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已經不記得之後有再說過什麽了。
桌上剩下的甜品芽野優衣怎麽全部解決的也已經不記得了, 腦袋暈乎乎的,直到出了店門,被熱辣的太陽一曬, 整個人才緩過神來。
“總感覺像做夢一樣呢,居然這樣就在一起了。”芽野優衣嘟囔着從包裏掏出了遮陽傘, 雖然結果喜人,但這過程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
影山飛雄卻覺得這無關緊要,“只要在一起了就行了吧。”
“你說的也對。”芽野優衣點點頭撐開了傘, 想了想, 把傘柄遞到他面前,理所當然地說, “給女朋友打傘是應盡的義務哦,所以以後沒有特殊情況的話, 都由你來撐傘吧。”
影山飛雄哦了一聲, 乖乖接過傘,因為自己不需要遮陽所以把傘往她那邊傾斜了大半,“所以說特殊情況是什麽情況?”
“就是萬一哪天你的手受傷了, 就是我自己打傘了。”芽野優衣答道。
“可是一般也只會一只手受傷吧?就算這只手受傷了, 另一只手也可以幫你打傘啊。”雖然覺得自己不會傷到手, 但影山飛雄還是一本正經地和她讨論起這樣的假設。
“哈?所以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斯巴達的人嘛?一點都不會心疼人?手受傷了也會繼續奴役你?”芽野優衣難以置信地看她,并且開始懷疑自己在這人心目中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
“對不起。”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的影山飛雄選擇光速道歉,然後笨拙地為自己辯解,“但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了啦,反正你應該也不會讓自己的手受傷。”芽野優衣撇了撇嘴, 瞄了眼他的手臂, “畢竟你還要打排球的, 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傷吧。”
這樣說着,她消停不下來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結實的手臂。
雖然他沒有刻意用力,但附着在表面的肌肉戳起來還是有些硬邦邦的,帶些韌勁,因為才從空調屋裏走出來,所以皮膚上還泛着未消的涼意,
“手感,不錯。”努力忽略臉上的熱度,她擡頭認真地對上影山飛雄垂下的眼眸,“要好好保持鍛煉啊。”
影山飛雄面容嚴肅地點點頭,“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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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芽野優衣小聲笑了起來,誠實地對他說,“你每次特別認真說什麽的時候,我就很想逗逗你呀,看你平靜的臉崩壞,特別有趣。”
影山飛雄默了片刻,說,“......你好惡趣味啊。”
雖然之前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沒想到她居然就那麽直接地說出來了。
反正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沒有任何顧忌了麽?
“什麽呀,更了解真實的我不好麽?”芽野優衣更貼近了他一些,然後幹脆一把抱住了他撐傘的手臂。
原本拿得穩穩當當的傘變得搖搖欲墜,他整個人也像是被沖撞一般趔趄,平淡的臉也肉眼可見地變紅,他急忙穩住身形大聲說道 ,“別、別突然這樣啊!”
芽野優衣笑着打趣,“有什麽關系嘛,至于反應這麽大嘛?”
“才沒有。”影山飛雄下意識地反駁,捏緊傘柄把頭看向別處。
“臉都要冒煙了還不承認。”芽野優衣繼續取笑他,原本心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但看他這樣,就只想嘲笑他了。
影山飛雄又望了過來,垂眸盯着她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才聽他突然說,“那我可以戳一下你的臉嗎?”
“嗯?”芽野優衣眨了眨眼,随即便把臉往他那邊揚了揚,大方道,“可以哦,随你怎麽戳都可以。”
說完,又怕他太不客氣,她又接着補充,“不過也不要太用力呀,我很怕痛的。”
對于她這樣明顯不放心的态度,影山飛雄明顯不滿地哦了一聲,然後就擡起空餘的那只手,僵硬地貼近。
二傳手保養得當的手指先是在她的臉上輕輕點了點,然後控制着力度稍稍用力,看着她臉頰上的軟肉一下就陷了進去,松開手,那坨軟軟的肉又立刻回彈恢複原樣。
“你每次笑起來這裏都會有個小小的坑。”他擡眼,幽深的眼眸劃過一絲不明顯的腼腆,繼續一板一眼地說,“我之前就很想這樣戳一下了。”
原本對于他突然的親昵還有些不習慣和難以抑制的心悸,但聽到他說的話,芽野優衣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要吐槽的沖動,“那玩意兒叫酒窩好嗎?本來多可愛啊,被你那麽一說就感覺很奇怪。”
“差不多吧。”影山飛雄收回手,大拇指和食指指尖輕搓着撚了撚,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芽野優衣還有些不服氣:“明明差很多好不好......”
……
八月底下午的陽光依然強烈,只是抱着他的手臂走了那麽一小段路,芽野優衣就開始覺得他原本還涼涼的摸起來很舒服的手臂已經染上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熱度。
于是芽野優衣默默松開他的手臂,然後還往邊上挪了一小步。
對上他側目望過來不解的眼神,她誠實說道,“太熱了,我手心都出汗了,等冬天我們再貼貼吧。”
“哈?可是現在才八月啊?”他說着,也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把她剛剛扯遠的距離又拉進。
把舉着傘的手又往她那邊傾斜了一些,他小聲的嘀咕,“你離那麽遠,傘都打不到了。”
芽野優衣不滿:“還不是你身上這麽熱。”
偶爾的肢體接觸,不小心碰上的那小片皮膚也是滾燙的。
****
還是第一次被影山飛雄送到了家門口,在門口駐足,芽野優衣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有些不自在地想問他要不要進去坐坐喝杯茶。
然而才剛要開口,在目光觸及到那個從自己家牽着狗破門而出的身影時她嘴裏的話瞬間變了。
“芽野佑太你要帶我的狗去哪?”芽野優衣大聲喝道。
哼着小曲原本心情大好要去遛狗的芽野佑太被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吓得渾身一抖,見來人是她,才松了口氣,“搞什麽啊反應那麽大,搞得我好像在偷你家狗一樣。”
“還不是你懶得要死都不帶飯團去玩,所以我和叔叔說好了今天帶它去玩的。”
芽野佑太牽着吐着舌頭傻笑的飯團走近她,看着她身旁任勞任怨打傘的高大男生,眉頭一挑,“這是?”
“我男朋友影山飛雄。”說完,她又指着芽野佑太對身後的男生介紹,“這是我沒出息的堂弟芽野佑太。”
“你好。”影山飛雄十分禮貌地對他打了聲招呼。
芽野佑太同樣恭恭敬敬,“你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不過重新對上芽野優衣,他的态度就沒那麽好了。
“能不能把那個沒出息的前綴去掉啊?有必要嗎?”芽野佑太極為不滿,然後視線又越過她,重新看向她身後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的男子高中生,語氣滄桑道,“居然和優衣談戀愛,一定很辛苦吧?”
“你閉嘴吧!”為了防止他說什麽不該說的話,芽野優衣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哪來的我們家密碼啊?”
“叔叔告訴我的啊,他讓我帶飯團去那邊的公園玩。”芽野佑太向她展示手上提的袋子裏裝的各種狗狗玩具,“他說飯團最近精力太旺盛了,所以要帶它去消耗一下。”
“哦。”芽野優衣沒再多說什麽了,甚至還有些心虛,因為上周爸爸就讓她沒事去溜溜狗了,但是外面太曬,她就一直耍賴沒去。
不過既然現在有專門遛狗的工具人了,她也就完全不客氣了,“那你別讓它玩得太髒哦。”
“知道了。”芽野佑太對她做了個鬼臉,不滿地忿忿道,“略,身上一股子酸臭味。”
只有他身上散發着單身狗的清香。
啊,不能再想了,腦子裏又要湧現被女朋友甩掉的痛苦回憶了。
不理會她狠狠掃過來的眼刀,芽野佑太低頭揉了把飯團毛呼呼的狗頭,扯了扯牽引繩,嘴裏招呼着,“走吧飯團,哥哥帶你去玩。”
……
看着遠去的一人一狗,芽野優衣不屑地“切”了一聲。
原本只立在一旁充當門神的影山飛雄卻突然湊了過來,飯團附身一般彎腰在她臉上嗅了嗅。
“你做什麽?”芽野優衣被驚得後退了一步。
影山飛雄直起身,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你身上一點也不臭,是香的。”
他停頓了一下,皺起眉像是在回憶什麽,片刻,才又聽他說,“像桃子的味道。”
芽野優衣這才跟上了他的腦回路,她既無奈又好笑,“他是說我身上的是戀愛的酸臭味啦,不是說我身上真的不好聞。”
見影山飛雄臉上疑惑更深,她笑眯眯地伸出食指點點他的鼻尖,“總之,你身上也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