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無媒茍合

只要這個人還在,他便永遠不會一無所有。

兩人此時氣氛溫馨,可趙家卻不同了。

“鴻才,你剛才攔着你爹幹什麽,讓那畜生就這麽走了。”胡氏沒好氣的問道。

趙洪才卻不以為意,面上還帶着幾分自得。

“娘,我有個好主意能治治他們,到時候就不怕他兩人不從。”說完就把剛想到的辦法全盤托出。

趙家人聽完之後,全都誇贊趙洪文這個法子想的好,一個個志得意滿的等着明天。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吃完飯便各忙各的,兩個小豆丁也坐着徐大叔的牛車,去縣城學堂了。

捕快進門的時候,顧靈澤正在跟趙承墨處理藥材。

捕快話語間還算客氣,說明了緣由之後,兩人就自己跟着他們走了。

徐明彥和陶大嬸帶着玲子,借了裏長家的牛車就往縣裏趕。

兩人到了之後就分別去找徐大叔和吳大哥。

幾人急匆匆到了衙門口,正好趕上升堂。

以前的譚縣丞,現在的譚知縣正坐在公堂之上,擡手拿起驚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草民趙傳鐵。”

“民婦胡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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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告何人何事?”

“草民二人是趙三兒的爹娘,現狀告趙三兒與同村小哥兒顧靈澤無媒茍合。”

“趙三兒更是不孝父母,不敬長兄。”

話音剛落,衙門口站着的人群就發出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這無媒茍合的懲罰,要往嚴重裏說可是要沉塘的。

哪個村子出了這種事,全村人都會擡不起頭。

再加上爹娘狀告自己親生兒子,這樁官司就猶如水潑滾油,在人群中炸了開來。

“肅靜。”譚知縣将驚堂木用力拍下。

“衙役,帶二人上堂。”

顧靈澤和趙承墨再次被帶到了公堂之上,只不過上次是府衙,這次是縣衙。

二人站定之後,譚知縣開口問道:“顧靈澤,趙家夫婦狀告你二人無媒茍合,可有此事?”

趙傳鐵和胡氏這時立刻轉頭看向顧靈澤,發現他面上一派從容自若,根本不像他們想象中那樣驚慌失色。

顧靈澤看着他們的表情,唇邊挂起一抹冷笑,淡定的說道:“草民不認。”

“大人,有句話叫誰主張誰舉證,敢問他們對此事有何證據?”

還沒等譚知縣開口,胡氏就一通搶白。

“整個東臨村都知道你們住在一個屋檐下,怎麽不是證據?”

“放肆!”譚知縣開口呵斥。

“本大人沒問你之前,休要開口。”胡氏吓了一跳,趕緊閉上了嘴。

“趙三兒,現在換你說。”

“草民現名趙承墨,趙三兒乃爹娘順口,打小随便叫的。”

譚知縣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草民十五歲為充兵役上了戰場,四年後回鄉,爹娘便提出分家。”

“不僅将草民帶回的所有銀兩全部分走,還定下了每月三兩的孝銀,草民全都照做。”

“上述所言,皆由分家時簽的書契為證。”

說完便将書契交由一旁的衙役承上。

譚知縣看過之後,便道:“所言非虛。”

繼而又看向趙傳鐵,“既然這分家書契上寫的清清楚楚,趙承墨每月孝銀也按時交付,何來不孝?”

趙傳鐵和胡氏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顧靈澤卻拱手看着譚知縣,說道:“大人,草民知道是何原因。”

“那便由你來說。”

顧靈澤神色鄙夷的看着兩人,說道:“是為了一樁生意。”

“趙家人貪婪成性,誤以為雲來酒樓的點心出自趙承墨之手,便讨要方子。”

“但這方子卻是歸草民所有,趙家人索要方子不成,便來縣衙誣告我們二人。”

“可有憑據或證人?”

這時,衙門口傳來一聲高喊,是徐明彥的聲音。

“學生願意作證。”

譚知縣讓衙役把人帶來上來。

徐明彥穿着一身舉人襕衫,上堂之後行了一記揖禮。

“學生徐明彥,拜見大人。”

譚知縣這時臉上帶了三分笑容,看着他說道:“原來你就是徐明彥,不愧為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就當了解元。”

“多謝大人贊賞。”

衙門口的人群聽了這番對話,又議論了起來。

這麽年輕的舉人老爺,在徐陽縣可從沒出現過。

長的又翩然俊雅,玉樹臨風,于是紛紛向周圍人打聽了起來。

徐大叔和陶大嬸就站在人群裏,可他們都顧不上這些,現在全家人所有的心思都挂在顧靈澤和趙承墨的身上。

“你方才說,願意為顧靈澤和趙承墨作證?”

“是,學生願以功名作保,趙家夫婦所告之事皆是信口雌黃。”

趙傳鐵和胡氏聽了這話,都轉頭惡狠狠的盯着他,可徐明彥卻不屑一顧。

“年前趙洪文與趙洪才兩兄弟就找上門來,威逼趙承墨交出點心生意。”

“可此事是由顧靈澤與學生一家,以及村裏其他兩戶村民共同經營,和趙承墨并無任何關系。”

“至于同住一事,學生與兩人同居一處,他們二人并無半分不軌。”

譚知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趙承墨。

“趙承墨,你可有話想說。”

“大人,草民自認一直盡到為人子的本分,可爹娘卻誣告于我。”

“草民如今心灰意冷,只想與趙家斷親。”

聽了這話,趙傳鐵情緒有些激動,卻不敢擅自開口,只能學着顧靈澤之前的樣子禀告。

“大人,草民也有話要說!”

譚知縣示意他可以開口。

“趙三兒與顧靈澤非親非故,憑什麽住在一起,這不是有私情又是什麽。”

譚知縣看着顧靈澤他們,“你們對此事作何解釋?”

顧靈澤冷哼一聲,“當爹的連自己兒子快死了都不知道,現在卻為銀子來衙門誣告。”說完這句,他停頓了一下,看着趙傳鐵道:“你這個爹當的可真是‘盡職盡責’。”話語間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這話說的趙傳鐵一陣面紅耳赤,但還是梗着脖子反駁道:“難道你家是醫館,他生了病便要送到你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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