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割肉療傷
顧天華和謝清婉早已等的滿心焦灼,一見他們進來,趕忙站起身來。
“這是我爹娘。”顧修逸開口介紹道。
“拜見顧……”
“你這是怎麽了!”
顧靈澤他們剛想見禮,謝清婉一眼就看到了他袖上的血漬,滿目急切的問道。
顧修逸低下頭自責的說道:“是…是被飛睿咬的。”
“快去請大夫!”顧天華擰着眉,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顧靈澤的傷口。
“等等!”顧靈澤叫住了人。
“顧将軍,請您現在下令關閉府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府內衆人都一律回到卧房內不許擅自行動。”
“那你的傷?”
“傷勢我自己便會處理,将軍不必擔心。”
顧天華看他态度如此篤定,只能按照他說的吩咐下去。
“顧大哥,麻煩你找把匕首,蠟燭和止血的傷藥給我。”
“好。”
顧修逸把東西備齊之後,顧靈澤讓趙承墨把他的袖子撕開。
“還是我來吧。”謝清婉找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從袖口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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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靈澤的胳膊露出來之後,衆人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被咬過的地方已經開始變得腐爛潰膿,傷口附着的黑色,現在已經蔓延到了顧靈澤的整只胳膊。
謝清婉當即眼圈一紅,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這才勉強忍住沒有失态。
顧靈澤卻像沒事人一樣,拿着匕首在燭火上反複消毒,弄好了之後,自己服下一粒丹藥,将刀柄遞給了趙承墨。
“承墨,你幫我手上的這塊腐肉削下來。”
衆人聽了這話俱是大驚失色,謝清婉再也忍不住了,當即便淚如雨下。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趙承墨現在幾乎是面無人色。
其實顧靈澤也不想這樣,要不是一時失血過多再加上陰氣侵體,現在渾身發虛,他自己就可以動手。
“你動作快點,我還能少遭些罪。”顧靈澤見他遲遲不接,有氣無力的說道。
趙承墨趕忙接過他手中的匕首,深吸一口氣,用力咬緊牙關,迫使自己冷靜。
直到控制好自己雙手不再發顫,趙承墨握緊匕首,一刀刀快速劃過傷口,将手腕上的腐肉全都割了下來,直到傷口流出紅色的血液才停手。
顧靈澤的臉色一片慘白,他也是肉體凡胎,當然會痛,但只是強忍着,不想讓其他人擔心。
趙承墨一把扔掉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給他的傷口上撒了藥然後包了起來。
“徐大哥,麻煩你去客棧把行李取來,裏面有我要用的東西。”
“好,我這就去。”
顧修逸立即派了一個人與徐明彥同去。
謝清婉看顧靈澤面色煞白,幾乎是心如刀絞,趕忙讓人收拾了房間讓他去休息。
顧靈澤卻搖了搖頭,“多謝夫人好意,只是如今顧小将軍的生魂被拘,務必要馬上找回。”
“如若不然,不僅性命堪憂,時辰久了,就算尋回體內,生魂不全,也與行屍走肉毫無分別。”
顧家三人進退維谷,既擔憂顧飛睿,又心疼顧靈澤。
“顧大哥,麻煩你将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
昨天夜裏,阖府衆人皆已入睡,半夜突然從顧飛睿的卧房中,傳來乒裏乓啷的響聲。
值夜的小厮喚了幾聲二少爺,卻沒有得到回應,房中的動靜反而越來越大。
小厮趕忙跑到顧修逸那裏通知了他,等顧修逸踹開房門時,屋中一片狼藉。
顧飛睿渾身是血,見他進來,露出一個獰笑,拿着手上的劍就朝脖子上抹去。
幸虧顧修逸眼疾手快,一拳揮去打偏了他的臉,不然當時顧飛睿就沒命了。
他找人綁住顧飛睿,沒想到人一醒就立刻想要咬舌自盡,被正在房中的顧天華卸了下巴,用布堵上了嘴。
顧靈澤聽完,手指敲打着桌子沉思起來,過了一會開口問道:“最近三日,府上有沒有來過外人?”
顧修逸看着他搖了搖頭。
顧靈澤蹙起了眉,“那一定是府裏的人動了手腳。”
說完便站起了身,“我在府裏看看。”
趙承墨卻按住了他,轉身蹲在他面前,沉着聲音道:“上來,我背你。”
顧靈澤哭笑不得,“我還沒這麽虛弱。”
但趙承墨卻依舊是這個姿勢巋然不動,顧靈澤有些無奈。
“還是我來吧。”顧修逸莫名地有些不爽。
顧靈澤也不知道兩個人這是唱的哪一出,趙承墨就罷了,顧修逸又是怎麽回事?
“還是我扶着你吧。”謝清婉走了過來。
兩人都不敢再争,畢竟一個是自己親娘,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岳母。
顧靈澤走到院中,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紙人放在地上。
左手捏決,低喝一聲:“去!”
紙人便在衆目睽睽之下,迅速朝東邊跑去。
其他三人還來不及吃驚,顧靈澤便說了一句:“快跟上。”
最後那紙人停在一顆槐樹前不停的打轉,顧靈澤手指一動,紙人又回到了他的袖中。
“承墨,顧大哥,你們仔細看看這棵樹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兩人趕忙認真的從上到下仔細打量,突然趙承墨發現一處樹皮的顏色不對,于是朝着顧靈澤說道:“這裏。”
“把這裏挖開。”
還沒等趙承墨動手,那塊樹皮就從樹身上掉了下來,衆人這才發現,裏面竟然被掏了一個洞。
顧靈澤拿出小洞中的東西,一張符紙和一個銅鐘樣式的小壺。
将這兩樣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顧靈澤微眯雙眸,思索一陣之後,看向了顧修逸。
“顧大哥,顧小将軍平日可否與什麽人結過大仇,且此人現已不在人世?”
顧修逸眉頭緊鎖,仔細回想。
“飛睿平日裏性子雖有些急躁,但也還算明理,不會輕易與人結仇,我一時之間……”
“有一個。”顧天華這時突然開口。
“大理寺卿袁侖的二子,袁明俊。”
“此人曾在軍中飲酒,險些在陣前誤了大事,飛睿罰他受了五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