的夫夫影響,他繼續把自己的彙報工作念下去。其實他偶爾會進來打斷孟為魚的工作,只是科學地讓他休息一下,不然按照孟為魚的性格,可以從早到晚都在工作。

“最近的事情就是這樣。”安陽看孟為魚的水果盤吃完了,無情地拿走光盤,然後把電腦屏幕打開,繼續把文件推給他,“今天的午餐,你想要在辦公室吃?還是去樓下餐廳?或者讓我在附近約一家你喜歡的飯店?”

“我想在這裏吃。”沈舟渡插話,“最近有點累,中午不想跑來跑去。”

孟為魚聞言,傲嬌地擡起下巴,說道:“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

安陽得到指令,立刻去讓人準備午餐。

沈舟渡在安陽走後,承擔起秘書的工作,幫孟為魚打開筆蓋,遞給他。

“你這個秘書,一點都不像秘書。”孟為魚拿過筆,小聲抱怨着。

“我哪裏做得不好?”沈舟渡是一個勇于接受錯誤,并且會及時改進的人。

孟為魚眯起眼睛,最後說了一句:“算了。”

沈舟渡從位置上站起來。

孟為魚不解地擡頭看他,手中的筆用指尖夾着,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沈舟渡将他的椅子轉了過去,在孟為魚驚訝的眼神中,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重死了。”孟為魚被他突然壓下來,感覺腳要麻了。

“你想要這種秘書?”沈舟渡伸出手指,把孟為魚的下巴往上挑,笑着看向他的眼睛。

“唔。”孟為魚甩頭,十分不滿,“你是秘書,我才是老板。”

“好好好。”沈舟渡突然開始解開襯衫扣子。

孟為魚瞠目結舌,本來想正直地喊他扣回去,但是沈舟渡的動作太奇怪了,別人解扣子不都是從第一顆開始解,但是他卻把第二顆扣子和第三顆扣子解開了。

孟為魚心急火燎地看着他,等着他把第一顆扣子也解開。

沈舟渡解開兩顆紐扣後,将袖子往上拉,露出自己被繩子勒過後的痕跡。

“你動作快點。”孟為魚抓住他的衣領,焦急地說。

“色鬼。”沈舟渡低下頭說他。

“誰對你有什麽想法?”孟為魚覺得他誤會自己了,“你為什麽要留着第一顆扣子,我的強迫症要犯了。”

“因為我會和你玩這種游戲。”沈舟渡抓住孟為魚的左手,直接從敞開的襯衣空襲中,把他的手塞了進去。

手掌和溫暖的皮膚碰觸,孟為魚沒有隔着衣服,直接摸到沈舟渡的胸膛。

孟為魚的手一動不敢動,傻愣愣地看着沈舟渡。

“哼。”沈舟渡好心地說,“你可以摸。”

“誰要摸啊……”孟為魚的聲音漸弱。

沈舟渡聞言,将他的手拿出來。

孟為魚懷疑人生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那這樣。”沈舟渡把他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胸口。

孟為魚自暴自棄地一動不動。

“死掉了。”沈舟渡發表感想。

安陽如同之前那樣,到了中午,就來提醒他工作起來就不知道休息的老板該吃飯了。他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以前孟為魚是專心致志、精神飽滿地工作,今天一臉萎靡不振、仿佛精神恍惚地在電腦上麻木地點着鼠标。

“老板,不要死啊!”安陽沒有想到,他在車禍裏受的傷那麽嚴重。

“嗚嗚嗚。”孟為魚有苦難言。

“為了慶祝你回來工作,我幫你點了你喜歡吃的東西,有七個菜呢!”安陽鼓勵他振作。

“嗚嗚嗚。”孟為魚還在移動鼠标,用工作逃避人生。

“唉。”沈舟渡在一旁,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安陽習慣他時不時就抽風的樣子,所以過去,将電腦屏幕關上了。

桌面上擺滿了菜,沈舟渡遵循着自己秘書的責任,夾了菜,用碗托着,送到孟為魚的嘴邊,畢恭畢敬說道:“BOSS,吃吧。”

“我能……自己吃嗎?”孟為魚卑微地問。

沈舟渡笑着把碗筷給他。

孟為魚接過碗,拿着筷子,再一次因為被沈舟渡震撼,吃飯的時候不敢随意說話。

在休息的間隙,獨自一個人的孟為魚想要給寧塢發信息,和好友傾訴一下自己的煩惱,但是這件事情又不好說。

他發了兩個字過去後,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孟為魚:肌肉……

對面的寧塢突然收到莫名其妙的信息,且等了好一會後,都沒有看到後續,不得不主動詢問孟為魚。

寧塢:肌肉怎麽了?

孟為魚:肌肉……

寧塢:我有一個關于肌肉的小知識,肌肉不用力的情況下是軟的,如果是形狀明顯的,證明那個人在暗暗用力展示自己的肌肉。

孟為魚:是硬的。

寧塢:你到底在說什麽?

孟為魚:死掉……

寧塢:……

眼看朋友的腦子出問題了,寧塢幹脆聯系了他的老公。

對此,沈舟渡的回複是:他一向奇怪。

寧塢覺得沈舟渡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又給孟為魚發了最後一條信息:鍛煉肌肉很好,如果你想去健身房,我會陪你的,現在我要去吃飯來,晚點聊。

孟為魚:不去。

寧塢突然覺得他有點過分了,于是乎轉頭又和他的老公投訴。

沈舟渡:你想鍛煉,我可以以後喊上你。

寧塢:不用了,我有點害怕。

孟為魚複工的第一天就這樣度過了,雖然他還有很多東西不懂,但是在安陽和沈舟渡的輔助下,還是在下班前把工作處理好了。

回到家後,沈舟渡說會聯系人送飯過來,随後就準備休息了。

孟為魚屬于那種一股腦把精力用完,一松懈下來就如同氣球漏氣一樣沒有魂的人。

“你休息,我也要去休息。”

“那就等你醒來,再吃飯吧。”忙了幾天,沈舟渡也累了。

不等沈舟渡的話說完,孟為魚已經躺在沙發上,腳一翹,腦袋一偏,睡過去了。

沈舟渡無奈地看着他,從一旁找到毛毯,靜悄悄走到他的旁邊,居高臨下站着。他往下望,淺藍色的眼睛眯起,用探究的眼神注視着孟為魚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的臉蛋。

城市已經暗了下來,亮光在今日不會再出現在這片天空。

孟為魚的思維跟着空氣,慢慢往下沉。

他的腦海裏出現裏許多一閃而逝、而且無法捕捉的畫面。

夜晚,流星劃過星空,海浪拍打着沙灘,夏天最後的狂歡降落于此。

孟為魚笑着轉過頭,看着隔壁的人。

岸上的燈光清楚地照出孟為魚的側臉,美麗恬靜,黑色的雙眸閃亮如星。

而坐在他旁邊的人卻是一團黑影。

孟為魚的手撐在長椅上,臉往前一些,意圖看清楚他的臉。

流星的光劃過,悶熱的風吹動孟為魚黑色的頭發。

在光芒消失在天際的另一邊時,原本靜止不動的看不清臉的人動了,他的指尖就在孟為魚的手旁,上半身朝他傾斜,準确地親上他的嘴巴。

孟為魚的眼睛睜大,似乎不敢置信他居然會親自己。

人人都有嘴唇,但這是孟為魚第一次體會到嘴唇的觸感。

軟軟的、涼涼的、發抖的。

“唔。”夢中無法呼吸的感覺傳遞給了孟為魚,他張開嘴巴,想要用力呼吸,卻讓人有機可趁。

滑滑軟軟的東西進到嘴巴了,一只手同步掀開了他的衣服下擺,摸着他的腰肢。

孟為魚的理智讓他掙紮,但是身體又太習慣于被那只手玩弄,甚至主動迎了上去。

那人親也親了,摸也摸了,才淡定地給他拉好衣服,把毛毯蓋上去,起身離開。

他遠離的腳步聲,和孟為魚夢中的黑影重疊有一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他在親吻孟為魚時,眼角留下眼淚,随後轉身就跑開。

留下孟為魚依舊坐在長椅上,聽着海浪嘈雜的聲音,手放在大腿旁,輕微抖動着。

“啪。”人帶着被子,直接掉在了地板上,孟為魚的腦袋磕了一下,瞬間把夢裏的細節望得七七八八,茫然地擡眼看着明亮的吊燈。

“你醒了?”聽到了聲音,沈舟渡從房間裏走來出來。

他剛洗好澡,頭發濕噠噠,裸着上身,正在擡頭喝着一瓶冰凍過後的礦泉水。

孟為魚慢慢從地板上爬起來,回到沙發上,無奈地說:“我認識你那麽久,不知道原來你有暴露癖。”

“是嗎?”沈舟渡将礦泉水的蓋子扭好,随意放到桌面上。

“嗯哼。”孟為魚看着他笑,“還是說以前的身材太幹瘦,所以不敢暴露在別人面前。鍛煉好後,就恨不得到處展示。”

“你怎麽知道我以前的身材很幹瘦,我沒有在十七歲的你面前脫過衣服。”沈舟渡斜着看了他一眼。

“嗯哼。”分明就是脫過,高三的時候,因為沈舟渡的輔導,孟為魚的成績節節高升,高考前最後一次考試,已經是級裏第七了。為了謝謝這位同齡的老師,孟為魚邀請他去自己的私人別墅玩,和只穿着泳褲的沈舟渡一起手拉手跳下泳池。

那時候的沈舟渡偶爾會去跑步,但是整體還是瘦弱的。

孟為魚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于是只能說:“你以前整天都在念書,能健碩到哪裏去?”

“我明明經常去跑步。”沈舟渡反駁他,“校運會我還是男子長跑的冠軍。”

孟為魚就沒有見過那麽愛贏的人。

“你就那麽喜歡運動嗎?”孟為魚問他。

“現在喜歡,以前并不喜歡。”沈舟渡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穿了進去,同時淡然地回答孟為魚的問題。

“那你還整天去跑步?”孟為魚仔細回想沈舟渡的過往,以前偶爾會看到他像真的瘋了一樣在奔跑。

“壓力大,總需要做點什麽東西發洩壓力,不然我擔心我會自殺。”沈舟渡撥了撥頭發,随便在隔壁的沙發上坐下。

“嗯。”他過于坦誠而殘酷的話語,反而讓孟為魚無法接話,他安靜了一會,緩和氣氛,然後大膽提問,“為什麽想不開?”

“我一直喜歡男人。”沈舟渡撐着腦袋,看向孟為魚,“我的父母是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的,所以我一直藏得很好。”

孟為魚擁有七竅玲珑心,光是沈舟渡的一句話,他就猜到原委了。

“應該說我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是我的父母早就隐隐約約察覺到了,無形中不斷給我施壓。”沈舟渡不以為意地說着過去的故事,仿佛那是他人的事情,“那時候我才十幾歲,根本就無法承受他們帶來的壓力,只能靠着運動發洩壓力了。”

跑快點,越跑越快,直到離開讓他痛苦的所有東西,離開這個世界。

如此反複,無以反複。

沈舟渡在某一次逃離的過程中,到達了陌生的無人海域,差點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直到被孟為魚的一聲呼喚,才把他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醒來。

“那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孟為魚這下想要知道了,他以為的友誼到底存在多長時間。

“其實初次看到你,就挪不開眼睛了。”喜歡男人的沈舟渡,在看到孟為魚的那一眼,瞬間心神一晃,之所以沒有墜落愛河,而是和他走向相愛相殺的境遇,完全是因為孟為魚的實際性格和乖巧的外表相差甚遠,沈舟渡十五歲的時候,夢輕輕碎了,“你在海邊把我帶回家的那個晚上,我真的全程很心動。”

沈舟渡喜歡上孟為魚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理想型了。

外貌和性格這樣加起來,像孟為魚這樣,就很好。

“我心寒,我還以為我們之間起碼有段時間是純友誼。”孟為魚無法将這種被背叛的感覺揮走。

“你可以這樣以為。”沈舟渡起身,去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打開後,回到原來的位置,“因為我的父母給的壓力,你也是一個純的不能再純的直男,我以前沒有想過和你坦白。”

“為什麽要改變心意?”孟為魚感覺自己要哭了。

“一時沖動。”沈舟渡說實話。

“唔。”孟為魚皺着鼻子,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情況?”沈舟渡笑着喝啤酒。

“你喜歡我,喜歡到心髒要跳出來了,身體在發抖,腦子在沸騰,然後……終于浪漫而又鄭重地向我告白。”孟為魚向往地雙手交握,作出祈禱的姿勢,望向窗外。

黑暗的天空,似乎劃過什麽一閃而過的光芒。

孟為魚愣住。

“哈哈哈哈。”沈舟渡再次發出突兀的笑聲。

若愛情是靠理智驅動,沈舟渡将永遠不會向孟為魚表白心跡。

孟為魚在看到流星的那一瞬間,動作僵住,他想起剛才做的夢了。說是夢,但是孟為魚猜,應該是他遺忘的記憶中的一頁。

等等?他和誰親了?

沈舟渡嗎?還是別的人?

記憶在不斷地回溯,孟為魚又想起了一點事情,但腦子就是把他被人親了的畫面卡住了。

到底誰和他接吻了?!!!

“孟為魚。”在孟為魚走神,眼睛毫無神采的時間裏,沈舟渡走到了他的面前,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孟為魚愣愣地擡起頭,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巴。

你說啊,他會不會其實有背着沈舟渡出軌過?

“是時候說實話了。”沈舟渡覺得自己可以得到答案了。

“啊啊啊啊,對不起!”孟為魚捂住腦袋,崩潰道歉,“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出軌過。你知道的,我的性格就是容易沾花惹草,但是我看到我父母的慘劇,早就發誓過不會随便和人結婚,如果結婚了,絕對不會朝秦暮楚。但是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幼年可笑的念頭,長大就變了。我不記得啊,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別人想要勾搭我,我沒有答應,啊啊啊啊啊!”

沈舟渡伸出手,掐住他的臉。

“呱。”孟為魚不能說話了。

“你絕對沒有出軌過。”沈舟渡的笑容陰森,“你就放心好了。”

“呱。”不管是不是,反正你信了就好。

“我讓你坦白的是其他事情。”沈舟渡放開手,讓他說話。

“雪糍的貓碗是我不小心踩壞的,我把責任推到雪糍身上了。”孟為魚含淚認罪。

“喵喵喵。”聽到孟為魚喊自己的名字,雪糍迅速從地板上爬起來,給予回應。

“不是這個。”沈舟渡想要說清楚一點。

“嗚,我今天想摸你的胸,真的想摸,但是會顯得我太流氓了。”孟為魚反省。

沈舟渡:“……”

孟為魚偷偷看他。

“你現在……記得多少?”沈舟渡直接問他,“你并不是十七歲的孟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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