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敢喜歡我我就弄死你

你敢喜歡我我就弄死你

四月十一號。

以前這個日子都是給易安過生日,一般莫和仙會親自給他制作生日蛋糕,陸頌檀太忙的時候也會給他帶禮物,每年都沒落下。

今天老爺子甚至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他一向如此,在該有原則的地方絕對不會讓步半點。

給易安過生日對他來說遠不如陸氏多一個繼承人重要。

易安參得透這一點,自然不會感到被忽視,只覺得成績差要請家教的事情更尴尬。

“你倆考多少分啊?”陸權比較好奇,湊上來了,“當年你們大哥可是常年霸占第一名。”

早在車上時易安就和陸漾達成了一致,推着他上樓:“保密保密,我倆學習去了。”

陸權哈哈大笑:“我問你們班主任去。”

陸漾看着不重,易安還是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推上去,注意到他臉上的揶揄,給了他兩拳:“你自己動一下。”

“保持安全距離。”陸漾把易安的手拉遠了,“禁止照片事件再次發生。”

易安不滿:“我看你有時間還是做張數學題吧,八十九分先生。”

“閉嘴,九十分笑誰呢?”

“誰接話我笑誰。”

“呵呵。”

玩鬧歸玩鬧,補課終究是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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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補三天,每次兩小時,家教老師親自上門服/務。

易安在家裏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都驚呆了,臉上的笑容也止住:“顧知簡?”

顧知簡的神情很自然,微微朝他點了點頭,李叔笑着跟易安介紹:“這是來給你們補課的老師,很優秀,肯定能讓你們多考幾分。”

可不是優秀嗎,顧知簡就是缺了運氣,這樣的人随便在什麽家庭都會有出息,偏偏一直被那個酒鬼拖着。

不在學校,他穿的自己的私服,上衣是黑色棒球服配白t,下面穿了一條水洗牛仔褲,略顯單薄,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補課什麽時候開始?”

陸漾的聲音,他從二樓樓梯走下來,同樣穿的私服,黑色短袖配灰色運動褲,一臉的疲倦,一看就是才睡醒沒多久。

顧知簡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一眼:“你們……”

作為看過照片的一員,看到這一幕真的很難不想偏,易安打斷他:“不是同居,不是同居!”

五分鐘後,在他近乎胡言亂語的解釋下,事件逐漸變得清晰明了。

“同居什麽?”陸漾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你可真會給自己頭上扣帽子,還有這個補課,不能去你房間嗎?”

易安許久沒有到自己的房間裏面來,對這裏都感覺到陌生了,仿佛陸漾本來就是住在這裏的。

不是他不想去,主要是他房間裏面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萬一暴露,他也不要活了,書房裏面又有陸頌檀的文件,不能随便進去,比較起來陸漾這裏最合适。

“你這個房間彙集天地靈氣。”易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好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漾都想不出什麽拒絕的話:“行吧,你最好能多吸點靈氣,下次考好點。”

兩個學渣,誰也罵不着誰,安靜下來之後顧知簡就拿出了他準備的卷子:“先做,我看你們都是什麽水平,再制定具體方案。”

“不是才考嗎,那個不行?”易安問他。

顧知簡回答:“這太簡單了。”

沒考及格和勉強及格的某人:……

十幾道題下來,仿佛被上了酷刑,易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又心虛,趴在桌子上拉顧知簡的袖子:“應該也沒那麽差吧。”

顧知簡只粗略地掃了一眼:“差,很差。”

易安啊了一聲,等待批評的時候專心戳他的袖子。

陸漾坐在他旁邊,嫌棄地看着易安。

從很早以前他就發現了,易安這家夥特別喜歡肢體接觸,有時候說話間不自覺地就會貼着人說,蹭蹭衣服拉拉手是常有的事,像有什麽皮膚饑渴症,撒嬌撒得渾然天成。

比如和他雖然不熟,但是短短幾天就能習慣他靠近,和這個什麽老師也是,不過才認識就能去扒拉別人的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親密。

陸漾拿筆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別對老師動手動腳。”

易安猛地回神:“不好意思,我習慣了。”

“沒事。”顧知簡把兩份卷子擺在一起,“你們兩個的基礎太差了,公式都還沒背牢,我回去做一份公式文件給你們,你們先背公式我才好進行下一步講解。”

學渣們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

兩個小時的補課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陸家算不上偏遠,只不過這個時間點是肯定沒有車的,陸權給顧知簡安排了車送他回去。

離開的時候,易安送他出門,走過全家福時顧知簡往牆上看了一眼。

那是陸頌檀小時候拍的全家福,那時候陸頌檀的母親還沒有去世,牽着陸頌檀對着鏡頭笑,眼中滿是溫柔。

易安看到他的神色,問:“照片怎麽了?”

顧知簡收回視線:“沒什麽,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新家離這裏不遠,新建成的高檔小區,比以前住過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小區裏面到處都是整潔一片。

沒有月光,只有路燈陰慘的光,在暴雨落下來之前,顧知簡終于走到了家門口。

門口的碎酒瓶和落葉堆在一起,腐爛發黴,院子裏面還有動物的屍體味。

屋裏的燈亮着,但是沒有聲音,他手機上面的監控顯示顧斌喝醉了之後正在睡覺。

對于這套房子的來源,顧斌一直保持沉默,人都難以改掉自己的臭毛病,顧知簡不認為顧成是靠正當手段得到的這房子。

顧斌是個老酒鬼,喝酒了就打人,早前年把老婆打走了,後面又摻和了一件綁架的事情,進牢裏蹲了幾年,在他上高中的時候才放出來,這時候他已經比顧斌都高一個頭,對着打也打不過,只會借着喝酒撒酒瘋。

這樣的人就是他人生之中的定時炸彈。

他一直在想怎麽合法地再把顧斌送進去,私底下調查這棟房子的來源,發現他一直在和境外的一個人聯系,言語中談及某樁十幾年前的肇事逃逸案。

再細查,這肇事逃逸案竟然和陸家有關,所以他才設計接近易安,想通過易安接近陸頌檀,靠他們一舉把顧斌送進去。

他不能百分百确定這件事,暫時不想輕舉異動。

手機上還有易安發過來的消息,顧知簡看着聊天框裏面的兩個笑臉,沒有回複,輸入密碼進門。

屋裏的場景比外面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沒有地方下腳,除了酒瓶和嘔吐物還有一些女人的衣服。

他輕手輕腳地掠過房間裏面白花花抱着的兩個人,拿到顧斌外套裏的手機。

在手機上一群狐朋狗友的聊天頁面裏面,有幾個沒有備注的聊天對象格外紮眼。

他沒作過多的停留,把外套放回原位,拿着手機出去了。

--

陸家。

陸漾剛洗完澡出來,浴室裏面的潮氣蔓延到卧室裏面來,水汽暫時糊住了他的雙眼。

他坐在床邊擦頭發,手去摸索放在床上的手機,沒摸兩下,摸到一只暖乎乎的胳膊,睜開眼往床上一看,那抱着他枕頭睡得香的人不是易安又是誰。

睡着的人沒有半分形象可言,嘴巴微張着,暢快地打着小呼嚕,臉壓在床上像松軟的包子。

陸漾毫不客氣地捏住他的下巴,使了五分力氣,易安被捏得皺起了眉,但沒有睜開眼睛。

于是陸漾又在他臉上揉了兩把。

易安哼哼兩聲,手招呼上來,在陸漾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一耳光在安靜環境下顯得十分明顯。

這下易安是真的吓醒了,下意識往被子裏面鑽,又被捏住手提坐起來,他簡直不敢看陸漾臉上的巴掌印,拍馬屁:“不愧是你睡過的床,比以前舒服多了。”

陸漾嘴角抽痛,臉色泛紅:“你覺得拍馬屁有用?”

易安悄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你猜?”那一巴掌雖然使的力氣不大,但打在了嘴角上,他嘴皮都快破了,拿牙齒蹭了一下,薄薄的皮膚組織徹底破裂,流出鮮血。

易安慌得拿手接血:“我沒用力氣啊,你這咋辦,擦點藥吧?”

他手掌貼在他的嘴唇旁邊,臉也靠得近,垂着眼觀察他嘴邊的傷口,眼裏滿是擔憂,這麽近的距離睫毛幾乎都要蹭到陸漾的臉上,自己卻沒意識到半點不對,一點沒避開。

這慌亂之中做出來的舉動在別人看來又是另外一種味道,陸漾幾乎是呆住了。

碰嘴唇很暧昧。

坐在床上碰嘴唇更暧昧。

尤其是易安湊得近,毫無避嫌的姿态,整個上半身都快貼到他身上去了,被窩裏的暖和洗完澡的寒氣相交,想讓人靠近。

陸漾回過神來,一下子退開到安全距離,手還捏着他的手腕,在易安愣神期間把易安從床上扯了下來,拉他到門口。

“你幹啥?”易安光着腳,摸不着頭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半關的門框裏,陸漾露出一半的臉,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敢喜歡我,我就弄死你?”

易安:“我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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