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蔣老生日宴會2

一支舞跳完，滿場女嘉賓對姜小末妒忌的憐愛的對半分。人群裏響起掌聲，不知道什麽時候蔣老爺子也站在那，拄着一根拐杖，明顯一副和霍名恩很熟的樣子，笑呵呵道，“明恩都長這麽大了。”

霍名恩恭敬道，“蔣老萬壽，祖父讓我代向您問好，祝您壽比南山。”

蔣老爽朗地笑道，“霍老客氣了，改天我去找他下棋。”

“祖父自是樂意之至。”

“這位是？”

霍名恩将姜小末拉向前來，介紹道：“蔣老，他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姜小末。”

蔣老眼神不禁微眯了眯，“今天如此雅興，不如讓小家夥現場來一首給我老頭子作壽禮吧。”

“這是小末的榮幸。”

姜小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群中機靈的沈雲給帶到了舞臺上，把話筒也交到了他手裏。

作為一只小狐貍，每逢月圓之時，都要圍觀族人祭拜月亮吟唱祭祀樂曲的。大巫的歌聲美妙至極，每次都會讓他們這些小狐貍如墜雲端，仿佛母親溫柔地撫摸般。

姜小末自然也不怯場。

他覺得蔣老看着很是和善，很像族裏慈眉善目的爺爺，想着便給他唱一首白狐族祝福的樂曲好了。

姜小末乍一開嗓，全場便如起了雞皮疙瘩般，而且他唱出來的曲調都是他們沒有聽過的，但是莫名有種神聖滌蕩之感。

尤其是被祝福的蔣老，感受更是明顯。他近來年事已高，總覺精力不濟，本來是不喜歡這等熱鬧場合的，可是得意門生呂逸飛非要給他作壽，也不好拂了小輩們的好意。

即使多數時間他只是坐在樓上雅間裏休息，但是大堂裏的熱鬧非凡早讓他有些疲憊了，而且一直都有往來接待祝壽之人。

讓姜小末唱一首也是因為好奇，他還記得這小家夥在電視上唱的那段曲調，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如今恰好有機會，他想再驗證一下當初這小家夥帶給他的震撼。

果然小家夥沒有讓他失望。簡直是令他驚為天人！

他的音域、音色在他看來都極為出色，更為難得的是，這音樂是如此的難得，那神聖滌蕩之感，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沒法唱出這種感覺，仿佛不染塵世一般。

蔣老覺得自己的疲憊仿佛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身心舒泰。但他以為只是自己發現一個天才的激動，自是沒法想到是小狐貍的歌曲有這樣的魔力。

姜小末唱出來的也并非漢語，而是族裏大巫吟唱時的白狐一族的古老語言。在場衆人雖沒一個能聽懂他唱的語言的意思的，但完全不妨礙沉浸在他美好的歌聲裏。

一曲即畢，衆人回過神時竟然發現蔣老已經淚流滿面。

姜小末一時無措，慌張地看向霍名恩。

呂逸飛忙扶着蔣老，蔣老擺擺手示意無礙，“能聽到如此的歌聲，人生無憾啊——小家夥雖然年紀小，但是在音樂上的造詣完全超出我輩。”

衆人不禁大驚，覺得蔣老這評價未免太高了。

蔣老說着帶着責怪的眼神看了看呂逸飛，“想當初就數你天賦最高，可也是完全不及小末，卻沒想到你半路整了這許多，倒全是荒廢了。”

呂逸飛對自家恩師尊敬有加，自然也是知道自家老師有多嚴格，想他當初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得蔣老幾句贊賞。

蔣老能如此盛贊姜小末，自是可以看出這小家夥不一般。

他雖然也能聽出幾分，但是到底不如蔣老幾句定錘來得震撼。恩師拿話說他，他自然也只有應着。

“沒想到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還能遇到這樣的天才，前幾天逸飛說霍氏娛樂請我給你寫首歌，倒真是老頭子我的榮幸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嘉賓莫不驚訝，蔣老是什麽位置，這麽說簡直是把姜小末放在了比他還高的位置上，自然也有心生不滿的。

沈雲接過話道，“小末初出茅廬，能得蔣老您的賞識才是他三生有幸。小末，還不快過來謝謝蔣老。”

姜小末倒是不覺得自己唱首歌有啥厲害的，他們族裏每只小狐貍都會唱，而且他們大巫才是唱得真正好，每次他聽着都像飄蕩在金色雲朵中一樣。

他雖然不太懂很多人情世故，但能靈敏感受到人們的情緒，蔣老對他的真心贊賞和很多人因此對他産生的微妙嫉妒和不滿。

沈雲明顯是在替他解圍，他便順着話感謝了蔣老的好意。

蔣老也覺得奇怪，為什麽好像聽姜小末唱了一首歌，倒覺得精神便好了些，又和姜小末說了會話，才先行離場。

蔣老雖然是這次宴會的主角，但離場後宴會照常繼續，好像還更熱鬧了幾分。畢竟有蔣老在，大家都不自覺收斂幾分。

姜小末也準備離開了，本來就是為了讓蔣老過過眼來的，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也算大功告成。沈雲也知道他的性格，指望他多去交際不太現實，而且就靠背後的那棵大樹，姜小末壓根就不用費勁巴拉做這些事，實在要做的，他這個人經紀人也會做了。

不過霍名恩還沒結束，讓陳助理給姜小末傳話讓他等他會，呆會一起回家。

姜小末又找了個隐蔽的角落帶着吃東西，跳了支舞、唱了首歌，他覺得自己好像又餓了。

周圍或明或暗多了更多打量的視線，其中竟然讓他看到了燕倪不懷好意的視線。

燕倪一身複古的素色長衫裝扮，被一個男人抱着，秀發半挽、雌雄難辨，尤其那身素色衣衫趁着，更是妩媚了幾分，看着還真特別的誘人，引來許多男人灼熱的打量視線。

不過最讓姜小末驚訝的是，那個男人轉過身竟然是孫大。他覺得這燕倪還真是厲害，前腳才和裴珉鬧掰了，後腳就能又攀上了孫大。

燕倪現在在網上已經算是臭名昭著，和當初的姜小末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只有孫大這種葷素不忌的看中他的色相願意帶着他，一般有點頭臉的肯定是不願意再和他扯上瓜葛。

小狐貍覺得這人可真頑強，眼看着到了絕路倒硬是給自己找了根救命稻草，不由得還有些佩服他的韌勁。

只要這人不再惹到他眼前，他倒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畢竟之前的賬，他已經算過了。

不過燕倪明顯不這麽想。

趁着機會，他偷偷從孫大身邊溜開，找到了姜小末，坐到了姜小末對面的位置上，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惡意道，“我就說你怎麽突然走了好運，原來是傍上了霍大少這棵大樹。你說你憑什麽呢，長相不如我，唱歌不如我，那些人都是眼瞎了捧着你嗎？以前我不知道，現在可知道了，你不就靠賣口口來的嗎？”

“孫少可是說要捧我拍戲，可比那個我是大明星強多了，費勁巴拉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呢。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麽會碰上孫少這樣的好主。以後日子長着呢，咋們走着瞧，我燕倪以後肯定會狠狠把你踩在腳下。”

姜小末不明白這燕倪是哪裏來的這麽大氣性，從始至終都是他對不起原主吧，現在看起來反倒像是這人成了苦主一樣。

小狐貍心裏咋了咂舌，暗道這人類啊，可真複雜，不要臉起來可是他們狐貍完全比不上的。

他覺得這燕倪看起來怎麽這麽不順眼，從旁邊端了杯水，暗暗使了點壞，順手遞給了燕倪。

燕倪說了一堆見姜小末沒什麽反應，心裏正得意呢，覺得這人窩囊廢的本性果然是改不了的，罵了他巴着給他倒水喝。

他接過水順手灌了幾口，也沒多想，喝進去才發現這水怎麽一股怪味，姜小末臉上露出個狡黠的狐貍笑來，“我說你怎麽不長記性，上次我給你說過的話這麽快就忘了。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他覺得再和這人多待一會都是自找難受，只可惜面前還有大半食物沒吃完。

他三下五除二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将剩下的食物解決掉，對燕倪翻了個白眼哼了聲便走掉了。

燕倪本來是找回場子的，結果反倒被姜小末扳回一城，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然沒法發出聲音了，想要回嘴都回不了，眼看着姜小末蹦蹦噠噠離開，憋得自己心塞。

姜小末在陽臺找到霍名恩，正和幾人不知說着什麽，其中就有呂逸飛和秦暮陽。姜小末記性很好，一眼就認出來秦暮陽是當初在酒吧包間裏見過的，但是這人一直呆在角落裏沒怎麽說話。

他走上前和兩人打了招呼，拉了拉霍名恩衣擺道，“主人，我想回家了。”

霍名恩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神情，和幾人道，“沒辦法，家裏養了個愛撒嬌的寵物，我就先走一步了。”

幾人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暧昧表情，非常理解地放霍名恩先走了，心裏不由覺得，這回京城裏最潔身自好的霍大少總算也是折在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手裏。

姜小末覺得大家的神情都有點奇怪，但想不明白的事他是向來不會多想的。而霍大少則是完全将友人的态度看作了□□裸的妒嫉，在他看來，誰不想要這麽一個又乖又可愛還十項全能的小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