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誰要跟你喝喜酒了?
第32章 032 誰要跟你喝喜酒了?
愣愣地看着靳文燊, 紀瑟瑟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不是不回海城過年嗎?”
“不是過年。”靳文燊面色平淡道,“回來談個生意。”
他說着,指着旁邊那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士, 介紹道:“這位是榮信地産的王總, 萬隆廣場就是他們旗下的産業。我計劃下月在萬隆那邊開車展,剛跟王總談了一下。”
紀瑟瑟點了點頭,向王總問好,然後些許尴尬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你們繼續聊。”
因為人家在跟靳文燊談生意, 和她沒什麽關系, 紀瑟瑟也沒自報家門,就想趕緊離開。
可是她還不等轉身, 靳文燊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沒讓走。
“急什麽, 我們這邊已經談妥了。”靳文燊又跟王總做介紹,“這位是紀瑟瑟,半江攝影工作室的負責人, 我們的新車廣告圖就是她拍的。”
“原來這就是那位大牛的攝影師?”王總打量紀瑟瑟,“我們前幾天還說呢,你們這次的廣告圖是真不錯, 可以當作業界标杆了。”
“王總過獎了。”靳文燊勾着唇角, 心情似乎不錯,“不過她的攝影技術還是信得過的,王總以後有什麽需要拍的圖,盡管找她。”
王總連連點頭,心裏已經跟明鏡似的。
半小時前, 這位靳家大少爺突然給他打電話,約他到酒吧來談談車展的事。
可是兩家合同都簽好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麽要談的?一下弄得他緊張兮兮的,還以為煮熟的鴨子要飛,連忙跑了來。
結果等了十五分鐘,靳大少爺才姍姍來遲,東拉西扯地,就是不談正題。
最後他忍不住了,問合同是不是有問題?不行的話,場地費還可以再談談。
靳大少卻心不在焉的,說沒問題,不用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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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之前還暗暗納悶,看着眼前那位一身紅裙,玫瑰花般漂亮的姑娘,他一下子就全懂了,笑着恭維道:“紀小姐是靳少的女朋友吧?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臉頰有些熱,紀瑟瑟怕他誤會,然而不等她開口,靳文燊倒搶了先:“王總過獎了,車展的事,還有勞您費心。”
“能為靳少效勞,那是我們的榮幸。”王總很有眼色,立馬起身告辭,說有事先走了。
剩下紀瑟瑟和靳文燊兩個人在那裏,氣氛莫名的,有點點尴尬。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酒吧?”靳文燊問。
想起自己過來的原因,紀瑟瑟連忙道:“今晚高中同學聚會,就在那邊,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玩?剛才衛坤還上臺唱歌來着,你看見了嗎?”
“看到了。”薄唇抿成一條線,靳文燊暼了那邊卡座一眼,嗤道,“會唱英文歌了不起嗎?人家英國人都開始學漢語了,塞納河邊上全是漢語培訓班。”
紀瑟瑟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道:“塞納河在法國。”
眼中劃過一抹窘色,靳文燊硬撐着坐在那裏,面不改色地淡聲道:“不管英國還是法國,人家西歐那邊都開始普及漢語了,唱英文歌的都是老土。”
紀瑟瑟:“……”
話說卡座那邊,大家正在等着紀瑟瑟要微信,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去,還在那裏和那個男的聊個沒完。
眼看着紀瑟瑟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衛坤他們擔心她是不是被為難了,連忙站起身,想過去解圍。
“沒事,坐着吧。”周旭東一臉淡定地勸道,“不用擔心。”
衛坤卻難以放心,和鄧子康一起過去找紀瑟瑟。
“瑟瑟,你怎麽還不……”剛走過去,話才剛說一半,衛坤頓在那裏,看着坐在那裏的靳文燊,臉上滿是驚訝。
“阿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鄧子康看清那人是誰,卻是滿臉驚喜,“這也太巧了!咱班同學聚會,正好在這邊玩。”
靳文燊暼了他們一眼,面色平淡道:“過來談個生意,正好碰上了。”
“我說一姐怎麽要個微信號這麽慢,半天還不回去!”鄧子康說着,忽然就想起那年,紀瑟瑟走了以後,某些人在班裏發火的事。一時間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逡巡着,似乎想要看出點什麽來,可惜什麽都沒看出來。
衛坤很快便恢複淡定,一臉溫和道:“靳文燊,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坐吧,同學們都在那邊。”
之前裝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多年同學一場,總不能連個面都不露。
靳文燊站起身,淡淡點了下頭,然後跟着紀瑟瑟他們一起去卡座那邊打招呼。
見到他來了,同學們都很驚訝,尤其是看到他和紀瑟瑟站在一起,忍不住就浮想聯翩。
白寧是個膽大的,忍不住問出那個大家都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燊哥,你和我們一姐現在是……”
什麽關系?
後面四個字,他咬緊舌頭,到底還是沒敢說出來。
然而沒想到,靳文燊卻答得很幹脆:“要是喝喜酒,一定給大家發請帖。”
衆人微微靜了一會兒,然後就炸鍋了,歡呼的吹口哨的,都開始起哄。
衛坤卻在那一瞬間沉了臉,蹙着眉頭一言不發。
紀瑟瑟在這方面不敏感,半晌反應過來喝喜酒是什麽意思,一下紅了臉。
某些人連句表白的話都不說,還想喝喜酒?
當着衆人的面,她也不好發作,只能緋紅着臉,暗暗瞪了靳文燊一眼。
可是在外人看來,那不叫瞪,而是眉目傳情。
于是越發拱火起來,紛紛叫嚷着,問什麽時候才能喝喜酒。
紀瑟瑟窘得不行了,找個借口去衛生間,快速離開那裏。再待下去,她怕會打人。
靳文燊卻爽得不行了,面上若無其事道:“大家別客氣,今晚這局我請。”
周旭東笑道:“燊哥放心,我早挂你賬上了。”
靳文燊笑罵了一句,然後召來服務員,又開了一個最豪華的套餐。
也沒跟衆人打招呼,衛坤默默轉身走了。
馮佳看在眼裏,有些心急地站起身,悄悄追了上去。
等紀瑟瑟再回來的時候,原本滿滿一卡座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叫來代駕,将幾個喝多了的男同學一一送走,靳文燊走到紀瑟瑟旁邊,要送她回家,他沒喝酒。
紀瑟瑟顧不上和他算賬,四下打量一圈,沒見到馮佳,問道:“馮佳呢,走了嗎?”
“馮佳?不知道,我沒注意。”
紀瑟瑟白他一眼,拿出手機,給馮佳打電話。
可是一連打了兩遍,對方都挂斷了。
聽着手機裏的盲音,紀瑟瑟有些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怎麽,不接?”靳文燊道,“是不是有事,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
紀瑟瑟沒理他,按着手機,快速給馮佳發了條微信:佳佳,你走了嗎?看到回我一下?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複,紀瑟瑟忍不住又打一遍電話。
可是語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
感覺不太對勁,紀瑟瑟有些擔心,不知道馮佳到底怎麽了?畢竟是在酒吧這種地方,醉鬼太多,總是不太安全。沒找到馮佳人,她實在難以放心。
握着手機正焦慮的時候,靳文燊過來了:“別找了,她和衛坤走了。”
跟着靳文燊去監控室,果然看到半小時前,穿黑白色千鳥格大衣的馮佳挽着一個男的臂彎走出大門。
那男的外套拎在手中,深藍色毛衣上面露出藍黑色襯衣領口,的确是衛坤沒錯。
紀瑟瑟看得驚訝,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
“好了,走吧。”靳文燊催促道,“快11點了,再不回家,你媽該罵你了。”
想起宋纭,紀瑟瑟不敢再耽擱,連忙拿上包,跟他去坐車。
深夜裏的海城,洗去白日的喧嚣,夜色寧谧中多了幾分缱绻的溫柔。
紀瑟瑟坐在暖氣十足的車裏,想起靳文燊晚上說的話,忍不住斜眼打量他。
餘光到她在看他,靳文燊依舊目視着前方,漫不經心道:“怎麽了,突然發現我很帥?”
“看你臉皮有多厚。”紀瑟瑟和他算賬,“誰要跟你喝喜酒了?”
“喝喜酒怎麽了?”靳文燊一本正經道,“等我結婚,不得請同學喝喜酒?我說的不對?”
紀瑟瑟被他噎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轉過頭去望着窗外夜景,懶得再搭理他。
“生氣了?”靳文燊轉頭打量她一眼。
“嗯?”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句話,靳文燊想起網上的熱搜,不禁有些心虛。
右轉進輔道,将車停在路邊,他轉過身看着紀瑟瑟,左手臂壓在方向盤上端,輕咳了聲,道:“別生氣了,那些都是誤會。”
紀瑟瑟眨了眨眼,轉過頭看着他。
什麽意思,都是誤會?難道他不是想和她喝喜酒?
見她眉頭緊蹙起來,臉色不太好看,靳文燊又想起網上那些評論,還有CP腦殘粉明裏暗裏說他和姚馨兒有關系,不禁又有些窩火。
“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不要相信。”他一臉鄭重道,“我怎麽可能随便和別人有關系。”
眉毛越皺越深,紀瑟瑟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他自己說要喝喜酒,那些同學才開始起哄,現在又說他們是胡說八道?
這人這麽無恥的嗎?
難怪他總是态度暧昧,不肯表白,原來一切都是誤會,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她有什麽關系?
忍不住自嘲地一笑,紀瑟瑟紅了眼眶。
是她自作多情了。以為他從國外回來,以為他屢次三番接近她,還對她那麽好,是想和她再續前緣。
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用力眨了幾下眼,将眼底的酸意憋回去,紀瑟瑟冷聲道:“随便你怎麽樣,都和我沒關系。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
靳文燊一下慌了神,連忙拉住她的手臂,快速按下門鎖。
紀瑟瑟甩開他的手,用力掀門把手,可是那門鎖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你開門,我要下車!”她冷着臉,十分氣憤,有種被耍了的羞辱感。
難道他這次回來,當真是為了報複她當初騙他早戀的事?
可笑她竟然還以為他是真心的。
看到紀瑟瑟紅了眼眶,快要哭了的樣子,靳文燊有些手足無措,慌忙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不會往心裏去的。”紀瑟瑟扭頭看着他,不怒反笑,“靳總也不必再這麽費心了,天天演戲給我看。”
“我沒演戲,我那天真的把她送下就走了,酒店監控也拍到了。”靳文燊連忙解釋,“那天做完宣傳活動,她的車壞了,所以搭我的車。到了酒店,我送她進去是因為她的兩個箱子很沉,她助理一個女的拿不動,我司機沒找到車位,我讓他留在車上了。”
“因為我和她兩家是世交,家裏長輩關系還不錯,所以有時候要關照一下。”他又道,“讓她做代言人,也是因為我爺爺的意思,不然我真的不會找她!”
“什麽代言人?”紀瑟瑟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姚馨兒。”靳文燊無奈道,“那些熱搜都是假的,你千萬別信。”
“什麽熱搜?跟姚馨兒有什麽關系?”紀瑟瑟莫名地看着他,怎麽越聽越不明白了?
“微博熱搜,說我和姚馨兒的緋聞。”靳文燊聽她話音不對,也有些不确定了,“你不知道?”
“我又不刷微博。”紀瑟瑟一臉懷疑地打量他,“你和姚馨兒還有緋聞?”
“你沒看微博?”靳文燊也驚了,“那你怎麽生氣了,還去相親?”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
紀瑟瑟滿是莫名,說着說着,又覺得不對勁,“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去相親?”
知道她去相親的事,除了家裏人,只有周旭東看到過他們。可她說對方是她朋友,并沒有承認是相親,周旭東未必知道。
忽然想起臨出門前,刺猬給她打過電話,大概是她媽說的話被他聽見了。
擡眼打量靳文燊,紀瑟瑟揚起眉梢::“刺猬告訴你的?”
“他為什麽要告訴你?”她又冷聲質問。
面對這一連串死亡發問,靳文燊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身上冒出了冷汗。
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那他這是在忙活什麽?
折騰一晚上,一點好都沒讨到,還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