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滾一邊去

接着,一個發絲散亂,嘴裏不停念叨着什麽的女子被侍衛押着走了進來。

這女子一見人多,便立馬掙紮了起來,要不是兩個大男子按着,估計這會兒就讓她掙脫了。

顧靈澤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後腦的部位拍了一下,手縮回來後,在女子臉的正前方打了個響指,女子一抖,眼神便不再像之前那樣渙散。

這侍女是一直在秦展天身邊服侍的人,伺候的時間也不短了,這點目前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你今早什麽時辰去敲的房門?”

侍女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出聲,使臣怒道:“還不快點說!殿下要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全家殺了都不夠。”

侍女一聽這話,頓時吓的變貌失色,趕忙開口說道:“卯、卯,是卯時。”

卯時是淩晨五點到七點之間,顧靈澤接着問道:“卯時幾刻?”

“初、初刻。”侍女渾身打顫的回答道。

“二皇子那麽早喚你做什麽?”

“不是二皇子傳奴婢的,是那位大人手下來了側房,跟我們說殿下要傳水沐浴。”侍女說完,便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周興運。

周興運一個激靈,剛忙坐直了身體,“胡說!本官昨日帶來的人,晚上都同本官一起回了!怎會留下給你傳話,你這婢子休要胡亂攀扯。”

周興運生怕此事跟他有任何牽連,聽了這話當下便又驚又怒。

“奴婢是貼身侍奉殿下的人,傳話那人正是昨天跟在大人身邊穿紅衣的侍衛。”

周興運擰着眉用力回想,然後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這侍女還真沒胡說,昨天确實是有個紅衣侍衛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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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侍衛不是我帶來的,是二皇子帶來的人。”

“這不可能,昨日跟在你身後的侍衛我從未見過。”侍衛統領站起身說道。

“是那侍衛親口對本官說的!”

“他說你就信,既然是二皇子的侍衛,為什麽又要跟着你,我看你是想推卸責任。”

周興運和侍衛統領因為這事争執了起來,雙方俱不讓步。

“吵夠了沒有?”顧修逸問話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兩人都同時噤若寒蟬,不再開口。

“派人去把雲鬓樓的老鸨叫來!此事她脫不了幹系。”使臣對着侍衛統領說道。

顧靈澤嘴角彎了彎,開口道:“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只剩一張人皮又怎麽認。”

在場有腦子的現在也能明白過來,這從頭到尾就是個設好的局,就是把老鸨抓過來砍了,恐怕也問不出什麽。

侍衛統領兇神惡煞的看着他,怒道:“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這是把氣撒在了顧靈澤的頭上。

趙承墨和顧修逸同時站起身來,趙承墨更是抽出随身佩刀指向對方,“你讓誰滾?”散發出的凜冽眼神,讓他背後一涼。

侍衛統領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訓斥了一個小哥兒,就被懷遠将軍帶來的人用刀指着。

使臣不由得暗罵了一聲蠢貨,懷遠将軍親自帶來的人能是毫無用處的普通人嗎?這還沒弄清楚對方身份,就徹底把人得罪了。

使臣只好起身打個圓場,“顧将軍,戴大人,他一時……”

“我們走。”顧修逸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使臣和侍衛統領沒想到就因為一句話,懷遠将軍竟然直接帶人走了。

使臣兀自在心中揣摩,聽說顧修逸至今還未成婚,難道是心上人?那也沒道理帶來一起查案啊?

使臣一頭霧水的看向戴正奇,“戴大人,您看這……”

戴正奇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你們小瞧了那白衣小哥兒,人家可是救了顧将軍命的神醫,今天要不是鎮國将軍去請,人家或許還不肯來。”

戴正奇是自己人,雖然把顧修逸治好了是事實,但他還是要誇張一些,不要錢的往顧靈澤臉上貼金。

使臣沒好氣的看了侍衛統領一眼,“那既然這事交由懷遠将軍負責,他也不能因為這一句話就不管了吧。”

“誰說他不管了?”戴正奇一臉莫名其妙,“皇上把這件事交給顧将軍,又沒下旨讓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這兒待命,再說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使臣被戴正奇一番話堵的啞口無言,只好閉上了嘴。

顧修逸三人從四夷館出來後,上了門口馬車,趙承墨關好車門,馬車便緩緩出發。

“這件事處處都透着蹊跷,你們應該也察覺到了。”顧靈澤說完,趙承墨和顧修逸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婢女進去的時候,正好是陰時陰刻,倘若這整件事如我猜想的那般,昨日雲鬓樓的舞姬便剛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更何況昨天正是中元節。”

顧靈澤說完,顧修逸就蹙起了劍眉,“這麽說來,那必是有人設局要害秦展天,不然誰又會如此費力殺一個舞姬?”

“我看這害人的人選也沒有別人,正是那個程焦。”

顧靈澤屢次三番與程焦交鋒,能用這種手法害人的人,不是程焦又能是誰。

“若是千翰國的皇子死在了我們乾元國,那他們就有了開戰的借口。”趙承墨冷着臉說道。

“可秦展天這位皇子在千翰國朝中的呼聲很高,是儲君的人選之一,如果要以此為借口,那也不該是他來送死。”顧修逸一直都留意着千翰國的動靜,以防戰事突起。

“那便是祁懿軒跟千翰國的某位其他皇子,私下達成了什麽肮髒交易,想讓秦展天死的這裏。”顧靈澤這麽一說,整件事情的邏輯就通順了許多。

顧修逸一拳砸在車壁上,“祁懿軒這個混賬東西。”

“大哥你別着急,有我在,秦展天想死都死不了。”

顧靈澤微眯雙眸,“只是這次,我們也該給程焦一個教訓。”

晚上,一輛馬車飛速的駛向鎮國将軍府。

到了門口,趕車的人利索跳下,打開車廂門将裏面的人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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