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第10章

姚初根據時裕給她的資料,調整了一下工作計劃。

到底是畢業後第一次參加工作,姚初先前竟然都沒有想到可以主動找雇主要資料,現在想想,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對于自己不怎麽了解的領域,姚初一直秉持着虛心的态度,當下就反省了一下自己先前的失誤,重新規劃了未來的工作內容。

所有整理和調整工作都做完,已經是晚上十點。

姚初摘下眼鏡閉了閉眼,看了眼時間,思索片刻還是走出了房間。

廚房到這個點還亮着,她剛下樓,負責宵夜的王媽就發現了,微笑着問她:“太太晚上想吃點什麽?”

姚初打開冰箱看了一圈,有點拿不定主意。

好在她剛剛從白天的工作裏吸取了經驗,自然的轉頭問王媽:“時裕最近愛吃什麽宵夜?”

王媽露出個了然的表情,想了一下,帶她到另外一臺的雙開門冰箱前:“時先生一般是不吃宵夜的,不過上次您送過去的車厘子,時先生似乎吃完了。”

姚初自動把她話裏的“您”代入成江欣。

江欣以前給時裕送過車厘子,時裕吃完了。這雖然不一定說明時裕愛吃車厘子,但她現在作為“江欣”,給對方送之前送過的東西,似乎是比較保險的選擇。

姚初洗了小半斤車厘子,轉身就交給了王媽。

王媽臉上的笑容緩緩頓住,迷茫的看着她:“太太?”

姚初:“麻煩您幫我送上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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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扮演江欣,又不是真正的江欣。雖說時裕跟江欣沒有在一起過,她就算上位也不算知三當三,但姚初也沒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刷個好感度就行了。

拜托王媽把車厘子送上去給時裕,姚初自己就回樓上去了。

加了個班,姚初先去洗了個澡放松一下,正準備睡覺,房門再次被敲響。

傭人送過來一個禮盒,說是時裕讓送過來的。

姚初還以為是明天要穿的衣服什麽的,打開一看卻發現是一堆瓶瓶罐罐。

除了她認識的幾個知名奢牌之外,剩下的也都是些光看産品包裝就知道價格不菲的護膚品,估計是專門定制給某個人的。

角落裏還可憐的擠了幾瓶全新未開封的香水。

姚初對香水沒什麽研究,但恰好認識這幾瓶——都是早已經停止發售,只有拍賣行才能見到的絕版。

她不由得有些意外,甚至懷疑時裕把這幾瓶香水給她,是不是只是打算讓她放在桌子上裝裝樣子。

畢竟就算是時裕的家庭背景,應該也不是随便誰都能用上古董香水的。

不過如果是江欣的話,時裕倒是非常有可能直接送幾瓶給對方。

保險起見,姚初沒碰那幾瓶香水,只挑了幾罐适合自己皮膚的護膚品用了,敷了張面膜,确保自己明天能夠容光煥發的應對工作,便美美的睡了。

明天直接問問時裕是什麽意思好了。

不管這幾瓶香水是什麽意思,只要不耽誤她賺錢就行。

姚初眼睛一閉,就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抛到了腦後。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直到她睡着之前,腦海裏都還盤旋着時裕的面孔。一閃而過的畫面,時裕的唇上似乎還沾着些許不屬于他唇色的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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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依舊是被鋼琴聲叫醒的。

但樓上的鋼琴聲寧靜而柔和,姚初的精神也很不錯。

或許是因為前一天明确了工作目标,也或許是發覺時裕眼中的江欣跟自己本身性格相去不遠,姚初突然對未來的工作生活充滿了信心。

起來後跟着樓上的鋼琴聲練了一下基本功,以确保自己沒有生疏。姚初突然發現這種生活也不錯,早上就不缺鬧鐘了,每天定時定點起床,也有更多的個人空間。

這份工作真是方方面面都很合她的心意。

鋼琴聲停下的時候,姚初去洗了個澡,估摸着跟昨天差不多的時間下樓,準備上班。

誰知道下到餐廳卻沒看見時裕的人,餐桌上只放了一套她的餐具,在昨天時裕坐的位置上。

負責早飯的劉嬸見她下來,笑着解釋:“先生早上有事,讓太太自己用餐,他中午回來。”

姚初的腦子自動翻譯——上班時間推遲到中午。

好事。

姚初點點頭,見時裕家裏這些傭人對她的存在似乎都接受良好,就好像也是這場大型沉浸式扮演游戲裏的NPC。

這倒是給姚初帶來不少方便之處。

首要的一點就是,她可以随時找到人咨詢時裕跟江欣之間的關系,補充上時裕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細節。

坐到餐桌前,看着面前同樣接地氣的中式老早餐,姚初眨眨眼睛,邊吃邊問問劉嬸:“今天的早餐也是時裕出去帶回來的麽?”

“那可不!”劉嬸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太太您喜歡這些老樣式,老師傅又基本不願意挪窩,先生就每天換不同路線去給您帶早餐,順便也鍛煉身體了。”

姚初拿起驢肉火燒的手一頓,沒來由的問了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時裕和‘太太’感情很好麽?”

劉嬸疑惑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為什麽要用這種奇怪的說法,但還是實事求是道:“那當然了!剛結婚那段時間,兩位形影不離,看得我這種老阿姨都忍不住想再結一次婚呢!”

姚初颔首,在心裏給時裕加上了一筆。

妄想症嚴重,都已經開始為白月光瘋魔到幻想婚後生活了。

劉嬸就見姚初感慨似的搖了搖頭,話題很快跳轉到另外的地方:“時裕的朋友裏面有沒有一個騎機車的?”

“沒有吧?先生一般不帶朋友過來。”劉嬸把時裕從小到大幾個玩得好的朋友想了一圈,最後斬釘截鐵道:“沒有。”

姚初點點頭:“平時來這的人多麽?”

劉嬸不知道腦補了什麽,連忙替時裕解釋:“先生平時不随便帶人回來的,怕惹太太不高興。”

随後又問了幾個問題,姚初大致知道了這棟別墅在時裕生活中的定位——沒有人知道的幻想鄉。

昨天遇到的那個賽車男看起來跟時裕的關系并不親近,也知道時裕找替身的事情,但是在別墅這邊的傭人卻沒見過對方,只能證明這棟別墅是時裕的朋友們不會踏足的地方。

關系好的都不怎麽來,關系一般的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這樣倒是方便了姚初。

她沒打算一直做替身,況且江欣只是暫時出國旅游,最多幾個月就回來了。

這段時間足夠她賺夠錢定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姚初自然也不希望以後走到一個地方,都有人突然冒出來提起這段往事。

姚初稍稍放下心,卻不知道就在同一時刻,時裕剛拒絕了姜醫生探訪病患的要求。

時裕:“不行。她不喜歡見我的朋友。”

“但我是醫生啊!我去回訪一下也不行?”姜醫生軟磨硬泡,“你可太不夠朋友了。要不是上回你讓我給她的病歷本上已婚改成未婚,我都不知道你倆偷偷領證了!現在還不讓我去探望,這合适嗎?”

時裕掃他一眼:“你去了怎麽說?直接告訴她,上回的體檢是我給她安排的?”

姜醫生:“……”

姜醫生卡殼了。

還真是,他上回為了第一時間拿到姚初的準确報告,借□□流會跑到公立醫院去截胡偷看了姚初的片子,但醫院的值班表上根本沒有他。

真要跟姚初見了面,肯定要掉馬的。

但他覺得時裕跟姚初的相處也有問題:“你們兩個都結婚了,為什麽連婚訊都不告訴我們?”

時裕:“姚初內向。”

“……”姜醫生一臉無語,“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麽?”

時裕沒回答,橫着掃了他一眼。

姜醫生不說話了。

片刻後,幫時裕拿藥的小護士過來,姜醫生跟他講了這些藥的用量和用法,見他聽得比自己生病了都認真,忍不住開口:“其實我覺得她這次失憶挺好的。”

時裕擡眸看他。

“至少她現在不知道自己不喜歡見你朋友了,對吧?”姜醫生瘋狂暗示,“你不是也說了麽?她昨天見到劉賽都沒什麽情緒。趁這個機會多見見其他朋友,說不定以後就不排斥了呢?”

時裕不置可否:“你不是說盡量別刺激她?”

“那是基于沒有醫囑的情況下。”姜醫生指指自己,“你還不信我的判斷?”

時裕還是沒立即松口,想了想只說:“看情況。”

說完就拿着藥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姜醫生在後面扯着嗓子喊:“我等你的好消息!”

時裕腳步停都沒停,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姜醫生看着發小的背影,莫名有種寂寞如雪的感覺。

正好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幾個損友在那炫耀自己女朋友長得好看還溫柔,但凡有個給他們做飯的,飯菜圖片能拍百八十張。

還有人膽大包天的問時裕什麽時候交女朋友,也領出來跟他們認識認識。

姜醫生撇撇嘴,心說這群人還當時裕單身呢。

殊不知人家結婚證都領了,還是長輩都知道的那種。

也就他們這群朋友不知道……不過他轉念一想,就姚初那個模樣的,就算她自己願意認識時裕的這些朋友,時裕可能都不樂意讓他們看見。

那小子從小就獨,占有欲爆棚得不得了。

要不是清楚時裕的為人,他甚至都要懷疑根本不是姚初不願意見他朋友,而是時裕自己不高興他們見她。

姜醫生想了想,拐了個彎找上江欣。

【姜土豆:你有姚初的聯系方式麽?給我一個。】

【江猩猩:?】

【江猩猩:你問這個幹嘛?時裕好不容易找個老婆,我警告你可不敢撬他牆角。不然他又要發瘋,煩死我。】

【姜土豆:……】

【姜土豆:我是那種人?別廢話快給我,我要給患者回訪呢。】

江欣疑惑了一會兒,這家夥不是腦科的醫生麽?

姚初去看過腦科?

轉念一想她能看上時裕,還跟他閃婚領證,腦子似乎的确是有點問題。江欣頓時就理解了,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從黑名單裏面翻出姚初的名片,轉發給了姜醫生。

另一邊。

吃完早餐之後又去庭院裏散步消了消食,快到中午的時候,姚初才回到別墅。

剛拿起手機,就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就是上回去醫院見到的那位“劉醫生”,她好奇的通過申請,得知對方是來回訪詢問她病情的。

姚初有些驚訝。

這年頭,公立醫院的服務都做得這麽好了嗎?

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樓下有車輛駛入的聲音,姚初趴在陽臺一看,果然是時裕回來了。

她立即将手機收好,聊天框也隐藏起來,對着鏡子低頭看了眼腳,果斷将鞋子踢掉,光着腳跑出房間。

“時裕!你回來啦!”

姚初輕巧的往前一撲,整個人就落入了時裕的懷裏。

時裕看起來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手上還拎着藥房的袋子,卻已經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姚初的後背,免得她一個站不穩摔倒。

緊接着他就意識到了不對,一低頭,果然瞧見姚初白淨的腳。

好看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怎麽不穿鞋就下來了?”

春天的溫度其實再低也低不到哪裏去,何況家裏還鋪着地毯,但姚初對時裕的話并不意外,墊着腳尖試圖把另一只腳藏起來。

女孩臉頰微紅,望向時裕的眸光閃爍:“急着下來見你,就忘記了。”

時裕像是被什麽擊中,動作一下子頓住。

他直起身子,深深看了姚初兩眼,眼裏的情緒有一瞬複雜得令姚初都看不懂。

好半晌,他才妥協似的嘆口氣,躬身一把将姚初抱了起來,腳步穩健的朝樓上客房去了。

劉嬸聽見動靜出來,看見這一幕才松了口氣。

“先生太太終于合好了。早上太太說話那麽生疏,我還以為太太還得生上幾天氣才行。”劉嬸感慨,“不過太太這次回來,性格好像開朗了很多?”

以前太太都不會這麽熱情跑出來迎接先生的,更不會過問先生朋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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