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董子世把人送回家,收拾了家裏,就出了門去他父親公司。

他那兩個哥今天是肯定會在公司出現的,他得讓他們見一下他。

跟董子滿董子全當了二十幾年兄弟,董子世早就跟他們相處出了心得,那就是他們當個人的時候和他們好好相處,他們不當人的時候,正面迎戰,千萬別躲,一躲哥倆就得飄,造的事更多,後果更危險,當然買單的時候,代價也是相當的好看,而那個,可不是他爹媽付那個錢,而是二老付。

之前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董子世也微微有種“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将傾”的感覺,不過挽得多了,扶得多了,有了耐受性,他也看開了,不執着于結果,也不執着于過程,就是發生什麽就接受什麽,解決什麽。

其實到現在,像董可哥這些和他走得特別近的同村的哥哥姐姐們對他家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他們個人偏負面的看法,但董子世的心态還挺好的,尤其是這一次,可能心裏有了人,更完整完滿了,沈敬的态度給了他不一樣的感受,不一樣的感受帶來了不一樣的力量,他覺得這一次他整個人跟之前都不太一樣了,像是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因為世界就是這麽的好,以前覺得難得邁不過去的艱難困苦在此刻就像一個有點頑固的小髒點,用點力仔細擦擦就好了,沒必要擔心,更沒必要焦慮,都是小問題。

董子世騎着小電驢去上班,小電驢上班中途被停了下來,因為董子世接了個電話。

是剛加號碼不久的郭曉閱打來的。

郭哥在那邊說了他給沈老板前男友通風報信的事,并附上了前男友可能這兩天會來江州的猜測。

男朋友前男友有點多啊,董子世還沉迷在男朋友又有一個新的前男友且前男友不日就要造訪江州的五味雜陳的心情當中,又聽郭曉閱在那邊忐忑道:“世子哥,我也跟你通風報信了,你看我這功過能相抵不?”

董子世笑了,和那邊道:“能的,我這邊沒問題,如果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生氣的話,我沒生氣。”

“真沒生氣?”

“沒。”

郭曉閱在酒店沙發上摸了個下腦袋,道:“你和我想的時時不一樣,上一刻我覺得你挺熱情的,你下一刻就挺冷漠的,上一刻我覺得你應該挺計較的一個人,這一刻我又覺得你還挺……怎麽說呢,就是對這種事情好像不太上心的樣子。”

“還是上心的,只是我們在意的點不一樣,不說了,我這邊上班途中,沒事的話我先挂了。”

“啊?真沒生氣?”

“哈哈。”董子世笑了一聲,挂了手機。

郭曉閱這個電話來得有點趕,董子世之前還在想怎麽處理他父母和兄弟之間的事,在小電驢下半途的工作時間裏,他就全想着沈老板前男友的事了。

有關于沈敬的背景來歷,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事情,董子世知道的并不比大家知道的多,多的那一些還是沈敬前面來過的好友告知董子世的,還有一些,是從去過沈敬老家的父親那裏知道的,他跟沈敬不打聽沈敬過去的事,這個主要也不是董子世不在意沈敬的過去,而是董子世覺得沈敬的現在他都沒把握住,去關注已經發生的事,也太抓不住重點了。

但沒想到,現在還沒處理好,過去要來了,董子世剛剛輕松沒多久的心,就又沉重了起來。

上一刻還飄在空中飄飄然,現在就像身負千斤,砰地一下,掉在了沙土裏,濺起萬千泥沙灰塵,眼睛前面都是灰,可難受了。

所以董子世到了家裏公司,臉色不算好,一進他父親辦公室,他爸本來冷着臉翹着腿一副“老子心情不好要找茬”的霸總姿态,但董子世跟他對上了一眼,老霸總屁股在老板椅裏挪了挪,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又咳了兩聲,緊接着,在董子世走到他跟前時,他的二郎腿放下來了,口氣也比較好,“上班來了?今天還挺早的。”

是挺早的,九點,正好上班時間。

董子世沒給自己設打卡,一般也是九點半到公司,今天早點,是想着事情早點了結,去忙中午的飯,這才趕了個早。

但他老爸更早,這一位老當益壯的老霸總昨晚還去趕了個酒場,這麽早到公司,也是有心了。

“上午有老板要過來?”董子世看了看已經打掃過的辦公室,問道。

“11點有經銷商要過來談點事。”董父讪讪道,眼睛瞄着兒子,見兒子點頭,看向茶桌那邊,他連忙道:“阿姨都已經清洗過了,茶葉也都有。”

老爹挺殷勤的,董子世點頭,回過頭,和他爸道:“大哥二哥過來嗎?”

說到兩個兒子,董父臉色就又不對了,他皺着眉頭跟董子世道:“我正好要跟你說你大哥二哥的事,昨天你怎麽叫董肖潇把他們帶走了?是你叫他們回來的,怎麽又把他們趕走?”

“他們當着沈敬的面,問我們是不是傳染科和肛腸科的王者用戶,我怕下一步他們就讓我給他們發送我沒有艾滋病沒有肛裂的病歷,就請肖潇哥帶他們走了。”董子世對着父親淡淡道。

董父看着無所畏懼且直直的直視着他的小兒子,啞口無言,幾秒後,他不敢再與兒子對視,立馬轉頭掉過了視線。

他知道小兒子是同,但要說他完全接受了這個事情,也不是,像之前他覺得兒子追人的行為太丢人,有時候也忍不住心裏的不舒服,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過兒子要注意戴套,別染上病了的話……

這話說來是父親的告誡,但他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兒子的行為,也不接受兒子是個同,他對小兒子,心裏藏着很多的不能大聲喊出來的惡意,他是真的惡心他這個小兒子的。

可說出來,小兒子就不是那個小兒子了,他不敢,所以有時候他就會借着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一些話出來,把他心裏的惡心宣洩一點出去,自己也能舒服一點。

他其實知道小兒子是能感受到的,但感受到了又怎麽樣,這是他的報複,兒子不讓老子舒服,老子就得讓兒子不痛快,而兒子不受也得受着。

可兒子太強大了,他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董父受到壓制,感受到的是憤怒,還有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因為兒子本身強,找的那個人,也強,他還想跟沈家搭上關系,想做沈家的生意,想要沈家的錢。

貪心又讓他更是有點忌諱小兒子,他拿捏不住人。

再一個,大兒子二兒子回來之前,跟他通過電話,他也明确跟他們說過,他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要他們敢承擔後果就行,但言語之間,他确實是有慫恿前面兩個兒子而沒有進行管束的意思,一時之間,對上用一種心知肚明的高位姿态打量他的小兒子,他心态上有點窘迫,下意識有點畏懼,不敢與小兒子對視。

他一躲,董子世就搖了搖頭,大概知道大哥二哥出格,又有他們這個離譜的父親的帶領作用,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他以前還嫉妒被父母帶在身邊養育的大哥二哥,後來知道母親要大哥二哥,是因為這是她拿肚子換來的能要脅董家必須對得起她的武器,她并不是那麽真心的愛着他們,她只是用百依百順用溺愛養着他們把他們圈在身邊,而父親常帶着他們,是想跟見面的人宣示他的有種,他有種讓一個女人生出雙胞胎來,以此彰顯他的厲害,他更不愛他的這兩個兒子。

而父母愛不愛孩子,孩子是知道的,就像董子世,才五六歲的時候,就清楚地知道,他的爸爸媽媽完全不愛他,他的兩個哥哥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的靈魂就算抗拒這個事實,但他們誠實的身體是肯定知道的,而心裏的缺失,總得找點東西彌補,總得做點事情去吸引父母的注意力來愛他們,用反抗,用放蕩,用糟蹋自己,都是辦法,他兩個哥基本上把富家子無聲反抗父母吸引父母的事情都幹遍了……

他們長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固然有他們自己本身的問題,可作為弟弟,在明知知道身為父母附庸品的孩子的苦澀和無奈有多讓人痛苦之後,他無法百分之百的去厭惡他的哥哥們。

甚至在心腸柔軟的時候,他心疼他們。

就像此刻。

可他也無法修改過去,他無法修改任何一個人,他無法修改誰的命運,難受讓董子世也扭過頭,看向了父親豪華辦公室落地窗的窗外,目光深遂,悲涼。

PS:我還以為今天是星期一,照慣例要飯的時候看了看時間,才發現星期二了,心裏裝的全是五一,把星期幾給忘了,在此照例要個飯,再祝大家勞動節休假快樂。

還有我要飯就是想厚着臉皮多要幾塊錢,後面更新的時間會稍作調整,就不會要了,到時候更新會少一點,一個星期更四次左右,也不沖着錢了,就純粹給老同學們寫着看看圖個樂,不能當年你們好的時候你們陪着我,現在大家都難了,我就不寫了,怎麽說也要幹到現在還在陪着我的老同學們都看不動文了的時候我再撤。

最後,再次祝大家休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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