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送花
送花
顏窦上了車,還在罵罵咧咧。
不過他罵的那話,卻讓宋秋聲和霍息都有些面紅耳赤。
宋秋聲自知理虧,“音樂節,我一定陪你去,不是有你喜歡的樂隊?”
音樂節有好幾天,倒也不需要天天去,看哪天有自己喜歡的樂隊或者歌手再去就行。
顏窦更怒了,“音樂節的門票是我買的。”來這裏的機票也是他買的。
他本就是個富二代,雖然比不上霍氏這種龐然大物,但已經很富了。
霍息這時候卻開口了,“如果有喜歡的樂隊,可以給你拿他們的簽名CD。”
簽名是小事情,但霍息維護宋秋聲,這讓顏窦有些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開心。
宋秋聲又安撫了幾句,
顏窦哼哼了兩聲,“重色輕友。”
宋秋聲讪笑,“這不是今天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嘛。”
顏窦可不是那麽好忽悠,“不是霍總的朋友請吃飯?”
“都一樣都一樣。”
顏窦啧了一聲。
其實他看着宋秋聲和霍息能緩和感情,還是很開心的。
當初宋家發生的事情,他稍微有點兒聽聞,聯姻的事情,宋秋聲雖然沒有明說,但他也知道一點內幕。
他作為宋秋聲的朋友,也很是為宋秋聲唏噓了一段時間。
只是吧,這霍總确實優秀,跟宋秋聲還是很般配的。
而且他看着宋秋聲明明是對霍息有好感的,就這麽離婚了,确實是有點兒可惜。
之前他撺掇宋秋聲去撲倒霍息,不是沒有道理,看呗,現在兩人的關系比從前親密許多了。
霍息的朋友住在城郊的莊園,車輛剛進門,就被一個熱情的大胡子攔住了。
“霍,好久不見。”
霍息打了招呼,又介紹道:“這是我愛人宋秋聲,還有我們的朋友顏窦。”
“歡迎歡迎。”他伸出手,“我叫羅利,是華僑,中文還可以。”
宋秋聲和顏窦是忍了又忍,才沒嘲笑一個将近兩米高的絡腮胡壯漢的名字叫蘿莉。
而且,來之前,霍息就跟宋秋聲說了,這位朋友是素食主義者。
所以宋秋聲就理所當然地假想出了一個人淡如菊,公子如玉,甚至是弱柳扶風的形象。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兒。
他實在是對一個絡腮胡壯漢叫不出蘿莉這個名字。
霍息大概知道宋秋聲的笑點,沒忍住,擡手捏了捏他的後脖頸。
“你也可以叫他Raleigh,莊園裏養了很多貓貓狗狗。”
羅利看着兩人的相處模式,若有所思。
晚餐就在莊園的庭院裏。
還真是全素宴。
羅利在跟霍息寒暄,顏窦沒忍住,跟宋秋聲蛐蛐了兩句。
“就這一桌菜,你随便講兩句話都比它更葷。”
宋秋聲不甘示弱,“你都不用說話,你腦花兒都是葷的。”
霍息:“……”
他耳力還不錯,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家聲聲講話很葷嗎?
他怎麽不知道?
結婚三年,他和宋秋聲相處,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宋秋聲。
宋秋聲在他面前,一直是克己守禮的。
噢不對,這幾天除外。
他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宋秋聲來勾引他的動機。
這一點,屬實了奇怪了一些。
晚餐過後,霍息接了個國內公司的電話,借用羅利的書房辦公去了。
宋秋聲原本想跟去,但還是忍住了,只叮囑了兩句:“早點回來。”
顏窦閑不住,去院子裏逗貓惹狗去了。
羅利讓女傭上了餐後甜點。
“宋,看見你跟霍相處愉快,我很開心。”
宋秋聲略微有些詫異,“Raleigh,我和霍先生是夫夫,相處愉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其實,他們從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好像也很陌生。
他了解霍息,可又不是那麽的了解。
他了解霍息的作息時間,了解霍息的身高,甚至是三圍。
但是,他不了解霍息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喜歡什麽音樂,喜歡什麽運動,他都一無所知。
從前,他們也幾乎沒有單獨帶彼此去見自己的朋友。
羅利說,“三年前,你們剛結婚的時候,霍偶爾會給我打電話,他說他很苦惱,不知道怎麽跟自己的新婚丈夫相處,他說他感覺自己可能年紀大了,跟你有代溝,無法融入你的世界。”
宋秋聲有些震驚,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羅利的話。
羅利接續說,“我問他,對你的感覺如何,他說很有好感。”
宋秋聲又被鎮住了。
羅利,“所以我給他提了一些建議,但是,好像沒有什麽用,不過,看現在你們好像還不錯。”
宋秋聲愣神了許久,剛結婚的時候,霍息就已經對他有好感了嗎?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是如何相處的呢?
時間可能有些久了,他有些記不清了。
但是他記得,他也做過一些想讓兩人關系更進一步的行動,但那不是也沒有什麽用嗎?
過了一會兒,宋秋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羅利,能請問一下,你給他提過什麽建議嗎?”
羅利笑了笑,“當然可以,宋,我跟他說,可以在下班途中,給你買一束鮮花,寂靜的夜晚,可以邀請你看一場電影等等。”
宋秋聲:“……”
他好像記起來了。
霍息确實帶過幾次花回來,但是他對花粉有些輕微過敏,第二天就讓保姆阿姨給處理了。
但是他沒想到那些花是霍息專門送給他了。
不是不敢想,是想不到啊,誰會給活人送菊花的?誰會給老婆送康乃馨的?甚至還有龜背竹。
你不能送一束玫瑰嗎?
他哪裏知道,霍息是準備循序漸進的,還沒等到送玫瑰,就發現他所有買回來的花,第二天就都不見了。
霍息也問過保姆阿姨,說是夫人讓處理了的,此後他就沒再買過花了,保姆阿姨倒是偶爾會帶幾束花回來。
但霍息不知道的是,那些被處理的花,其實沒扔,是做成幹花了。
再說宋秋聲這裏,那些花,霍息也沒有親口說過是送給他的,只說了家裏單調。
他理所當然地覺得霍息是買回來裝飾家裏的,之後他是把鮮花處理成幹花,他也沒有負擔,那不是隔三岔五都有鮮花嗎?
既然沒有‘送’這個字的意義,再漂亮的花,那也只是花,做成幹花,也免了他們枯萎成泥。
還有深夜邀請看電影。
這事情,宋秋聲更想吐槽了。
不說邀請他看特效大片吧,看愛情或者文藝片也行啊,甚至是恐怖片都可以啊,但是霍息邀請他看的是非洲原始部落的紀錄片。
就是那種,一家人住一個矮小的棚子,家裏還生一堆小孩兒的,還有些什麽,男的娶不起媳婦兒之類的。
害得宋秋聲一連幾天做噩夢,夢到自己被賣到非洲給人當媳婦兒了。
之後,又看過一次非洲原始動物紀錄片。
宋秋聲麻了,他不理解霍息這種奇怪的喜好。
此後霍息再邀請過他兩回,他都找理由拒絕了。
現在聽羅利的話,當時的霍息也是想跟他更進一步的?
Oh~NO!
他恨霍息是個木頭。
宋秋聲還是想不明白,即便是霍息的行動,他沒接住茬,但是他的行動呢?
他覺得自己當時表現得很明顯了。
還不等他回憶,處理完工作的霍息就回來了。
“在聊什麽?”霍息很自然地坐到了宋秋聲的旁邊。
宋秋聲有點兒局促,但羅利就沒有這些顧慮了,三言兩語解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這下,霍息也有些局促了。
但是話都說到這裏了。
霍息也問出了三年前就想問的問題,“聲聲不喜歡花?”
宋秋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羅利湊熱鬧,“沒有妻子會拒絕丈夫下班路上帶回來的玫瑰,霍,你難道不是買的玫瑰?”
宋秋聲很給羅利的面子,用力點了點頭,“有菊花,有康乃馨,有龜背竹,最多是香水百合。”
“哈哈哈哈哈。”羅利笑拉了,“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霍息赧然,他覺得他表現很明顯了,先送一束其他的花,第二天再送百合花,隔日用別的花輪換。
暗戳戳表達自己的心意,百合百合,不就是百年好合嗎?
至于玫瑰,他覺得還沒到時機,貿然送玫瑰,他怕吓到宋秋聲。
宋秋聲拆了霍息的臺,可心裏很舒坦,甚至樂不可支。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決定給自己的丈夫找回幾分面子,“其實沒關系啦,我本來就對花粉有些輕微過敏,那些花都做成幹花了,沒浪費。”
霍息心底微微蕩漾,原來不是扔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花粉過敏。”
“問題不大,不近距離接觸就沒事,聞到花香也只會打個噴嚏。”只是稍微有點過敏性鼻炎。
幸好霍息的香水都不是花香型的。
宋秋聲也問出了自己當年想問的問題,“所以你為什麽要請我看非洲原始部落紀錄片?”
霍息張了張嘴,“是淩越說,最好是稍微露骨一點的電影。”
宋秋聲:“……”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