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挨了板子

隔天一大早,本來是要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燎鍋底請竈神,可現在都沒了心情。

因為陶大娘聽李郎中的娘子說,一大早沈家人就坐着牛車去了縣城。

頓時其他人心裏都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不管怎麽說,他們确實是沈四的娘家,是兩個孩子名義上的外祖。

金子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拉着顧靈澤的袖子,剛要開口,就聽哥哥說道……

“玲子,你快去跟陶大娘撒撒嬌請她做飯,不然你哥我要餓壞了!”

一家人聽他還這樣開玩笑,心裏都松快了許多。

陶大娘走過來,伸手點了點顧靈澤的額頭,笑道:“就你還惦記着吃!”說完轉身就去廚房做飯了。

顧靈澤把金子和玲子叫來過來,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現在叫顧朝雨和顧春霖,是我顧靈澤的弟弟妹妹,與他沈家半分關系都沒有,記住了沒?”

金子和玲子都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一家人吃過早飯,過了一會兒,李郎中的娘子就來了。

進門就說:“太痛快了!那沈家的婆娘和沈榮都挨了打,現在剛被牛車拉回沈家。”

說完就把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複述了一遍。

原來這沈家人自認為有理,一家人除了沈四的爹,早上齊刷刷的坐着牛車,直奔縣衙而去。

羅知縣還沒等起床,就聽見縣衙門口的聞冤鼓響了,大早上就讓他心氣不順。

收拾妥當來到前面的縣衙公堂,聽到衙役上報的內容,頓時氣的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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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羅知縣不了解沈四的娘家,光憑前面那件事的前因後果還能聯想不到嗎?

孫貴那般肆無忌憚,還不是沈四得不到娘家的一點庇護?

娘家又沒隔着千山萬水,都在一個村上住着,但凡娘家人能說兩句,那鄭陽平就算是個裏長,那孫貴敢光明正大的賣沈四的兒女?

他這時候不為沈四做主,難道還等着沈四晚上來找他再次“秉燭夜談”嗎?

更何況這沈四的娘家,還真是茅廁裏點燈。

助纣為虐還敢來這裏告狀,當他縣衙是田埂地頭,任他們這種賤民随意進出嗎?

開堂讓衙役把沈家一行全部帶上來,羅知縣一看更來氣了,驚堂木用力一拍。

開口斥道:“我看你們這些刁民是越發膽大包天,上了公堂還敢用手直指本官顏面。”

“來人啊!把這兩個人拉出去,扒下褲子當街痛打三十大板!”

說完衙役就把沈四的娘和沈榮拖了出去,一路上兩人哀嚎求饒聲不斷。

吓的沈良和沈榮媳婦抖似篩糠,大氣都不敢喘。

羅知縣站起身來,對着堂下二人說道:“什麽時候不再堂前失儀,再來告狀。”說完轉身就朝縣衙後面走去。

沈家婆娘和沈榮被知縣老爺打了二十個板子,現在全村都傳的沸沸揚揚,關鍵還是脫了褲子打的。

沈家婆娘雖然已經是老蔫菜了,但怎麽說也是個女的,打到一半不知是疼的還是臊的,直接就暈了過去。

沈家出了一回大熱鬧,村裏人讨論的風向也從顧靈澤這邊轉了過去。

顧靈澤料想到事情還沒完,但沒想到沈家人來的這麽快。

打開門,這次來的是沈四的爹還有沈良,沈榮的媳婦沒來,借口在家照顧婆婆和丈夫,其實是心裏怕了顧靈澤了。

“顧家小哥兒,我沈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把金子和玲子扣起來要挾我們,你是想要錢嗎?我們可以給你。”沈四的爹一臉氣憤的問道。

顧靈澤挑了挑眉,這沈四的爹倒是有點腦子,怪不得敢肖想裏長的位置,前兩次不出頭,估計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金子玲子?你要找自家的孩子到我莊子上來幹什麽?”

“我是有弟弟妹妹,但這兩個孩子是快餓死的時候被我收養的,跟你們沈家有關系嗎?”

顧靈澤這話把沈四的爹堵的死死的,說有關系也不行,說沒關系更不行。

“這兩個孩子到底是誰家的,村裏人都心知肚明,不是光憑你一張嘴就能定下的。”沈四的爹道。

顧靈澤冷笑一聲,“那好啊,你看誰願意給你作證,我們一起去羅知縣面前評評理如何?”

“誰不知道你給知縣塞了錢……”

沈四的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什麽,忙閉了嘴。

村裏早就議論起這事了,有人說畢竟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庶子,知縣肯定也懂得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

還有人說是顧靈澤偷偷給了孝敬,畢竟現在跟他鬧到縣衙的鄭家沈家,都被知縣發落了。

但這話私底下說可以,放在明面上是不行的。

羅知縣再不是個東西,也不是你一個升鬥小民能夠在衆人面前議論的。

沈四的爹自知失言,又不能像顧靈澤說的那樣對簿公堂,只能轉身走了。

顧靈澤平生就瞧不起這種人,滿心的肮髒,表面還要裝的道義凜然,讓人惡心。

本來想着能敲顧靈澤這個竹杠,給羅知縣一筆孝敬,自己能當上裏長,家裏還能拿些銀子,兩全其美。

沒想到現在不止銀子沒得到,反倒惹了知縣厭惡挨了打,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四的爹已經放棄了,但沈榮眼中卻閃過一絲陰毒。

“你說咱東家的腿真能好的了嗎?”一個肩上披着白布的小二在後廚跟廚子聊天。

“那可不是,自從那顧小哥給咱們東家看過腿之後,再沒聽見喊疼。”

“沒看少東家整天樂呵呵的,咱東家的腿要是快瘸了哪能這麽高興啊。”

“也是這個道理。”小二偏了偏腦袋回道。

小二剛想繼續開口聊點什麽,突然臉上帶着驚吓,飛快的回身到大堂去了。

聊天的廚子一轉頭就看見趙承墨站在廚房門口,于是笑着對他道:“小趙又來送野味啊,放在那兒就行了。”

趙承墨像沒看見之前那個小二似得,對廚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放下野味就走了。

“唉,命不好啊。”廚子看着趙承墨的背影,嘆了口氣。

顧靈澤一家這段時間終于耳根清淨了不少,也不知道沈家是被打怕了還是先按兵不動把傷養好,總之這幾天都沒再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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