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蘭地離線中

第24章 白蘭地離線中

咬牙切齒的真治和衆人暫時告別,約定了山上再見後,上了同樣內心咬牙切齒的安室透的車。

上車前,萩原攔住了幾乎要忍不住的松田,上前一步,凝視着安室透的眼睛。

後者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行嗎?

萩原閉了閉眼睛,在車內真治疑惑的問話後,率先上了車。

松田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裝作素不相識的某金毛,惡狠狠的上了車,“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車門。

“……”看着氣氛怪異的三個人,真治一臉荒謬。

現在最該心情糟糕的是我才對吧!!

車子平穩的行駛着,在日色漸漸沉下來的時候,車子颠簸着上了雪山,速度很快。

看着在陡峭路面上依舊開的如此順暢的安室透,真治下意識的感慨了一句:“安室先生的車技還真是不錯啊。”

讓他甚至忘了上次在婚車上的痛苦經歷。

——以至于在未來又會追悔莫及,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松田:“哼。”

真治:你哼個什麽勁兒啊!

安室透面色不變,笑吟吟的微微側頭:“過獎了。只是稍微熟練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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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真治死魚眼了:“我記得你上次做三明治和上上次調酒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安室透不在意的笑笑。

萩原意外的看向真治:“诶?真治你和…安室先生這麽熟悉嗎?”

聽兩人之間的交流方式,看來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腦海中想起上次和真治行走,掠過的一道熟悉的背影,萩原眸光微閃。

……他感覺上次的人,應該不是零,難道是同時消失的景光?

他們隐姓埋名,果然是在執行秘密的任務嗎。

害的他們很擔心啊,這兩個(混蛋)家夥。

萩原和松田的心聲彙合。

“嗯。安室先生在毛利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店兼職。”真治點頭,無所察的回複着萩原的疑問,“而且安室先生很厲害——”

“幾乎每天都能在各種場所看到兼職的安室先生。”

安室透幹笑了兩聲。

萩原和松田則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為秘密任務的原因才要不停的變換身份收集情報嗎?怪不得一直沒發現他,看來是一直在刻意躲避着他們啊。

在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中,車子搖搖晃晃的行駛上了雪山。

“哎呀……這可糟糕了。”

下了車,萩原看着山上驟然打起來的雪勢,無奈的回頭看:“安室先生,幸虧你是帶我們上來了,如果真的帶來了其他的乘客,被困在山上恐怕是要報警和投訴的程度。”

安室透也停好了車,打開了別墅的門,對于萩原的話笑了笑:“是啊,真是不走運呢。”

不是,他事先看過來預報,活動是假的,想把野口警官“困”在山上是真的。

真治裹緊了衣服,絕望的看着封死的山路。

琴酒這家夥做事真的太絕了。

嘆息一聲,他走進了別墅中,在大門被松田用力關上的同時,別墅外的雪地上。

一道纖細的身影“倏”的一聲支撐着雪面擡起了頭。

一張清秀的臉有些凍僵,依舊是那件雷打不動的白色長裙,感受不到溫度的0-27在真治的操縱下,赤腳從雪地上站了起來,噠噠噠的繞到了別墅的後方。

那邊的0-27已經就位,這邊的真治也和其他三人一起進到了別墅裏。

“話說回來,小蘭他們要去的別墅在哪裏呀?”真治将被雪打濕的帽子和圍巾摘下來,挂上的同時疑惑的回頭問道。

“喔,應該在半山腰的位置。”萩原模糊不清的回答道,最後還是安室透清楚的解釋:“的确哦,因為說起租借別墅的話,确實只有那個位置了呢。”

“因為我們現在所在的別墅,其實原本是一棟私人別墅呢。”

“诶?私人別墅?”真治來到了沙發前,坐在了上面,聞言疑惑的擡頭看向走過來的安室透。

安室透坐在真治的面前,點點頭:“沒錯。下面那棟別墅是平時專門用來出租給游客游玩的,這棟別墅則是私人名下的。”

——組織名下的。

安室透的言下之意,或許曾經的真治聽不懂,可今天有琴酒的“提點”,他也不再繼續被蒙在鼓裏了。

真治單手托腮,在安室透和坐在一邊的松田“?”的注視下,惡狠狠的咬着牙。

可惡的有錢人!

憑什麽被叫稅金小偷的人是我們啊!

“說起來,外面的雪下的這麽大,今天是不能順利離開了吧?也不知道真治你的那些朋友們怎麽樣了。”站在窗邊的萩原的話喚醒了這邊的三人,松田皺眉道:

“既然下了這麽大的雪,他們應該會提前回去的吧?”

托腮的真治擺弄着茶幾上的茶具,悠悠道:

“不會。園子本就喜歡玩,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更何況還遇到了自己的小學老師。”

這次輪到安室透意外了:“野口警官?你……”

“別叫我警官了,每次和你站在一起說話,總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真治擺了擺手,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唔好。野口先生,這些日子你就在咖啡廳樓上,我不怎麽見你和毛利同學的那個朋友見面,怎麽你好像很熟悉她性格的樣子?”

真治回答:“不是我熟悉她,是柯南熟悉。”

“柯南?”

“是啊。柯南時常來找我談話,總會以這些旁人細微末節的地方展開話題呢。”真治托腮回憶着,“他還真是很擅長從這些人的細微舉動中進行推理呢。”

“說起來,我怎麽總覺得這種屬性比較熟悉?”真治皺了皺眉。

那邊笑着走過來的萩原的回答解答了他的疑惑:“是在說工藤同學吧?”

“啊。”真治恍然大悟。

“的确是。”

“工藤?”松田追問了一句。

萩原笑着坐在幾人中間:“我和真治去游樂園的那次,遇到了一個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他因為嗅到了真治身上濃厚的火藥味和真治常服的打扮,懷疑真治是什麽蓄謀已久的炸彈犯來着。”

松田眼角一抽,看着那邊即使今天沒有戴黑框眼鏡,可在滑雪服下的常服的作用下,依舊很顯小的真治,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最近好像沒怎麽在報紙上見到過工藤同學了呢。”萩原忽然想起了什麽,“連毛利同學也沒再和他一起出來,是出了什麽事嗎?”

真治搖頭:“據說是有其他要緊事離開了。柯南是寄住在毛利同學家的,和工藤同學關系很好,有些習慣相似應該也是正常的。”

安室透:正常嗎——?

他眯了眯眼睛,回憶起之前在咖啡廳遇到的幾個案件中,這個小孩子展現出的不同尋常的機敏,因為真治的這番話産生了沉思。

……

“好吧。那就這樣決定了好了。”

站起來的松田忽然開口,他的聲音打斷了安室透的思考。

看着對方和身後穿戴整齊的幾人,安室透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對上松田那頗有氣場的俯視:

“我們三個先去看看下面的別墅中的情況,至于安、室、先生,你可以幫我們準備一下晚飯嗎?”

安室透愣住的表情展顏一笑,笑容挑不出錯處來:

“沒問題。”

三人打開大門,呼嘯的風雪攜帶着冷風瞬間入侵,真治雖然感受不到寒冷,但還是被這風吹得表情木了一下。

別墅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他轉身走向廚房,在低頭洗手,拿起菜刀的同時,頭頂忽然傳來一陣“砰砰砰”的聲音。

他猛地擡頭——!

眼前的畫面讓他的瞳仁微縮。

一道渾身蓋滿大雪,臉上盡是冰霜的身影趴在別墅後的窗戶上,一雙紅色的眼眸無機制的盯着他,正機械的敲擊着窗戶。

安室透:!

他第一時間回頭看看另一邊的窗外,确認真治他們的确離開了後,才走向後門的方向,打開了大門。

一道單薄的身影走了進來。

安室透看見她和那日無異的打扮,和那已經被雪覆蓋上的赤腳,眉間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單手提着菜刀,雙手抱胸站在那裏,盯着0-27默不作聲的進來關上大門的動作,他冷笑一聲:

“你也不怕凍死。”

0-27聽到安室透的動作,微微一頓,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別告訴我你是這身打扮上的雪山。”安室透眉頭緊鎖,雖然口中說出的是嘲諷的話,眼底還是帶着驚疑和困惑的看着0-27。

但凡是個正常人,這幅打扮都活不了。

0-27平靜的瞥了安室透一眼,似乎是因為回答簡短,她直接用口型回複:

【我自有辦法。】

安室透單眉挑起,他指了指樓上:“上樓說吧。”

*

那邊的0-27終于不用眼巴巴的看着屋內,這邊的真治倒是重新進入冰天雪地中,朝着半山腰前進。

“是這個方向沒錯吧?”松田遙遙的看着不遠處的道路,萩原應了一聲:“那邊的燈光就是了。”

他們漸漸靠近那邊的別墅,可不等他們真正接近別墅,陣陣門鈴聲便在門外響起。

三人下意識腳步一頓,面面相觑。

他們還沒到達,這是誰?

他們加快了腳步,可就當三人來到別墅前的空地時,一陣凄厲的尖叫聲忽然在別墅內響起:

“咿呀呀——!!”

剎那間,自己身邊的兩名貨真價實的警察瞬間竄了出去!

徒留真治這個沒了炸彈就淡定下來的人慢慢追趕。

……

“什麽?!出現了殺人事件!?”

那邊的萩原打着電話,親自和警視廳的人交流着。

松田眉頭緊鎖,檢查着屍體已經凍僵了的杉山老師。

“……屍體是在很久之前就遇害了的,是被勒死的。”松田指着杉山脖子上的勒痕,明确道,“至于其他的信息,只能等大雪停了山下的鑒識科來辨別。”

“被勒死的?!園子和米原老師剛剛也被兇手襲擊了!”毛利蘭驚呼一聲,捂着嘴驚疑不定的說着。

真治已經脫下了衣服,雙線溝通的他沒有絲毫障礙:“園子被米原老師也被襲擊了?”

“嗯。就在剛才,手背上也被畫上了奇怪的字。”毛利蘭點頭,那邊的柯南反倒是死魚眼雙手插着口袋:“三個人手背上的音節組合起來,正好是美奈子。”

“不過剛剛下田老師聽到這個名字後,就失魂落魄的跑回去了哦。”似乎是因為曾經和真治一起處理過綁匪和婚禮現場的案件,此時的柯南倒是沒有隐藏的一一告知了真治。

真治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兇手案件什麽的他倒是不知情,不過……

……他總有種預感。

真治意味深長地看向二樓方向緊閉的大門。

總覺得,這種劇情走向下,單獨行動的人總會是下一個呢。

或許是真治看向樓上的眼神太不加掩飾,身邊原本在思考着的柯南擡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吶吶,野口哥哥——你有什麽發現了嗎?”

真治聞言低頭,順手摸了摸柯南的腦袋:“只是不能肯定的猜想哦。”

畢竟根據電影情節就說人家很危險什麽的,只能算是瞎猜吧。

然而,這話落到柯南耳中,卻讓他猛然間一悚!

他立刻目光警惕的擡頭看向眼前的真治!

——居然在剛進門的一瞬間,從我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後,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嗎?!

明明我還沒察覺!

不過……也不能确定就是自己想的這樣。柯南繼續追問道:“诶?野口哥哥的意思是,你的這個猜想,還需要加以驗證嗎?”

真治“唔?”了一聲,這次低頭看向了柯南,笑着拍了拍他:“沒錯哦。”畢竟下田老師又不會真的死掉嘛。

柯南:果然!

……

無奈的看着一直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手,一詢問就嘿嘿傻笑着的柯南,真治眼角緩緩抽動。

自己白天居然覺得這孩子有點兒像工藤……果然是想錯了來着吧。

柯南不知道真治的猜想,否則恐怕會激起一身冷汗。

這邊的真治離開人群中央,走向了剛剛發生事故的房間觀察情況。

此時此刻,昏迷的園子倒在房間中,其他的人都暫時去忙其他的事情,萩原和松田則是專注于調查門口杉山老師的屍體情況。

柯南跟着真治,他看着真治觀察場內情況的狀态,順着他的目光嚴謹的審視過其他物品,似乎在拼命想着那真治想到而自己沒想到的事情。

沒有注意到柯南的動作,真治走到了窗邊,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的雪景。

喔,這裏的雪下的似乎比山上還要大一點呢。

柯南用力墊着腳尖,努力順着真治目光查看外面的情況。

不知道真治只是單純在摸魚賞雪,柯南用力扒着窗戶,觀察着他游移不定的目光。

……怎麽回事,看真治的眼神的确是不知道的樣子呢……

……等等!

柯南的眼睛剛剛準備轉變成死魚眼,忽然猛地一凝!!

他忽然間回頭,仔細觀察真治的目光。順着他那看似渙散的目光,猛地看向目光的終點!

在門口的柱子位置,有一條飄動的線!!

“真治哥哥!”柯南一邊呼喚的真治的名字,一邊卻是在後者愣神的功夫直接跳出了窗子!

“哦,柯南——”真治下意識的阻攔,可身後的尖叫聲卻蓋過了他的聲音:

“呀啊啊——!!”

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

真治看了一眼仍然在門口的柯南,确認外面并沒有什麽危險後,率先跑向樓上的事件場所。

——“混蛋!”

在真治繞上樓梯的時候,率先聽到的,卻是松田不甘心的聲音。

毛利蘭被吓的後退了兩步,讓出了屋內的視野,也讓跑上二樓的真治一下子看見了屋內的現場——

下田耕平的遺體躺在那裏,以一種扭曲的姿勢頭着地,脖子上的勒痕無比醒目,之下是死者猙獰的死不瞑目表情。

站在最前方的萩原擋在身後已經吓傻了的中村老師面前,真治急促的腳步放緩,一步步靠近了房間。

“已經沒救了。”萩原檢查了屍體的情況,對着咬牙切齒的松田搖了搖頭。

他知道松田在氣憤的是什麽,居然有犯人能在他們這些警察在場的情況下明目張膽的進行二次犯罪。

就算最開始進入被那個奇怪的記者追問的時候,他們已經說明了自己其實是拆彈警察,但他們曾經在警校學習的內容可和刑事科的沒什麽兩樣。

即便如此,犯人居然還能這麽膽大包天……

萩原欲言又止的看着身邊低着頭,似乎陷入了思索的松田,轉而看向了門口剛剛到達的真治,向他介紹起了剛剛的情況:

“剛剛,中村老師聽到下田老師房內一直有電話提醒鈴聲,最開始以為是下田老師當做鬧鐘使用而設計的。”

“可是這聲音一直沒停過,擔心的中村老師這才趕來查看情況。”

那邊跪倒在地,被米原老師照顧着的中村老師捂着自己的嘴,顫抖着點點頭:“……是、是的…但是、但是下田老師他……!!”

忽然看到這麽驚悚的畫面,也不怪中村老師被吓成這幅樣子。

一邊的記者此時又哼哼走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帶着詭異:“連環殺人…繩索讨命…還有奇怪的字符提示,這次的事件,你們可無法像三年前那樣繼續遮掩下去了。”

此言一出,距離他最近的真治扭頭看向他,卻是另一邊的坂井老師反應更加劇烈: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夾在兩人中間的真治聞到了秘密的味道。

不過他不喜歡除了炸彈之外的任何味道。

于是,在其他人關注的目光注視下,本以為要出手制止兩人争鬥的真治忽然後退一步,随後在衆人愕然的注視下轉身悠悠然下了樓梯。

“……唔呵呵…對于爆炸案之外案件不管不顧的防爆組天才嗎?這則關于真面目的報道還真是能寫好一段內容了呢。”

那個名為森敦士的陰森記者此時忽然悠悠然吐出了真治的名字,卻讓那邊原本沉浸在兇殺案震撼之中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擡了頭。

“你們難道以為我作為一個記者真的不記得這個風雲人物的臉?”森敦士對于萩原和松田瞬間變得危險的視線不聞不問,反倒是攤手冷笑了一聲。

毛利蘭皺眉大聲反駁着:“你這家夥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野口警官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污蔑的人!”

不料森敦士對着她揚了揚眉,哼笑一聲:“還有明明是名偵探女兒的你…到頭來也只是什麽都做不成的草包啊。”

“!”毛利蘭一驚,随後咬牙看着森敦士,這方面她倒是無法反駁什麽。

米原老師上前一步,擋在了毛利蘭的身前,警告的看着森敦士。

就當森敦士洋洋得意,自認這些人都是一樣的虛僞的時候,他的領口忽然被一只手一把抓了起來!!

——“小陣平!”

森敦士的表情一愣,本能的露出了幾分慌亂的神色,原本瘦高的身影在訓練有素的松田陣平的手中就像是小雞仔一般,被他一把揪住衣領扯了起來!

對上松田那兇惡的面孔,森敦士喉間警告和威脅的話語忽然如鲠在喉。

對方突然發難的動作吓到了周圍的所有人,沒想到這個和同伴相比沉默寡言的警察會如此激進。

松田揪着森敦士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他,似乎将從進門到現在的郁氣都發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我告訴你,你寫什麽都無所謂,因為你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胡言亂語了!”他在萩原的勸阻聲中,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拉進了幾分,讓森敦士的表情因為缺氧略顯痛苦:

“放、放手…你瘋了!我會報道你襲擊普通人……你不要想繼續做警……”

“好啊,盡管去說好了。”不料,森敦士說出威脅的話語後,松田卻忽然釋然的一笑,嘲諷的放開了束縛着他的手。

“如果如你所說,警察就只是事故之後是來擦屁股,什麽都做不了,真兇無法抓住,只是冷冰冰的處理屍體的家夥的話,那麽你就盡管去找那些無能的警察吧!”

“小陣平!”

松田的冷笑聲蓋過了萩原不贊同的聲音:“就讓那些你認為‘真正’的警察去給你收屍好了!”

他一把推開了愣神的森敦士,利落的留下一句“我總要找到這個該死的兇手”後,直接下了樓。

他并沒有注意到,那邊原本愣愣的看着他的衆人中,原本只是下意識護住身後的學生的米原老師,在聽到松田陣平的這番話後,眼神陡然間變得複雜起來。

萩原無奈的嘆息一聲,轉頭看了看屋內的屍體,明白小陣平是因為犯人當他的面行兇還跑掉的事情而煩躁,才會說出了這有些喪失理智的話。

萩原:“……我們還是調查一下屋內的物證吧。”

轉身走進房間前,他回頭看向樓下的目光和身邊的米原老師相重合。

不知道某種情況下算是自己造成了樓上的那場争論,此時的真治已經來到了門外,一眼看見站在門口不知低頭端詳着什麽的柯南。

“…嘿。”

“!!”瞬間騰空的柯南吓了一大跳,反應過來這行為是誰後,死魚眼轉頭:“真治、哥哥……”

“你不冷嗎?”真治習以為常的将柯南抱在懷裏,後者最開始的幾天還試着掙紮,不知是不是那次追綁匪的經歷讓真治覺得這樣說話比低頭彎腰更方便些。

“樓上剛剛發生了什麽?真治哥哥?”柯南掙紮無果,握着手裏剛剛在“真治的引導下”發現的關鍵線索,疑惑的看向他。

真治帶着柯南回了房間,聽到了他的問話,輕描淡寫道:

“哦,上面剛才死了個人。”

“……”柯南的動作猛然一僵,随後立刻擡起了頭——

“哈?!!”

這是什麽能輕松寫意說出來的內容嗎?

注意到了柯南震驚的動作,真治表現的比他還驚訝:

“不用這麽大的反應吧,又不是有炸彈爆炸了。”

這句話說出來的同時,正好是上方的其他人憂心忡忡的走下來的時候。

衆人:“……”

雖、雖說的确是炸彈爆炸的殺傷性更大、不過……

……啊?

這東西是能這麽比較的嗎?!

那邊的現場因為真治的驚世駭俗的言論而莫名其妙的冷靜下來,沉浸在調查之中。

另一邊——

被安室透邀請着來到了樓上的房間,看着安室透身上彌漫着的一股子冷氣,0-27的眼神閃爍着。

“你的演技不錯啊。”忽然響起的機械女聲讓安室透猛地僵住了。

他幾乎是本能,原本就緊繃的身體立刻做出反應,瞬間掏.槍就要對準0-27的腦袋!

——卻被一只率先擡起來的手擋住了。

頭不行,頭上有啓動裝置。

胸口打了就打了,打了頭的話,“炸彈”會爆炸的。

安室透瞳仁微縮,看着0-27就這麽面無表情的張嘴,機械的無性別聲音再度響起:

“不用這麽大的反應吧。”

她頓了頓,随後自如道:“白蘭地大人為我準備了聲音。”

……準備了、聲音?

安室透的神情艱難的顯露出了荒謬的色彩。

這種東西也能準備……他是該先說白蘭地殘忍,還是該說他能耐高呢?

頭頂上洩力的槍被0-27一手揮掉,機械音毫無感情:

“不要開槍,會爆炸。”

安室透:“……呵,幸虧你盡早說了這個情報。”

擅長玩炸彈的白蘭地,甚至将自己的手下身上都放置了炸彈嗎?

第一時間安室透并沒有想過0-27或許就是炸彈本源,他只是下意識的認為,如果他開槍命中了她,她會立刻運用同歸于盡的方法引爆自己身上的炸彈。

還真是方便啊,既不用滅口,又說不定可以除掉敵人。

就是整天帶着炸彈行動……人都要精神緊繃到崩潰了吧。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安室透反手關上了。

轉身,看着自來熟的坐在床上,抖着身上雪的0-27,安室透大步來到她的面前:

“既然如此,你只需要向白蘭地大人彙報我的話。”

聽到聲音的0-27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臉似乎完全沒感受到安室透話語間的試探和敵意一般:“說吧。”

安室透狐疑的看了0-27一眼,忽然轉變了口風:

“等等。我覺得重要的情報,還是有必要和白蘭地大人親自對話。”

他是在試探0-27的彈性。

比較從最開始到現在,他還不能摸清楚0-27對于白蘭地到底意味着什麽,好用的手下還是普通的傳話工具。

對于安室透的試探,0-27只是沉默了片刻。

随後,她忽然擡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在安室透怔然的注視下,那雙無機制的雙眼閃爍了一下,發出詭異的紅光……

就像是顯示屏一般。

此時此刻,安室透忽然有一種詭異的被攝像頭窺視的膽寒感。

“現在、可以說了。”依舊是雌雄莫辨的機械音。

可0-27那機械的擺頭動作,簡直就和一個攝像頭無異。

安室透凝視着那雙紅色的眼睛,深吸一口氣。

——白蘭地,正在這雙眼睛後看着自己嗎?

于是,安室透做了個聰明人的舉動。

他不再居高臨下的入侵0-27的安全距離,而是後退半步,嚴肅的盯着對方的眼睛:

“白蘭地大人。”

*

另一邊,真治看着毛利蘭發揮出驚人的推理能力,忽然指向自己,铿锵有力道:

“而關鍵證據,正是你們一直認為的、無所事事的野口警官提供的!!”

——站在門後的柯南驚訝的回頭,他手裏還捏着蝴蝶結,小蘭的話正是他用變聲後的工藤新一的嗓音提示的原話。

可這一句,她做出了更改。

原本柯南說的是:關鍵證據早就被野口警官發現了。

到了毛利蘭的口中,變成了:被你們認為無所事事的野口警官所提供。

柯南訝異的看着那邊說出這番話震驚了所有人的小蘭,驚訝的神色微微轉變,變成了舒緩和對接下來告知其真相的心疼。

而那一邊,原本專注于聽安室透将boss的命令的真治忽然被點名,就像上課被逮住的學生一般,猛然間縮了縮肩膀,下意識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這邊上。

*另一邊,安室透看着瞬間變得像個機器人一般,脖子一低,只是無機制的用眼睛盯着自己的0-27,心跳微微加速。

0-27不回話了……所以,她的意思是,現在和自己對話的,就是白蘭地本人的意思嗎?

旁白:完全錯誤。

那邊的安室透演技全開,這邊的真治卻是坐直了,迎着所有人或驚嘆或疑惑、或贊賞或不敢置信的眼神,內心有些發虛。

什、什麽關鍵線索啊?

“野口警官,到底是什麽關鍵線索啊?!”中村老師急切的話和真治的心聲相重合。

真治內心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啊!小蘭到底在說什麽呢?!

“哼哼,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吧!”此時此刻,借着柯南的光,也過了一把名偵探瘾的小蘭雙手叉腰,得意的說着:“就是風筝線!”

“風筝線?!”

“沒錯,犯人事先把綁了橡皮筋的風筝線繞在大門前的兩根柱子上,然後又将橡皮筋套在屍體、也就是當時已經死掉了的杉山老師的脖子上,讓杉山老師的屍體傾斜在大門前,用雪固定住,保持靜止狀态。”

毛利蘭伸出手,篤定的指向門口的方向:“等到風雪讓風筝線斷掉,杉山老師僵硬的屍體就會靠着門鈴上,接下來的畫面,我們就都知道了!”

“這怎麽可能!!”率先反駁的反而是森敦士,他錯愕的評價着,“你說的簡直像科幻片才會有的事!兇手怎麽可能做出這樣大膽的事!!”

……說的倒是沒錯……

——可你幹嘛要看着我反駁啊!!

真治瞪圓了眼睛,看着明明是小蘭說出的線索,結果所有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場景,有些頭疼。

“這種事情,只需要驗證一下就好了!”

在所有人看着真治即使被森敦士懷疑,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的時候,一直進行着推理的毛利蘭再次說道,“大家請跟我來!”

在激動于想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沖出去後,坐在最裏面的真治才勉強跟在了衆人的身後。

可這畫面落在柯南的眼中,就是早早知道結果,懶得動彈的表現。

門外,小蘭用滑雪板模拟了剛剛口中所說的手法。

看着被滑雪板按響的門鈴,所有人臉色複雜。

“居然……真的是這樣……”森敦士的眼神帶着複雜,他後退兩步,五味雜陳的看着看似氣定神閑,實則根本沒擠到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野口真治。

“……還真是厲害。”森敦士低沉的聲音說出了誠懇的話。

萩原意外的挑眉,松田則是冷哼一聲。

幾人回到了房間內,毛利蘭繼續循着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的話,将真相漸漸顯露出來。

可當柯南說出:【真兇就是尊敬的米原老師】時,一直信誓旦旦的毛利蘭忽然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

可事實的确如此,無論哪條線索,最終指向的犯人的确只有一個——

“兇手就是你……”

“——米原老師……”

說出這句話,似乎耗盡了毛利蘭的所有力氣。

可這樣的真相,不管是震驚的中村老師還是坂井,亦或者只是作為半個受害者的園子都難以接受。

就連一直旁觀的真治都露出了愣神的表情。

“……沒錯。是我下的手。”米原老師在其他人不敢置信的視線中,釋然一笑,認了罪:

“這次的事件,是我策劃的。”

“不過,是為了我那三年前慘死的學生!”米原老師話鋒一轉,忽然變得語氣淩厲起來。

她毫不猶豫的解釋了三年前那則沒能偵破的“自殺案”,說出了美奈子被這兩個無良老師殺害的全過程,她此時似乎已經了卻了所有的心事,微微垂眸:

“只有能為美奈子報仇,才能不負她那麽尊敬老師的心。”

全場靜默,只因為米原老師這肺腑之言。

只是……為了兩個人渣,不僅斷送了美奈子那個小女孩的生命,還讓米原老師這個無論是公認還是實際上都是的好老師沒有了未來,真是讓人唏噓。

大家沉默的時候,米原老師擡頭了。

她微微一笑,看着那邊自從自己說出警察輕易判定美奈子的案件就是“自殺案”後,一直沉默低頭的松田,聲音溫和:

“要是。當初也能有你這樣的警察在就好了。”

松田:……!!

他猛然間擡起了頭,一晚上冷冽的表情在此時破碎。

松田瞳仁顫抖着,看着對面那個溫柔的老師對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放在身側的拳頭卻是緩緩收緊了。

這句話對于整件事件來說,似乎只是一個簡單的插曲。

可卻讓松田今夜一直陰郁的內心豁然開朗。

他一直糾結的某個心結,似乎終于想通了。

這邊的事件解決了,真治在米原老師認罪的同時,猛然間想起了山上被自己遺忘的某個人——!!

他火急火燎的分出心神到了0-27的身上!

……

“……所以說,這些就是全部了,白蘭地大人。”

“在即将到來的四井集團千金的生日宴會上的任務,如果您需要我的幫助……”安室透說到這裏,微微躬身,看不清表情之下盡顯恭敬和順從:

“屬下随時聽命。”

安室透低垂着頭,耳邊響起“咔嚓”的歸位聲,一擡頭,眼前0-27的眼神再度變得靈活了幾分,脖子也恢複成了正常人的姿态。

他眼底閃爍着,語氣卻瞬間變得冷淡起來了:“白蘭地大人離開了?”

0-27芯子裏的真治一言難盡。

……不。

“白蘭地”剛來。

——所以說“全部”到底是什麽啊?!!

我一個關鍵信息都沒聽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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