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受虐狂啊？
你受虐狂啊？
對突然爆炒起來的許宋CP，除了許琛唯粉，最不滿意的人當屬鄭秋。
原本，宋黎數量不算太多的那批原始粉絲中，有人看了宋黎和鄭秋的演奏視頻，已經分化出一小批CP粉，還給他們起了個朗朗上口特別好聽的CP名，叫“秋梨”。
可一旦遇到許琛來襲，這一小批人就像大海中的一朵小小浪花，瞬間被淹沒得無影無蹤。在宋黎微博底下翻幾百條評論，才能找到一條“秋梨”粉的弱小聲音。
鄭秋才不相信什麽追星成功的神話，更不相信頭部大影帝能跟底層新人擦出什麽火花，但這些言論仍然令他非常不爽，所以他在劇組黏宋黎黏得越發緊了。
他也知道，宋黎的戲份快要殺青了。只要宋黎拍攝一結束，他們就能開開心心雙雙回京城。
鄭秋還觀察到，在劇組，宋黎和許琛之間的相處明顯比之前更有界限感，宋黎也不再把自己是許琛粉絲這件事時常挂在嘴邊。鄭秋明白，這是為了避嫌。
炒CP這件事，如同一把雙刃劍，為許琛和宋黎在公衆面前樹立起一種似是而非的親密關系的同時，在現實中反而限制了他們，更加嚴格地要求他們保持恰當的距離和分寸。
這種認知，讓鄭秋慢慢平靜下來，對這件事終于不再那麽耿耿于懷。
可是，另有一件事還是令他非常反感非常讨厭。
作為一個集團的老總，錢申居然總有時間往劇組跑，每次來了還總要跑到宋黎跟前晃悠，他簡直懷疑這人的公司是不是快要破産了。
錢申這次沒買玫瑰花，而是請全劇組喝奶茶，而且破天荒頭一次沒用宋黎的名義。
許琛叼着吸管慢悠悠走過來打招呼：“錢總還不肯放棄啊？這次又走什麽路線了？一張一弛，欲擒故縱？”
錢申斜眼笑道：“縱什麽啊？你倆都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兒互相表白了，我再糾纏不休，那不成了妥妥的惡毒男配？所以啊，敝人已經徹底服輸了，你也不用再拿我當情敵看，咱倆還是親密無間的合夥人，OK？”
許琛驚訝道：“真的假的？那你這麽個大忙人，還跑劇組來幹嗎？”
錢申意味深長地一笑，用手指輕點許琛：“一貫死鴨子嘴硬的許影帝，這次怎麽沒反駁啊？你可算是承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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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琛老臉一紅：“承認什麽啊？！你別瞎打岔，問你話呢，沒事你跑我們劇組來幹嗎？”
錢申目光淡淡掃過遠處的宋黎和鄭秋，唇角含了一抹淺笑，語焉不詳：“我發現你們這劇組還真挺有意思的，我又找到了點不得不來的新樂趣。”
遇到別人的事，許琛反應倒是很快，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你受虐狂啊，被人罵還罵出意思來了？”
錢申勾唇一笑：“又純又傲的，你不覺得挺帶勁兒？”
許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這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任重而道遠啊錢總！”
遠遠的，鄭秋還把錢申當死皮賴臉驅不散打不退的情敵，發現對方目光跟自己撞上了，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劉自平給宋黎發過來三個電視劇本，角色的番位分布倒是很均勻，一個男三、一個男二、一個男一，看起來像是有充分的選擇權。
不過仔細一讀，男三和男二那兩個角色，人設基本都是墨玉翻版，沒有絲毫新意，劇組整體實力也一般，遠遠不能跟《青玉案》的制作班底相提并論。
這都不能算原地踏步了，而是在開倒車。
男一號那個劇本就更雷了。
劇中男主一無所有，僅靠一張臉便男女通吃，左右逢源，大殺四方，一路逆襲，最後成了天下共主，是個典型的男版瑪麗蘇角色。
制作方大概覺得，以宋黎的顏值，演這角色會比較有說服力吧。
草草翻了一遍劇本，宋黎表示接受無能。他主動打電話給劉自平說了自己的意思。
劉自平笑道：“可以啊，阿黎！看來在孫偉和許琛的劇組确實學到東西了，眼界提高了不少。其實，我也知道那三個劇都不行，不過咱現在名氣不大，人家把劇本送我手上了，怎麽也得讓你過目意思一下。你也不用太在意，回頭我都給你推了就完了。”
“那……殺青回去之後，除了拍廣告，我是不是暫時就沒工作了？”
“嗯，咱不急，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遇到好的劇組，自己主動申請過去試戲。你這段時間積累了不少表演經驗，再試戲，通過率肯定跟以前不一樣。再不濟，等上一段時間，等《青玉案》播出了，機會肯定就多了。”
事實上，宋黎本來也不急。如果不是為了快點掙錢回報“父母”，他本來也沒什麽大紅大紫成名成家的欲望。
如今進這個圈子還不到一年，已經有廣告可拍，掙錢的事似乎也沒那麽難了，他反倒樂得輕松一些。
正躺在酒店床上胡思亂想，手機在身旁嗡嗡震動起來，屏幕上是個陌生的來電號碼，歸屬地是京城。
他猶豫一瞬，還是接通了，對面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你好，是宋黎嗎？”
“對，我是宋黎，您是……”
對面郎朗笑了一聲：“我是張長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張導？記得啊，當然記得！張導您好。”宋黎很意外，也有點緊張。
怎麽可能不記得？試鏡現場出了那麽兇殘的事故，圈子內部又私下議論了好久。就算宋黎記性再不好，也不可能忘。
“記得就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有話直說了。我這邊呢，正在籌備一部新電影，裏邊有個角色，我覺得比較适合你。不知道這兩天你方不方便，找個時間出來咱們當面聊一聊？”
“啊？有個……角色？張導您怎麽會記得我？”宋黎太驚訝了！上次試鏡分明失敗了，當時現場有那麽多新人，失敗者更是占了其中大多數，張長遠居然單單記住了他？
張長遠爽朗的笑聲順着聽筒傳過來：“你現在大小也是個名人了，你自己不知道麽？電影圈裏的，沒幾個人不關注許琛。關注許琛，最近就很難不關注你啊！再說了，其實……上次試鏡，我就挺看好你，只不過我這邊的編劇覺得那角色不太适合你，所以才沒合作成。這次這個角色，我們倆一致都認為你可以來試試。”
這倒是真的，宋黎還記得，張長遠上次是對自己有意向。
“啊……謝謝張導。您什麽時間方便？我可以過去跟您當面談。另外，接戲的事，我也不能自己拿主意，還需要跟我經紀人商量一下。”
“你經紀人是劉自平吧？沒關系，能不能成還得等咱們見面聊過再說。如果咱們雙方都有意向了，你再跟經紀人聯系也不遲。”
“嗯。那咱們什麽時間在哪兒見面呢？”
“明晚吧！明晚你有時間吧？咱們出來一起吃個晚飯，回頭我把飯店地址和包廂號給你發過去。”
挂了電話，宋黎覺得還是應該第一時間把這事告訴劉自平。
如果像張長遠說的，等雙方有合作意向了再通知劉自平，會有點撇開經紀人自作主張的意味在裏面，對一個新人來說，其實不大合适。
劉自平一接電話，激動地差點原地跳起來：“接啊，必須接！張長遠的電影，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更何況還是他主動找你！你知不知道，張長遠作品雖然不多，但幾乎每一部都獲獎了。這麽大好的機會，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啊！”
宋黎忍不住笑起來：“我知道了，劉總。明晚吃飯，我一定好好表現。”
“對對，明晚你好好表現！我現在遠在京城，也沒法過去陪你了，到時候你把李哲帶上，他多少有點經驗。宋黎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出來。我這看人的眼光，不得不服啊！”
看劉自平實在過于興奮，宋黎忍不住輕聲提醒他：“劉總……只是去吃個飯，這事兒還不一定能成呢，您別太高興了，萬一……”
“沒有萬一！就我知道的消息，張長遠這人骨子裏其實傲得很，他雖然一直愛用新人，但都是等着人家上門試鏡，還沒聽他主動找過誰呢。你去了好好談，我看這次機會很大！”
第二天收工，宋黎帶着李哲匆匆往外走，打算回酒店換身衣服趕去赴約。
才到門口，就被許琛攔住了：“這麽急要去哪兒？你倆今天不在劇組吃晚飯了？”
自從宋黎上次出事，鄭秋再也不敢挑嘴說去外面吃，李哲也嚴防死守，三人組這段時間都一直乖乖留在劇組吃工作餐，所以許琛才會有此一問。
宋黎并不想瞞許琛，但他也知道，見張長遠這事兒不好在劇組大張旗鼓公開說，便輕輕扯了扯許琛衣袖把人往外帶：“許老師，你出來我跟你解釋。”
許琛垂眸掃一眼自己被拉住的衣袖，又迅速移開眼，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宋黎小聲把張長遠約自己見面的事兒簡單說了。
許琛沉默一瞬，微微蹙眉問道：“他主動找的你？”
“嗯。我也很意外。”
“約的哪家飯店？地址發我一下。上次那種事，絕對不能再發生了，萬一有什麽情況，我們也好知道上哪兒找你。”
宋黎知道，上次的事确實讓所有人都受了不小的驚吓，劇組肯定不願再承受出任何意外的風險，忙乖乖把張長遠發來的信息轉發給許琛。
等兩人走遠了，朱筱婷過來找許琛：“老板，該吃飯了。”
“你已經領了飯？”
“啊，領了啊。本來就不好吃，要不早點領回來，涼了更難吃。”朱筱婷撇撇嘴，語氣裏滿是口腹之欲沒被滿足的怨念。
自從上次宋黎出事，連帶着許琛也不去外面吃飯了，天天都是劇組工作餐，她都快要吃自閉了。
“領了就給別人吧。今晚咱們出去吃，你給我訂一個唯淮一品江南樓二樓的包間。”
“唯淮一品？你前幾天不還說，嘴裏要淡出鳥來，想吃火鍋麽？為什麽要訂淮揚菜？”朱筱婷自己也很想吃火鍋啊！
“我突然上火了，想吃淮揚菜，不行啊？”
“行行行，當然行了，您是老板您說了算呗，反正怎麽也比工作餐強。訂幾個人的包間？”
許琛眼珠一轉，如果只有他跟朱筱婷兩個人，訂包間實在有點怪異：“四個人吧！我請師兄吃飯，叫上他跟小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