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喬喬啊,這次去北國要照顧好自己,你眼睛敏感,記得帶上墨鏡。
媽媽也不知道你現在喜歡什麽款式,多買了幾款,你喜歡帶哪副就帶哪副。
衣服也是,不要因為愛漂亮穿得少,暖和才重要,你本來就容易生凍瘡,要好好注意。”
文恬手拿了幾副墨鏡,孩子眼睛敏感又要去全是雪的地方,帶上墨鏡減少雪盲症也好。
這孩子出遠門她實在是放心不下,要去北國錄制一周,北國嚴寒多風雪,環境多艱苦,她也只有唠叨幾句希望兒子能聽進去,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了,我拿這副就好。”謝文喬随意拿了副安撫道。
“再選一個當備用。”
謝文喬見文母滿眼的擔心憂慮,內心觸動,抱住她,輕柔拍了拍她的背:“媽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謝先生,你今天是第一個到小屋的哦。”陳子引着謝文喬往小屋走,她臉是圓圓的,眼睛也是圓圓的,穿着面包服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生。
“今天走的早。”謝文喬對這個善意的工作人員溫柔笑道。
謝文喬穿的随意,一身寬大的黑色羽絨服,是那種冬日裏最為常見的款式,但他個高臉小比例佳,生生把普通款穿出了自己的風格。
豐神俊郎,展顏一笑,陳子眼神閃躲,低聲沃艹一句,這誰頂的住,難怪大家都給他投信。
“陳子姐,前面的木屋就是錄制地點嗎?”謝文喬側臉問。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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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是高高的松樹,冷風穿過,樹枝葉冠上略薄處的輕雪松松地撒下來,道路蜿蜒,不遠處,幾座木屋簇擁在一起,木屋後方是極遠的雪山聳立,天空很藍也很靜。
木屋應該是很久以前修建的,由完整的圓狀木材堆建,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見,屋頂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煙囪噗噗冒着熱氣。
“謝先生,我就送到這裏,祝你旅程愉快。”陳子停在木屋外的小院裏。
“謝謝。”
陳子見謝文喬踏進木屋,繃了許久的嚴肅臉一下子瓦解,蹦蹦跳跳走到監視棚裏。
上期結束後,她們收集的六封心動信箋,有五封是投給謝文喬的,也就是說,除謝文喬本人以外,不管藍方還是紅方所有人都投給了他!
這期錄制必定血風細雨,都給她修羅場起來吧!
“陳子,你不是去接嘉賓了嗎?”小餘在監視篷裏看攝像頭轉播,見陳子手舞足蹈地跳進來。
“不去了,我要在這裏看嘉賓反應。”陳子激動過了,和小餘坐到一起。
“咦,謝文喬第一個來的。”
“對呀,待會兒進來一個嘉賓看到謝文喬,我們就放大,一個一個地看微表情,嘿嘿。”
兩女相視,看到了對方眼中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忍不住嘿嘿笑出聲。
謝文喬踏進中間最大的木屋,一股暖氣帶着木質的香氣迎面而來,客廳中央壁爐中赤紅的火焰躍動,空氣中偶爾響起木材燃燒劈裏啪啦的聲音。
屋內的裝飾簡單重在實用,木質的家具上都鋪了一層深紅色的絨布,松軟厚實,伸手壓了一下,留下一個手掌印,謝文喬輕輕撫開掩蓋痕跡。
謝文喬在沙發上對着壁爐坐了一會兒,發現茶幾上一組聖誕主題擺件,把玩了一會感覺有些熱,脫去外套挂到架子上,這時木門打開進來一個人。
“邢哥,好久不見。”謝文喬笑了一下。
謝文喬裏面穿的是件鮮紅色的毛衣,稱得皮膚似雪,他在溫暖的房間裏待久了,臉頰耳朵帶了些粉,頭發烏黑,眼睛似漆。
邢穆竹喉結輕微地滾動一下,撤開目光。
謝文喬見邢穆竹點了點頭,就沒分再出注意給自己,他解開外套抖了一下,挂到架子上。
“外面下雪了?”謝文喬注意到他外套肩膀處濕潤。
“嗯,小雪。”
“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沒下。”謝文喬打開門,向外看,天色低沉,漫天雪跡,風往木屋吹,帶來幾片小雪花。
“在窗邊看吧,這裏風大。”
“哦哦。”謝文喬回頭見邢穆竹神色平和,只當他覺得開門風吹進屋會冷。
謝文喬在窗邊看了會兒雪,覺得無趣便走回壁爐旁,見邢穆竹坐在沙發中間,就坐到了沙發邊上,看邢穆竹沒有和自己聊天的意思,又扭頭望向窗外。
屋裏靜了下來,監視篷裏卻笑聲陣陣。
“我真的要被邢穆竹笑死了,他是人形雷達嗎?
謝文喬一看他,就假裝看向別處,不看他,一雙眼睛把人盯死。”小餘樂不可支,誰知道這人在不久前對謝文喬避之不及呢?
“這叫盯妻狂魔。”陳子正經道,不消片刻破防笑起來。
“謝文喬到底和誰在一起還是未知數呢。”
“我不管,我宣布我從現在開始就磕他倆了。”陳子手握拳舉到身前堅定地說。
“之前謝文喬那樣風風火火的追邢穆竹,他倆要是真在一起,高低都得上個新聞熱搜。”
“有人來了。”
謝文喬聽到木門吱呀一聲,回頭看一個穿着厚厚白色的羽絨服,帶了圍巾手套,還帶了帽子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裹得像一只毛發旺盛的北極熊。
“喬喬!”
“羅宣?”
“是我,外面好冷。”羅宣取下帽子,精心打理的卷發有些張揚地在空中飛舞,他用手梳了梳,才朝謝文喬走來。
他朝邢穆竹抿嘴笑了下,幾步走到謝文喬身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雪。”羅宣脫了外套,裏面只穿了件單衣,坐到謝文喬身邊,和他挨在一起,仿佛能從對方身體上獲得溫暖。
“你身上好涼。”謝文喬摸了一下羅宣的手,像冰塊一樣,他四處看了看,想找個東西給羅宣蓋蓋。
“我冬天在京海這樣穿剛剛好,沒想到這裏這麽冷。”羅宣說着頓了一下,眼前出現一條花色毯子,他擡頭不可思議地看向邢穆竹,見後者颔首,接過那條溫暖的毯子,“謝謝。”
謝文喬也有些驚訝,邢穆竹人還怪好的,朝邢穆竹投去贊賞的目光,腿間就落下條白色的絨毯,謝文喬實際不冷,但蓋着也不礙事。
“謝謝。”謝文喬笑道。
“那邊還有一些,不夠暖和再添。”邢穆竹指了個方向。
“好。”謝文喬說,羅宣把毯子裹在身上點點頭。
“都到了?”
這人動作很輕,聽到聲音,大家才發覺他來了。
“還有江峪和孔炀沒來。”謝文喬說。
許珂身着黑色大衣,白襯衫,系了一條灰色細領帶,手上帶了雙皮質手套,神秘又禁欲,是他們裏面穿的最為正式的一個。
此刻他正在慢條斯理地摘手套,黑色皮質手套上有一條銀色的腕狀金屬卡扣,捏住手腕一側卡扣,發輕微的喀嚓一聲,便把手套摘下來了。
“外面雪還大嗎?”謝文喬問。
“大,好在節目組準備了傘。”許珂只取了手套。
“他們後面來,路都不好走吧。”謝文喬走到窗邊,外面風雪交加,入眼一片白色,他眨了眨眼。
“是啊,雪好大。”羅宣應和道。
謝文喬眼睛有些疲倦,正想離開窗邊,身旁多了道熱氣。
“禮物。”
謝文喬低頭一看,是一架墨鏡,他接過道了聲謝,回到沙發上。
許珂和羅宣手裏早已拿了個盒子,想來也是墨鏡,謝文喬看了看邢穆竹,又看了眼許珂,這副墨鏡不言而喻是借着送大家的名義送許珂的,他來了便開始送。
“誰懂啊,謝文喬看窗外,大家都在看他。”小餘說。
“我懂我懂,好期待這期謝文喬會和誰住一起,剩下的嘉賓快點來吧!”
“我是最晚的?”江峪收了傘,說話間呼出白色的熱氣。
江峪穿了件皮夾克,是嘉賓裏穿的最薄的,站在門口抖了抖衣服,走進來。
“還有孔炀。”
話音剛落,木屋門又開了。
“飛機晚點了,還好趕上了。”孔炀一邊脫外套一邊說。
“我們可能坐的是一班,我也是飛機晚點了。”江峪說。
“我們這次怎麽住?”
“外面有幾座小木屋,應該還是兩人搭檔住一起吧。”羅宣在壁爐前捂了一會兒,身體漸暖,他看了看身旁,不知道這次謝文喬會和誰住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和謝文喬住到一起。
孔炀這一問,大家心思都活絡起來,第一期是抽大小號選搭檔,第二期是比賽選搭檔,不知道這一期會是怎樣的方式。
江峪從門口進來,一眼就瞧見沙發上的謝文喬,他穿着紅衣,腿上搭着白毯,皮膚微紅眼睛雪亮,像是甜蜜的草莓味糯米糍。
和謝文喬住在一起,肯定有利于感情升溫,上期他們住在一起,他下節目還見了父母,這期如果還能住在一起……
想着江峪眉毛一挑,他可沒忘記上次謝文喬收到三封心動信箋,競争對手不少,頓時挺直了腰板掃視四周。
許珂靠在酒櫃邊,沒有坐下,神色淡淡的,眼神對上自己,也沒什麽反應,一席鴉色長款大衣,穿得人模人樣的,比邢穆竹還能裝。
沙發中間的邢穆竹垂頭望着茶幾,似乎對搭檔分配不感興趣。
身旁的孔炀不知什麽時候搖着尾巴奔到謝文喬那去了,謝文喬坐在沙發邊上身旁沒有位置,孔炀就半坐在扶手上同他說話。
這個孔炀!
羅宣卻裹着被子和謝文喬挨得很近,江峪眼神一變,随即又搖搖頭,有些草木皆兵了,他們一直都是玩伴。
“看來大家越來越熟悉節目流程了,人齊了,我們現在開始組搭檔。”
“怎麽組?”孔炀站起來問。
“桌上有些小擺件,大家可以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它們不僅關乎着搭檔,還有後續的錄制流程哦。”導演說完便笑而不語地看着大家。
茶幾上的确有幾個擺件有松樹、聖誕老人、雪花、麋鹿,謝文喬進木屋的時候便發現了,還以為是木屋主人的喜好,這些擺件是有什麽關聯嗎?
羅宣聽導演說了,覺得這次對他來說很有利,只要和謝文喬選到恰當的擺件,就有機會住到一起。
“喬喬,你想選那個?”羅宣開口,屋內衆人不自覺靜了看向謝文喬。
“好像都挺不錯的。”謝文喬說。
邢穆竹目光膠着在雪花擺件上,來小屋謝文喬看了幾次雪,應該是喜歡的。和雪花有關,聖誕老人駕駛麋鹿是依托出現,那就剩下松樹了,松樹和雪花也可以是依托。
邢穆竹想好了擡頭與許珂對視一眼,他只是不想讓謝文喬陷進去。
僅此而已。
“不對,我們不是六個人嗎?怎麽只有四個擺件,還有兩人人怎麽辦?”羅宣細數感覺不對。
“不是吧,還要靠搶啊。”孔炀嘴角一抽。
“上一期競争搭檔的時候,我承諾過這期讓許珂先選,所以只有兩組擺件。”
許珂上期小約會可是選的謝文喬啊。
監視棚的陳子和小餘你掐我大腿我掐你胳膊地憋笑。
“你看到了嗎?江峪表情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看到了看到了,唰一下就黑了哈哈哈哈哈哈。”
“羅宣的表情還好吧,沒什麽變化,倒是孔炀,我感覺他都快哭了,小狗不哭不哭,來姐姐這摸摸。”
“去你的吧,文喬摸摸還差不多。”
“邢穆竹表情你看到了嗎?”
“我沒看到,回放看看。”
“他低着頭攝像頭沒捕捉到。”陳子哀嘆一聲,邢穆竹的微表情肯定很精彩,可惜了。
“許珂你選誰。”導演問。
江峪心提起來,心裏燃起微小的希望。
“我選謝文喬。”許珂坦然道,他看向謝文喬,“可以嗎?”
謝文喬有點懵,大家都看着他:“可以。”
“那麽其他人開始選擺件吧。”
“我選好了。”
衆人皆是驚訝望去,他們還在等許珂選誰,就有人已經選好了?
“嗯?”導演驚異看過去,邢穆竹上節目以來,都是溫吞行事,這次怎麽第一個就選好了。
茶幾上的擺件幾乎未動,只是少了一片潔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