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少爺他是真少爺

真假少爺他是真少爺

陸頌檀的手指剛好按在照片上,指腹遮擋住陸漾的臉,只露出易安仰起來的那一半,越看越暧昧,越看越親密。

易安磕磕巴巴:“照片是借位的,真的沒什麽,監控可以看到。”

“別緊張,沒批評你。”陸頌檀轉向陸漾,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先看監控。”

陸頌檀的到來就像給他喂了一顆定心丸,易安懸着的心徹底放下,不自覺和他站在了一起,操心起照片的事來。

他可不想讓這張照片再被熟人看見,暗戳戳給虞新立發消息【那照片能删了嗎,動用一下你老爹的權限】

虞新立【不是已經删了嗎?現在已經搜不到了,不過你跟陸漾?學校已經有人扒到你們住在一起了】

易安【真假少爺,他是真少爺大爺攤手jpg】

虞新立【卧槽!真假?】

易安【我騙你幹啥,他不想公開,你先保密一下】

虞新立【拿捏,哇去我還是有點震驚,我說你倆咋不對勁】

易安【那照片真的能吓死我清湯大老爺jpg】

虞新立【每日一念:崆峒及深櫃!】

“這裏,再回放。”陸頌檀的聲音有點啞,低聲咳嗽兩聲,“就是他。”

整個體育課期間的監控,視頻中的兩人除了剛開始有互動之外,陸漾全程都在睡覺,排除這個時間點作案嫌疑。

把進度條往前拉就能看到可疑人士經過班長那裏,之後又趁陸漾去廁所的時間把東西塞到了他的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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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嫌疑人唯一的交流對象是瞿季同。

作案過程清楚,讓人無話可說。

虞主任責備地看了吳老師一眼:“怎麽也不調監控就要帶到安保處?”

“那不是有前車之鑒嘛。”她說話立不住腳眼睛東瞟西看,瞄到易安和陸頌檀站在一起,“那時候只有兩個人,我總不能懷疑是易安吧。”

這話帶了兩分讨好陸家的嫌疑,只不過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陸漾沒什麽好氣:“沒我的事我就回班裏了。”

他要走,被陸頌檀按住了肩膀。

陸漾到底是年輕氣盛,無法忍受這樣被冤枉,也不屑于跟那些小人解釋,事情處理得模模糊糊,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先說一下前車之鑒。”陸頌檀這麽說,于是陸漾又停下了。

兩人的動作算不上親密,但陸頌檀這樣的行為已經算站在陸漾這一邊。

站在辦公室門口,從學校看到教室,凡是能入眼的東西基本都是陸家捐的,沒人想在不經意間得罪陸頌檀。

吳老師立刻補充道:“這事我們班之前一個同學提起過,我查過确有此事,只是沒有了解具體發生了什麽,可能是主觀臆斷了。”

她完全改變了先前的态度:“陸同學,這是老師的錯,你別跟老師計較,今天我就去班上幫你澄清。”

幾個老師連連點頭,一場鬧劇卻沒有因此落下帷幕。

瞿季同來了,準确地說是被押着來的。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材微微發福,肚子突出,西裝褲摩擦發出漱漱的聲音。

一上來,他就朝陸頌檀走了過來:“陸總,久仰大名!我是鼎盛科技的瞿明,我兒子跟安安關系很好的。”

易安在家裏鮮少聽到有人叫陸頌檀陸總,只在視頻中看到他對外工作的樣子,那個他強勢且冷淡,一度讓易安以為他就是那樣的人。

現在看到陸頌檀的疏離,知道他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易安心裏升起崇拜感。

“瞿總,今天的事還得給個解釋吧。”

瞿明狠拉了瞿季同一下:“是我教子無方,這孩子在學校混慣了,誰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拍了那樣的照片,有損陸家的臉面。”

虞主任突然道:“還有監控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瞿同學和其他同學一起污蔑陸同學。”

瞿明不清楚狀況,往監控看了一眼,懂了:“哪個陸同學?”

本來瞿季同被拉到這裏來就煩,看到自己父親這股谄媚的樣子更煩,只想把情緒全部發洩出來:“就是我讓的,我污蔑他,怎麽了?”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瞿明一巴掌甩過去視線還在陸頌檀和陸漾的臉上來回打轉,“陸總,讓您見笑了,我這就讓他道歉。”

易安拉陸頌檀的衣服,陸頌檀回捏他的手指:“還是給當事人道歉吧。”

氣氛僵持。

陸漾突然冷笑了一下:“道歉有什麽用?沒我什麽事我先走了。”

易安攔他不及,終究也沒跟上他。

瞿季同卻在他走之後把視線放在了易安身上。

對不起三個字輕得讓人聽不清,他甩出這硬邦邦的三個字之後也轉身跑走了,瞿明一邊想追兒子,一邊又想留下來套近乎,左右搖擺不定,終究是親情占上風,跟着出去了。

忙活了一個上午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

之後按視頻找兇手的事就不歸他們管了,易安跟在陸頌檀後面走,亦步亦趨:“哥哥你感冒了嗎?風吹的?還是我前天踢你被子了,你怎麽來得這麽快?”

“剛好在附近辦點事,馬上去公司。”陸頌檀還在咳嗽,“是有點感冒。”

上一次陸頌檀感冒還是在大學,那時候陸權生了一場大病,陸氏股市動蕩,還是陸頌檀休學頂了上去,才讓陸氏渡過難關。

剛緩過來的那幾天,陸頌檀發燒住進了醫院,一個星期才出院。

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很難好。

易安一邊送他,一邊囑咐他:“那你記得吃藥,不要脫衣服也不要吹風。”

到門口,陸頌檀停下,幫他把衣服領子弄好:“虞主任說你和陸漾逃課了,還飙車?”

“七十碼!”易安沒狡辯,做出求饒的手勢,“不要讓舅舅外公外婆知道吧,求求了哥哥。”

“我告狀能有糖吃?”陸頌檀笑了,迎着風攏了一下衣服:“這次做得很好,下次有事也要直接告訴我。”

易安揚揚下巴:“昂昂昂!注意安全!”

回到班上上午最後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了,偷東西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有不少人都在等着吃瓜。

學校官網光速發布了一篇辟謠貼,并對處于瓜中央的陸漾同學公開致歉。

老幹部式的發布口吻,附帶一張陸漾的大頭貼照。

換成別人,評論區估計會變成顏值審判大會。

可這張照片卻沒給人審判的空間,評論區全部都是跪舔。

少數幾個唱反調的被淹沒在衆人的口水之中。

雖然曲折,這次的事情并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不過易安還是在陸漾身上感覺到強烈的不開心,甚至可以說是陰沉。

一下課他就湊過去了,以為是他對這次處理結果不滿:“虞主任說會通報批評的。”

“權力還真好使。”陸漾自嘲了一下,“難怪那麽多人想有。”

易安一下子就懂了他在說什麽,垂下眼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事實就是如此,要是換在平常的學生身上,這事就是板上釘釘子,不查監控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就算查了也會有人不明真相人雲亦雲。

“上次在車隊也是這樣嗎?”

陸漾沒再回複,答案不言而喻。

下午放學,兩人的氛圍也沒好起來。

陸漾身上少了平時那種看萬事萬物都不順眼的感覺,多了幾分煩躁和不安定。

晴天的落日通紅一片,像水彩在天際拖出長長的一筆,用雲作水化開了一般,是霧蒙蒙的紅。

司機照例在門口等他們。

走到門口,陸漾卻沒上前:“你自己先回去。”

“你上哪兒去?”

司機也跟在後面按了下喇叭。

陸漾的語氣還是冷冰冰:“少管。”

車隊,以前的家。

易安能想到的陸漾的歸屬只有這兩個。

陸家是開明的,無疑也是壓抑的,不然養不出陸頌檀那樣的性子。

易安自己身體跟個破麻布口袋一樣,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大半時間都在醫院度過也就沒被寄予厚望。

陸漾不同,聰明,健康,注定是要和陸頌檀一起打理陸氏的,才會在回來之後屢次三番到老爺子,聽他聊公司的事情。

在外面野慣了的人,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馳騁賽道,怎麽會喜歡這些沒必要的管束。

人還是該放縱一下的。

易安上車:“麻煩送我去上次去的那條小巷,我想吃炸串。”

陳叔立刻投來不贊成的眼神。

易安這次沒躲避:“就一次!”

小巷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易安長了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一靠近炸串店就被炸串店老板娘認出來了。

老板娘叫他漂亮小子,專門給他找了張小桌。

碰到顧知簡父親的事情歷歷在目,他還有點虛,确定這次他不在才坐下。

上次和顧知簡分開之後他查了一下顧知簡現在的住址,在浒水小區——新開發的一個小區,地理位置不錯。

文中顧知簡的設定是貧窮的天才,前期在社會摸爬滾打吃了不少苦,後面靠自己的天賦白手起家。

能住那小區的,絕對算不上貧窮,而且他爸還靠不住,房子的來源存疑。

易安只吃了三串炸串就沒再多吃,要走的時候聽到隔壁樓棟入口裏有貓的叫聲。

喵喵喵跟撒嬌一樣,聽得人心裏軟軟的。

他向來是個動物絕緣體質,不遭小動物待見,還是沒忍住進去了。

顧知簡的“家”門口上多了很多劃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砍過了,比起上次還要亂,貓盆裏面的水已經快發黃了。

易安把原有的水倒到外面水溝裏面,用自己杯子裏面的水刷碗,最後找炸串店老板要了新的水。

那兩只橘貓依然對他保持警惕,在樓梯轉角處打轉,易安蹲在原地,小聲叨叨:“你倆太胖了,得減肥,我又不抓你們,這麽怕我幹啥。”

一人兩貓面面相觑,或許是判斷他沒有戰鬥力,兩只貓靈活地鑽過來,順利喝到了水。

又過了一會兒,易安背後傳來腳步聲。

他背對着正門給人讓路:“不好意思,擋到你了。”

後面那人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于是易安轉頭,和意料之外的人對了個正着。

顧知簡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遇到易安。

樓棟裏只有淡淡的黃色燈光,穿校服的少年蹲在地上,前方是兩只打滾露出肚皮的橘貓,很美好的畫面,如果牆上門上沒有那麽多污髒的話語就更美好了。

剛說過不會跟着他,現在就巧遇了,他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意外。

易安對上他的視線,替自己辯解:“我就是來吃炸串,而且你搬家了我也不會知道你在這裏,真是太巧了。”

顧知簡垂眼,通過他的表情判斷他是不是在撒謊,半晌兒才回答他:“是挺巧的。”

接着他沉默兩秒鐘,突然問:“你哥送你來的?”

“跟我哥有什麽關系?”易安回答完,還想解釋兩句,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對話的聲音。

“不知道他們搬到哪裏去了。”

“我不信他們這輩子不回來,他那個兒子不是還在讀書嗎?”

“不找孩子,那個酒鬼就是個畜生。”

這一看就是來催債的,易安的心懸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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