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魏川剛回店裏,吳渠就過來了。
“魏哥,饒妹來了,說是春江路最近裝修的賬需要你簽字批一下。”
吳渠口裏的饒妹,叫饒欣,算是跟魏川比較久的員工了,當時在西南開店的時候,她從服務員慢慢做起,漸漸的展現出管理能力,後來就當了店長,魏川關閉西南分店回迩市的時候,以為她會辭職,沒想到就這麽跟着來了,現在幫魏川管理着春江路的店。
魏川嗯了一聲,對吳渠道:“你幫我聯系一下李霆,我記得他好像有不少省府那邊的關系。”
吳渠:“他關系多着呢,哥,你要找誰的路子”難道他哥下一步要去省府開店了
魏川回道:“我想讓他幫我找省府腫瘤醫院的副院長,幫我做個手術。”
吳渠一聽,還以為魏川身上長腫瘤了,吓的臉都快白了:“不是,哥,你生病了!”
魏川舌尖抵了下後齒,“不是我。”
“哦。”
“是我丈母娘。”
“!!!”這比剛剛那一句更吓人,還好他場面見多了,穩得住,“哥,我記得昨天見你不是還單身嗎你今天就有丈母娘了!”
魏川笑了笑,帶着兩分炫耀的從褲兜裏掏出鮮紅的結婚證來:“早上剛領的。”
吳渠羨慕的看着他手裏的小本本,“這麽漂亮的小姐姐真是我嫂子啦!哥你這速度夠快的,昨晚說快結婚了,今天再見你,你就已婚了,閃婚都沒帶你怎麽快的,你這是火箭婚吧!”
魏川啧了一聲,嘴角卻是壓不下去的笑意。
吳渠剛想再調侃些什麽,就看到了後面門口站着的饒欣,她臉色發白,雙眼震驚的看着他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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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渠将話咽了下去,其實說實話,他這種沒談過戀愛的直男,前兩年看不出饒欣的心思,可她跟着來迩市的時候,他就咂摸出了些意味,可他哥好像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這兩年守着他哥,他哥完完全全把她當成了普通的員工看,這下,她怕是永遠沒機會了。
“喲,饒妹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哥,待會兒給你回話。”他趕緊溜了,生怕摻和進待會兒的慘烈場面。
吳渠一走,魏川才擡眸看向饒欣,右手手指招了下,“拿過來吧。”
饒欣進來将手裏的裝修合同還有發票遞給了吳渠,看着吳渠龍飛鳳舞的簽字,她心裏壓抑不住的酸澀。
“魏哥,我..剛剛聽到你和吳哥說....”
魏川簽完字,擡眸淡淡的看着她,點頭道:“嗯,我結婚了。”
她是強扯也扯不出來一個笑,“那...恭喜了。”
魏川将文件夾遞還給她:“謝謝,到時候來吃喜酒。”
“好....”
說完,魏川就沒有再看她了,低着頭查看幾家店最近的賬目,她敢站了一分鐘,悻悻的出去了。
出門的那一刻,她眼眶裏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來了,原來,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求而有得,追追湊湊四五年,也敲不開他的心門。
晚上,魏川回了趟自己在景岸春河的家,收拾了幾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提着一個黑色挎包就開車到葛漾漾的家了。
進門的時候,朱玲玲和葛漾漾躺在沙發上敷面膜呢,電視上放着一部當下偶像劇。
“才回來啊 小魏。”朱玲玲已經和魏川相處的很自然了。
魏川嗯了一聲,手裏提着他的黑色挎包,葛漾漾敷着個熊貓面膜,看上去可可愛愛的,魏川眸子盯着她沉沉的笑了聲。
臊的葛漾漾臉紅。
“漾漾,趕快帶魏川去你房間裏把東西放了。”朱玲玲催促道。
盡管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但第一次帶男人進自己卧室的時候,葛漾漾還是有些羞澀不好意思。
魏川倒是很大方的欣賞了一圈她的卧室,白紗的窗簾,牆角的化妝桌上堆滿了瓶瓶罐罐,還有一個玻璃櫥裏面放着各色的公仔,歐式大床上鋪着粉色的蕾絲四件套,下面鋪了一層地毯,是很标準的少女閨房。
“第一次住女孩子房間,挺好看的。”
葛漾漾将衣櫃拉開,騰出了一部分空間給它挂衣服,女生的衣櫥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魏川将自己黑白色系的衣服挂了進去,看着另一半色彩豐富的裙裝,心裏有了一種終于侵入她的生活占領她個人世界的成就感。
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魏川認真跟葛漾漾還有朱玲玲說了一遍安排。
“高院已經聯系好了,可以在星期六做手術,我想着省府也不遠,咱們這麽一去,至少要在醫院住一兩個星期的,要帶的東西不少,所以還是開車去比較方便,到了那裏,其他的事情我再慢慢安排。”
家裏一下有了男人當主心骨,葛漾漾頓覺自己的壓力少了很多,看着他很上心的将這些事情規劃安排好,她心裏也是感動的。
朱玲玲自然是聽他的安排,那照這麽說,他們明天下午就要出發了,她也慌的要收拾起來。
“家裏的花花草草我得先澆點水,還得去收拾東西,事兒不少,我先回房間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說完她就回房間了,其實也是想留些私人空間給新婚的小兩口發展感情。
朱玲玲一走,氣氛就變得安靜,葛漾漾拿着遙控器不停的換臺,裝作很專心的在看電視。
魏川不動聲色的往她邊上靠了靠,雙腿張開的弧度大了些,縮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葛漾漾穿着一件宮廷風的蕾絲睡裙,露出來的小腿白皙瑩潤。
等他的膝蓋挨上葛漾漾的腿時,兩人的體溫隔着衣物相互傳遞。
魏川低眸看着她的耳朵慢慢變紅,連換臺的速度都加快了一倍。
他從後面包圍了上去,胸膛緊緊貼着她單薄的脊背,能感受到她輕輕顫了一下。
“想看什麽怎麽一直在換臺。”他低頭對着她耳邊的發絲輕輕說道,氣息順勢鑽進了她的耳蝸。
葛漾漾睫毛低顫,氣息也有些亂了:“就随便看看。”
魏川伸手,從後面拿走了她手裏的遙控器,将她整個人都圈進自己的懷裏,聲音低沉:“我還沒洗澡,有浴巾嗎”
葛漾漾嗯了一聲,臉頰已經變得有些酡紅,“我去給你拿。”
他才低低笑了聲,将人松開了,溫香軟玉離開,頓覺懷抱空空。
葛漾漾進了衛生間才看到鏡子裏那個雙眼迷離,臉色緋紅,一臉含春嬌羞的自己,她連忙開了水龍頭鞠起一碰冷水拍在自己臉上,不由罵自己沒出息,雖說自己沒跟男人有過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但現在好歹自己也是個已婚人士了,怎麽還這麽怕羞。
她盯着鏡子裏的自己不由的想,其實就算現在跟魏川發生點什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當初既然決定了和他結婚,就已經打算好了和他像正常夫妻一樣相處,哪會和小說電視裏演的那樣,利用完了別人便迅速離婚,各自好散。
待臉色正常後,葛漾漾準備好了浴巾和拖鞋,去客廳叫他:“浴巾是新的,拖鞋在櫃子裏,牙刷你帶了嗎”
魏川點了點頭,“帶了電動牙刷。”
葛漾漾哦了一聲,指了指卧室,“那你洗,我在房間等你。”說完,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捂住了嘴。
魏川垂眸看着她露出的一雙水泠泠清澈大眼睛,喉嚨裏滾出一句低沉的笑聲,進去前俯身在她耳邊留下一句:“嗯,等我。”
逗弄的結果就是,他洗完進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床上埋在被子裏的蠶寶寶,邊用毛巾擦着頭發邊笑了聲。
聽到笑聲,葛漾漾才緩緩從被子裏探出了頭,就看到魏川上身赤裸,露出标準的八塊腹肌,勁瘦窄腰,下面穿着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隐約露出了一點內褲邊的字母,他微微垂着頭,寬闊的脊背微微躬起,擦拭着短寸發梢上的水珠。
她忽然就感覺自己呼吸熱了起來,心髒都跳的快了些,眼神躲閃,不知道該擱哪裏。
“關燈”魏川問道。
葛漾漾輕輕嗯了一聲,随後便眼前一黑,屋裏徹底失去了光亮。
另一側的床墊往下陷了陷,魏川翻開被子上了床,葛漾漾能聞到他身上薄荷味的剃須水味道。
魏川上床後并沒有其他動作,兩個人并肩躺着,靜默的看着天花板無言。
葛漾漾能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通過他貼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臂傳遞過來,甚至她已經感覺自己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緊緊包裹住了。
她不由的往床邊挪了挪。
魏川卻又挨了過來,葛漾漾轉頭去瞪他,在黑暗裏卻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于是她又往邊上挪了挪,果然,魏川又跟着貼了過來。
她再挪,他再貼........
直到她半邊身子挪到了床外,微微一晃就要掉下去了,她終于忍不住了,想要翻身下床,誰知道腰卻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掌一把攬住。
下一刻,翻天覆地,她被壓在了床上,上方是他寬闊的身軀,他雙腿分開壓坐在她的大腿上,雙臂撐在她的耳側,背脊隆起,背溝深凹,像是一只潛伏已久的獵豹。
葛漾漾不知所措的看着上方那張臉,眉骨很高,雙眼皮褶皺很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線硬朗剛毅,不得不說,是個很标準的硬漢臉。
尤其那雙眸子,漆黑發亮,像是在死死盯住自己的獵物,下一刻便要咬住對方的脖子,将她拆解入腹。
片刻後,他沙啞的聲音響起:“可以嗎”
葛漾漾手指不斷蜷着自己的睡裙,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這必然是會發生的事情,只是她現在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
“那我現在要用兩只胳膊勾住你脖子嗎”她吶吶問道。
上面的人身體一僵,不知道她為什麽冒出這句話。
葛漾漾咬了咬唇,“電視劇裏演的,女人勾引男人的時候第一步就是這樣。”
魏川低低的笑開了,笑聲越來越爽朗,像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他翻身躺到她的身邊,無奈帶着寵溺的尾音笑道:“我這是擱哪兒找的寶貝。”
葛漾漾看他:“不然該怎麽做,先脫衣服”
魏川将她攬進懷裏,鼻尖抵住她小巧瑩潤的鼻子,聲音低沉沙啞:“寶貝兒,其實你什麽都不用做,因為你就光躺這兒就足夠讓我充血上頭了,不過,我還是得先教你,第一步應該是。”
他話音一落,便埋頭親吻了上去,狠狠的碾上了她的雙唇,帶着野蠻的侵略性,敲開唇瓣,像是征戰沙場的将軍橫掃過自己的領地,一直親到她氧氣耗盡,他終于舍得退後一步,看着她大口喘着氣吸入氧氣,他痞氣壞笑,扣着人的腦袋,将人又一次強吻,讓她深深陷入了枕頭裏。
葛漾漾迷迷糊糊之際,聽着他緊貼在自己耳廓上極其忍耐的說道:“算了,丈母娘在隔壁,明天還要長途去省府,先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