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使壞
第30章 使壞
推開門,一縷陽光照進來,灑在身上極舒服。
門外有兩個人把守,既不限制應紫流自由,也不與她講話。
只是她走到哪裏,他們便跟去哪裏。狗皮膏藥一般,惹得她心煩。
應紫流定了定神,道:“你們跟着我做什麽,我朋友還在你們手上,怕我溜了不成?”
二人不語,應紫流又道:“風二爺要你們跟着我,一定沒有說不能去見你家少主,可這莊園這樣大,我又不認識路,不如你們領我去吧。”
二人依舊不語,對視了一眼,便一前一後的引着路。
不大會的功夫,應紫流被帶到一片湖邊,水面平靜的不見一絲波瀾。
而白澤正趴在那裏,看見應紫流,抛出一個詭異的笑,便倏的跑開了。
應紫流喊了聲‘白澤’,可是它并沒有停下來,心下好奇追了上去。
白澤這是怎麽了?回身看,那兩個家奴并沒有跟上來。
由于跑得急,額前的細發随着步子一起一落,追了好大一會兒,還是眼瞅着那團白色漸漸模糊。
白澤今日怎麽怪怪的?
此時已經來到一片碧潭之中,周圍是一個個小潭,冒着濃濃的霧氣,再往裏去些是一個大潭。
應紫流沒見過這樣的潭水,不由伸手去撥了幾下,哇,居然是熱的,好舒服啊。
霧氣蒸騰,眼前朦胧一片,能見度不過一二丈內。低頭發現白澤就在腳下,正要伸手去捉,忽而又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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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紫流便緊緊跟着那團白色,眼看便要捉住,哪成想腳下居然是個一丈的窪地,白澤身子靈活巧妙地躍了過去。
應紫流一腳踏空,大叫不妙,閉上眼等死。
身子猛然栽了下去,可落地竟然不痛不癢,睜開眼,一張清冷孤傲的容顏在眼前放大。
那人額前的細發上淌着幾顆頑皮的水滴,将落未落。
眉目俊美的宛若谪仙下凡,顯然是聽到響動,沒有來得及穿好衣服,上衣半敞着。
冰肌玉骨,身形勻稱,着實讓人浮想聯翩,一片春光外洩,惹得應紫流幹咽了幾口口水。
“風……風公子。”應紫流想要解釋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臉的羞赧。
“紫流姑娘?你怎麽……”
風念殇頓了下,看了眼白澤,随即無奈的笑了笑,“昨日我家二叔可有為難你們?”
“沒有沒有,二爺照顧的很周到。”看來風公子果真不知情,應紫流暗自思忖。
“那便好,你們來去自由,我已經吩咐二叔不得幹預。”風念殇悠然淺笑,溫潤如玉。
想到風公子生命将盡,可依舊笑的如此坦然,應紫流一陣心酸。
白澤立在一旁看不過眼了,忽的噴出一泓清流,二人毫無防備,直直的被推入下面的潭水中。
白澤雀躍,接着便一副高傲的模樣,頭擡的老高,仿佛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留給他們一個謎樣的微笑,一溜煙兒跑開了。
好在那潭水不深,風念殇将應紫流護在身前,在水中翻騰了兩圈,這才穩住了身形。
霧氣蒸騰,二人身子緊挨着,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傳來的溫度,均勻的呼吸充斥在臉上,灼的人心裏有種麻酥酥的奇妙感覺。
應紫流雙手抵在風念殇胸口處,順滑的肌膚如緞子一般,似一股電流從指間導入,傳入周身每一個細胞,直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紫流姑娘,有沒有哪裏受了傷?”
風念殇臉上極擔憂的樣子,出口的話也有種極致的溫柔,一雙眸子如漩渦般将她卷了進去。
應紫流直覺的,自己馬上就要溺斃在那團溫柔中。
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嘴巴裏跳出來。
“紫流姑娘,”見應紫流遲遲不語,風念殇更擔憂了。
應紫流這才回過神,覺出腳上傳來一陣疼痛,待細細看去,見鞋子周圍滲出點點腥紅。
風念殇顧不得其他,一把攬住她的腰身,直直抱了起來。
應紫流縮在他的懷中,唆咬着拇指,只覺一種悸動在她心底慢慢擴散,像水面泛起的波瀾。
其實,她向來沒那麽嬌氣,從小到大也受過不少傷,這點算不得什麽。
原想告訴風念殇‘不打緊,可以自己走’,可望着他神祗般不容人抗拒的神情,硬生生憋了回去。
潭洞外,風念禾已經等了良久,有些不耐煩。
“你們不是說我哥哥在裏面嗎?為什麽還不出來?”
幾個家奴搖頭不語。
風念禾等煩了,手呈喇叭狀沖洞口大喊:“哥……”
另一個哥字未出口,見風念殇已經出來了,手上抱着一個人。
應紫流心中直叫苦,怎麽會被風念禾撞見啊?他們這個樣子……
唉,幹脆別過頭裝死。
“哥哥,你們……”風念禾伸出食指點着他們,一晃一晃,壞笑着:“原來你們……看來以後我要改叫紫流姐姐嫂嫂了。”
“念禾,莫要胡言,找我什麽事?”風念殇問道。
“沒……沒事。呵呵。”
原是二叔說,應紫流就是那個八字呈陰的女子,想過來找哥哥确認一下的。沒想到撞見了這樣的一幕,便極有眼色的跑開了。
風念殇倏的腳下一蹬,身子瞬間淩空而起,如飛翔的鳥兒般輕巧平穩。
清風在耳畔呼呼作響,應紫流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桃花香氣,思緒不禁又紛亂起來。
想不到風公子謙謙君子的模樣,輕功竟這樣好。
片刻間他們便回到了客房處,風念殇将她小心的放在榻上,那樣輕柔,仿佛他放下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褪去鞋襪,這才看到腳踝處一道極深的傷口,怕是被邊角尖銳的石子劃到的。
風念殇忙從懷中掏出一瓶獨門的創藥,正欲替她敷上。
陡然看到傷口周邊的血跡慢慢褪去,接着傷口逐漸變小,直至不見,最後長出了新的組織和肌理,直至恢複了白皙嫩滑的皮膚。
若非親眼所見,他定然不會相信,這裏剛剛才受過傷。
“紫流姑娘,這……”
應紫流趕忙用衣裙蓋住了,一臉的難色,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有這樣的自愈能力吧。
“不瞞公子,我從小便是這樣的體質,所以……”
所以她從不敢讓人看到這樣的自己,生怕被人當成怪物。
可後半句怎麽也說不出口,垂頭喪氣的。
風念殇驚訝之餘粲然一笑,也不深究,白皙漂亮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
“傻丫頭,衣服還濕着,當心着了涼,晚些我再來看你。”
便是這一笑,足以傾倒衆生,世間的美好不過如此。
眼見風念殇的背影漸漸遠去,房門被輕輕帶上。
應紫流猛地将自己蒙在錦被裏,不知怎麽,竟心亂如麻。
世上,怎麽會有這樣溫柔似水的男子?
風公子這樣溫潤優雅的男子,若是這般年少殒命,未免惋惜,可是……
天哪,她好想找個地洞紮進去。若是當初他們往其他方向游歷該多好,就不會遇到這件事。
風二爺要的是她答應成婚,在風公子生辰之前,應該不會傷害他們。
白澤那個壞家夥不知今天搞什麽名堂,也不見它來負荊請罪。
若是被她逮到,非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一處四周封閉的密室裏,淩依依三人坐在桌前,他們找了很久機關暗道什麽的,卻一無所獲。
不知風二爺給他們下的什麽毒,非但仙法靈力消失殆盡,就連武功內力也使不出分毫。
三人正一臉沮喪,無精打采的,卻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穿過牆體,身子仿佛透明一般,直直的跳了進來。
淩依依大驚,“白澤?你怎麽來了?紫流呢?”
衆人正疑惑不已,卻見白澤口中銜着一個棕瓶。
落絕塵取下小瓶,心中一忖,莫非是應紫流要白澤送來的解藥?
打開後顧自咽了一顆,覺得體內的氣游走的頓時順暢了不少,這才紛紛給淩依依和于鷹服下。
應紫流正在房中不厭其煩的試着靈力,見白澤從窗子跳了進來,正要嗔罵它,卻一把被它背了起來。
直直的滑入天際,在一片樹林裏落了下來。
三個熟悉的背影立在那裏,應紫流見他們安然無恙,不禁心頭一喜。
“風家二爺真是沒良心,居然恩将仇報,”淩依依不滿道。
“即便如此也沒斷了你的吃食啊,我看你倒是呆的頗為滋潤。”落絕塵調侃道,換來淩依依一記白眼。
“你們的毒都解了嗎?”應紫流見他們生龍活虎的,所以有此一問。
“不是你叫白澤給我們送的解藥嗎?”于鷹疑惑着。
“我?沒有啊,莫非是……”應紫流陷入了沉思。
落絕塵取出棕瓶,遞給了應紫流,她便也服下一顆解藥。
“算了,不要管這麽多,好在我們都逃出來了,還是啓程吧,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于鷹道。
“是啊是啊,快些離開,以後我們行事要多加小心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淩依依附和道。
說着幾人禦劍而去,應紫流心中很不是滋味。
白澤那一日都陪在風公子身邊,想必解藥也是他給的。
想到她是唯一能讓他活命的所在,現在他卻将他們放了,只能自己等待死亡降臨,着實心中不安。
不知不覺已經趕了将近兩日的行程,不知是有意還是怎麽,白澤飛的極慢,不時發出幾聲嗚咽,像是在闊別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