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李相楠抱起大福,便往屋子裏走,“你是真不嫌你兒子髒,玩的渾身土,真是的。”王宣在後面吐槽道。李相楠把大福的耳朵捂住,說:“大福是乖寶寶,大福最幹淨了,別聽後面內個傻der放屁。”王宣一陣無語。不過,靠這兩人多年來培養的基情,王宣感到李相楠有些不對勁,因為一般情況下,李相楠不太會沒事找事。

李相楠熟門熟路地換鞋,脫衣服,“你喝茶,還是酒。”王宣問。“…酒吧。”李相楠坐到沙發上說。“喲,罕見呀,我記得你不喝酒啊。”王宣拿了一瓶紅酒,“兄弟,你不對勁啊。”王宣把倒好的酒放到李相楠面前。李相楠拿起來一飲而盡,“你就是不對勁。”王宣肯定道。“咋了,向島把你甩了?”王宣問。

李相楠聽到這句話,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樣的一飲而盡。“真的啊,為啥呀?你不是說,你們都要結婚了嗎?”王宣驚訝道。李相楠更加難受了,便又想來一杯,王宣按下他的手,“不是,朋友,你說話呀,哐哐灌酒是幹嘛?”“向島要分手,我沒辦法。”李相楠嘆了口氣,扶額說道。“什麽叫沒辦法,她說分手你就分呀。”王宣說道。“你不知道她,她向來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做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目的是一定要達到的。我若是答應,彼此之間還能留個體面,我若是不答應,……”李相楠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一個勁兒的喝酒。

“若是不答應呢?”王宣問道。“…她會覺得我不尊重她……進而厭惡我,我…我不太喜歡這樣。”李相楠艱難說道。王宣拍了拍李相楠以示安慰,“那沒有原因嗎,情侶分手,一般都有原因吧,常見的比如:性格不合、聚少離多、事業規劃不同…”李相楠打斷道,“沒有原因,她說沒有原因。”李相楠覺得有些可笑,被分手竟然沒有原因。

“她母親突然去世了,然後她就提了分手,我其實想過,是這兩天我做的不好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相楠蹙眉,看着手中的紅酒杯,眼神中看不出悲喜。

看着朋友這樣的失魂落魄,王宣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可是,一般人這種時候,會更依賴另一半吧。”王宣說。李相楠嗤笑了一聲,“…一般人…一般人…可問題是,她不是一般人,她可能更習慣一個人處理這種事吧。我不太懂,她也不想我懂。”李相楠面露哀傷。“那你恨她嗎?她就這樣……抛棄了你…”王宣問。“…我不知道,我只是很難過……我的心髒有些疼…我有些喘不過氣,大概就是這樣。”李相楠眼圈泛紅,擺了擺手說道。

“天吶,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被拍下來,發到網上,一定會有很多女粉絲的。”王宣感嘆道。李相楠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面,沒有理會。王宣皮一下,發現沒用,便正色道,“兄弟,都會過去的。”李相楠沒有搭腔。

李相楠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拿起桌子上的酒作勢要走,“怎麽,回了?”王宣問。“嗯,你不是還有約,這酒我拿走了。”李相楠說。“拿呗,酒櫃裏還有,再給你拿幾瓶?”王宣說。李相楠擺了擺了手,把大福抱起來,徑直走了出去。“我送你吧,我剛沒喝。”王宣說。“叫代駕了。”李相楠說。

走出大門迎面碰上了唐一鳴,唐一鳴是程芳的合夥人,共同經營一家娛樂公司,也就是李相楠的公司。“唐一鳴?”李相楠有些納悶唐一鳴怎麽會來,忽而一想,可能這位就是王宣新男友吧。唐一鳴顯然也有些驚訝。王宣見狀,連忙站在唐一鳴身邊對李相楠說:“我男朋友,你們應該認識。”這時代駕也來了,問道,“請問是哪位需要代駕?”“我,鑰匙給你,麻煩了。”李相楠招了招手,把鑰匙扔了過去。

“我老板嘛,怎麽不認識。”李相楠回過頭說。“王宣,你找對象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李相楠看着唐一鳴嘲諷道。說完便開車走了。“咋了,你跟李哥有啥過節?”王宣不解道。唐一鳴目光深幽地看着李相楠的車從自己身邊駛過,“沒什麽,走吧,不是要去看展。”唐一鳴說。

李相楠在路上買了些新的貓砂,貓糧,到家後把自動喂食器和貓砂盆都清理了一下,期間大福一直跟着李相楠,時不時地叫一聲。“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麽黏我呀。”李相楠納悶道,收拾好後,李相楠盤腿坐在地上,把正在吃飯的大福拉過來,雙手握着大福的兩只前爪,說道,“你媽她抛棄了我,你知道嗎,你說她為什麽要跟我分手呢,我知道她現在很傷心,可我實在想不出我們一定要分手的理由啊,大福~”大福眼睛一直往貓糧的方向瞥,顯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很煩。“以後就咱們父子倆一塊過了,你改個名字吧,別叫大福了,叫向福吧。嗯~好不好啊~向福~”大福撓了一下李相楠,掙脫束縛,扭頭奔向投食器。

說到底,李相楠對突然被分手這件事還是耿耿于懷的,給大福改名像是一種小小的報複。

李相楠走進他和向島一起生活過的卧室,将所有東西都用塑料薄膜封存了起來,向島的桌子、睡過的床、用過的浴室,與向島有關的所有都被李相楠封存在這個房間裏,然後上鎖。

仿佛生活回到原點,樓上的卧室其實李相楠很少用,在向島沒有來之前,李相楠習慣住在地下室,寂靜無聲,适合創作。向島來了之後,他總想有更多的時間與向島待在一起,地下室便很少用,可見,習慣這種東西是“因人而異”的。

因為太久沒用,地下室的桌子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再往前一看,李相楠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幅畫,李相楠拿起來一看,畫的是他和大福,看這生疏的畫技,李相楠能猜到這是向島畫的。頭腦一熱,便跑到樓上,拿起手機想給向島打電話,點開聯系人,看到女朋友三個字,突然驚覺,他們今天才分手,便洩了氣,抱着畫,癱坐在沙發上。

Advertisement

向島被母親的驟然離世所困住,李相楠被向島突如其來的分手所困住。都說人要向前看,可哪有那麽容易,人皆有所求,求不到的便成了執念,執念太深便會作繭自縛,現生艱難。

在之後的日子裏,向島一門心思的投入到後期剪輯中,在電影創作中,她可以獲得最大限度的自由,這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那麽可悲。向島常常不分日夜的待在剪輯室裏,盡量讓忙碌占滿自己的生活,這種近乎于糟蹋自己身體的勤奮,終于讓同組的姑娘們看不下去了,合力将向島轟出了剪輯室,強制讓她回家休息。

向島出了公司門,清晨的日光有些耀眼,向島用手擋了一下,陽光從指縫鑽出來,向島眯了眯眼,想着,陽光這樣好,母親卻再也看不見了。向島用大衣把自己裹緊,把頭縮進領子裏,低頭走向地鐵站。走到地鐵站口,迎面碰上了劉利嘉,劉利嘉先開口道,“小向姐,我是來給你送飯的,眉眉姐做的。”向島看了眼劉利嘉手裏拿的飯盒,說:“那咱們先回公司吧,近點。”劉利嘉說:“行啊。”

向島把劉利嘉帶到公司大廳,劉利嘉把飯盒一一打開,向島一看就是林眉眉的廚藝,“我和眉眉姐以為你還要在公司待很長的時間呢,就帶的比較多。”劉利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啊,正好我最近也沒怎麽好好吃飯。”向島說。“那你多吃點。”劉利嘉說完後便在一旁靜靜看着向島吃飯。“你不吃嗎?”向島問。“我在家吃過了。”劉利嘉單手托腮看着向島。

過了一會兒,突然,向島好像聽到有人在偷偷啜泣,向島擡頭一看,劉利嘉淚流兩行,“怎麽了,利嘉?”向島放下筷子說道。“沒事,我就是覺得難過,我剛剛才知道,你媽媽在過年期間過世了。”劉利嘉邊說邊擦眼淚。向島愣了一下說道,“哎呀,真是我見尤憐。”撫慰地摸了摸劉利嘉的頭。周圍人來人往,劉利嘉兀自哭着。

向島看着劉利嘉一滴一滴的眼淚,不知怎的,向島竟然覺得有種爽感—別人替自己正大光明難過的爽感。

向島回家後,洗了個澡,跟利嘉聊了聊關于她考研的近況,劉利嘉這次考的還不錯,三戰有望上岸。之後向島便回了房間,打開電腦,在自己的公衆號上開了一個新的專題—原生家庭與自我塑造,确定好主題後,便思如泉湧,框框打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