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公司

新公司

幾個人對視着，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紀遠臣臉色瞬間變化，不怒自威，眼神掃過去，大呼梁俊和徐子昌一個比一個快地低下了頭，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徐子昌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麽進展到這個地步的，明明程陽澈是說要來給朋友慶生，怎麽就慶到了紀遠臣頭上。

他無比悔恨，低下頭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地看程陽澈一眼。對方無動于衷，仿佛對面這站着的不是紀遠臣一樣，徐子昌無奈地閉上眼睛。

算了，祝他好運吧。

為了這次求婚，紀遠臣準備了很久，房子是悄悄裝修的，一切都瞞着姚語。屋子裏是極簡高級的風格，再往裏面走是他精心準備的滿屋玫瑰花和戒指。廚房島臺上放置着他學了好久，親手做的蛋糕，是淡粉色珍珠蛋糕裙樣式，姚語18歲的時候他送她的禮服裙。

但現在，沙發上放着廉價庸俗的豔紅色氣球，一條慶生橫幅不知怎麽扯在屋子正中央，飄揚的彩帶以及沙發上幾個人戴着的五彩假發，和這裏格格不入，簡直是存心給他添堵的。

尤其是為首的程陽澈，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戴着頂藍色的假發，紀遠臣眉頭擰地越來越深，他正要開口。

這時候，門再次打開。

姚語進來，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屋子裏裝飾地仿佛是慶功派對一般花裏胡哨。不僅僅有紀遠臣，還有阿澈他們也在，雖然幾個人面部表情各有不同，但詭異的和諧和安靜反倒讓她放下心來。

“你們，這是？”她先是驚訝，而後笑着向前走了兩步，把門關上。

程陽澈最先反應過來：“生日快樂！”

其餘幾個人迅速擡頭，像是在争搶免死金牌一樣，齊刷刷地，“姚老師，生日快樂！”

“可是我生日不在這天。”

程陽澈早有準備，暗示她：“你明天不是要進組嗎，提前慶祝。”

本來要後天進組的姚語接到了他的眼神暗示，調整了面部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麻煩你們了，謝謝。”

紀遠臣一直緊握着的拳頭慢慢松開，他轉過身看向姚語，頓了頓，還是說了聲：“生日快樂。”

姚語笑道：“謝謝。”

程陽澈這還沒完：“我哥準備的蛋糕太難看了，不過我剛訂了，一會兒就到，你先坐。”

姚語看了看島臺上放着的蛋糕盒子，孤零零地擺在那裏，和屋子裏端氣氛格格不入。她嗯了一聲，在沙發空地坐了下來。

蛋糕送到，程陽澈來到紀遠臣旁邊，一臉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哥，有打火機嗎？”

紀遠臣定定看他一眼，而後将打火機遞給他，低聲警告性地說：“沒事快點走。”

“好歹讓我吃一塊蛋糕嘛。”他轉身去點上蠟燭，紀遠臣走過去，坐在姚語身旁，屋裏滅了燈，她靜靜地許願。

程陽澈又說：“今天是提前過的生日，我外公說提前過生日願望要說出來。來，小，嫂子你說出來，讓我哥來實現願望。”

紀遠臣看着她，程陽澈那讨巧的話取悅了他，又加上姚語顯然心情不錯，他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生氣，心情平和很多，于是溫聲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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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遠臣家出來，徐子昌捂着胸口松了口氣：“吓死我了。”

程陽澈既幫了姚語也幫了田嘉言，任務完成地是相當成功，他心情不錯：“膽子太小。”

徐子昌把假發扔給程陽澈：“好歹你提前和我說一聲，至少說明給誰慶生，我要知道是姚老師，我還敢這麽放肆嘛。你倒好，和我說要女扮男裝，最開始紀總的眼神恨不得當場滅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程陽澈聽他叨叨煩得不行，把假發捂在他嘴巴上，“行了，這不是活着出來了嗎。姚語很開心，他就開心，等着他拿錢砸你吧。”

“你來這麽一趟，就為了給姚老師過生日？不會吧。”徐子昌也不生氣，拿起假發套在手上跟轉手絹一樣，好奇問道。

“好奇心害死貓，別好奇，請你吃飯。”

“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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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嘉言在第二天下午接到任靜的電話，對方言語間很是客氣，邀請她來耀星一趟。

“車在你小區外等着，不用着急，慢慢來。”

“謝謝靜姐。”

耀星的裝潢很是氣派，連廊處挂滿公司旗下藝人的寫真照，滿滿當當，看過去全是能在圈內叫出名字的人。

姚語雖然有自己獨立的工作室，名義上不屬于耀星，但她的寫真依舊穩穩挂在第一排，金字塔的頂尖位置。

接着第二排第一個就是徐子昌，照片極具欺騙性。就和她之前沒見過真人總覺得徐子昌是個小奶狗，實際上，田嘉言搖搖頭，又看下去。

整面牆全是藝人的寫真，旁邊還附着親筆簽名，即便是放在最下面一排的幾張照片，對于田嘉言來說也算是小火過的藝人。

這簽了自己估計得搞一張貼地上。田嘉言不禁感嘆道。

算了，倒數第一也是第一，慢慢來。

田嘉言走到辦公室，任靜已經在等她，看到她過來，絲毫沒有端經紀人的架子，熱情地迎了上來。

合同已經拟好，就放在辦公桌上。不過令田嘉言震驚的是，他們居然可以不和原公司見面的情況下把她簽過去。對于耀星的實力，田嘉言覺得自己還是過于保守了。

“嘉言，我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林生，以後負責帶你，公司會為你安排新的住所和助理，不過因為這件事催的比較急，所以可能要過兩天。”她略有些歉意。

林生比任靜小幾歲，不過經紀人當得很是熟練，帶出不少當紅藝人，田嘉言之前就聽說過他。

之前在原公司，公司架構分工不是很清晰，陳芳總攬大局，害怕別人插手奪權，誰的事情都要向她彙報，反而一團糟。

田嘉言站起來，禮貌打招呼：“生哥好，我是田嘉言。這次麻煩靜姐和生哥了，住所和助理就不用了，我之前就有助理，住的地方也挺好，目前不用再換。”

任靜想了想，對方沒有強求自己就不管了，這個工作是臨時插進來的，她現在還有一堆事情。

她點點頭：“好，那就聽你的，之後有什麽問題及時和我們溝通就好。”

因為任靜還有別的事情，合同簽好後她便離開，只剩下田嘉言和林生在。

林生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這時候主動開口：“嘉言不用客氣，我們今天有時間，來聊聊你的發展規劃。”

田嘉言乖巧點頭，“好的生哥。”

“我看了看你之前參加的節目和影視作品，屬實是大材小用啊。”林生打趣一聲。

田嘉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個演員從學院出來帶的知識技能是有限的，但作品和對手演員能給的東西是無限的。能和優秀的演員和導演合作會讓你進步很快，這個你應該也明白。一部好的作品，哪怕是配角也會被人記住，甚至會被無數劇中的主角更能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而且，穩紮慢打才能走得長遠。”

林生笑了笑，“當然，這是我的個人看法，畢竟剛進公司第一部戲，好像配角的話有些不夠意思，還是要看你的選擇。”

田嘉言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自己目前這種沒有作品，面前有幾個人認識的小演員，耀星的主角戲份直接給她屬實說不過去。

她不由得佩服這人說話的藝術，委婉又有力道，足夠陳芳學十年了。知道自己目前需要做的是對演技的精進和練習，田嘉言便誠懇地說：“生哥您說得對，我不急于求成。”

“好，現在就有個機會，楊為導演計劃拍一部武俠電影，其中的女三號人設很豐滿，我想你能駕馭地了，我會為你争取這個角色。但楊導你知道，對演員要求很是嚴格，據我了解，你之前只拍過一部古裝劇，打戲很少。”

是和江昊宇拍的那部劇，小成本網劇，田嘉言點點頭。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會對你進行封閉式訓練，劇組那邊會有武指老師過來，過程會很難，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好。”她下定決心，答應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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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完成初級階段任務，獎勵——技能學習卡一張。”

“技能學習卡？這是什麽東西？”田嘉言問。

“可促進玩家快速學習一門新技能。”

田嘉言“哦”了一聲，感覺沒什麽用。

“接下來請玩家接受進階模式任務一：成功完成電影角色的演繹，處理好人際關系。獎勵：只會誇誇卡。”

田嘉言陷入沉思：“我目前還會有什麽麻煩的人際關系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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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要去訓練，趁着這幾天，田嘉言準備約陳雯靜出去見一面。

“好啊寶貝，剛好我有件八卦要和你說。”

兩人約在一個清吧，因為不是假期，所以人并不是很多，臺上有人在表演爵士樂，慵懶的調子很容易就讓人放松起來。

田嘉言點了一杯酒精度數很低的特調飲品，正在悠閑地欣賞音樂，而陳雯靜什麽都顧不上，抓住她就是一頓八卦。

“我們大學那會兒不是有很多出國的嗎，有好幾個在國外發展，有幾個還繼續當了演員，你還記得他們嗎？”

田嘉言學的是表演，當時有機會出國交流，她和陳雯靜也申請了。她們當時在外待了一學期，班裏确實有人留在國外。

她搖晃着杯子裏的飲品，整個人懶洋洋地擡了擡眼，“怎麽啦？”

“他也回來了！”陳雯靜激動地說。

“他？是指……”

陳雯靜仔細地打量她好久，看着她除了稍微有點疑惑，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平靜無波的面部表情，還沒有對面前這杯飲料感興趣得多。看來是真忘了。

“何越然回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田嘉言才稍微有些印象，和她們一個班的同學，當時留在國外了。

“回來就回來呗，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田嘉言抿了一口飲料，味道一般，她有些失望地放在一邊。

陳雯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忘了？你追過他欸！你們差點就談上了！這都能忘？換現在将就是你那未曾觸碰到的白月光回國了啊！”

舊事重提，不是感動就是窘迫。很明顯，這件事屬于後者。田嘉言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自己曾經是對他有些好感。

平心而論，何越然長得不錯，很有才藝，又比較溫柔，正中小女生所有的點，田嘉言當時也不例外。

在國外，有個朋友的生日派對上，她當時喝了點酒，可能是有點上頭了，被人一起哄，直接就表白了。

田嘉言還記得，當時何越然笑着看向她，目光依舊很是溫柔。但在那種情況下，尤其是女生主動表白，男生如果不答應就等于拒絕。雖然朋友們為了避免尴尬，把這件事很快帶了過去，但田嘉言還是有了強烈的挫敗感。

現在想想，田嘉言大學時候做的傻事可真是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喝酒喝傻了，她反倒越挫越勇，開始對何越然發起猛烈的攻勢。

那時候說出來的話放在現在的電視劇臺詞都覺得很尬。田嘉言不禁扶額，真想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線。

不過最後因為何越然要留在那邊，他委婉又不失風度地向她解釋。田嘉言的情緒可算是極速回籠，十分鎮靜地和他告了別。

雖然的确是傷心了一段時間。

“你也說了，是差點談上，又沒談。況且談過又能怎麽樣，我又不是睡過他不負責就跑了，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田嘉言心裏不管有多大的波瀾，她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這事情太丢人了，趕緊過去吧。而且自己也見不着對方，裝一裝也沒什麽。

陳雯靜看了她幾秒，而後猛喝了一大口酒，對她豎起大拇指，“姐們，你牛，居然能這麽毫無波瀾，當演員果然能鍛煉心态。”

“還好，你當老師更能鍛煉心态。”

田嘉言随口提這麽一句話，算是徹底觸動到陳雯靜的心弦了，她再次打開話匣子。

“……這天天都是什麽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