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只小鳥

四只小鳥

到了地方，才發現是一個咖啡廳，名字叫“勝天”。勝天咖啡廳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包廂區，有時也會用作打牌，吃飯；下層就是一排排靠的很近的桌子，有小孩在吃冰淇淋。

冰淇淋？還是草莓味的！

江九九裹緊了身上的棉襖，瞥了眼門外的似剪刀的春風，心裏羨慕了好幾秒。小時候因為老是挨餓，營養不良，她的腸胃也不怎麽好，一吃比較刺激性的食物就會不舒服、拉肚子。江九九已經自覺避開這些食物了，不過有時候也會因為嘴饞吃一個，然後窩在被子裏躺一天。

跟随指示牌，江九九走入了067包廂，裏面人還不少，都是奇跡樂隊的隊員，以及被包圍在中心的隊長鄭濉溪。因為距離過遠，人又比較密集，江九九只能看見鄭濉溪在抽煙，看不清他的面目。

心下一沉，鄭濉溪可是主唱，平時愛護嗓子愛護得不行，戒煙戒酒，現在居然抽上了煙。

江九九靠近角落的孫芝樂，一直大大咧咧的孫芝樂此刻眼眶通紅，她看見江九九來了，好像松了口氣：“咋辦啊，啾啾？隊長他說要解散樂隊，要陪他那個女朋友出國。”

江九九疑惑：那你們的夢想怎麽辦？不是說有人要簽你們樂隊嗎？他怎麽想的？

孫芝樂看懂江九九的手勢，又哭了，一顆顆的眼淚往下墜：“他都不要了！什麽都不要了！之前說過的話、組成的隊伍、這幾年的戰友情都不要了！他簡直是瘋了！”說着，撲到江九九懷裏，繼續哭。

江九九生氣，也無可奈何，抱住悲傷的閨蜜，給予她安慰。

奇跡樂隊是在初三那年創立的，一開始江九九也在裏面。那年她差不多學會了貝斯，就成了一名貝斯手，拉她入隊的是一個學姐。不過，很快隊伍逐漸有了名氣。粉絲越多，黑粉也越多。高二那年，有更多的粉絲對江九九進行攻擊，說她作為個啞巴不配待在奇跡樂隊，于是江九九退出樂隊，不僅是因為江九□□業更緊張，希望自己退出後樂隊能更好，而且她總覺得奇跡樂隊不像過去的那個充滿活力、自信滿滿的樂隊了。

不論衆人如何勸說，鄭濉溪還是固執己見，最終其他樂隊成員決定踢了鄭濉溪，自己另起爐竈。他們一人給了鄭濉溪最後的紀念：男的是一拳，女的是一巴掌。

江九九沒參與進去，她嫌髒。她現在屬實是懷念樂隊的前隊長，他因為家庭原因沒辦法再參與樂隊，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是整個奇跡樂隊的堅強後盾。

孫芝樂頂着還沒消失的淚痕，狠狠給了鼻青臉腫的鄭濉溪一巴掌，說：“鄭濉溪，你真他媽不是個好東西！你最好永遠別回來，不然老娘見你一次打一次！”好在孫芝樂不是戀愛腦，痛哭一場後，她迅速分清了主次。喜歡上一年的渣滓和待了三年的樂隊自然是比不了的，她堅信，奇跡樂隊沒有鄭濉溪只會越來越好。

和孫芝樂走出咖啡廳，江九九才注意到天色昏暗。江九九觀察到孫芝樂此刻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一只啾啾：要不要去吃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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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芝樂拒絕了江九九的提議，強顏歡笑說：“不吃燒烤啦，下次吧！等我徹底忘掉這個渣滓，我們就去大吃特吃一頓。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我讓宋旭送你回去？”

宋旭是樂隊的鍵盤手，擁有一米八的大高個，身材硬朗，為人老實細心。之前有幾個樂隊找人來挑事，多虧宋旭和樂隊其他幾個人才擺平。據江九九觀察，宋旭很可能喜歡孫芝樂。此刻，他正站在離孫芝樂、江九九沒幾步的地方。

“姐姐，我來接你回家啦！”

江九九轉身，看見了小小的乖巧的江郅隆，心裏挺開心的。

和孫芝樂、宋旭道完別，江九九坐上車子，與江郅隆分享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在時不時點頭的弟弟和耳邊吹起的清風間，江九九又想起了那兩個字——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