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抱住

抱住

田嘉言很懵。

但和喝醉的人沒辦法講道理,兩人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她像哄小孩一樣,“那,謝謝你。”

“謝我什麽?”

田嘉言動了動嘴唇,再次默嘆一口氣,不是你讓我說謝謝的?

他助理幹什麽吃的,藝人丢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下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行了吧大少爺,您就行行好,松手吧。”

田嘉言幾乎在哀求他了,早知道有這麽一遭,她絕對不會下這個樓。

這時候,電梯門響了一下,大呼立馬跑了出來,“阿澈!”

那架勢,就像是擔心皇上失身的太監一樣,無比誇張,看向田嘉言的眼裏充滿了防備。

“你幹什麽,和阿澈拉拉扯扯的?”

田嘉言幾乎都要被氣笑了,見過不講道理的,沒見過這麽不講道理的。

“你瞎嗎?”田嘉言毫不客氣,“沒看到你家主子抓着我胳膊不放?”

大呼咳了一聲,立馬和程陽澈說,“阿澈,我們回去再說啊。”

程陽澈的眼神很是迷離,聽到回去,點了點頭,就在大呼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一把抓住田嘉言朝着電梯走去。

田嘉言絲毫沒有料到事情的走向,被人拽地趔趄,“哎,你幹嘛呢?”

大呼同樣驚呆,想要将兩人分開,奈何力氣不夠,還差點被程陽澈推出電梯外。

看到門口來了一波人,就朝着這個方向走來,大呼急忙跑進了電梯,按了按鈕,樓層逐漸上升。

電梯空間挺大,田嘉言卻覺得無比窒息。

只因為這個喝醉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平時被他助理虐待過,把人推的遠遠的,然後頭一歪,弓起肩膀,趴在她身上。

溫熱的呼吸和着濃重的酒味,熏得田嘉言閉上了眼,有些想吐。

她皺起眉頭,只盼着電梯快點到那一層。

她是什麽廉價人形搬運機嗎?

莫名其妙被醉鬼纏上不說,一旁助理還跟盯賊一樣看着自己。

彷佛一不留神自己能把程陽澈怎麽樣似得。

田嘉言朝他翻了個白眼,看向一旁。

電梯停在了十七層,田嘉言毫不顧忌力道地往程陽澈身上拍了拍,“你到了。”

大呼那表情,心疼的喲,彷佛挨打的是自己一樣。

程陽澈頭蹭了蹭,沒動。

田嘉言這一路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将人往大呼的方向一推,他還不松手。

大呼見狀,沒有辦法,忍着對她的不滿,低聲下氣地說:“麻煩你把他送進房間吧。”

田嘉言深吸一口氣,心裏不斷地和自己說,不要生氣,多麽美好的一天,生氣不值得。

把人送回房間,大呼在一旁連聲勸道,“阿澈,到酒店了,快躺床上睡吧啊,松開手。”

田嘉言現在真的合理懷疑程陽澈是在裝醉,不然怎麽能再次一把推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然後把自己當作人形玩偶一樣抱住,躺在了床上。

那力道,她覺得自己有點腦震蕩。

大呼在一旁目瞪口呆,這這這,怎麽反倒是抱上了。

田嘉言在床側面無表情,內心無比崩潰。剛才那一下,給她摔得有點兒懵。

上次被罵的話浮現在她面前。

怎麽說,好歹今天沒在外面,沒被人拍到?

她被緊緊箍着,開口,“但凡你剛才動點兒腦子,想想辦法,就能把他的手掰開。”

也不至于讓他像抱洋娃娃一樣抱着自己不松手。

大呼着急地不行:“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別連動也不動,阿澈一個男明星,這這這合适嗎?”

這都能埋怨她?

田嘉言看着身後那一條幾乎要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感受着巨大的壓力,說,“你覺得這個姿勢,我再動合适嗎?”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阿澈一直這麽抱着你吧。”

他那個表情很是不信任,仿佛再說,我覺得你有點故意的嫌疑啊。

田嘉言最不喜歡被人誤解,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剛幫了他們,她怎麽能忍?

于是她面無表情地掙紮一下,力道一點也不大,但即便這樣,身後程陽澈的一條腿壓了上來,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住了她,蹭了蹭。

大呼在一旁幾乎要尖叫出聲,五官都扭曲了。

顧不上什麽,他立馬上手,先是把程陽澈的腿挪開,又去強掰他的胳膊,累得滿頭大汗都沒什麽效果。

田嘉言胳膊被箍地生疼,雖然她和程陽澈貼得很緊,又加上醉酒後他無意識亂動,确實有些尴尬。

但看着一旁忙活但毫無用處的大呼,剛才還半信半疑地指責自己,田嘉言舒服多了。

還不忘嘲笑他幾句,“喲,長這麽高,這麽虛啊。”

大呼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

梁俊把徐子昌送回酒店,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剛打開門,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還聽到那句話:

“......這麽虛啊。”

如此調侃的語氣,還在阿澈喝醉酒後的酒店房間裏!

不得了了!

梁俊想,他關上門飛奔向裏面,就看到面前這幅詭異的畫面。

阿澈側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懷裏抱着,,

田嘉言?!

大呼則在一旁站着,他媽的跟個禦前伺候的奴才一樣,無動于衷。

“你們這是幹什麽?”梁俊甚至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麽,只覺得聲音拐了八百個彎。

田嘉言這才松了口氣:“終于來人了,快動手吧。”

大呼轉過頭,一臉哭喪,表情蒼白地看向他。

把人給松開,梁俊道了歉,“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有什麽問題和我們說,能幫的一定幫。”

田嘉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這倒不用了,回去教教助理,別等電梯的時候藝人跑出來都不知道。”

梁俊瞪了大呼一眼,“一定一定。”

田嘉言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說,“哦,還有,助理沒事多運動運動,手勁兒還沒我大。”

說完,她關上門就走了。

大呼一個箭步就要往外走,“你侮辱誰呢?”

“胡翰!”梁俊有些生氣,喊住人,拉着他的衣領就揪到了沙發旁,“你今天怎麽回事?”

“這哪能怪我,就是阿澈,喝了點酒,拉着人家胳膊不放,我拉不開,能怎麽辦?”

“那電梯又是怎麽回事?”

大呼聲音頓時低了下來,“這個,那個,事出有因。反正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任阿澈抱着人睡覺?”梁俊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

“都說了,事出有因,我拉不開!我讓田嘉言一動,阿澈抱得更緊,腿都搭她身上了,你看他那個樣子,再動一動不得出事兒,我敢讓她動嗎?”

梁俊轉身看了看程陽澈,他難受地哼了幾聲,沒有要醒的意思。

大呼把被子扔在他旁邊,痛心疾首地看了他一眼。

梁俊想到什麽,又問:“對了,阿澈是什麽時候和田嘉言認識的?”

大呼反應過來:“是啊,什麽時候認識的,還抱這麽緊?“

今晚,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程陽澈對人家的所作所為,這分明是自己藝人上趕着啊。

“難不成,阿澈喜歡她?”

大呼:“不對,肯定不對,阿澈是喝醉了。這樣,你聽我指令,明早阿澈醒了,他不說什麽就讓這件事過去,但凡他問,你就閉嘴,我來編。我必須要在他們戀愛的小火苗生成之前給它滅了!”

——

田嘉言照片也沒打印成,耽擱了好久,這才回到房間。

格子:“言言,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久?”

田嘉言把睡袍脫掉,扔在地上,捋了捋有點兒亂的頭發,說:“沒事兒,碰見了只狗。”

“狗?這家酒店還有狗?”

“有啊,瘋狗和傻狗,不好看。”

“哦。” 格子若有所思,“那言言你先休息,明天我們回江城。”

躺在床上,田嘉言聽見系統說:“初級任務3:請玩家于十日內換經紀公司。”

田嘉言:“十日,這麽短?”

無人回應,系統下線。

“行吧,十日就十日。”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覺得今天累得不行,随即把手機關上,睡覺睡覺。

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程陽澈感覺腦袋像是被車壓過去一樣,一陣悔恨襲來,昨天為什麽非要去和徐子昌喝酒?

喝的太多,記憶有點兒斷片,程陽澈只記得自己被大呼扶着回酒店,上電梯。

上電梯?

他突然想到什麽,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從電梯裏出來了一趟,然後看到了一個人,然後……

大呼打開門,走了進來,“阿澈醒了啊?”

程陽澈手捂額頭:“我昨天怎麽上來的?”

大呼頓了頓手裏提着的早餐,放在桌子上,“那,那當然是我把你送上來的。”

他篤定,阿澈喝那麽多,肯定不記得。

程陽澈:“昨天在電梯外面,我見到的人是誰?”

大呼震驚:怎麽少爺還記得這回事!

大呼裝傻:“你說什麽呢,沒這回事,快來吃飯吧。”

“不對,”程陽澈又想起什麽,直接報了人名,“田嘉言?”

大呼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剛拿起的勺子啪嗒掉在地上。

全想起來了?

“她來了我房間?”

完了,徹底完了。

大呼決定在程陽澈完全想起來之前灌輸一下撲朔迷離的虛假信息。

“那個,昨天在樓下确實看到了田嘉言。”大呼解釋道,“她,她遇見你很高興。”

程陽澈從床上起來,“是嗎?”

大呼:“是啊。她,她還熱情地打招呼呢,你喝醉了,沒聽到。”

程陽澈坐過來,有些遺憾的樣子。

大呼看他這神情,無比慶幸自己編造謊言這回事。

“那她怎麽會來我的房間?”

大呼面不改色,接着編:“我當時胳膊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知道的,我這兩年缺少鍛煉,她看到後,十分主動地幫忙扶着你來了房間。”

程陽澈:“她主動?”

大呼:“嗯,當然了。”

程陽澈指了指自己,“送我?”

大呼違心地說道:“小田是個很好的人,非常熱心腸,見義勇為很正常。”

程陽澈:“那叫樂于助人。”

大呼終于把這茬揭過去,松了口氣:“阿澈,你快去洗漱吃飯。”

程陽澈坐在沙發上沒動,“不對,她應該不是這種人,昨天和我打招呼都很敷衍……”

大呼趁機說田嘉言的壞話:“啊,原來她是這種人,我居然沒看出來,算了,阿澈,以後還是少和她接觸比較好。”

程陽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我清醒的時候她十分敷衍,我喝醉了她卻扶我回來……”

大呼沒理他,自顧自地夾起來一個生煎,剛出鍋,滋滋冒油,他最愛這口。

“她這個人确實不太一樣,不正面表示……”

玉米蝦仁味兒,配上小粥,開啓一天的美好。

大呼把生煎包放進嘴裏。

“她不會喜歡我吧!”

“噗。”生煎包汁水濺了出來,燙地他立馬吐了出來。

嘴巴似乎被燙出個大包,大呼也顧不上了,擡頭看着程陽澈,一臉驚訝。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卻只見程陽澈耳朵有點兒紅,看向他,似乎在求證什麽。

大呼剛要搖頭否認,他再次自己肯定,“沒錯,她肯定是喜歡我,但又不好意思。”

大呼瘋狂搖頭,“不是,阿澈,你……”

卻只見程陽澈臉都有點兒紅,似乎有點兒,激動?

轉而,他搖了搖頭,有點兒遺憾地說:“但我不能公開戀愛。”

大呼點頭:還算沒有失去理智。

他又說:“但我可以……”

大呼立馬開口,“你不可以,清醒點,你不可以。”

“為什麽?”程陽澈問。

“因為,”大呼腦速瘋狂運轉,想到了個合适人選,“她最近有個瘋狂追求者。對,瘋狂追求者。”

程陽澈皺眉:“誰?”

大呼:“江,江” 什麽來着,“哦,江昊宇。”

“所以,”大呼疾言厲色地叮囑着,“阿澈,你可,千萬不能中插一腳,壞人姻緣,天打雷劈啊!”

程陽澈看上去有些煩躁,啧了一聲,起身去洗漱。

他就是覺得她很有趣而已,哪裏問她的追求者了。

而身後大呼不依不饒,非要一個答案,嗓子跟裝了擴音器一樣:“阿澈,你可一定要記住啊!”

“知道了,你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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