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氣味

第19章 氣味

肖彬的生活沒有什麽變化。

在那天哭過一場之後，他就像平時一樣睡覺，起床，吃飯，做運動，唯一不同的是第二天菲爾就搬離了這間卧室，他現在一個人住。

但Alpha搬走與否其實不造成任何影響，肖彬可以聞到那陣幽靈般的信息素從家中的任何一個角落飄來。六皇子殿下顯然有每天回到這個家裏來，但他們一次也沒有碰面。

随便了，肖彬想。

他是真的放棄去思考了，那天晚上他蒙頭直接睡了十幾個小時，起來的時候看見已經差不多中午了，除了生病之外，他從來沒有中午起床過。

他的習慣催促着他趕緊起床，吃飯，運動，把落下的事情馬上補回來。但他沒有動彈，相反，他把被子蓋回去，又繼續直接睡到晚上，餓得不行了才下去找了點東西吃。

冰箱裏有幾份封好了的菜，菜式豐富，搭配健康，肖彬知道這是菲爾準備給他的。可惜他不想吃這些，只想吃披薩，他就打電話叫管家送來了一個披薩。

披薩的味道也沒有很好，所以肖彬沒有吃完。剩下的被他放進冰箱，或許明天早上他會繼續吃掉它們。

一切都脫軌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沒有一件是按照正常的時間、正常的地點發生的。肖彬知道以往的自己絕對無法忍受這種程度的混亂，現在的他卻覺得這些事情簡直小得不能再小了，他甚至不願意分神去在乎一下。

不只是這件事，現在的肖彬覺得自己不在乎任何事，而這種态度竟然也沒有讓地球停轉，宇宙爆炸。什麽也沒有發生，夜鳥在窗外低鳴，風簌簌而過，他只要閉上眼，就能陷入另外一段好眠。

于是他繼續睡了，而這一夜，他甚至沒有做夢。

差不多過了三天，這位曾經的聯邦間諜才逐漸恢複了以前的作息，當然他起得更晚了，吃的東西亂七八糟，訓練的量也有些減少。不過沒有人說他，他可以自由選擇什麽時候做什麽，沒有任何人對他提出異議。

菲爾的氣息仍然陰魂不散，肖彬總是聞到那股味道，無論是在泳池，在桑拿室還是在書房。菲爾好像總是在後面沉默地跟着他，當他突然想起今晚對方會不會回來的時候，有告訴他他身後誰都沒有。

後來肖彬發現了，那不是菲爾的味道，那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真是一個悲哀的故事。

在那之後的第三天，晚上肖彬下樓倒水的時候聽見菲爾和別人打電話。他沒有打算偷聽，就直接走下了樓梯，菲爾看見了他，有些驚訝地挑起眉，迅速對他微笑了一下，又轉開了臉繼續打電話。

肖彬沒想聽的，但他還是隐約捕捉到了幾個詞，現在顯然聯邦那邊抓住了機會，逼迫帝國處理他和其他一批俘虜的事情。菲爾的語氣有些急促，但更多的是疲憊，帝國之獅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肖彬沒有聽過他這樣說話。

等到肖彬端着水上樓的時候菲爾仍然沒有打完電話，他們就這樣心照不宣地錯過彼此。同一個時間段內，兩個擁有血緣關系以外最強大的鏈接關系的人分隔在天花板兩地，沒有人此刻想要見到對方。

但同樣的，在這一刻時，也沒有人想再也不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