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機會
第95章 機會
梨花繼續編着籠子, 看着董芸起身去了睡覺的那個洞裏,窸窸窣窣一會兒就抱着睡覺墊的那番褥子出來,攤在通風口處的石頭上。
瞬間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董芸身子敏[gǎn], 一碰就能滲出水來,尤其是情到濃時。
梨花自然是愛死對方這樣的體質, 她也會有,但沒有對方這麽潤。
看着對方一臉的怨念,她忙道:“這麽晾怕是幹不了, 明日我從家裏抱一床新的來。”
董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梨花讨好道:“你看,吃完飯天都快黑了, 再過不久就該睡覺了。這褥子才晾了這麽一會兒, 不頂事, 今晚咱們就先翻過來用,好麽?”
眼下三月份的天氣,地上還是有寒氣,只墊了幹草,紮人得緊,也容易着涼, 沒有褥子是不行的。
董芸道:“今晚不許碰我。”
梨花沒說話,只是當晚上兩人躺在那番翻過來的褥子上, 誰先動手的不知道,反正最後又滾到了一處去了。
直到半夜才結束,梨花抱着汗津津的董芸, 從邊上拿了早就準備好的布巾幫她清理了身子,這才擁着她重新躺下。
董芸白天睡了一天, 雖然身子高度愉悅過後仍有些困倦,但也只是閉着眼皮子懶懶地躺在那裏并沒有睡着。
梨花抱着她, 一邊回味一邊平息着身子的悸動,腦海中響起了九號系統的聲音。
“宿主,昨日上報的信息結果反饋回來了。鑒于是我們這邊的原因造成今日局面,最終決定,在原有目标大抵不變的情況下,結合當下情況,由太子妃養成任務調整為儲君伴侶養成任務。”
“倘若宿主已經認定宇文明月為今生伴侶,那麽你需要協助她登上儲君之位,你們二人修成正果才算是任務完成,如果不調整,你的目标只需攻略當今太子即可。”
九號接着詢問:“請問宿主是否确認調整任務目标?”
梨花當然是要選調整,但是她之前才要求董芸在做決定之前和自己商量,現在自己突然做了這個決定,卻沒有告訴對方,萬一她對太女之位不感興趣怎麽辦?
難道還能逼迫她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冒着巨大的風險去争那個位置?
那自己和原三號開拓者有什麽區別?
于是,她試探着問九號:“我能不能把咱們的事告訴姐姐?我這個任務目标需要她的配合。”
九號:“不可以!系統和宿主的交易內容只能存在于彼此之間,不能告知第三人。”
梨花頓時感到有些洩氣,不得不妥協道:“好吧,那我不會主動告訴她這個事情。但是,如果她以後自己猜出來了,可不能怪我。”
九號再次提醒:“猜到是一回事,主動告知是另一回事。如果宿主洩露了系統的事情,将違反保密協議,造成的損失将由您個人承擔。”
梨花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行吧行吧,不告訴就不告訴。”
九號:“請問宿主确認調整目标為‘儲君伴侶養成’嗎?”
“我還能有其他更好的選項嗎?”
九號:“沒有了,宿主只能選擇調整或者保持原來的任務目标。”
梨花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董芸,道:“調整吧,就儲君伴侶。”
而董芸這時似乎感覺到了梨花的目光,她轉過身來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麽感覺你在背着我要幹什麽事情?”
梨花被吓了一跳,趕緊對九號說:“我可是什麽也沒說啊,她就這麽警覺嗎?”
九號回答道:“只要宿主不主動告知就好。”
梨花這才結束了與其對話,沖着董芸道:“我能背着你幹什麽,我除了心疼你,藏在這方寸之地不得出去,就再沒其他了。”
勸董芸去争那個位置的事,梨花一時候拿不定主意要什麽時候說,她甚至能感受到董芸對那個位置和那個地方的厭惡,貿然相勸,說不定會适得其反。◤
況且現在事态還不明朗,姐姐未必有争的信心,等自己作出點成績來,也才有底氣開口。
董芸不知她心裏所想,但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心疼,雖然被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妹妹憐惜有些丢臉,可心裏仍熨帖得很,想着剛剛才與她紅被翻飛水乳交融,對她又忍不住生出幾分依戀,伸出潔白的手臂,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
梨花說了一聲好,又道:“我明早要早起,下去幫家裏插秧,你自己待洞裏面,晚上我給你送飯陪你過夜。”
這個“過夜”意味着什麽,董芸當然知道,但兩人如今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她自己心裏也免不了念着這事,于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
次日早上,梨花早早起來,先燒了炭煨了一鍋粥,撤了火,這才下山去。
董芸醒來,就聞到滿洞的稻米香,一個多月來孤寂的心在這一刻變得豐滿柔軟起來,她趴在褥子上,低低的笑了。
自己的要求從來就不高啊,一家三口,平安喜樂,早上醒來陽光曬在窗子上,她坐在床邊給芙寶梳着小揪揪,見自己醒來,笑出一口白牙,撲過來鬧着自己。
僅此而已。
可卻偏偏不能如願!
梨花下了山後,弟弟妹妹已經去學堂上學了,她則挑着擔子和父母下了地。
她跟其他學生的進度不一樣,主要靠夫子和董芸開了小竈,又有系統屬性加成,自己也肯用功,遠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熊氏看着她雙目炯炯容光煥發,怎麽會不知道她昨晚都幹了什麽去了,牙癢癢的總想說點什麽的來刺一下她。
再看着那腰身,起起伏伏不知疲倦似的,眨眼間秧苗就插了一大片,也不知道身上那股勁兒是從哪裏來的。
梨花見母親總盯着她看,疑惑問道:“娘,你看着我幹什麽?”
熊氏哼了一聲:“看你有勁兒。”
也不知道公主圖這個女兒什麽?難道真的圖她勁兒大?
梨花聽到母親誇自己,笑了:“是吧,姐姐也說我勁兒大。”
熊氏簡直沒耳朵聽下去,沒好氣道:“你勁兒大怎不去幫曾家種地?”
既然公主沒跑,芙寶的事定也是她們幾人策劃出來的,熊氏也才後知後覺冤枉了曾婆子,當初自己前腳剛跟曾婆子幹完架,女兒又上門去把人給打傷,如今老婆子下地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和曾廣進母子倆自己下地插秧,其他人也不願意幫他們的忙,現在一天能幹得了三分都算厲害的了。
眼看別人家都種得差不多了,他們家還有一大半沒種,她心裏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梨花聽母親這麽說,笑笑道:“等種完咱家的就去幫他們家。”
熊氏心裏又不爽了,覺得女生外向,現在還沒怎麽地胳膊肘就已經往外拐了,于是語氣也沒那麽好:“你有勁兒你自己去種,我可不去。”
梨花當然不能要求母親也去給曾家種地,姐姐能逃到大柳樹村,全靠曾大有等一衆護衛的護送,又借了這麽個身份住在這兒,按理說曾家對她有恩,自己幫曾家就是在替姐姐償還恩情,讨好心上人的事,自己出力沒事,可是卻讓母親也跟着辛苦就有些不地道了。
再說了,不就是插秧嗎,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力氣,插個四五天還搞不完?
前些日子還抓了些流民,也押來一起幫忙,當真要不了幾天。
……
龍威镖局內,氣氛凝重。
書房中,慕容青山緊鎖眉頭,将一份密報遞給了慕容九天。
“國舅造反,好不容易被壓下來了,宇文敬也損了不少人手,京城暗潮湧動,一時半會兒怕是穩不了。”
慕容九天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不只是京城,如今天下大亂,饑荒四起,百姓們紛紛揭竿而起。咱們晉陽還算好些,其他縣早已是民不聊生。若這天下繼續由宇文敬執掌,怕是永無寧日。”
慕容青山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裏。”
慕容九天微微一愣,“兄長的意思是?”
“如今天下借着公主名義起事者衆多,但若說公主跟誰走得最近,除了西塞的長公主,就非咱們慕容家莫屬了。再加上錦兒與她的關系,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慕容九天有些擔憂地說道:“就怕公主沒這個打算……”
“讓錦兒安排吧,我先去探探她的口風。如今國舅造反,太子是其親外甥,此事牽涉甚廣,太子不能繼續留在晉陽,等見過公主後,我便即刻啓程返京!”
“一切聽從兄長安排。”
……
當天下晌梨花家裏就來人了,是龍威镖局的人得知她痊愈,慕容九天親自來家裏看望她。
梨花看着一旁的慕容青山,仍是有些忐忑,畢竟那日處理柏宜春的時候就被他撞了個正着,後來也一直沒和他打過照面,這會兒對方親自來家裏探望,她心裏不免要揣測一番對方的來意。
但事情做都做了,更何況一旁的慕容錦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也将心放回肚子裏,大大方方地沖着慕容青山叫了一聲師伯。
慕容青山看着眼前的女孩,嗯了一聲:“好了就好,往後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梨花趕忙應承下來。
只是見着跟在一旁的宇文修,心裏的厭惡感也随之而來。
可宇文修哪裏知道對方心思,見她恢複神采奕奕的樣子,也忍不住開心地湊過來與她說話。
梨花本不想理他,只是其身份特殊,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加上她師伯又吩咐她好好招待人家,于是也只能虛與委蛇一番,和慕容錦還有夫子加起來四個人一起玩了小半天的葉子牌。
大根夫婦雖然不知道宇文修的身份,但也都知道慕容青山是鎮撫司的人,想着女兒既跟公主混在一起,又和鎮府司的人來往密切,簡直就是在刀劍跳舞,一時間心裏惶惶。
可即便再怎麽擔心夫婦二人也插不上手,也只能縮在廚房裏鼓搗些吃食招待這群人。
正在玩葉子牌的四個年輕人,其中最厲害的要數慕容錦和夏尋雁,夏尋雁是心算厲害,她能記牌,而慕容錦是圓滑取巧又經驗豐富,兩人合作所向披靡。
宇文修則堅持要與梨花一邊,于是剩下的兩人就自成一組。
梨花先前在對付晉陽城裏的賭場時就是利用系統作的弊,不過這會兒是跟自家姐妹打,哪能動用系統?更何況她和宇文修一邊,她都懶得去管輸贏,也不想贏。
于是乎,她和宇文修這一邊,連輸了七八場。
打得宇文修索然寡味,又覺得在喜歡的女孩面前沒能炫一把,心裏忍不住有些沮喪,暗自埋怨另外兩女的,也不讓讓他這個太子。
可慕容錦一點都沒接收到他的暗示,照樣吃牌吃得那一個歡。
倒是夏尋雁看出宇文修的不耐煩,暗自放了點水,這才讓整個棋牌維持了一個多時辰。
宇文修一邊打牌一邊看着梨花,欲言又止,另外兩女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打破場面,他只得轉向夏尋雁道:“夏姐姐,你何時回京城?你才華橫溢,埋沒在此地實在可惜。若你回去,梨花也可随你一同見識京城的繁華。”
夏尋雁淡淡一笑:“公子過譽了。這裏的孩子淳樸可愛,求知若渴,我在這裏感覺比在京城有用多了。”
“夏姐姐說笑了,你有狀元之才,教這些小孩子實在是大材小用。”
夏尋雁搖了搖頭:“教書育人總好過在京都賞花吟詩無所事事。”
宇文修忙道:“書社那麽多的才子才女,吟詩作對能情通古人修身養性,又能交心交友,怎會是無所事事。”
夏尋雁只是笑笑。
宇文修又轉過頭來沖着梨花道:“梨花,你會武功,可以去宮——我府上當個女護衛,我跟你說,京城繁華熱鬧,可比這裏有趣多了。街上人頭攢動,所見之處皆是金碧輝煌,我家裏有挺多資産,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梨花面無表情道:“多謝公子好意,我不去京城,我要留下來嫁人。”
宇文修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澀聲問道:“你許了人家了?”
梨花洗着牌,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對,情定三生了。”
宇文修一張臉登時就沉了下來,起初還顧着面子坐在那裏,但很快就壓不住心裏的那股煩躁,也不想壓了,倏地站起了身子,道:“不玩了,什麽爛牌,一點都不好玩。”
說完便甩着手出門去。
一旁站着的小太監趕忙追了上去。
慕容錦瞥了梨花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翹。
另一邊熊氏已經把飯菜弄好,前來請人用餐。
當得知宇文修已經提前回去了,不禁有些錯愕。
慕容錦道:“嬸兒,無妨,咱們自己吃。”
“你大伯出去村裏轉了,也不知道轉到哪兒了,讓梨花去把人請回來吃飯吧。”
正說着,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不是慕容青山還有誰。
聽說宇文修先行回去了,他皺了皺眉頭道:“飯我也不吃了,我得回去!錦兒,你和你爹留下來用飯。大根、弟妹,失禮了,我先走一步。”
臨了又看了梨花一眼道:“多跟夏小姐念念書,養養性子!功夫也不能松懈,每天要練,別跟之前一樣莫名其妙就倒下了!”
梨花趕忙應道:“是,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