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朋友

朋友

“祈楠，你怎麽還在這，他向這邊來了。”餘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到了姜祈楠身邊。

此刻校園裏亂做一團，學校裏的警報聲也響起，大門外站着很多人，卻沒人敢靠近。

走廊上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姜祈楠大腦嗡的一聲炸開，她拉住姜桔的胳膊，想要把她帶下樓去。

“聽姐姐的話，姐姐能保護你。”姜祈楠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急得要掉眼淚。

“小桔，聽你姐姐的話。”餘縱看着樓梯口越來越近的身影也開始不淡定。

“姐姐你相信我，我如果今天不見他他以後還會來鬧的。”姜桔抽出手。

“沈桔！”格外具有威懾力的聲音震得姜桔心裏一顫。

即使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是印在骨子的恐懼還是讓她不自覺的腿軟。

姜桔顫顫巍巍的轉身面對他。

姜祈楠屏住呼吸，葉然向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後，姜祈楠沒空去注意這些動作，她眼神死死盯着沈建斌，生怕一個不注意他會對姜桔做什麽。

沈建斌搖搖晃晃地走近姜桔，他拉起姜桔的胳膊就要走。

姜桔掙開，“你帶我去哪？”

“養你這麽多年不是白養的，你哥這麽大了還沒有孩子，養你就是給他生孩子用的。”沈建斌的發言激怒了姜祈楠，她推開葉然護着自己的胳膊，走上前把姜桔拉回。

“小桔現在是我們姜家人，跟你們沒有關系了。”這一瞬間，她好像不這麽害怕那把刀了。

沈建斌嗤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姜家的那個大女兒，叫姜什麽楠來着？”他就連說話都暈乎乎的，就算不靠近，姜祈楠也聞到了他身上難聞的酒味，不自覺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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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跟我走行，那你跟我走。”沈建斌說着就要去拉姜祈楠。

葉然快步走上前拍開沈建斌的手。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蒙住了姜祈楠的視線，她深呼吸調整自己，雖然害怕，但她依舊一直把姜桔牢牢攔在身後，生怕沈建斌會傷害到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姜桔，确定她是安全的，随後姜祈楠側身躲開葉然的遮擋，擡眼對上沈建斌的目光，“我們家給你的那些錢足夠你們生活十幾年了。”

“屁！”沈建斌說話一直很難聽，“就你們家給的那點兒錢夠幹嘛的？我告訴你，我今天必須帶她走，她要給我們家生孩子的！我們老沈家可不能絕後！”沈建斌說話時手顫抖着指姜桔。

姜祈楠被他氣得腦袋發昏，卻依舊邏輯清晰，“你現在來鬧，多半是因為我們家給你拿的錢花完了。但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沒買房沒買車花完這麽多錢，只怕是拿去幹什麽不該幹的事了吧。”

“不可能。”沈建斌毫不在意地打了個酒嗝。

“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別在這發瘋。”姜祈楠皺着眉，語氣很不友好。

沈建斌聽到報警二字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老子可不能坐牢！你個賤蹄子，我砍死你！”他雙眼通紅，揮舞着刀向姜祈楠砍去。

沈建斌沖過來的速度很快，姜祈楠來不及反應，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反着光的刀刃離自己越來越近。

可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來臨，姜祈楠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緊緊環住，霎那間，時間靜止一般，耳畔被嗡嗡的耳鳴聲灌溉，再然後，她聽到了警笛聲的靠近。

醫院裏人不多，靜悄悄的，葉然和姜祈楠就坐在走廊邊的座椅上。

葉然脫去上衣在手裏抱着，他從肩膀到後背有三分之一的身體都被裹上了紗布。

“這個一天三次，這個早晚各一次。”姜祈楠坐在他身邊研究醫生開的藥，她想了想，從包裏拿出筆，在藥盒子上寫清楚用量，随後仔細對了一遍才放心遞給葉然。

“怕你記不清楚，給你寫在這上面了。”姜祈楠指了指藥盒上的字。

葉然不出聲，只是點頭，也不去看姜祈楠的臉。

姜祈楠看他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次葉然轉頭看向她，眼裏多了幾分疑惑。

“怎麽了？”他問。

“想到你剛才的樣子，覺得你挺帥的。”姜祈楠不禁想起葉然把自己護在身後的樣子，她是真的覺得那時的他很勇敢，很帥。

葉然聽了姜祈楠的話，臉頰開始泛紅，他轉過頭去時，姜祈楠看到他耳朵紅得快要滴血。

“不過話說回來。”姜祈楠的語氣變得認真，葉然卻不敢看她，只是低頭聽着。

“你為什麽這麽不要命得救我？”姜祈楠發覺了些什麽，但是沒有明說。

葉然不說話，兩手的手指緊緊纏在一起，像是在組織語言，姜祈楠也不說話，等他的回答。

“雖然我們沒見過幾次面，也不是很熟，但是……”葉然側頭看姜祈楠的眼睛，只感覺身體發麻，就連張嘴說話都要用力，“但是在我心裏已經把你當成了我很重要的…朋友。”

姜祈楠頓住。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對嗎？”葉然說這話時小心翼翼地看着姜祈楠的眼睛。

走廊裏燈光很亮堂，姜祈楠透過葉然的眼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頓住，清楚地感覺到了葉然的感情。

對視三秒，葉然心跳很快，先行躲開，姜祈楠忍不住勾起嘴角。

“只要你願意，姜祈楠永遠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