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第三十章
在學園祭結束不久後, 跡部果然兌現了之前的承諾，約定好在網球部不用訓練的周三放學後點了外賣到會服務，并在學生會室舉行簡單的慶功宴。
手冢聽不知道為什麽不是學生會的人卻過來參與慶功宴的忍足介紹, 說跡部這次到會特地點了一家在東京很有名氣的店。手冢看了一眼剛送遞過來的食物，菜式主要都是以和風為主的的食物, 但亦有一些西式的菜式，像是牛扒、意大利粉之類的食物。
“這家店你吃過嗎？”手冢問自覺坐在他身旁的忍足。
慶功宴大概還有五分鐘左右才正式開始, 因為有一些三年級的前輩還沒有下課, 他們也是才剛把學生會室布置好。
“有吃過。味道是挺不錯的。”忍足頓了頓, “說起來手冢你不問嗎？”
手冢看向忍足的神情一愣反問道：“我該問什麽嗎？”
“就是我分明不是學生會的人，為什麽可以出現在學園祭的慶功宴上之類的問題。”忍足猶如意猶未盡一樣, 興致勃勃地補充，“然後為什麽到會的餐盒和紙袋都沒有那家餐廳的标志, 我卻知道是哪一家餐廳的到會。”
忍足在說完之後還朝手冢眨了眨眼睛, 像是想要透過動作來試圖挑起手冢提問的興致。可惜的是當忍足道出這番措辭後, 手冢在突然間就不想問，反正這些問題他都不是非要知道答案，如今忍足這番言論更是使手冢的好奇心驟降。
手冢想就算他不去問的話, 忍足應該是會主動說出答案的，現在這樣說只不過是出于禮貌的意思一下？
或許是手冢的沉默時間有一些久, 又或者是跡部單純看不過眼, 總之在忍足回答之前，本來坐在窗旁大班椅上的跡部開口打破死寂。
“忍足，你差不多得了。”跡部先是制止了忍足不着調的行為，然後跟手冢簡單解釋原因, “因為忍足之前義務擔任接待的工作，也幫忙接待了四天寶寺他們, 本大爺就幹脆喊他過來一起參加。反正點的食物也夠吃。”
手冢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忍足則是無奈地攤了攤手，沒有繼續打趣手冢的意思。
剩下沒來的前輩們都在下課後趕來，慶祝會也準時開始。跡部沒有說什麽開場白很幹脆就開始。
在過程中前輩們沒有很拘謹，大家都在放松地聊天，而突然加入進來的忍足也很自然地加入前輩們讨論的話題裏，讓一直在聆聽的手冢不得不佩服。
真不愧是忍足。手冢一邊吃着一小碗茶碗蒸，一邊裏心裏慨嘆道。
*
自從那天慶功宴過去不久，網球部的訓練在快要到來的全國大賽下開始密集了起來。只不過榊監督這次更加重視大家的基礎肌肉鍛煉和力量訓練，手冢發現需要他們在健身房進行的訓練比之前的要多。
手冢沒有問亦沒有去推測榊監督這樣安排訓練的不因，畢竟榊監督絕對是有自己的考慮，他即便去推測也不會得到确實的結果，只要他不詢問的話。不管是哪一種項目的訓練，手冢都是會認真完成的。
在準備全國大賽的時候，手冢亦完成了與不二之間的約定，在高架橋下的一個比較隐蔽的室外網球場進行。
手冢和不二都默契地沒有叫上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邊擔任裁判，一邊進行比賽。其實也不算是比賽，而是他與不二之間的一次認真對決。
因為對戰的人是不二，手冢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保留地與不二交手。不二也沒有讓手冢失望，在過程中手冢能感覺到不二在慢慢地變強。
不，應該說是他能感覺到不二的一些限制被解除，像是在一直隐藏實力的狀态下突然間領悟了什麽一樣，不再裝作平庸。
與不二這一場私下的對決結果是以手冢的取勝作結，即使手冢一直是以差不多是壓倒性的結果拿下這六局也好，他認為自己在跟不二的對決中有所得着。
即使手冢說不出具體領悟了什麽也好，他相信他一定能從不二身上得到啓發。
就算是壓倒性的比賽也好，那也能夠使他進步，每一次的比賽也好，每一天進行的恒常訓練亦好，手冢始終都是抱持着這個想法。
在結束比賽後，手冢和不二默契地走到球網前互相握手。
“現在我有些理解他們喊你作天才的原因了，不二。”手冢直視着因為聽見他的話而睜開眼眸的不二。
“手冢，在比賽結束後你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不二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無奈，似乎是他說出來的話不在不二的預想範圍內，但在一瞬過後不二很快又眯起眼睛。
“嗯？”手冢遲疑地應了聲。但實際上他只不過是說了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他不是很懂不二為什麽會驚訝。
手冢和不二放開了交握的雙手。
汗水從他的前額流下，手冢的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下來。
“不，沒什麽了。”不二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選擇解釋，“只是想說一聲果然是手冢啊。”
手冢不解地推了推沒有怎麽掉落的眼鏡：“？”
不二笑而不語，手冢亦沒有強迫不二說明白的打算。他拿着球拍走到旁邊擺放球拍袋的位置，從袋裏拿出柔軟的棉質毛巾擦了擦球拍手柄纏着的防滑帶，就算上面沒有沾上多少汗水也好。
手冢很快便完成簡單的球拍清理，他重新為球拍套上球拍袋，然後一氣呵成地把毛巾和球拍放回球拍袋裏。
“不二，久等了。”手冢對在旁邊等候的不二點頭。
二人背好袋子離開球場，他們在約賽之前就說好在打完球之後一起去吃午餐。手冢對于食物沒有太大要求，基本上什麽菜式都能夠接受，所以不二提前預約了一家最近很受歡迎的西式餐廳。
在過去的路上，不二還打趣道：“說起來之前在冰帝學園祭結束後大石有跟你發信息吧？手冢。”
“對。怎麽了嗎？”
“大石有在苦惱。他有問我們是不是他說得太多了，讓你不知道該怎樣回應，最後就只能回了幾個字。”不二依舊保持着平均的步速，跟手冢并肩前行，“不過大石沒有給我們看信息的內容，只是口頭簡單轉述了一下他發出的內容，也沒有說你回了什麽呢，手冢。”
手冢倒是沒有多想便承認：“啊，我确實是不太懂得該怎麽回覆。不過是我自己的問題，跟大石沒有關系。”
不二卻沉默了一瞬，過了一會才用着明顯帶有笑意的嗓音柔聲道：“果然很有手冢的風格呢。”
所以說他的風格到底是什麽？當事人手冢對此一無所知。
可惜是手冢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詢問，他們已經走到那家餐廳。正值周末在店外有不少客人在排隊，由于不二有提前預約的關系，店家額外留了座位供已預約的客人就坐，所以二人沒有等多長時間就可以進去坐下。
手冢和不二坐下的位置距離門口有一段距離，不用太擔心經常會有其他客人經過。店裏的環境很光潔明亮，餐廳的擺設和桌椅都有一種英倫風的感覺。
但比起這個更讓手冢意外的是他竟然在這家店裏碰到跡部。只是因為跡部在跟其他人吃飯，手冢不太好直接走過去跟跡部打招呼，所以他只是在跡部察覺到他的時候才點了點頭。
手冢能夠發現跡部的存在，不二自然也會發現。在二人都坐下來，一起緩慢地翻看着菜單的時候，不二果然開口了。
“真是意外呢，能在這裏看到跡部君。”
“嗯。不二，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手冢用手輕輕指了一下菜單。
最後通過一番商量，二人點了一個奶油培根長通粉、一個份量比較的小肉扒和薯蓉套餐。餐飲的話手冢和不二都各自點了一杯冰檸檬水。
雖然他們點的是兩個套餐，可是還是請店員幫忙拿了兩個空碗過來一起分着吃完了這頓午餐。在吃飯的時候，他和不二都默契地保持安靜。直到他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角準備喝檸檬水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不二的聲音。
“跡部君和那位先生離開了呢。”
由于手冢是背對着跡部那一邊坐着的，他也不會在忽然間回頭觀看跡部那邊的情況，只能通過不二的描述來得知。
但其實手冢不是很好奇，所以只是平淡地應了聲：“嗯。”
不二聽手冢沒有太大興趣就幹脆改口，不再把話題放在已經離開餐廳的跡部身上：“說起來這家店的食物很不錯，英二應該會挺喜歡的。”
“菊丸應該是甜的都會喜歡吧。”手冢跟菊丸相處的時間沒有跟大石和不二那樣長也好，可是這一點手冢還是知道的。
“說的也是呢。手冢，我們之後也來這家店一起吃飯吧。”不二笑意盈盈地強調，“是和青學的大家一起哦。”
“好。”
在這之後手冢跟不二道別返回家中。由于跟不二的比賽比較激烈，手冢一身是汗，一回到家便立即去了洗澡。
到了晚上手冢還特意聽了一下忍足之前介紹過的節目，可惜的是他依舊聽不懂為什麽觀衆會笑得那麽厲害。
之後過了一天，手冢回校參加早訓，跡部趁部員在沒有到齊就主動問他那天的事情。
“你跟不二打球了？”
“是的。沒想到會在那家餐廳看到你，跡部。”
“本大爺也沒有想到。”
“嗯。”手冢思索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選擇發問，“對了，跡部那位跟你吃飯的那一位是？”
“日本球隊的一位經理。”
手冢愕然地問：“跡部，你也想要當職業選手嗎？”
“哈？手冢，你在想什麽，啊嗯？”
手冢看到跡部的反應才知道他是想錯了就馬上承認錯誤：“抱歉，跡部，是我想太多了。”
然而沒想過的是當跡部聽見他的道歉後，用着複雜的眼神注視了他一會，最後才緩緩道：“手冢，你到底在想什麽？”
“跡部，我不跟你比賽是因為我和你之後都要在全國大賽上出場。”
“然後你跟不二對打是因為青學已經淘汰了？”
“啊。”
跡部卻朝他一笑：“手冢，你有時候還真的是挺自信的。”
“不過本大爺并不讨厭這樣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