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上了樓,葛漾漾和朱玲玲才知道魏川居然給她們辦的是豪華單人間,裏面兩張床,還有沙發,電視和單獨衛生間。
“小魏,這得多少錢一天啊!太貴了,別費這錢,就普通四人間就行。”朱玲玲心疼錢。
葛漾漾也是不想這麽奢侈:“換換吧,這住一兩個星期多貴啊。”
魏川捏了捏她的臉,把她拉到一邊輕聲勸道:“這不是錢的事兒,你想想,咱媽住的手術不是一般的手術,那是鬼門關上走一遭,做完手術肯定要好好休息,普通病房人多,吵吵鬧鬧時刻都有動靜,咱們兩個年輕倒無所謂,要是讓媽休息不好影響病後恢複了,那豈不是大事都整出來了。”
葛漾漾這麽一想也是,可不能為了點錢不要朱女士身體了,乖乖點了點頭:“好,那都聽你的。”
魏川笑着揉她頭:“乖。”
辦理了住院手術後,護士來通知,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安排做手術。
途中,好幾波醫生來病房查房,帶頭的還是副院長級別的,重點講了一遍手術注意事項,還安撫了一下朱女士的情緒,耐心的跟葛漾漾做了術前溝通,足以看出魏川為了朱玲玲的事兒費了不少心。
晚上的時候,魏川從外面的餐館裏打包了外賣,三個人簡單的吃了一些。
病房裏有一張陪護床,魏川讓葛漾漾睡,他去租一張簡易床将就一下。
葛漾漾不忍心,讓他去酒店開間房睡,魏川拒絕了:“晚上要是有什麽事兒,我趕不過來,就一晚上的事兒,之前工地睡板磚也睡過,哪那麽嬌氣。”
就這麽在他的安排照顧下,朱玲玲心态平穩,面對手術也沒有太多的焦慮情緒。
在被推進手術室前,朱玲玲拉着魏川和葛漾漾的手說道:“你們好好的,我放心了。”
葛漾漾哭的稀裏嘩啦,魏川攬着她,鎮靜的對朱玲玲點了點頭,“媽,放心,漾漾這輩子交給我了,你好好的出來,我還等着孝敬你呢。”
手術室門關上,手術中三個紅字亮起,葛漾漾坐在外面的走廊椅子上坐立不安,心裏跌宕起伏滿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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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川坐在她旁邊,輕輕的用大掌包裹住她的手,給她傳遞着源源不斷的體溫。
“別擔心,咱媽命大着呢,保準平平安安的出來。”
葛漾漾擡眸看他,見到他一臉鎮定,坐穩不亂的樣子,心裏也有了些底。
“婚禮想要什麽樣的”魏川後腦勺靠在牆面上,側目看她。
葛漾漾搖了搖頭,“沒想過。”
魏川笑了下:“想想吧,等媽出來養好身體了,咱就把婚禮辦了,讓她高興高興。”
他的語氣說的太過平常,以至于讓葛漾漾瞬間認為事情的發展就該是這樣順遂,緊張僵硬的手指漸漸放松下來,乖巧的躺在他的手心裏。
“好。”
醫院的時間總是別外面過的慢,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期間,魏川買了橙汁給她喝,又陪着她一直聊着天,總是把話題繞到很遠的地方去。
等她頭枕在魏川肩膀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葛漾漾連忙起身,滿懷期待的看着醫生。
魏川攬住她的肩膀,笑了笑問醫生:“高院,手術成功嗎”
高院長取下藍色醫用口罩,點頭道:“手術成功,腫瘤已經成功取出了,現在送去化驗,如果是良性,那就沒有問題了,病人現在要送去重症監護室,在裏面監控兩天,生命體征平穩會轉到病房的。”
葛漾漾如釋重負,感激的道謝。
随即還處在麻醉中的朱玲玲就被送往了重症監護室,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她,葛漾漾心裏的石頭還沒有完全落下。
魏川又陪着她去檢驗科門口等,醫院的通風溫度開的低,外面驕陽似火,裏面也是冷凄凄的。
他擔心她身子弱,特意拿了件薄衫外套披在她的肩頭,“休息會兒。”
葛漾漾凝眸看着他,萬幸他在身邊,給予了她支持照顧,否則她就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醫院,找不到方向,不得不承認,她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急需一個依靠。
而魏川,似乎每一次都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從容不迫的替她指明前路。
她剛想說話,電話卻響了。
垂眸看了眼來電顯示,眼神滞了一秒。
“我接個電話。”她說。
魏川挑唇笑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麽,但他還是淡聲道:“嗯,我在這裏守着,有結果通知你。”
他相信她,即使這通電話與她曾經的感情有過牽扯,可她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嗎,她從不是個往後看的人。
葛漾漾嗯了一聲,走到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前接通了電話。
“漾漾,抱歉,這幾天太忙了,一直沒回你電話,沒生氣吧。”陳浪疲憊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葛漾漾抿了抿唇:“你工作忙,我知道的。”
陳浪笑了聲,一如往常的調笑:“喲,變得這麽大度體貼了,等着啊,我回來給你帶份大大的禮物,讓你高興高興。”
“行啊。”葛漾漾淺笑了笑。
“你和朱姨最近怎麽樣我剛剛給朱姨打電話沒人接呢。”
葛漾漾透過玻璃窗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輕聲道:“我媽她,生病了,現在在醫院。”
陳浪的語氣從散漫立即變得正經嚴肅了,皺着眉問:“嚴重嗎要不要我立刻回來。”
葛漾漾:“長了個腫瘤,現在已經做完手術了,你不用擔心。”
“省府的醫生行嗎,我現在立即去找京府的專家問問,嚴重的話還是轉到京府來,要不我等會兒改改行程,明天飛回來。”
葛漾漾握着手機回頭看了眼走廊另一端的魏川,他倚在牆面,單手插着兜。
“不用了,我媽手術已經做完了,她要是知道你為了她撇下一堆事兒回來心裏又不安生了,等你處理完再回來吧,也不急這幾天了。”
陳浪似乎察覺出了她刻意的疏離,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笑道:“我怕你一個人心裏慌,你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實膽子一直挺小的。”
葛漾漾倚在玻璃窗前,回頭對上了前方魏川的視線,他微微挑了下眉,像是問她怎麽了
葛漾漾輕聲道:“可是這次,我不怕了。”
朱玲玲轉入重症監護室的晚上,檢驗報告出來了,良性。
葛漾漾看到那兩個字,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整個人脫力般終于松懈下來。
過了兩天,朱玲玲生命體征平穩已經度過手術後的危險期,便轉回了病房,這時單間病房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因為有陪護床,家屬可以一直在病房裏陪同,而且不受外人打擾,門一關,除了醫生護士外,都沒有人可以進來。
葛漾漾去買水果的路上,路過了住院部其他樓層,看見走廊上擠滿了病床,上面躺滿了病人,四人間的病房裏混亂不堪,堆滿了來看望的家屬,喧嘩聲,飯菜味,甚至還有小孩的啼哭聲,混雜在一起,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更加令人煩躁。
等到了六樓的時候,單人病房這一層鴉雀無聲,一樓之差似乎成了兩個世界。
魏川來接她,提過她手裏的蘋果,“怎麽了”
葛漾漾搖了搖頭,擡眸看他:“只是第一次覺得有錢真好,有後門真好。”如果沒有魏川,那她和朱女士就要去四人間擠,甚至可能要睡走廊裏。
魏川點了點頭,“行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以後得賺更多的錢了,把你金山銀海堆起來養着,以後舍不得離開我了。”
葛漾漾被他逗笑了。
看她笑了,魏川才攬着人回病房去,朱玲玲已經醒了,這段時間恢複的不錯,再過兩天拆了線,就能回家休養。
中途,李霆來看望了一次,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別人看病人送百合,他倒好,送一堆紅豔豔的玫瑰,倒是把朱玲玲高興的直樂呵。
看到病房裏的葛漾漾時,他禮貌的沖她點了點頭,客氣的叫了聲:“嫂子。”
魏川送他出門時,李霆站在疏散通道的樓梯上,叼着煙笑:“第一回見你老婆,覺着有絲眼熟。”
魏川看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今兒再見,我可算是确定了。”
魏川抽了口煙,青煙中淡淡一笑,眼底卻壓着濃濃的占有欲,和透露出的狠意:“确定什麽了”
李霆嗨了一聲:“兄弟,你可別多想,我保證沒有雜念,只是我以前看過你老婆的照片。”
魏川撩起眼皮兒:“在哪裏”
李霆笑了笑:“我在京府讀的大學,我有個室友,桌上擺了一張照片,一擺就是四年。”
魏川直起身,将煙頭摁在垃圾桶上,不緊不慢的摁滅,“只敢擺個照片兒算什麽男人,是我,死皮賴臉都要把人追到手。”
李霆啧了一聲,頗有看好戲的意味:“應該你們快見面了,聽說這哥們兒快回來了。”
魏川淡淡擡眸:“叫什麽”
李霆:“陳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