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吃完飯去外面那個大泳池?我們明天回家,不去玩玩多浪費。”孔炀提議道。
“可以啊。”江峪看了一眼謝文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坐得離自己很遠,反倒坐到邢穆竹對面去了。
“文喬哥去嗎?”孔炀說。
“大家一起吧。”江峪說。
“那我去換短褲。”孔炀刨了幾口飯沖上樓去,生怕誰後悔。
“光游泳也不好玩,我去拿副撲克,游累了可以玩撲克。”羅宣見謝文喬沒有拒絕的意思,他起身去找撲克,游泳體力他比不上江峪他們,但是拼腦力打撲克肯定不差。
最後只有江峪和孔炀換了泳裝,剩下四人在泳池旁打撲克,兩個人撲進泳池游了幾圈沒意思,上岸看他們打鬥地主。
謝文喬這把手氣不行,沒有炸彈,順子對子都很少。
地主是許珂,坐在他對面,謝文喬仔細觀察許珂的表情,試圖看出他的勝算大小,可許珂無波無瀾的,根本看不出。
身邊一滴水滴到他的手臂上,謝文喬向左看,是江峪。
他一手撐在椅背上,身子俯得很低,謝文喬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剃須水的味道。
謝文喬手搭到右邊的扶手上,頭上落下一滴水珠,向右看,是孔炀。
孔炀見他轉頭過來,對他樂呵呵一笑。
“你們怎麽都看我,去看看許珂,看他能贏不。”謝文喬說完,兩人還是定在身邊。
邢穆竹坐在謝文喬旁邊,他側臉看向謝文喬這邊,江峪站在他們中間,視線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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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喬腦子想出牌也出不了,不是比他大,就是沒有合規的牌組,只有看着他們三人出牌。
“對A。”邢穆竹出牌。
謝文喬看自己手裏的牌對子最大的也只有對J,要不起,垂手去拿桌上的飲品,撈了半天沒撈到,剛想低頭去看,手裏就碰到了,杯裏的液體似乎還在晃動。
謝文喬側頭看了一眼邢穆竹,他的飲品是放在邢穆竹這邊的,見他垂眸看着手裏的牌,只當自己想多了。
謝文喬喝了一口果酒,放到桌上。
許珂一直注意着對面的動靜,他見邢穆竹伸手遞的杯子,遞完了,無事發生繼續跟牌,他端起飲料抿了一口,半張臉潛在陰影裏,神色不明。
“你們打錢還是什麽?”江峪問。
“沒打錢,就打着玩玩呀。”羅宣說。
“倒數兩張。”羅宣輕聲道,出現兩顆可愛的梨渦。
“這麽快!”孔炀才過來不久,只顧着和謝文喬貼貼,還沒看清戰局,羅宣就倒數了,他跑過去看羅宣手裏的牌,眼睛慢慢睜大。
小王大王,手氣也太好了吧!
勝負很快分曉,以羅宣為首的農民贏了。
“我先不玩了,這局換你們玩。”謝文喬端起飲品站起來。
“我來。”江峪順勢坐下。
“我也不玩了。”羅宣把位置讓給了孔炀。
“我們還是壓點什麽吧,不玩錢,可以加別的籌碼,這樣有意思點。”江峪活動活動肩頸,像是要大幹一場。
“酒怎麽樣,輸了就往上翻。”江峪說。
“我酒精過敏。”許珂淡淡道。
“那你就喝別的?”江峪說。
“明天大家還要早起回家,少喝點酒吧。”謝文喬說。
“真心話大冒險?”羅宣說。
“不玩那個,輸了就做俯卧撐怎麽樣?”江峪眉眼上揚,撲克在他手裏翻飛,發出清脆的聲音。
“可以。”孔炀說。
江峪看向邢穆竹,見他默許,向許珂挑了挑眉:“俯卧撐能做吧?”
“可以。”
“我來當地主。”江峪發完牌,将三張牌亮給大家看,一張小王,一張梅花K,一張紅心10。
“輸了做多少俯卧撐?”江峪看向許珂,沒辦法,許珂的欺騙性太強,看起來是他們四個人裏最弱的。
“地主輸了是要做三倍嗎?”
“當然。”江峪無所謂地聳聳肩。
“50個。”
謝文喬吞了吞口水,50個,三倍就150個了,要是江峪輸了他可以做到嗎?
羅宣開始站在許珂和孔炀之間看讓他們兩人的牌,圍着大家走了一圈,站到謝文喬身邊去了。
“喬喬,你覺得他們誰會贏。”羅宣擡頭問。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後做俯卧撐會很難受。”
謝文喬往旁邊站了點,身體靠着邢穆竹的椅子,給羅宣讓出些許位置,他晃了晃杯子,喝了一口果酒,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邢穆竹感知椅側一重,他往旁看了一眼,謝文喬倚着他右手邊的扶手正和羅宣說着小話,他的皮膚很白,顯得耳垂那一點紅更紅。
手邊的果酒在杯裏搖晃着,散發出清淡的酒味。
“還好我沒完這局,我最多做20個俯卧撐。”羅宣慶幸道,“江教練要是輸了150個俯卧撐,你說他能做到嗎?”
“往好點想,我說不定會贏呢。”江峪出了個單數。
“你牌看起來還沒有邢穆竹好。”羅宣說。
“哦?”
“我什麽都沒說。”羅宣連忙搖頭。
謝文喬聽到低頭去看邢穆竹手裏的牌,邢穆竹随着他靠近屏住呼吸,還是嗅見那股清淡的果香,比酒杯裏的香味更濃郁,很快又消失在鼻尖。
“文喬,他牌真有我好?”江峪問。
“我又沒看你的牌。”
“你來看看。”江峪想他招手。
邢穆竹感覺右邊的重量一輕,視線追随,謝文喬彎腰低頭看江峪的牌,江峪面對着他,兩人靠的很近,手邊的果酒随着夜風吹來甜蜜的香味。
邢穆竹注視着那杯只剩杯底的果酒,端起自己的白水喝了一大口。
“你輸了。”許珂在孔炀的配合下,一連串出完手中的牌。
“150個俯卧撐,江教練,你真的行嗎?”羅宣見許珂出完了牌,為江峪感到壓力山大。
“要不還是算了吧。”孔炀說。
“我可以,願者服輸。”江峪解開身上的袍子,找了個寬敞地,腳一攏手一撐,動作幹脆地開始了。
是很标準的俯卧撐姿勢。
“一、二、三……五十……”
謝文喬站在江峪側方,他看見江峪幾乎是一秒一個,沒有絲毫停頓,個數直逼一百。
做了百個俯卧撐他也只是出了些薄汗,身上的肌肉因為運動充血隆起,看起來格外有男性魅力。
“一三十一……”
“夠了吧,別拉到肌肉了。”謝文喬見江峪額間都是汗珠。
“我可以,就算你坐到我背上來,都能繼續。”江峪扭頭側臉過來,幾滴汗滴落,潤濕了地面。
“算了。”謝文喬覺得江峪目光炯炯,看他的眼神充滿侵略。
“來。”江峪撐直手臂。
“我來吧!”孔炀躍躍欲試坐到江峪身上,他超級想知道江峪能不能行。
“……”
邢穆竹站在謝文喬不遠處,不經意望後看了一眼,許珂坐在椅子上隐在夜色中,視線跟随着謝文喬,把玩着手裏的高腳杯。
*
“邢穆竹他們房間攝像頭怎麽關了?”小餘問。
“麥也關了,現在還沒到時間啊。”陳子檢查道。
“兩個人在房間裏偷偷摸做什麽呢?”小餘抓心撓肺的,不會在搞什麽□□的東西吧。
“讓人去敲門,讓他們打開攝像頭。”
許珂回了房間,拿了浴袍就去浴室清洗。
邢穆竹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置于腿上,是一個審視的姿勢,他不時擡眼看房間裏的攝像頭。
浴室的水聲停了,他站起來,将攝像頭和麥一并關掉,聽到身後的開門聲,他回眸冷冷開口。
“許珂,我們談談。”
是不容置哙的語氣。
“我為什麽要和你談?邢哥哥?”許珂穿的浴袍給他帶來幾分柔軟的氣息,可說話的溫度算不上柔情,頗有幾分譏諷的意味。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有必要和你談。”邢穆竹眉宇緊繃,許珂比他小,家裏的父輩總讓他叫自己哥哥,盡管他從未真心叫過。
“你把謝文喬當作什麽?”
邢穆竹身高比許珂高上一大截,背着光,壓眼看他的樣子,是有幾分哥哥長輩的感覺。
“和你有什麽關系。”許珂淡淡開口,眼神挑釁。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麽昆蟲動物。”邢穆竹保持着自己的平靜。
“我知道啊,所以呢?”許珂眼裏帶上一抹濃烈的笑,“邢哥哥,你有什麽立場來說我?”
“還是說,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許珂一字一句地說。
“我和你不一樣。”
許珂伸手勾住邢穆竹身上的素白襯衫的領口,指甲緩緩劃過他的鎖骨。
“你和我也沒什麽區別。”許珂勾唇一笑,清冷的面容美得驚心。
邢穆竹聞言悄然将右手藏到身後,許珂松開手,在他的襯衣上擦了擦。
“少在那裏自欺欺人。”
叮咚——
謝文喬聞了聞盤子裏的小餅幹,側頭又聽了聽房間裏的動靜,聽不清。
羅宣說想做些餅幹明天大家離開的時候可以在路上吃,讓謝文喬和他一起準備,謝文喬當然是欣然應允。
剛出爐一盤,工作人員就讓他來叫邢穆竹他們把攝像頭打開,借送餅幹的由頭來沒那麽突兀。
是不是沒聽到,謝文喬擡手再次敲門。
做什麽事情要悄悄咪咪把攝像頭都關了哦。
下午許珂在罵了邢穆竹惡心,現在不會在房間裏打起來了吧。
用手打,還是用什麽東西打。
正當謝文喬越想越奇怪,往不可播的頻道上越走越遠時,門開了。
謝文喬好奇探頭往裏看。
嗯,床鋪幹淨。
嗯,地面幹淨。
“文喬?”許珂開口道。
“晚上好啊,宣宣拷了些餅幹,你們要嘗嘗嗎?”謝文喬奉上奶香小餅幹。
“謝謝。”許珂接過,無聲看了一眼邢穆竹。
【他自己湊上來的】
邢穆竹抿着唇,盯着許珂挑釁的眼神,手捏緊了門框。
許珂還穿着浴袍,發絲滴着水珠,耳朵面頰熱水蒸的紅還未消退,擡眼看邢穆竹,落在謝文喬眼裏,意味不明。
“對了,工作人員說要把攝像頭打開。”謝文喬還沒說完邢穆竹擡手就打開了,領口因為動作生出褶皺,暧昧的紅痕顯現。
哦喲!
“還有房間裏的麥。”謝文喬補充道。
邢穆竹看到謝文喬眼睛閃爍可疑的光,知道他又多想了,無奈嘆氣。
“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啦。”
謝文喬把門一關,腳步輕快,一切都回到了正軌,開心!
回到樓下,羅宣正低着頭看手機,謝文喬走到他身邊把他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把手機收起來。
“膽這麽小。”謝文喬說。
羅宣手在口袋裏捏了捏電源鍵,把手機息屏,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