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31、第 31 章

僅僅瞟了一眼,白太傅的臉色大變,長公主見此,心裏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這……殿下,這從何而來?”

這題是白太傅和幾位翰林院的官員一起出的,沒人比他更熟悉這些題了。

明明剛從外面回來,身上的寒氣還未消散,白太傅的額頭上已滿是細汗。

不管長公主是從哪裏得到的這份考題,都意味一件事——考題洩露了。

白太傅猛地站起身,不行,他必須進宮,讓陛下取消這次科舉,要不然等事情鬧大就完了。

“殿下,微臣這就進宮禀明皇上,讓皇上取消此次科舉。”

長公主聞言同樣起身,阻攔道:“太傅且慢,皇帝開恩科的目的,你應該了解,若是取消,恐怕再找不到第二次機會。”

左相野心勃勃,陰險狡詐,他怎會允許白太傅再次擔任主考官,到時候的主考官哪怕不是左相本人,也應該是他的門生擔任,若是如此,乾興帝将再次陷入被動。

白太傅自是知道這次科舉的重要性,他教導乾興帝多年,知道他的抱負和安國利民的心,他會是一位好皇帝,所以他才會竭盡全力地幫他。

可本來形勢大好的局面竟然轉瞬便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便是白太傅這等浸淫朝堂多年的老臣,也有些手足無措。

苦澀道:“殿下所憂,微臣何以不知,可事已至此,唯有及時止損。”

長公主蹙眉,一時也沒有想法,扭頭看向站在一旁仿佛事不關己的沈世倫,沒好氣道:“你怎麽一言不發,看本宮焦頭爛額很開心嗎?”

長公主對沈世倫多少有些了解,這人平日裏沒個正形,可心思絕對不少,何況買賣考題的事情是他首先發現的,長公主可不信他心裏一點注意都沒有。

沈世倫一臉無辜,“殿下明鑒,方才殿下和白太傅交談,我可不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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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傅此時也發現一絲貓膩,長公主并非公私不分之人,她帶此人來想必另有深意,問道:“殿下,這位是……”

長公主随意道:“他叫沈世倫,是本宮府上的人,您手上的那份考題就是他拿到的。”

聽到這話,白太傅神色一凜,鄭重道:“多謝公子。”

若不是沈世倫發現此事,後果會更加嚴重。

沈世倫連忙擺手,“太傅不必多禮,小生只是偶然發現,純屬巧合。”

話雖是這麽說,可白太傅不傻,自然知道不費一番功夫是拿不到這份考題的,不免對沈世倫看重幾分,又想起方才長公主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心中添了幾分希冀,道:“沈公子,可有良策解此困局?”

沈世倫見衆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倒也不虛,他好歹也是給幾百上千號人開過會的人,笑道:“此事想解決也容易,再重新出份考題不就行了?”

聽到這話,白太傅和長公主的神情皆是一暗,白太傅苦笑道:“沈公子有所不知,若只是出題,本官自是可以在科舉前完成,可出完題,便是謄抄,幾千人的試卷,沒有幾個月是抄不完的。”

沈世倫聞言,卻是不慌不忙地問道,“太傅可有印章?”

白太傅不解,但還是答道:“自是有的,”還不止一個。

“輕輕一按印章,其上的字便可出現在紙上,殿下和太傅不妨想想,若是将印章放大,上面刻的字增多,是否還有一樣的效果?”

沈世倫此刻提出的便是雕版印刷術,乾朝此時還沒有任何的印刷術。

雕版印刷術其實極易操作,只是不曾有人想到這一層罷了。

長公主和白太傅都不是蠢人,聽聞沈世倫的話,便覺得此事可以一試。

沈世倫繼續道:“現如今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白太傅只管重新出題,殿下則派人實驗小生方才所說是否可行,若是可行,小生估計不過半月,便可将幾千考生的試卷完成。”

現在是二月初,離三月十五的科考之日,還有将近一個半月,沈世倫估測應該可以完成。

離開白府,回公主府的馬車上

長公主目光不離沈世倫,盯着他看了又看。

沈世倫摸摸臉龐,笑道:“怎麽,殿下是不是更喜歡我了?”

長公主妩媚一笑,挑起他的下巴,魅惑道:“是啊,本宮對你是越來着越迷了,這可怎麽辦?”

沈世倫順勢攬住她的腰,眼中含着柔情,柔聲道:“我亦如是。”

噗嗤!

車內的粉紅泡泡被長公主一笑打得粉碎,見沈世倫有些不滿,長公

主連忙道:“本宮不是有意的,看慣你不正經的樣子,本宮還真不習慣你現在這般。”

沈世倫一臉黑線,合着還是他的不是。

長公主安撫般摸摸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親了親,道:“好了,言歸正傳,你那個辦法本宮看着有幾分可行。”

不是幾分,是十分可行。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沈世倫補充道:“雖說方才我是以印章為例,可印章是私物,大多都是用玉制成的,目的也是以美觀為主,而我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印刷文字,大可不必那般精細,只需在木板上刻字,只要字跡清晰即可,另外并非所有的文字都刻在一塊木板上,書籍尚且分頁,此物亦然。”

長公主聽得認真,将沈世倫所說全部記下,等他說完,才笑道:“本宮真好奇你的腦袋是怎麽長得,裏面怎麽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之前的走馬燈,聚德樓的醉玉液,再到現在的雕版印刷術,或許是沈世倫弄出來的怪東西太多了,長公主竟是沒有一絲驚訝的感覺。

沈世倫心想這算什麽,若不是西洋那邊已經傳來了鏡子,他還打算自己制作玻璃呢。

中原大地上的人最擅模仿,現在已經有店鋪出售粗糙的玻璃鏡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便可趨于完美,沈世倫不打算湊那個熱鬧。

将沈世倫送回公主府,長公主并未下馬車,她還要進宮一趟,此事雖然有了章程,但還是要告知乾興帝的。

勤政殿

乾興帝下朝回來,便看到長公主正坐在殿內喝茶,本來冷漠嚴肅的表情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快步走過去,笑道:“阿姐!”

長公主一擡頭,便看到已經湊到自己面前的毛絨絨的腦袋,順他心意地摸摸他的腦袋,無奈道:“你親政一年有餘,怎還如此撒嬌?”

如願以償得了長公主安撫的乾興帝滿意地坐到她身邊,渾不在意道:“旭兒即便是親政十年,也是阿姐的旭兒,有何不可。”

長公主暗嘆口氣,她早就知道乾興帝對她的依戀,先帝駕崩後,他們姐弟相依為命,感情自是比尋常姐弟要深一些,旭兒現在畢竟年幼,相信等他長大些,便會好轉許多。

長公主暫且按下此事,說起今日進宮的目的。

乾興帝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道:“旭兒早就猜測左相會做些手腳,沒想到他會如此喪心病狂。”

洩露考題,與朝廷百害而無一利。

“不過,”乾興帝話音一轉,“阿姐,你府上那人倒是很不錯。”

能力見識皆是不俗,能派人連夜去謄寫考題,可見其膽大心細。

長公主聞言,嘆氣道:“本宮早知他聰明,多次勸他進朝堂,可恨他自甘堕弱,非說什麽不喜歡賺錢養家,就想讓旁人養他,你聽聽,這是一個男子該說的話嗎?”

長公主雖說已經漸漸接受了沈世倫的不争氣,但還是忍不住吐槽幾句。

乾興帝微笑得聽着,等長公主說完,才道:“旭兒倒覺得不錯,朝堂上不缺人才,留他為阿姐解悶豈不更好?”

乾興帝聽得出來長公主對沈世倫挺滿意的,在他心裏,什麽都比不上阿姐高興。

長公主聞言很是無語,她一心替乾興帝招攬人才,怎麽他說的話和沈世倫一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乾興帝勾唇,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道:“自是當作并無此事。”

長公主聞言,欣慰地點頭,“旭兒果真是長大了。”

現在爆出來這件事,不過是查處幾個翰林院的翰林,對左相來說無傷大雅。

可當科舉正常進行,那些買了考題,自信滿滿上考場的考生看到一份不一樣的試卷時,他們會不會有被人欺騙的不滿,憤怒,若是因此而落榜,這股怨氣會不會更大?

到時總會有幾個沉不住氣的蹦出來,到那時才是徹底清算此事的時候。

至于會不會無人敢爆出此事?長公主和乾興帝并不擔心,有些事情,你希望有,它就一定會有。

長公主離開後,乾興帝神色複雜,魏成本以為他在想科舉的事情,卻聽到乾興帝呢喃道:“阿姐的身邊終歸還是有人了,她心裏不會再只有朕一個人了。”

魏成:“……”您把太後放在何處了?

靜安宮

長公主進宮自然不會忘了給太後請安。

太後餘光瞥見長公主,連忙将裝有瓜果的碗碟推遠一些,暗惱宜昌又不讓宮人通報。

太後動作不慢,但架不住長公主眼尖,想來太後是被她

念叨怕了,無奈地一笑,然後裝作沒看見似的走過去,“母後,兒臣聽聞您近日晚上難以入眠?”

見長公主沒有提瓜果的事,太後松了口氣,道:“太醫已經為哀家開了安神的藥,好多了。”

長公主點頭,“這便好,母後要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好啦,哀家又不是小孩子,你和旭兒還真是默契,”太後也很無奈,乾興帝每日來請安時也是這般說。

長公主微微一笑,“兒臣和旭兒都是關心母後的身體。”

“放心,哀家的身子好得很,如果真是關心哀家,還不如生個外孫來讓哀家解悶。”

乾興帝雖已大婚,可他畢竟年幼,太早失了精氣對身體不好,因此他還不曾和皇後圓房。

太後想抱孫子只能寄希望于長公主。

“哀家聽聞你近日和府上的一人關系親密,即是如此,要多多努力才是。”

長公主很頭疼,“您從哪裏聽說的?”

太後瞪眼,“這你就別管了,還有,別想糊弄過去。”

長公主無奈扶額,道:“母後您還這麽年輕,就被人叫祖母多不好。”

“哀家樂意。”

“……”

長公主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果然和太後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長公主也不再繞圈子,道:“那兒臣也實話實說,近幾年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她還不曾和人同房,孩子更是沒影的事,長公主可不想才剛剛放下朝政,輕松日子還沒過多久,就被孩子破壞了。

太後聞言蹙眉,“莫不是你府上那人身體不行?這可不成,有病要及早治,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長公主驚愕,她是怎麽想到這方面的?沈世倫身體不行?一想到他聽到這句話的反應,長公主就下意識搖頭,她并不想看到那畫面。

“母後,您莫要胡亂猜測,兒臣只是不想現在就生孩子。”

太後嘆氣,故作委屈道:“你和旭兒現在都有自己的事,只剩哀家一個孤寡老人待在這裏,哀家不過是想要個孩子來陪哀家,你都不同意,既然這樣,當初哀家就該随先帝一起去的。”

長公主面不改色,“原來母後是希望人陪了,這簡單,兒臣這就讓人收拾行李,回宮陪母後住幾日。”

太後

“……”仿佛看到了今後被長公主監管,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的恐懼,忍不住打個冷顫,幹咳兩聲,連忙道:“還是算了,你也忙,哀家怎麽給你添麻煩呢。”

長公主微笑,“兒臣不忙。”

“不,你忙,”太後剛說完,便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太急了,緩聲道:“哀家知道你孝順,不必遷就哀家委屈了你。”

“可是母後自己一人,未免太孤單了。”

“胡說,”太後佯怒,“哀家就喜歡一個人,誰來哀家跟誰急。”

“……”

長公主嘴角抽搐,她早就知道太後不着調,但每次還是會被她弄得無語,又想起沈世倫,莫名覺得他應該會很讨太後喜歡。

随後,長公主一怔,沈世倫不過是公主府的面首,根本沒機會見到太後,何談讨她喜歡之說。

她之前精神太緊繃了,現在一放松,難免會胡思亂想。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公主府

沈世倫回府後,經過花園時,正好碰到馮思任和朱平淩。

前幾日沈世倫還曾見過朱平淩一次,只是那時他心中有事,未曾仔細看,今日一見,呵,他現在是徹底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妩媚的妝容,大紅的衣袍,還有那翹起的手指,讓沈世倫忍不住打個冷顫,若不是他确定這世界沒什麽辟邪劍譜,五岳劍派之類的,他都以為自己見到了東方不敗,也不對,應該更像是自宮後的林平之。

沈世倫很不解,明明長公主已經明确表示她不喜歡這樣的裝扮,朱平淩怎麽就不改呢?

等沈世倫走近,正好聽到朱平淩的聲音,“小生聽說馮公子每日練武練許久,還真是有毅力呢,小生最是仰慕馮公子這般的英勇男子。”

沈世倫停下腳步,這樣的話,再加上朱平淩略顯做作的聲音,惹得沈世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好他早膳用得不多。

不過,沈世倫有些好奇馮思任的反應,本着看戲的心思,他故意掩藏身影,然後看向馮思任。

只見馮思任皺眉,聲音一如既往地粗犷,道:“我是該稱呼你朱公子,還是朱姑娘?”

噗嗤,紮心了!

沈世倫樂了,他沒想到馮思任這麽剛,直接怼回去。

朱平淩臉色一僵,

随後故作委屈道:“小生是真心欽佩馮公子,公子為何這般羞辱小生?”

“真心欣佩?還是算了吧。”

“為何?”

“我怕吃不下飯,”馮思任說得一本正經。

“哈哈~”

沈世倫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

聽到聲音,馮思任和朱平淩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

沈世倫自知藏不住了,便主動走出來,拱手道:“馮兄,朱……兄。”

朱平淩看到沈世倫就沒有好臉色,沉着臉道:“沈兄躲在一旁偷聽旁人說話,實非君子所為。”

馮思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顯然也不滿沈世倫的行為。

沈世倫卻是微微一笑,一臉無辜道:“真不是在下故意偷聽,實在是這聲音自己進了我的耳朵,在下也沒有辦法。”

“你,”朱平淩氣道:“你這是狡辯。”

馮思任皺眉,“沈兄,堂堂七尺男兒,應該敢作敢當。”

沈世倫嘆氣,“好吧,我承認我确實在偷聽……本來只是打算看看是哪位女子在向馮兄傾訴心意,卻沒想到是朱兄,是在下誤會了。”

“……”

朱平淩剛露出得意的表情,便聽到之後的話,臉色頓時大變,一時間有些扭曲,再配上他那妝容,着實有些吓人。

馮思任自然聽出沈世倫在諷刺朱平淩,他剛才被朱平淩攔住聽他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心情正煩躁,聽到沈世倫這般說,心裏倒是舒服很多,便也不再計較沈世倫剛才偷聽的事情。

最後,沈世倫和馮思任一同離開,留朱平淩一人在原地,見兩人抛下自己,朱平淩有些氣急敗壞,在心裏不停咒罵沈世倫。

回到玉笙居,沈世倫好奇道:“小順子,朱平淩一直都是如此裝扮?”

小順子搖頭,“以前并非如此,似乎是被殿下訓斥過幾次後,朱公子才變得像現在這般。”

沈世倫皺眉,這是自暴自棄了,還是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其實是個……咳咳,他人的事,他還是不要太過好奇了。

就是不知道馮思任有沒有被弄出心理陰影,要是他,可能會被惡心得好幾天睡不着覺。

用午膳時,長公主還未回府,沈世倫估計她是留在宮裏用膳了,便不打算再等,用過午膳,沈世倫出府去了聚

德樓。

如果不出意外,科舉會照常進行,即是如此,那《西廂記》的表演就該提上日程了。

沈世倫這次去聚德樓,便是去和吳伯商量細節,最好能讓《西廂記》和科舉搭上一點關系,簡單來說就是蹭熱度。

雖然哪怕沈世倫不用一些手段,《西廂記》也絕對不會被埋沒,可沈世倫還是希望盡可能給它一個高的起點,這樣達到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聽到沈世倫的要求,吳伯想了一會兒,道:“少爺,此事說來其實也簡單,您只需要等榜單出來後,收買幾個考中的士子,讓他們提一提《西廂記》即可。”

《西廂記》的主人公本來就是書生,和趕考的士子身份相符。

沈世倫聞言,摸摸下巴,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吳伯,你派人去打聽打聽,此次都有哪些人有機會考中前三名。”

既然要收買,還不如收買前三名,這樣效果更好,而且就當是提前投資了。

一刻鐘後,沈世倫就拿到了他想要的資料,并非吳伯動作快,而是每次科考前總會有好事者收集衆士子的消息,然後總結誰有可能考中會元。

這種消息根本不用打聽,大街上到處都有賣的。

看了幾頁,沈世倫忍不住蹙眉,他發現這些人中很多都是出身書香世家,或者官宦之家,很少有寒門士子。

他将資料全部看完,才發現一個合适的人——萬孝儒。

萬孝儒是歸德府人,出身貧寒,家中只有一老母和妻子,來京趕考的路費還是旁人贊助的。

沈世倫發現此人不僅出身貧寒,而且學問極好,編寫這份資料的人說他有狀元之資。

人選貴精不貴多,沈世倫微微點頭,決定就他了。

和大多數貧寒的考生一般,萬孝儒根本住不起客棧,他是借住在寺廟中,那寺廟名為元安寺,在建平西郊,離城內頗遠,走路最少要走一個時辰。

現在時間還早,沈世倫也不猶豫,直接讓小順子備馬車去元安寺。

這馬車上沒有任何标記,沈世倫還沒打算太高調,他來聚德樓坐的馬車都沒有公主府的标記。

元安寺是個小寺廟,裏面總共也就有十幾個僧人,兩進的院子,考生住在這裏雖然說是免費的,但香油

錢還是要添一些的,畢竟元安寺的僧人也需要過活,只是費用肯定比住客棧便宜很多。

當然也真有免費吃住的,比如萬孝儒,他住在元安寺,就是白吃白喝,不用花一分錢。

至于原因也很簡單——他下棋贏了主持。

元安寺有個規矩,只要琴棋書畫四藝中,有一樣出彩,達到主持的要求,便可在元安寺免費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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