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在經歷一番備戰後，終于迎來了手冢所期待的都大賽。

但很可惜之前跡部和榊監督去進行抽簽分組的時候，冰帝沒有抽到跟青學同一個組別。假如要對上的話就得等到半準決賽的時候，手冢倒是沒有關系，大石他們卻有些遺憾。

冰帝和青學雖然都是在同一個會場舉行，可是進行比賽的時間大致一樣。如果不是提前完結比賽的話，基本上是很難有機會去觀看對方的比賽。

特別是手冢跟青學網球部的關系有些複雜，龍崎教練和大和部長應該是沒有關系，但是其他人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想法。手冢不想大石他們因為他的原因導致立場變得尴尬。

所以手冢在收到大石的信息後是這樣回應的：大石，我們半準決賽見。

可惜的是當冰帝打進半準決賽後，青學被以雙打實力水平聞名的山吹中學打敗，最終青學止步于半準決賽前。

可能是知道手冢曾經是青學的學生，主動負責收集其他學校情報的泷給他簡單講解了一下當時比賽的情況。那場比賽上場的一般都是包括大和部長在內的三年級生，只有雙打有一位二年級生，而破格成為正選的不二沒有上場比賽。

“這些比賽的結果都有些凄慘呢……手冢。”泷慨嘆了一聲，他沒有跟手冢道出比賽的結果，而是直接給手冢看了一下青學和山吹四場比賽的比分。

除了大和部長的單打以6:4獲勝以外，另外的三場比賽的比分确實是有點慘烈，雙打全都是以6:1輸掉，單打二的比分稍微好一些6:3。

“啊。謝謝。”手冢把筆記本還給泷荻之介，“泷，你有留意到山吹的雙打水平嗎？”

“我對雙打方面的認知不算很多。不過山吹出賽的那兩對雙打感覺都很有默契，在比賽過程中很少出現小動作，很多時候像是沒有配合過就能互相配合。所以我認為他們交流策略的方式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嗯。我在之前有聽大石提起過山吹的雙打。”

“還有他們的教練一直笑眯眯的，感覺有些恐怖。”泷小聲地跟手冢抱怨了一句。

手冢沒有見過那位山吹教練，他不太好作出評價，只好轉移話題：“對了，你跟榊監督和跡部都說過了嗎？”

“說過了。他們現在在會議室商量。”泷把筆記本收回在書包裏，“說起來手冢你還不走嗎？有事情要找跡部？”

“我有些事情要找跡部幫忙。他讓我在部活室裏等他。”手冢一本正經地答道。

“那我先走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

在所有初賽結束後，在都大賽半準決賽舉行前一天将是休息天。即是說半準決賽将在初賽結束後的隔天開始。而冰帝在半準決賽的對手便是山吹。

在白天他們返回學校上課，下午部活時間的訓練則是以精簡為主。為了不過度消耗體力，只是繞着球場跑十圈和做了一些基本的拉伸訓練和揮拍就結束，剩下來的時間都讓他們提早回去休息以補充體力。

在這之後跡部就跟榊監督去了會議室。手冢則是因為提前跟跡部約定好，在宣布解散後就別過忍足他們，坐在部活室裏等候跡部。然後在等了不久後，在幫忙監督收拾工作的泷回到部活室，跟手冢稍微聊上了幾句并提起青學跟山吹的事情。

在泷荻之介離開不久後，跡部已經回來，只是臉色跟平時比起來不太對。手冢沒有詢問的打算，反正能說的話跡部自然會告訴他：“跡部，可以了嗎？”

“嗯，久等了，手冢。”

手冢跟跡部沒有再閑話家常的意欲，跡部早已換回校服，手冢背起書包和網球袋就跟着跡部一起離開部活室。

手冢雖然說是有事情要找跡部幫忙，其實是因為之前在九州替他檢查的那位醫生正好來東京，并透過跡部來問手冢有沒有時間去做一個快速檢查。手冢見他有時間就答應了，然後跡部主動就說要幫忙送他過去。

距離手冢坐過跡部家的直升機外，這次手冢也坐了跡部家的轎車。車子的外表看上去是很樸素的黑色，但車子裏面卻有很多華麗風格的小物件，車子外面與裏面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醫生目前待的建築物跟冰帝很接近，不到五分鐘左右司機就駛到目的地。跡部讓司機把車停在停車場那邊等一下。

“好的，景吾大人。”男司機恭敬地應道，然後自然解開後車門的門鎖，手冢跟在跡部身後離開車子。

檢查的過程很迅速，醫生說可能會提早康複，不用等半年。不過他提醒手冢得繼續注意左手和肩膀的情況，不要只把壓力全都集中在左邊。因為這已經變成了手冢的舊患，要是處理得不好是有複發的機會。

“我明白了。我會多加注意的，謝謝你醫生。”

“沒事。”穿着一身淺咖色休閑服的耶落彌醫生随意地揮揮手，“你們沒事的話就可以離開了。我待會還有會面。”

手冢點一下頭，正想離開卻聽到跡部的追問：“所以手冢是可以打超過七局對吧？”

“沒錯。但不建議一天打太多場次。”

跡部得到滿意的答案就跟耶落彌醫生道別，手冢也跟着說了一聲再見後就和跡部一起坐升降機下樓。手冢和跡部是到東京的一家酒店來找耶落彌醫生，在檢查過後自然是原路返回離開。

在走出酒店的大堂後手冢才開口：“跡部，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謝謝你。”

“嗯。明天見，手冢。”

“明天見。”

回到家中的手冢把醫生再次檢查的結果告知家人，大家在聽到後顯得格外的欣喜。

“所以那位跡部部長對你真好呢，國光。”在問及手冢前往檢查的過程，手冢彩菜不由得感慨道，“要是有機會的話就邀請跡部同學來家裏做客吧，媽媽會做很多菜來歡迎他的。”

“啊，如果有機會的話。”手冢沒有答應得很堅決。因為跡部在放學後好像也很忙的樣子，除了兼顧網球部以外，還有學生會的事情要他處理，所以手冢不清楚跡部會不會有時間接受他的邀請。

不過母親說的沒有錯，跡部幫了他那麽多，于情于理他都得想辦法表達自己的感謝。手冢想了一下覺得最好的感謝方法應該是用盡全力跟跡部比賽，可是現在正值大賽期間，不是私下竭盡全力交手的時機。

那麽他要等到全國大賽後再去邀賽嗎？可是跡部之前已經跟他約過賽……要是當作是道謝會不會顯得沒有誠意？呆在房間裏的手冢沉思了片刻後也始終未有得到答案，眼看已經超過他平時的就寝時間，手冢當刻決定不再去思考，直接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休息得尚算不錯的手冢早早醒來。手冢在醒來後，在房間裏稍微伸展一下身體才去清洗。

手冢刻意沒有吃太多早餐，只是吃了一些面包和喝了一大杯牛奶，在确認沒有遺留的物品後便拿着網球袋出了門。

手冢在規定集合時間的前十五分鐘抵達會場。意外的是一向準時到達的榊監督竟然會提前到達，忍足在榊監督旁邊站着，像是在聊天。

在看到手冢走過來後紛紛停止讨論，手冢對二人點了點頭：“早安，榊監督、忍足。”

“早。”

忍足笑着跟手冢揮手：“早喲，手冢。”

過了一會，手冢才知道榊監督和忍足剛才是在聊起之後對山吹的比賽。

“手冢君，你今天睡得如何？”榊監督突然轉過頭來問一直在旁聽的他。

“啊。”因為沒有預料到突然會把話題甩到他身上，手冢回答的時候略帶慌亂，“還好。”

“嗯，那就好。”

結果榊監督什麽也沒有透露，只是雲淡風輕地應了一聲。

忍足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手冢的肩膀，在手冢疑惑的眼神下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手冢：“？”

手冢禁不住想忍足的笑容是不是飽含着深意，不然的話他怎麽會有不太對的直覺出現。

直到到了集合的時間，冰帝完成報到後榊監督才告知對戰山吹的陣容。

或許是手冢的直覺準确，又或者是忍足是知道了什麽，總之手冢是被安排上場了，但是是被安排與忍足一起擔任雙打二。

嗯……确實是雙打二。手冢看了一眼出賽名單，在雙打二上面确實是他和忍足。其他單打和雙打的話都是以二、三年級生為主，單打一依然是跡部。

“手冢，我們這次是搭擋哦。”

手冢雖然不太明白忍足為什麽突然站到他和跡部中間，可是還是應道：“是的，等下請多指教，忍足。”

“你們不要打一場不華麗的比賽。”被擋住的跡部只是這麽提醒了一句後就走到榊監督那邊商量對策。

“手冢，你感覺怎麽樣？”

“我昨天睡得很不錯，體力也有好好恢複，等下的比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手冢認真地解答忍足的疑惑，可是在他回答後卻看到忍足一臉無奈，他只好反問道：“怎麽了？”

“沒事。手冢我們商量一下策略吧？”

手冢和忍足沒有讨論多久就得到共識，他和忍足其實都是球風比較偏向防守型的，但在場上是不可能兩個人都站在後場。所以他們當中需要有一個人來專注于攻擊。

忍足是知道領域的事情，所以他決定站在前場擔任進攻，而手冢則負責防守和利用旋轉協助忍足進攻。

單打三冰帝獲勝。

手冢和忍足熱身回來後剛好看到單打三的第六局，最後以6:3的成績獲勝。

然後便是手冢和忍足雙打二的比賽。

兩位一年級的雙打組合，對手還是以雙打高超水平聞名的山吹中學。

在比賽之前對于其他觀戰的學校來說，說是議論紛紛也不為過。不過冰帝應援團的所有成員仍然奮力地在賽前為他們打氣。

“勝者是冰帝，敗者是山吹。”

在手冢和忍足進場之前，應援團的所有人齊聲道。

“勝者是冰帝，敗者是山吹。”

手冢和忍足各自拿着球拍進場，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三分鐘。

二人走到榊監督面前，應援團默契地停止打氣鼓勵。

“你們應該是有自己的默契，相信自己就可以。去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吧，忍足君、手冢君。”

忍足推了一下眼鏡：“是，榊監督。”

手冢堅定地點頭：“是。”

*

手冢和忍足的雙打二最後是以6:3獲勝。

山吹中學的雙打技術确實是很出色，在一開始也看穿他和忍足雖有默契但在配合上的不足之處，于是他們的對手都抓住這個明顯的破綻來攻擊。

在一開始山吹的攻擊的确是有所成效，山吹拿下了自己的發球局。山吹看起來是有不錯的開局，冰帝應援團依舊發揮鼓勵加油的作用，讓手冢和忍足不要介意。

“加油努力，冰帝！加油努力，手冢！”

但其實這是手冢和忍足的對策之一。

第一局的作用是為了觀察對手的水準，哪怕對方并沒有完全發力也好，他們也可以通過對面選手的表現來推敲出實力的程度。

第二局是手冢的發球局。手冢和忍足在暗中觀察的同時亦開始積極的進攻，但是使用左手來出賽的手冢沒有選擇開啓領域。

第二局手冢保住了發球局，比分來到了1:1，整個比賽的局勢撲朔迷離，難以推論出完整的走向。

第三局山吹依舊保住了發球局。

在進行場地交換的時候，手冢才有機會打量了一下坐在山吹監督席上有一定年紀的山吹監督。即使對方笑得很和藹也好，手冢也感覺泷說得沒有錯，那位監督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

手冢再把目光放在榊監督身上，榊監督坐得筆直，配上一套正式的西服莫名地讓手冢感到安心。榊監督也許是察覺到他的眼神，嚴肅地比了一下手勢。手冢看到後也點了點頭。

“忍足要來了。”

在忍足緩慢地往後場走去的時候，手冢小聲地說了一聲。

“嗯，對面應該也可能要動真格了。”

在說完之後忍足加快腳步到底線上，站在前場的手冢亦調整了一下呼吸，平穩地等待對面場地的選手作好接發球準備。

确實如同忍足說的那樣，對面山吹的選手也開始進攻，比起上三局速度和力度有着顯著的提升。但這些提升早已是手冢預測到的範圍內，比他更擅長謀略方面的忍足應該也推算到，簡要言之對方的實力水準的提升對他們并不構成影響。

又或者說是逐漸表現出一部分實力的手冢和忍足更像是對面選手的難題。忍足沒有再在對方強勁的殺球上有所退讓，而是使出能化解扣殺的回擊，回球重重地落在界線上，成功取得分數。

手冢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已經在暗自為回球加上旋轉。在比賽中間他沒有跟忍足有任何交流，可是忍足彷佛能夠得悉他的想法一樣，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為他制造機會。

這才是雙打搭擋需要做的事情嗎？由于正在進行比賽，手冢只來得及在心裏感慨一聲，至于對于雙打的檢讨和感悟在比賽結束後再找機會來進行。

手冢把握忍足給予的機會，也慶幸山吹的雙打選手沒有發現這是圈套。在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旋轉下，手冢的領域終于完全實行下來。

這是手冢第一次在前場使用手冢領域。

在剛開始的時候，山吹的雙打選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手冢和忍足乘勝追擊，拿下一局又一局。

目前這場的比分是5:2，下一局是忍足的發球局，也是冰帝最為關鍵的一局，只要拿下這一局就能拿下這一場雙打二的勝利。這樣的話冰帝對山吹的比分也會來到2:0的絕好機會。

然而就在這個緊張又重要的時機下，坐在裁判席旁邊的山吹監督喊停了比賽。

裁判立即宣布道：“由于一方需要暫停比賽，冰帝對山吹的雙打二比賽将暫停，五分鐘後再繼續進行。”

手冢和忍足一起來到榊監督旁邊等待監督的囑咐，可是榊監督并沒有說些什麽，只是讓二人用毛巾擦一下汗，并且喝水補充失去的水份。

榊監督說接下來的情況不會像剛才那樣順利，假如手冢的身體狀況未能完全維持整局，那麽幹脆可以放棄，運用個人的技術來進行比賽。

暫停時間結束後，裁判再次宣告：“現在開始重新進行冰帝與山吹雙打二的比賽，比分是5:2。”

結果真的如同榊監督說的那樣，山吹那邊一改方才防守的姿态，積極地進行進攻，似乎是想要透過攻擊來打破手冢的回球領域。

手冢想起榊監督的叮囑，以及他清楚知道這是雙打比賽，所以手冢沒有多想就幹脆放棄繼續使用領域。

這一局由像是毫無體力消耗的山吹取得，比分來到5:3。但實際上這一連串的猛烈攻勢使二人的體力大幅被消耗，行動速度也因此受到影響。

手冢和忍足誰也沒有放過這個破綻，抓住這個弱點進行攻擊，最後以6:3拿下這一場雙打二。

緊接而來的便是單打二的比賽，冰帝以6:4的成績打敗山吹，并以3:0的成績進入決賽。

在事後榊監督跟山吹的監督握手并交談了一番後，手冢才知道二人是認識的，而且為什麽要看着他的方向來聊天？

之後的決賽和總決賽跟手冢沒有太大關系，他沒有被榊監督安排上場比賽，直接當了兩場根本沒有上場機會的替補。

最終冰帝取下東京地區都大賽的冠軍，距離關東大賽開賽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