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公公駕到

第45章 公公駕到

“啊……啊啊……”孟為魚被親了以後, 呆愣愣地擡起手,摸着自己的嘴巴。他的眼睛先是往下看,意圖看到自己的嘴巴, 失敗後,視線轉向眼前的人。

沈舟渡用看稀世珍寶的眼神看着他, 千辛萬苦得到的、如同泡沫般不現實又容易失去的、最後失而複得的珍寶。

孟為魚對上他的眼睛, 面紅耳赤。

沈舟渡看向他, 靠過去,又親了過去。

兩個人的呼吸聲漸漸加重, 沈舟渡盯着他的臉, 終于知道了自己當時轉身離開後, 沒有看到的表情是怎麽樣的。

“啊啊啊!”孟為魚抓住沈舟渡的衣服,惱羞成怒, 使勁搖晃他的身體。

“我很擅長和你接吻。”沈舟渡慫恿他, “你如果乖乖張開嘴巴,我會讓你更舒服的。”

“誰要和你舌吻?”孟為魚咬牙切齒道。

沈舟渡回答道:“是你。”

孟為魚心如死灰地歪着腦袋, 問他:“這是我的初吻, 你要怎麽辦?”

“這不是你的初吻。”沈舟渡将他的話一一做回答他, “但是如果你要問怎麽辦, 我會和你結婚。”

“現在已經結婚了啊!”不然他站在這裏是做什麽?

“所以我已經解決問題了。”

“看到你在喝酒的時候, 我就不應該和你搭話。”孟為魚扶着額頭, 覺得頭疼。

“和我搭話吧, 任何時候都可以。”沈舟渡又朝他走近一點,趁着氣氛不錯,幹脆提議道, “要不要幹脆做點更刺激的事情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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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為魚一個頭槌過去了。

一滴血落在孟為魚的衣服上,他愣住。

沈舟渡感覺鼻子聞到了奇怪的鏽鐵味道, 随後溫熱的感覺充斥鼻腔。他擡起手,摸着鼻子。

“啊,出鼻血了。”

孟為魚吓了一跳,立刻從他的側邊跑開,拿起桌面上的一盒紙巾,慌張地抽了一張又一張,塞到沈舟渡的鼻子旁邊。

沈舟渡流點鼻血不至于有什麽事,但是孟為魚抽到紙巾,倒是要把他堵到無法呼吸了。

“你要死了!”孟為魚說,“我要馬上給我的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

沈舟渡看他準備跑回樓上拿手機,立刻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怎麽了,你有什麽遺言嗎?”孟為魚回來了。

“少咒我。”盡管孟為魚現在是比十七歲大了一點,沈舟渡還是覺得自己需要費不少心神,“現在太晚了,不要讓醫生跑來跑去。”

沈舟渡知道他一有點不舒服,就會喊自己的家庭醫生。

“我只是流點鼻血而已。”不必大驚小作。

“人無端端的,怎麽會流鼻血?”孟為魚不贊同,“我會付加班費的,還是讓醫生來看看吧。”

“無端端嗎?”沈舟渡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他,他剛才明明用腦袋撞擊自己了。

孟為魚心虛地撇過頭。

“不過應該和你沒有關系。”沈舟渡坦白,“我偶爾喝了酒就會流鼻血。”

孟為魚看着他的動作,扶着他去沙發那邊坐下,然後繼續抽紙巾給他擦鼻血。

“你倒是老實。”就算他流鼻血是因為喝酒,也可以完全找借口推在孟為魚的身上。

誰叫就是那麽巧呢?

“我和某些人不一樣,不會把自己做錯的事情推在一只貓的身上。”沈舟渡調侃他。

“要不是你還在流鼻血,我現在就要揍你了。”他不想總是冤枉家裏的小貓,但是這個屋子裏的人也太少了,他還能把責任推給誰?

孟為魚這樣想着,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坦然承認錯誤。

“我還是回房間睡覺吧。”沈舟渡漸漸覺得不适合再待在客廳裏,和孟為魚談情說愛。

孟為魚看到他站起來,立刻伸出手,扶住他。

沈舟渡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說明,最後防止在拉扯中加重自己的傷口,只好順着他的意思,讓他扶着自己進去。

兩人安全回到沈舟渡的房間,他剛躺下,孟為魚就又給他抽紙巾。

“你是真的不會照顧人。”沈舟渡無奈地接過他的紙巾。

“我确實沒有照顧過人。”孟為魚無奈地說,“我是獨生子,而且我的爸媽從小就不在家,我能照顧誰?王伯和林效都是照顧我的,他們就算生病了,也不會留在我的家裏,讓我遞水送藥?”

沈舟渡點頭,他知道。

“我能看好自己,大家都應該慶幸了。”孟為魚有自知之明,他基本上沒有生活技能,但那是因為沒有人教過他。

“我覺得……會遞紙巾的照顧,我就滿足了。”沈舟渡感覺鼻血止住了,“我沒事了,明天還要去公司,你去睡覺吧。”

“我在這裏的沙發睡吧。”孟為魚提建議。

“孟為魚。”沈舟渡喊他。

“嗯?”孟為魚以為他需要紙巾,立刻把盒子拿過來。

“這裏是客房,我和你為什麽留着主卧不睡,整天擠在客房?”沈舟渡笑着看了他一眼。

孟為魚對他的戒心從前就是低得驚人,聽到沈舟渡的話後,孟為魚又将沈舟渡拉起來,帶回樓上的房間裏了。

沈舟渡不敢低頭,他稍微仰着,摸上自己熟悉的床,躺了下去。

孟為魚睡在另一邊,這張床大到他需要再翻一圈,才能來到沈舟渡的身邊。

沈舟渡的腦袋沒有動,眼珠子轉了過去看他。

“我死不了,關燈吧。”沈舟渡讓他安心。

孟為魚伸出手,将燈關了。

“不要夜襲我。”沈舟渡先警告他。

“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剛才是誰強吻誰。

“不,我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半夜醒來,你才發現自己沒有打過瘾,繼續一拳過來。”沈舟渡摸了一下鼻子,“平常我是無所謂,今天不行,我可不想血濺三尺。”

“我不喜歡玩這種純粹的暴力。”孟為魚嚴正申明。

“好好好。”沈舟渡連聲敷衍。

好話說在前頭,到了半夜,孟為魚還沒有睡着,突然想起自己被占便宜了這件事情,突然就想揍身邊的人一拳。幸好沈舟渡在睡覺之前,先和他商談好了,所以他才忍氣吞聲,企圖入睡。

孟為魚躺在被子裏面,原本縮在裏面的手不由自主地擡起,摸着自己的嘴唇。

被親了,被親了,被親了。

不,完全不用在意,他以前肯定不知道被沈舟渡啃過多少次了,一點都不害羞。

孟為魚這樣想着,小鹿亂撞,撞到夜深腦袋發昏,這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孟為魚是被細碎的聲音吵醒的,他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一會,才發現沈舟渡已經起床,在換衣服。

“血……”孟為魚想要和他說話,可惜剛醒過來,口齒不清。

“我沒事了,中午的時候,我會喊醫生去公司幫我看一下。”沈舟渡讓他不用擔心,“你繼續睡吧,我和安陽說好了,你的身體狀況沒有恢複,不能勞累,所以下午再去公司。我們昨天做了很多工作,今天你去把一些文件簽名,其他的事情聽安陽的就可以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再聯系我。”

沒有睡夠的孟為魚如今是一臉癡呆相。

沈舟渡系好皮帶,本來還想再調戲一下他,但是孟為魚腦袋一偏,就此睡過去了。

這就是從前日常的生活。

沈舟渡在離開之前,撥開孟為魚的頭發,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天空特別陰沉。

沈舟渡還以為晚點會下大雨,拿出手機,詢問安陽,孟為魚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過了好幾分鐘,安陽才會信息,回的是上吊的社畜表情包。

沈舟渡不勉強了,反正孟為魚要不要去上班,自己會解決的。

“沈總。”葉泓旭一如既往在樓梯口等着沈舟渡,兩個人一起開始今天的工作。

對于沈舟渡來說,處理無所事事的日常,就是他最擅長的東西。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葉泓旭告知沈舟渡:“沈總,醫生來了。”

“我沒有約醫生。”沈舟渡冷酷地把手中的筆放到桌面上。

“是孟少爺讓我來的。”孟為魚的家庭醫生走進沈舟渡的辦公室。

沈舟渡愣住。

他此時的心境很難概括,但是簡單來說,就是又更喜歡孟為魚一點。

他就是那麽容易哄騙,以至于孟為魚只會因此嘲笑他。

醫生幫沈舟渡簡單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讓他少喝酒少生氣。

“最近不生氣了。”沈舟渡嘴角一扯,“但是前段時間真的被氣死了。”

“又是因為少爺吧。”醫生見怪不怪了。

“但是他最近比較懂事,所以,原諒他。”沈舟渡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葉泓旭站在一旁,聽到沈舟渡的話,無奈地搖搖頭。

按照他的個人想法,就是因為沈舟渡總是輕而易舉地原諒孟為魚的所作所為,才會走到被氣死的結局。

“沈總,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中午休息時間了。”葉泓旭向他申請,“我想提前下班,去銀行辦一點私人業務。”

沈舟渡随意地揮手,讓他去吧。

葉泓旭身為沈舟渡的秘書,工作量的強度超乎一般的員工,而且不僅負責他的工作進程安排,還有接待客人。

他會挑快要下班的時間離開公司,就是算好了踩點去辦業務需要的時間,以及猜想這個點了,估計也沒有人會找沈舟渡。

就在他離開十多分鐘後,一個電話直接打來沈舟渡的辦公室。

因為葉泓旭不在,沈舟渡直接自己接電話。

“喂。”

“沈總,咖啡廳來了一個客人,說和你約好了。”認出沈舟渡的聲音,前臺員工立刻畢恭畢敬告訴他這件事情。

葉泓旭不在,沈舟渡無法确定自己是否有這麽一個約定,但是反正現在快要到中午了,他早就開始休息,不如就直接下去吧。

“好,讓客人稍等,我現在就下去。”沈舟渡挂了電話後,和正在收拾工具的醫生打了一聲招呼,直接離開房間,坐着升降機下去了。

他慣常面無表情,文質彬彬但是拒人于千裏之外,在樓下準備去飯堂的員工看到了他,自動讓開一條道。

和孟為魚在自己公司的情況迥然不同。

這也是好事。

沈舟渡無所謂地想。

結婚的兩個人性格互補,可以過得更加長久。

“沈總。”前臺的人看到他要走向咖啡廳的門,突然如臨大敵,立刻從後面追了上去。

“客人坐在哪裏?”沈舟渡不以為意,想着盡快解決會面,好去用餐。

“沈總,剛才我不在工位,是一個新人處理了來客,真是抱歉,她不應該貿貿然打電話上去的。”前臺員工急忙道歉。

“沒有關系,泓旭暫時離開了。”沈舟渡知道她道歉,只是因為他們的工作是對接葉泓旭。按照葉泓旭嚴謹的性格,離開公司之前,一定提前和他們說了自己提前下班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就不應該撥通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我一定要道歉,新人不認識人,我回來後,才發現客人是……”前臺着急地想要和沈舟渡說明情況,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沈舟渡走進咖啡廳,環顧一周,頓時就找到了那個沒有預約,就敢讓他下來見面的人。

咖啡廳的正中央位置,坐着一位穿着襯衣西褲的中年男人,他的打扮和沈舟渡經常穿的衣服類似,甚至氣質都有一定的相似性。

“來的人是沈老爺,你的父親。”前臺的話落音。

沈步寧面無表情,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沈舟渡,朝着他招手。

沈舟渡不動神色,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随後拍了一下前臺的肩膀,說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抱歉。”這位工作時間悠久的前臺顯然知道自己和同事做錯事情了,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先離開。

沈舟渡徑直走了過去,現在還沒有完全到下班的時間,咖啡廳幾乎空蕩蕩。

“爸。”沈舟渡喊他。

“我之前來過兩次,但是你的助理要麽說你在開會,還有一兩個小時才能有空,要麽說你剛好出去了。”沈步寧話中自有深意。

“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麽多不巧的事情。”沈舟渡露出淡然的笑容,在他的對面坐下。

“我們多久沒有見面了。”身為教育行業的管理者,沈步寧的身上自帶一種魄力和威懾力,所有曾經被管教過的人,都會畏懼這種氣質。

“過年的時候,我們還在爺爺家吃過飯。”沈舟渡的記憶力遠勝一般人,他回答沈步寧的問題,忽視他帶來的壓力。

“那就是差不多半年沒有見面了。”沈步寧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給沈舟渡。

沈舟渡接下來了,不過他放在一旁,并沒有吸食。

“時間過的很快。”沈步寧感慨不已。

“有點。”沈舟渡接話。

“一晃都五年了。”沈步寧說。

“是半年。”沈舟渡糾正他。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五年這個時間,是他和孟為魚結婚的時間,“人都說七年之癢,我還以為你還有兩年才會厭倦這場鬧劇,提前了也是好的。”

沈舟渡裝傻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事情?”

“怎麽,你的消息那麽不靈通,連我都聽說孟為魚要和你離婚的事情,你沒有聽說?”沈步寧是為了這件事情才來見他的。

“第一次聽說。”沈舟渡笑着說。

沈步寧淡淡然地瞄了他一眼,不太贊同地說道:“我以前就說過了,你在我面前撒謊,是沒有用的。”

“爸。”沈舟渡這下是真的笑了,“我有時候說話,不是為了讓你相信,而是提醒你,我不想聊這個話題。”

“哈哈哈哈哈。”沈步寧突然就笑了,破除嚴肅又無趣的表情,“怎麽說好呢,其實我一直都不覺得你是認真的。”

“和孟為魚?”沈舟渡問。

“嗯。”

“我是很認真的。”沈舟渡的個性較真,和孟為魚結婚的事情,他不僅嚴謹,還很認死理。

“是嗎?”沈步寧用一種嘲笑的語氣和他說話。

沈舟渡立刻抿嘴。

“我和你說過好幾次了,正常一點。”沈步寧收起笑容,“趁現在浪費的時間不多,趕緊止損吧。小舟,不要讓別人看不起。”

沈舟渡看着他,思緒一瞬間回到了十七歲的時候。

“小舟,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愛好,不要讓人看不起。”

沈步寧所說的奇怪的愛好,就是指他喜歡同性的事情。

沈舟渡被困于一片天地,小時候不敢和男性靠得太近,同時和女生玩不來,形成了孤僻的性格。

也許是回想到了從前,沈舟渡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種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們接受自己。

“我沒有辦法。”沈舟渡的語氣堅定,但是語速卻在加快,顯示出他并沒有平常冷靜。

“我不想聽。”沈步寧打斷他的話,“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建議去……”

“嘭!”一只腳直接踢向旁邊的椅子,發出吵鬧的聲音,打斷了沈步寧的話。

沈舟渡和沈步寧下意識轉過頭,看向發出噪音的地方。

“喂,從剛才我就一直盯着你了。”失去記憶的孟為魚雙手插口袋,嚣張地出現,他借着站立的高度,俯視沈步寧,語氣陰冷,天生自帶飛揚跋扈的氣質,“你是誰啊?幹嘛一直在對着我的男人叽叽喳喳?”

看戲的咖啡廳老員工在一旁搖咖啡,無聲回答孟為魚的問題:你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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