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教訓

第36章 教訓

“先前的事,還要多謝妹妹替我周旋。”

李氏笑道,“不然這個冬日,我那裏怕是不好過了。”

寧翹這裏是做戲,都叫人這樣慢待。李氏又不曾侍奉過多爾衮,哪怕跟着多爾衮出了一趟門,也沒什麽用處。

那秋雅閣多爾衮是從來不去的。

李氏那邊受到的刁難只會更多。

也是寧翹上回鬧的動靜大,李氏才能趁機将那些刁難過她的奴才都收拾一遍,因為多爾衮的威懾,這回整頓的力度大,連帶着秋雅閣這邊也沒有什麽人再為難了。

最要緊的一條,便是沒有再克扣她冬日的炭火份例,那可不是李氏的日子要好過許多了麽。

寧翹笑道:“姐姐也不用這樣客氣。前院的消息,也多虧姐姐留意着。要不是,我也不能找到那麽個好時候的。”

說到這,李氏倒是有些歉疚:“我也不知道後面會出那樣的事情。倒是叫妹妹受了那麽大的苦。”

寧翹叫那幾個小丫頭撞的摔到雪地裏,立時就叫了府醫來看的事,滿府裏都是知道的,這事想瞞都是瞞不住的。

她傷及宮腑為子嗣有礙的事也傳出去了。

人人都說,大阿哥和大格格之所以被帶到前院安置,就是因為側福晉跟此事有關,那幾個丫頭都是被側福晉收買的,就跟思敏一個樣。

可這些話不過都是背地裏說的,多爾衮出征前有令,沒有人敢不顧及性命說的這樣明白。

但寧翹這事,人人都是知道的。

寧翹望着李氏道:“世事難料。姐姐也不是神仙菩薩,哪能事事都知道呢?這事又不怪姐姐的。禍兮福所倚,有些事情,過幾年再看看,也不一定就是現在這個樣了。”

寧翹那回得了多爾衮的話,已不太将心思放在這上頭了。

況且這些時日她突然想到了,進府這也有大半年的光景了,她和多爾衮在一起也有些時候了,多爾衮待她還算親密,兩個人在一起也是不少的。

可她一直都沒有身孕。就是之前也沒有。

她自己琢磨,可能她就是屬于那種不易受孕的體質,再加上年紀小,身子骨還在繼續成長,遇到了外力損傷就不大穩定,讓府醫看了就說她沒法懷孕了。

可能再過幾年真的會好的。要說多爾衮說的那個例子,真的開闊她胸襟不少。

只是這府裏上下,包括李氏在內,個個都認為她是真的不能生了,好像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似的。

李氏和寧翹說這些,也是怕寧翹心裏會責怪她,所以要說出來預防一下,以免心中生了芥蒂。

她心裏有些私心,卻也不會當着這時候說出來。若是寧翹往後沒有孩子,怕是主子爺也不會允許她有孩子的。

可這事才有,以後如何還未可知。

李氏現在也只能暫且先放一放了。

這也是人家的傷心事,不好總是挂在嘴邊說的。李氏今兒過來也不是讨人嫌來的。

自然有說起旁的事情。

李氏道:“今日難得過來,也正好有事想要和妹妹說道說道。”

寧翹問是何事。

李氏輕聲道:“家裏人近些時日探知了一些事情。只是主子爺不在京中,能做主的爺們都在外頭,也不好同誰提及。我這裏也是百思不得解,所以想着和妹妹說一說。就權當是提個醒兒。”

李氏悄悄指了指養雲齋的方向,“面上瞧着這一位,也是一向不出門的,只在自己的院裏待着。瞧着是踏踏實實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私底下同林丹汗舊部都是有些來往的。倒不是從前的福晉們,而是嫁到宗室的察哈爾部的貴眷們。”

“這來往也不是簡單的來往,據我所知,應是在收攏林丹汗的舊部。”

收攏林丹汗的舊部?

寧翹問道:“她想做什麽?”

李氏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蒙古人的事情,尤其是林丹汗舊部,實在太過于敏感,我家裏也不能探知更多。且許多事她行事隐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來的。若是要知道,還得往後再看看。且也需要時間去查。”

若是林丹汗還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便能算得上是公主了。和現在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

要真是收攏了舊部,那原來的那些人,還要不要認她這個公主呢?

“姐姐說的這件事,主子爺會否知道呢?”

李氏道:“她走的是內宅婦人的手段。只怕這會兒,風還沒有吹上來。”

寧翹明白了,這是李家察覺了。但旁人可能都還不知道。

李家盯着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只怕也是李氏的吩咐。

這般看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所圖不小啊。

皇太極特意将人都打散了的,連她哥哥額哲都成了個名義上的親王,手底下的權力絕沒有之前那樣多的,察哈爾都歸順大清了。

她卻鬧出這個來,這是想幹什麽。

寧翹道:“姐姐家裏既然盯着了,一事不煩二主,那只能勞煩姐姐家裏繼續看着了。”

李氏含笑道:“這個自然。”

這回出征,八旗兵丁随軍,蒙古各部也都随軍,其中科爾沁是出兵最多的。

宮裏的宸妃娘娘二月裏就要生産了。

皇上又一向敬重皇後娘娘,莊妃的身孕也有好幾個月了。這會兒說出去,誰還記得夏天游獵賽馬時的事情呢。

那好像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蒙古部族,尤其是科爾沁,對大清是鼎力支持的,出身蒙古的福晉們,還是那樣的風光。

皇上這樣倚重蒙古,倚重科爾沁,也是因為八旗不全在皇上的掌控之中,總有些人心浮動,總有些人是不服于皇上的。

而李家,或者說李氏,又想從這天然的對立中得到些什麽呢?

李氏走後,煙清在寧翹跟前說:“姑娘,李侍妾至今還沒有侍奉主子爺呢。”

寧翹的膳食如今都還是從前院送過來的。

這是多爾衮定下的,哪怕福晉不滿,也無法說什麽。

郭喜可是多爾衮的親信,跟後院膳房是不一樣的。後院膳房這兒誰都可以伸手,可前院膳房把着多爾衮的膳食,沒有任何人可以伸手。

當然了,現在後院膳房新來的管事也是個手緊的,但那就和寧翹無關了。

她的膳食茶點,一應進口之物都從前院膳房出。郭喜那裏侍候的妥妥當當的,不用擔心任何問題。

每日都有邀月堂的人按時按點的去接寧翹的膳食,再回來擺膳。

哪怕下雪下雨也從不間斷。郭喜也是有心思的,特意做了能保溫的大食盒,叫人把膳食擡回來的時候,東西還都是熱乎乎的。

這會兒煙水幾個都在給寧翹擺膳,聽見煙清的話,雖沒說什麽,但都是一臉的贊同。

煙雨如今可是沉穩了不少,倒是底下的煙汀接了她的心直口快。

“今兒個李侍妾來,說是來閑話家常來道謝的,卻又提起這件事。這不就是明擺着來邀功的,想着以後咱們姑娘給主子爺說一聲,好叫她有功,再去侍奉主子爺。”

煙水嘀咕道:“這事素來都是福晉做的。什麽時候叫咱們姑娘做了?”

寧翹聽着幾個丫頭說話,聽到這兒倒笑了。

這話說的很是。福晉還真是這樣的。這大半年三番幾次的舉薦人,只怕以後也不會消停的。

“行了。別說這個了。姑娘心裏自有主意,李侍妾能不能成,還不是得看姑娘的麽。”煙霞叫幾個丫頭別碎嘴,是怕寧翹聽了不高興。

寧翹倒是沒有什麽不高興的。

只是李氏能不能成,這還真不是看她的,說到底得看多爾衮的。

多爾衮要去找別人,她能攔得住麽?

她自個兒,是絕不可能跟福晉似的往多爾衮身邊舉薦人的,李氏要真是這個算盤,那就打錯了。

但多爾衮要去找別人,她也攔不住。但他非要在她這兒,她也不可能推着他去找別人的。

她自己憑本事搶來的人,不可能讓出去。

-

臘月過完到了正月裏,初一福晉就要和佟佳氏一道進宮去請安慶賀。

這一連又是十五天早出晚歸的到宮裏。

直到十五的時候才算完。

今年皇上等一衆王爵大臣們都不在京中,但皇後還是做主,跟往年的新年還要辦的更熱鬧些。

這畢竟是大清立朝後第一個新年,自然是要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過。更別說宮裏還有兩位妃嫔有孕了。

二阿哥受不住天冷,已經很久不出現在人前了,但聽說是好了許多的。

福晉叫佟佳氏不必進宮,在府裏陪伴二阿哥就好。

但佟佳氏惦記大阿哥和大格格,放心不下這兩個按規矩要進宮的孩子,所以咬了咬牙,還是決定進宮了。

二阿哥無人托付,佟佳氏就将永平永寧都留下照看二阿哥,東院的人都閉門不出,都好好的守着小主子。

絕不放任何旁人進去的。

福晉和佟佳氏要進宮,府裏的事情一時顧不上,福晉就又把紮魯特庶福晉給提出來了。

要說起來,紮魯特庶福晉和察哈爾庶福晉也是姐妹了,可偏偏紮魯特庶福晉的身份不能明确,所以這兩個不能在明面上做姐妹。

給福晉請安的時候,寧翹瞧着,這兩位的關系也很是一般的。并不如何親密。

察哈爾庶福晉有心思有手段,卻任由福晉提拔紮魯特庶福晉主管府中事務,倒是有些讓寧翹不大懂了。

寧翹瞧着,福晉的氣色并沒有那麽好,但用上的脂粉多,也就蓋住了。

福晉如今又成了她剛進府時那樣的,總是穿些深重顏色的衣裳,上頭繡的也都是暗花,瞧着是氣派華貴的,但總有種暮氣沉沉的奢.靡。

福晉笑看着衆人,笑意卻不達眼底:“府裏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也就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你們一個個的安分守己,謹守本分,這就很好了。”

“年節底下,府裏也會設宴熱鬧熱鬧,外頭若有客上門,自會有人招待,也不是叫你們就不樂了。該如何就如何吧。”

“宮裏喜事連連,咱們府上倒是很久沒有出過什麽高興的事了。”

福晉笑道,“不過現下,倒是有了一樁喜事。”

福晉看向察哈爾庶福晉,“前兒府醫剛去看過,白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事要是報到宮中,娘娘們會高興的。我也已經給王爺寫信了,王爺也會高興的。咱們府上為這個倒是值得設宴高興高興的。”

福晉的目光掠過寧翹,略停了一停,笑道,“本來還以為這好消息是別處的。沒想到倒是白音最有福氣了。”

寧翹無言,這是拐着彎說她沒福氣了?

不過察哈爾庶福晉倒是面色看起來不錯,神清氣爽的,顯然因為有了身孕而有了底氣,人也笑得溫婉和煦。

算算日子,這個察哈爾庶福晉還真是挺有福氣的,就只有那麽一次。

居然還就中了。正好算起來是兩個月的身孕。

這一下,衆人眼裏的嫉妒可真是藏都藏不住了。

寧翹看看佟佳氏,佟佳氏眼中倒有錯愕之色,顯然是事先不知道這事的。

寧翹跟着衆人一道恭賀察哈爾庶福晉,瞧衆人神色,應該是都不知情的。

這倒是藏的嚴實,一查出來就直接告訴了福晉,福晉直接說出來,這是要證明蒙古福晉們不是沒用,還是有人能生的麽?

可偏偏科爾沁的庶福晉沒有,卻是察哈爾的庶福晉有了,瞧她們眼風裏藏不住的刀光劍影,寧翹想,這蒙古各部,也并不心齊嘛。

宮裏知道了察哈爾庶福晉有孕的消息,從皇後打頭,宸妃、貴妃、莊妃、淑妃,個個都賞賜了東西下來,大張旗鼓的送到了養雲齋。

寧翹算是瞧見了,當初佟佳氏有孕的時候,福晉可不是這樣的。

這會兒察哈爾庶福晉有了身孕,那後院膳房那裏是多方位的照顧,一切都是緊着養雲齋來的,要不是佟佳氏惱過一回,怕是連她都要排在察哈爾庶福晉後頭了。

幸而寧翹現在不和她們摻和,不然的話,怕是也要被欺負的。

先前大阿哥大格格還有二阿哥過敏的事情還沒查完,還沒個眉目出來,察哈爾庶福晉這時候有了身孕,很難說不會出什麽事情。

福晉看的這樣緊,要是将來真的出事了,那算不算福晉的責任呢?

寧翹可小心了,不但她,包括邀月堂所有的人她都囑咐了,不要和養雲齋那邊有什麽接觸和來往,就怕有什麽事又給栽身上了。

察哈爾庶福晉是不必進宮的。知道她有點害喜,皇後免了她進宮請安,叫她在府裏好好養胎,等日後好好生産了,身體和孩子都好好的時候,再進宮去瞧一瞧。

福晉和佟佳氏天天進宮顧不上府裏,可這股子喜事早就傳出去了。

皇後和宮裏娘娘們這樣給察哈爾庶福晉做臉,別人府上怎麽能沒有表示呢?

福晉專門給開了個小宴,初六這日上門來恭賀的,都是蒙古福晉們。

察哈爾庶福晉的身份放在那裏,上門來恭賀的自然不會是各府上的嫡福晉。

來的都是側室。人來的也不那樣多,畢竟是小宴,走動的不那麽頻繁的,也不會在嫡福晉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這還是親近些的關系才會來。

等真正設宴的時候,十五以後,福晉在家的時候,人來的就多了。

這會兒來的,是多铎府上的側福晉佟佳氏庶福晉那拉氏,肅親王豪格府上的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還有鄭王府上的側福晉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多铎的繼福晉已經入府了,只是人家如今是嫡福晉的身份,小宴就不便過來了。一個庶福晉有孕,也實在不能叫親王的嫡福晉上門恭賀的。

多铎府上唯有一個側福晉,佟佳氏幹脆就帶上一個庶福晉一同來了,也算是給蒙古福晉的面子。誰讓她們府上的庶福晉就沒有蒙古各部出身的呢?

豪格府上倒是還有一位出身察哈爾的側福晉,可這一位從前也是林丹汗的福晉,後來改嫁給了豪格,這一位上門來那肯定是不妥當的,所以就沒來。

來的是曾在游獵分組賽馬上輸給寧翹的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

她生性霸道,她既來了,這個出頭的機會別人就沒有了。

鄭王素來與皇上最是親厚,豪格是皇上長子,很得皇太極的看重,冊為和碩肅親王,僅次于多爾衮領戶部事務。

鄭王自然也是和豪格親厚的。

鄭王府上別的側福晉庶福晉來都不合适,年歲也不相當,便只有這個冊立側福晉兩三年的側福晉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最為合适了。

畢竟豪格的側福晉都來了,鄭王與多爾衮不親厚,但豪格側福晉叫了來,鄭王府上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就讓與博爾濟吉特氏關系好的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一道來了。

另外還有幾位庶福晉,自都是沒有她們地位高的。

衆人坐在一起說話,豪格側福晉道:“怎麽不見你們府上的寧侍妾?”

察哈爾庶福晉笑道:“她身份低,這樣的局面,來了也是不妥當的。便在自己住處待着,不出來見人罷了。”

豪格側福晉嘁道:“她是侍妾,合該來伺候你侍奉你。叫她來。自游獵之後,我還沒什麽機會看到她呢。”

“外頭的傳言你們都聽說了吧?為了她,你們府上的睿王把府裏的人都換了,她就這麽厲害嗎?都騎到你們頭上去了?”

博爾濟吉特氏這話很不客氣了。

察哈爾庶福晉還是笑着的:“倒不是不全怪她。是奴才們有些不像話了。”

博爾濟吉特氏道:“她難道不是奴才?侍妾難道不是伺候主子們的奴才?”

“你把她叫來。妹妹我和你說,你年紀小性子軟,不會教導,我幫你教訓她。上回在游獵的時候,我就看她不好了,只是當時有人替她說話,我不能發作,這回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你們府上有福晉有側福晉,再不濟還有庶福晉,什麽時候輪到她一個侍妾作威作福了?”

博爾濟吉特氏立逼着察哈爾庶福晉把寧翹喊來。

察哈爾庶福晉沒有辦法,只得對身邊的侍女道:“你去邀月堂瞧一瞧,看看寧侍妾可有空閑。若是不忙,就将人好生請過來坐坐。”

那侍妾答應着去了。

博爾濟吉特氏卻很是不滿:“不過一個侍妾罷了,你這麽小心翼翼的幹什麽?”

察哈爾庶福晉道:“好歹也是我們主子爺喜愛中意的人,總不好得罪她的。一府的姐妹,還是和氣些好。”

博爾濟吉特氏冷哼道:“你怎麽還是這麽好性兒?你這樣怎麽在府裏立起來?回頭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麽辦?你看着吧,她那個樣子我早就看不慣了,今兒我替你出氣。什麽喜愛中意的人,那就是伺候爺們的奴才。”

察哈爾庶福晉苦笑着不說話了。

誰都知道,肅王側福晉這性子霸道聲名在外,連宮裏娘娘都是寵着的,又是皇上長子媳婦,誰能越過她去呢?

陪坐的衆人都不說話。

幾個庶福晉都不開口,豫王側福晉佟佳氏慢悠悠的瞧着,鄭王那個年紀小些的側福晉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和別人都不一樣。

博爾濟吉特氏說要好好的教訓寧翹,她是一臉的躍躍欲試,那狗腿子的樣子簡直是活靈活現的。

佟佳氏就明白了,她就說呢,怎麽偏要在這個時候弄個什麽小宴。

還非得是人家福晉和側福晉都不在的時候。

這豪格的側福晉壓根就不是為了賀喜來的,她就是沖着寧氏來的。

上回在外頭,有禮王福晉護着,宸妃和博爾濟吉特氏沒能對寧氏怎麽樣,這博爾濟吉特氏一直懷恨在心呢。

這回叫她找到了機會,帶着人上門來,來欺負人家府上的侍妾了。

這是連借口都懶得找了,就非要把那口氣給出了。

照着這個局勢瞧着,寧氏非得吃虧不可。

佟佳氏想,可虧着她覺得不妥當,帶了那拉氏來了,不然的話,怕是沒人能攔着博爾濟吉特氏了。

這位可不比別的博爾濟吉特氏,這位的性子,那是真的敢把人弄死的。

跟皇長子瘋到一起去了。不愧是夫妻倆的。

正說着,寧翹叫察哈爾庶福晉的侍女給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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