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郎俊獨絕,世無其二。
所以同村哥哥董可在根沈敬握手的時候,還特意把手往腹部擦了擦——剛才他出來換了剛洗過的T恤,可幹淨了。
人年輕的時候都喜歡張揚自己,但一般經過一點世事的人,尤其是當老板當了很多年的,或者上位上了很多年的,接人待物都很溫和平靜,很少有刻意為之的時候。
大家都是做事情的,肩膀上都擔着擔子,性情咋咋唬唬,或者激情慷慨,能量早被燃燒幹了,活不到一直在其位。
除非他的位置需要他去表演這些特質,要不,他私底下絕對比冬眠的蛇還要情緒穩定。
真見過錢的人,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細,也就擁有從一個人的行為當中可以看出這個人是真見過錢的人,還是假裝有錢的人的能力。
董可是真見過錢的,一眼就知道沈敬大概是什麽段位的人,心裏感慨着他家老弟的眼光,握着人手還跟人開玩笑:“我聽世子哥帶你出來喝酒,我心想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來看看你,還能蹭頓酒喝。”
而郭曉閱從他腳上的的拖鞋,身上穿的休閑短褲T恤,視線再移到他手上戴的那款手表,等他眼睛定到董可臉上時,就花了一到兩秒的時間,然後他手飛快伸出,臉上的笑真摯無比,“你好,我是沈敬的同學。”
那表不是小數目啊。
“你好,你好。”董可哥哥很熱情。
“請問貴姓?”
“免貴,董。”董可哥哥熱情又不失矜持,姓說了,名字沒說,而是轉手就又握上沈敬的人手,跟人真誠介紹自己:“董可,跟世子哥一個村的人,往上算,我爺爺的爸爸,和世子哥爺爺的爸爸還是堂兄弟,這樣介紹,你懂我們的親戚關系了吧?”
有點血緣關系,但不多,沈敬微笑道:“懂了,你好,沈敬。”
“我知道你,上次我去公海釣魚,釣到了一條大黃魚,被這小子截胡了,那條魚落入你的口裏了吧?”
“哪天?”
“3月6號。”董可可記得那天了,他出海釣魚,也不是能天天釣到好魚的。
沈敬笑,朝他點頭,松開他一直被董可握着,但被董子世一直盯着看的手,“那天是吃黃魚了,多謝。”
“你小子好口福,今天這酒可以請吧?”
“可以。”
董可跟沈敬聊得熱火朝天,不怎麽搭理郭曉閱,原本他是打算在房間裏坐着不走的,但不一會兒,酒吧老板喊他出去了。
今天有董可的老朋友在酒吧喝酒,董可沒來還好說,來了就得過去打招呼了。
董可坐了十幾分鐘就走了,全程被冷落的郭曉閱在他走後,跟董子世道:“你這哥挺有性格的啊。”
董子世笑笑沒說話。
沈敬看了他一眼,給郭曉閱空了的玻璃杯中倒了一杯酒,和郭曉閱道:“這幢樓都是他的。”
“啊,剛才那個董可的?”
“嗯。”
“都是他的?”
“嗯。”
郭曉閱閉了嘴,端着玻璃杯慢慢酌酒,接着他一飲而盡,自行給自己倒了杯滿酒,舉起來跟坐在沈敬身邊拿着手機不斷打字的董子世道:“有眼不識泰山,我敬你一杯,我幹完,你随意。”
董子世擡頭,先是瞄了眼擺在他前面的白水杯,然後再看向郭曉閱:“我不喝酒。”
“他不喝,”沈敬接了他的話,和郭曉閱溫和道:“他不抽煙喝酒。”
“那他喜歡什麽?”郭曉閱脫口道。
“你可以問我。”董子世停了回信息的手,跟人笑着道。
他活人就坐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