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好

陸聞人心下本有些忐忑, 等發現她非但沒兩生氣,還津津有味地捧着那書在看之後, 他沉下臉, “啪”一下和上書, 不讓她看。

姜七七正看得興起,當然不能就這麽讓他拿走了,她伸手去搶,“我還沒看完呢。”

陸聞人拿書的手舉高, 另一手點着她的額頭, “不許看, 一個女兒家看這個成何體統!”

姜七七拍開他的手, 據理力争, “你能看, 我怎麽不能看?”

陸聞人幹脆扔了書,将她撲倒在床上, “我都記住了,想知道我可以教你。”

他壓上來, 姜七七也不掙紮,只蹙眉喊了聲疼。

這一聲很管用, 陸聞人聽到立即撐起身子, 不壓到她。

他要離開, 她卻又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陸聞人深怕壓疼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離,“別鬧。”

姜七七自然是沒聽話的, 她手臂一用力,直視他的眼睛,輕聲問,“所以,我是你第一個女人?”

她的眼明亮得很,陸聞人覺得那光直射心底,掃去了所有陰霾。

姜七七催促,“是不是?”

“嗯。”陸聞人在她眼睑上吻了下。

姜七七睫毛輕顫,等他溫熱的唇離開之後,才睜開眼,歡喜地對他說道,“你也是我第一個男人。”

陸聞人鼻尖觸到她的鼻尖,蹭了蹭,“嗯。”

他知道的。

也很歡喜。

姜七七也回蹭了下他,“真好。”

陸聞人躺下,手上一用勁,将她翻過來,讓她靠在他身上。

得到想要的答案,姜七七不再說話,她把腦袋擱在他胸-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地,眼皮沉重起來。

陸聞人也沒說話,聞着她的發香,天馬行空地想着以後生了孩子,應該取什麽名字。

小小的院子,兩個心意相通的人,一點點家當,平淡的日子竟也不會覺得無聊。

兩人都是初嘗情/欲滋味的人,又是年輕力壯,情投意合,對那事簡直欲/罷不能。常常因為一個無心的對視,或者一句挑/逗的話,莫名其妙地滾到一起。

兩人關起門來,很是過了幾天沒羞沒臊的日子。直到這天,鄭寡婦找上門來。

上次見到她,鄭寡婦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這次來,卻是憔悴了很多。眼下青黑,臉頰都有些往裏凹陷着。

她還帶來了鄭高郎,鄭高郎沒了上次來時的趾高氣昂和任性,反而神情有些畏縮,也不大敢跟人對視。

他臉上還帶着新傷,一只眼睛腫得跟發面饅頭似的。看來不久之前,他被人狠狠修理過。

見到姜七七,鄭寡婦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道,“七妹妹,找到你就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你一定會幫我們的。”

“怎麽了?”姜七七往後一躲,避開她想要拉她的手。

她跟鄭寡婦不熟啊,兩人短暫的見過一次,也是不歡而散。鄭寡婦離開的時候,還憤憤不平呢。

怎麽,過了幾個月,她失憶了?

鄭寡婦沒拉到她的手,也不氣餒,“七妹妹,你說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孩子他爹早早的去了,扔下兩個孩子給我。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啊。我不容易啊。”

姜七七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還是認同地點點頭,“是不容易。”

鄭寡婦這人能夠自己将兩個兒女拉扯這麽大,還将鄭高朗養得這般肥頭大耳的,确實不容易。

鄭寡婦心中一喜,果然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最是好騙。

她卯足了勁,又擠出了幾滴淚水,“當初姜木死活要跟我過日子,我是供他吃供他住,可是這個挨千刀的,他現在在外邊有了人,不管我們母子死活,家中快要揭不開鍋了。”

姜七七看看陸聞人,對鄭寡婦抱歉道,“四哥的事,我管不了的。”

鄭寡婦嚎哭出聲,“七妹妹,你可憐可憐我啊,家中已經無米下鍋了,我們快活不下去了啊。”

他們之間的事,姜七七不想參與過多,便沒松口,“你找我也沒用啊......”

鄭寡婦一直裝可憐,見她不肯松口,便恨聲道,“找你沒用,找你沒用?那我該找誰?姜木是你四哥?你叫他一聲哥,就得管他的事。我實話跟你說,姜木在我那,花了好多錢,我今天來,是希望你把錢還給我。”

姜七七深呼吸,壓住脾氣,“姜木花了你的錢,自己去找他,我不攔着你,如何來找我呢?”

鄭寡婦失魂落魄地跑來跟她要債,應該是是跟姜木交手之後落了下乘,沒有辦法,才找過來的。

若是這樣的,鄭寡婦這是把她當作軟柿子捏了。

這可真讓人不好受。

鄭寡婦尖聲道,“你們是他的親人,他花的錢,你們就應該還。”

她當然可以去找姜木,但如今姜木有了個神棍的名頭,多的是人護着他,她根本近不了姜木的身。

她也帶着兒子去找了姜父姜母,可惜的是,他們正好不在家,讓她撲了個空,這才找上姜七七。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姜木難道就沒有給她錢花嗎?姜木從家裏面借的騙的,賣地的錢,難道不是,與她一起花了嗎?

兩人好的時候一起想辦法騙家裏人的錢,如今不好了,倒是說姜木花她的錢,找家裏人來要,這是什麽道理?

“我如今已經嫁人了,四哥的事,我真管不了,你還是回去找他好好商量。”說完這句,姜七七不願多說,想退回院子關上門。

因為上次見面,對鄭寡婦的印象不好,這次姜七七都沒請他們進來。所以退回去也很方便。

鄭寡婦哪裏能讓她如願,她快步上前,将腳卡進門縫中,讓門關不上。

姜七七微微不悅地看向她,“你這是做什麽?”

鄭寡婦面目猙獰地道,“一個不管兩個也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寡婦?啊?不讓我們母子活,那你們也別想活了。”

姜七七放開門,凝視着她,“你是來找事的?”

鄭寡婦被她盯得後背生寒,嘴上卻不肯認慫,“你想幹什麽?啊?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怕你。你不要過來。”

鄭高郎也怕,低着頭不住地往後退。

姜七七不說話,只慢慢逼近鄭寡婦。

她家離村子有一段距離,就算鄭寡婦在這裏面,叫破了喉嚨,也不會引來什麽人。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軟柿子好了。

女人們的争執,陸聞人也不好參與,又怕姜七七吃虧,所以他只站在一邊守着她。

見她似乎動了火氣,适時提醒了句,“七七。”

姜七七讓他安心,“這邊不會有人來的。”

話音剛落,噠噠的馬蹄聲響起,遠處有幾匹駿馬飛馳而來,停在田邊。

打頭的一人解了黑色的披風,露出裏面一身白衣。

看到門前站着的幾人,他揚聲喊道,“這麽多人在這兒,是在做什麽啊?難道是知道我要來,所以在門前候着的?”

陸聞人見到來人,意外地挑了挑眉。

鄭寡婦見到,打量了下這些人的穿着,全是錦緞,又騎着這麽好的馬,一定非富即貴。

陸聞人夫妻兩個,肯定不想在這些貴人面前丢人的。他們怕丢人,她不怕。

要是這些人能幫她說幾句話,肯定比她在這跟這個牙尖嘴利的姜七七來回撕扯要好得多。

要是陸聞人夫妻兩個怕丢人,拿錢打發她是最好了。反正她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拿錢,姜木那個死鬼,讓他死在哪兒她都不管,只要有錢,她都可以。

計上心來,鄭寡婦立即拉了一把鄭高朗,哭着走向一行人面前,柔柔地沖來人行禮,“公子有所不知,妾身是來要債的。”

“要債?”夏寧看看鄭寡婦,又看看一邊低眉垂眼的鄭高郎,沖陸聞人看去,正想笑話他是不是惹了什麽風流債,孩子都這麽大了。

沒想視線見姜七七也在,他咳了咳,急忙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對鄭寡婦胡亂地道,“要債,為什麽要債?他們欠你錢了?怎麽欠的?”

太好了,就怕你不問。

鄭寡婦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抽抽噎噎地道,“這家沒良心的,騙了我的錢,現在不管不顧,我們母子都要去喝西北風了。公子,您說說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您要是不給我們母子做主,我們母子也活不下去了。”

姜七七咂舌,這鄭寡婦真是不要臉了,對着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求着他為自己做主。

她這番矯揉造作,意/欲勾/搭的模樣,讓夏寧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沖身後的幾人交代道,“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問問是怎麽回事。”

“好。”

夏寧緩解了不适,轉頭問道,“你是說他們家欠了你的錢,他們怎麽欠你的錢呢?詳細說與我聽。”

“這,公子你能幫我們做主嗎?”鄭寡婦擦眼淚的手停下,擡眼窺着他。

鄭高朗原本畏畏縮縮地站在他娘身後,見夏寧非常好說話,以為他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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