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晚上的飯是在露天的平臺上吃的,中間架着篝火,燈火輝映下,山間的夜霧盤旋在山林的樹梢,皎潔的月色靜靜的輝映着。

這種美景讓晚餐都美味了幾分,朱玲玲大病初愈,因此魏川讓廚房做的都是清淡的菜,其中有道清炒菌菇。

朱玲玲和葛漾漾尤其偏愛,兩人你一筷我一筷,将一盤清理的幹幹淨淨,最後一塊兒的時候兩人還搶了起來。

魏川在一旁看的發笑,“喜歡吃,明天帶你去山上找找。”

葛漾漾眼睛亮了起來,“這菌子是這山上的”

魏川嗯道:“這段時間正好是山上的菌子季,雨水多,潮濕悶熱,菌子長的快,雞枞菌怕是能尋到一大片。”

葛漾漾迫不及待了:“那明天必須得去!”

晚飯後,魏川要去跟民宿的負責人談些事,讓葛漾漾先回房了。

葛漾漾回房後,悄悄摸摸的走到自己行李箱邊上,跟做賊似的确認魏川還沒有回來後,才快速的從箱子裏掏出了一團紅色的布料。

她知道今晚是注定要發生什麽的,她和魏川現在是正常夫妻,她也不該扭扭捏捏的一直抗拒躲避,既然決定了要發展兩人之間的感情,那精神層面和□□層面都是不可分割的,她應該主動接受,享受這一過程。

想好後,葛漾漾拿着裙子進了浴室。

魏川和民宿的負責人蔣開是合作關系,認識多年,修建民宿的時候他投資了一半的錢,不參與民宿的日常管理,年底分紅。

蔣開将這段時間的開支賬本和營收大致說了一遍,魏川是信他的,要是他人品不行,他也不會爽快的投了那麽多錢進來。

兩個人聊了一個鐘頭的生意,魏川準備走了的,誰知道蔣開又巴巴的拉着他絮絮叨叨了半天,還要鬧着去喝幾杯。

魏川想着房間裏的葛漾漾,心不在焉的,推脫道:“下次吧,最近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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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開一臉看透的神情,酸溜溜道:“哥你這心裏怕全是你新婚的老婆吧。”

魏川撩起眼皮兒,也不掩飾,大大方方承認:“男人麽,不就是結婚前奔着事業,結婚後圍着老婆。”

蔣開豔羨的嘆了口氣:“還是哥你有福氣,糙皮糙漢的,過了三十,還能娶這麽個嬌滴滴如花似玉的老婆,要是我有這麽個老婆,我天天窩被窩裏不出來。”

魏川笑着扔了包紙過去,警告道:“少歪歪我媳婦兒!”

蔣開嬉皮笑臉的接住了紙,嘿嘿笑:“行行行,我就是随便說說,我這不是怕你個糙老爺們兒沒輕沒重的把人壓壞了嘛。”

魏川站起身就要走。

蔣開叫住他,神秘兮兮的往他手裏塞東西,“哥,東西備好了,晚上好辦事兒。”

魏川低眸看了眼,黑金的小盒子,黑眸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走了。”手卻将那東西順手塞進了褲兜裏。

蔣開眯着眼笑:“不夠我這還有,你這號可不好買。”

魏川回到房間的時候,推開門,邊往裏走邊叫道:“漾漾。”

屋裏沒有人回答,他剛走進客廳就看到燈沒開,桌子上倒是點了燭臺,還頗有情調的撒了些紅玫瑰瓣。

魏川心弦輕輕一撥,霎時明白了什麽,他長身伫立在桌前,燭光在他的身上搖曳着,緩緩轉身朝後面看去。

只見葛漾漾穿着一身紅色絲綢吊帶連衣裙站在浴室門口,右手扶着門框,神情羞澀,眼睫低垂。

魏川灼熱的視線掃在她的身上,讓她表皮的體溫似乎都被炙烤的高了幾度。

眼神絲毫不從眼前的人身上挪開一秒,他微微依靠在身後的餐桌邊沿,挑眉輕緩道:“這麽能點火,給不給滅”

葛漾漾搖頭,身後的一縷長卷發掉到肩前,昏暗的燭光中輪廓模糊,像是暈上了一層朦胧的濾鏡,卻更添風情明媚。

“我做事,喜歡有始有終。”

她的這句話說的太過直白撩撥,能明顯聽到她話音落下後魏川變得急促低沉的呼吸。

他也不再忍,大步上前,縮減掉客廳到卧室的幾步距離,攬着那一截細腰,将人略顯粗暴的攬入懷裏。

滾燙的手掌在腰間流連,灼熱的氣息相互交纏,葛漾漾只覺得她快要被這人給融化了,在那不堪一擊的細肩帶從肩頭滑落的瞬間。

她微張着唇低喘道:“等,等下。”

魏川額頭布了一層細汗,他張開嘴噙住她推拒的手指尖,用溫暖的口腔細細吸吮着,感覺到胸前的人不自覺的輕輕一顫,這才緊貼着她的唇瓣,低沉沙啞到了極致:“寶貝兒,再忍我就廢了。”

葛漾漾微微仰起頭露出纖長的頸脖,上面似是沾染了粉色桃花瓣,星星點點,她聲音低顫道:“那個.....”

魏川牙齒輕輕咬嗫着她飽滿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問:“哪個”

葛漾漾頗為羞窘道:“就那個.....套...”

魏川:“你有”

葛漾漾點頭:“剛剛樓下前臺買的,在你身後的桌子上。”

魏川笑了笑,暫時松開人,伸手一把撈過桌面上的小盒子,借着燭光掃了一眼,就扔到身後的垃圾桶裏面去了。

葛漾漾眼眸微睜,有些着急道:“你扔了它幹什麽呀。”

魏川長臂一攬,單手穿過她的後腰直接将人抱了起來,在雙雙陷入床榻前,他低沉道:“買小了。”

葛漾漾:!!!

她激靈了一下,然後爬起身就要跑,卻被一只粗糙厚實的大掌一把擒住腳腕,一用力就拉回了被窩裏,結實的胸膛壓下來前,她聽到他輕飄飄的笑了聲:“跑什麽。”

這晚,蔣開給的那個黑金小盒三只裝,用的空空如也。

*

葛漾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擡胳膊拿手機時倒還沒有什麽異樣,但等她從床上坐起身時,才發現自己腰部以下又酸又疼,動動腿都能酸澀的讓她眉頭一皺。

她皺着眉嘆口氣重新倒回枕頭上,手掌遮擋着眼睛,腦海裏全是昨晚那些少兒不宜,被浪翻滾。

她想,魏川還真的有做鴨子的潛質,而且是頭牌。

就在她胡思亂想着昨晚那魁梧結實的身材和輪廓清晰的腹肌時,魏川從浴室裏出來了。

他赤裸着上身,腰間系了條浴巾,露出精悍的腰線,寬闊的背脊上還留了數道抓撓的紅痕。

“醒了”他剛洗了澡,聲音帶着顆粒般的磨砂感。

葛漾漾看着他生龍活虎,甚至頗有些春風拂面的意味,有些不平衡,背過身去不想搭理他。

魏川低低的笑了聲,俯身撿起床前地毯上的紅裙,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無法直視了。

“餓不餓,想吃什麽”他俯身去環住人。

葛漾漾肚子還真是餓了,昨晚的消耗量太大,“餓,我感覺我已經被榨空。”

魏川輕輕的在她臉頰上一啄,“胡說,明明被榨幹的是我。”

葛漾漾咬牙瞪他,“明明是我!”不然她能躺這兒嗎!

魏川笑了,“昨晚出力的是誰”

葛漾漾哼了一聲知道臉皮厚不過他,“你真的是...真的是不知節制!”

魏川連着被子将人撈起來,圈在懷裏輕哄:“是是是,是我下賤饞你身子,但你也要想想,我這單了三十多年,一直跟自己的左右手做伴,現在有這麽好看軟嫩的媳婦兒了,我要是忍得住,那我怕是就有點功能障礙了。”

葛漾漾聽的耳朵尖紅,罵他不要臉。

“你這麽多年就沒出去偷吃過”

魏川:“沒有。”

葛漾漾眯着眼像是在探究他話的真假,這麽個壯實英俊的男人外面肯定不少姑娘想要勾搭的,而且,照他這麽個體力和床上實力來說,需求量這麽大,怎麽會不去外面花天酒地。

魏川輕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頰,如實道:“男人麽,好色是本能,就看每個人的自制力了,年輕的時候自制力是最薄弱的,難免受不了誘惑,我沒有的原因是,第一我有感情上的某種潔癖,受不了與沒有感情的人發生關系,第二,我剛入社會的時候,就上過一課,印象很深。”

聽到這裏,葛漾漾來了興趣,動了動身體,伸長脖子問:“唔,發生了什麽。”

魏川見她這副小八卦的樣子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頭發:“那會兒沒錢住的環境不好,跟人都擠在棚戶區,魚龍混雜的,隔壁有個學理發的小年輕跟我當時關系挺好,他唯一的毛病就是把持不住自己,隔三差五去外面混,我下工回家的時候見他帶過不少女的回來,沒多久他找我借錢,說是要去看病,那會兒我沒什麽錢,給了他一千,幾天後他找到我喝酒。”

葛漾漾聽的認真。

“幾天時間他像是瘦成了另一個人,憔悴,頹廢,像是經歷了什麽特別大的變故,他給我說:‘哥,我得艾了。’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畢竟活這麽大還真沒在現實生活中真正遇見過,他說不知道是哪個女的傳染給他的,已經過了窗口期,阻隔藥沒用了,而且還查出了梅毒,連想找到人要個說法都找不到,那天後我就沒見過他了,後來,碰見人說他已經死了,因為他得了艾的原因,村裏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家,最後他家連他骨灰都沒要。”

葛漾漾聽了莫名的唏噓,可是又能怪誰呢,他自己私生活混亂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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