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三角板很硬，偏偏尖角正好就戳在了範廣通的眼睛下面。
他捂着眼睛大聲地嚎叫！
“啊，我的眼睛！劉辰！”
劉辰有些懵，她沒想過這個三角板會反彈到範廣通的臉上。她站在位置上，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該如何去解決。只有控制不住發抖的手，才出賣了她看似淡定的情緒。
“是你先欺負人，我是正當防衛。”
班主任在班長的帶領下匆匆趕到，第一時間去查看範廣通的傷勢。
“老師就去開個會，看看你們亂的！怎麽，還想在教室裏打架？班長，都有誰參與了！”
好在，只是蹭破了點皮。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凜冽的目光掃過全班，只有劉辰一人站在那裏。
可劉辰，多麽乖的一個孩子啊，成績還那麽優秀，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老師，還用問嗎？就是——”範廣通捂着眼睛，手往劉辰的方向一指。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老師，是我，是我不小心。”
身邊的人站起來，起身的動作帶來一絲絲空氣的流動，在這不易察覺的流動中，劉辰聞到了一股清香。
是胖子。
“老師，不是的！是——”劉辰急于辯解，被身旁的胖子拉了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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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我的錯，我甘願受罰。”
……
馮塵做了一個夢，只是這個夢異常的清晰。她像一個旁觀者似的，清楚地看着教室裏上演的故事。
鬧事的範廣通，清冷的劉辰，背鍋的胖子……
可是，這些人都是誰？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飄動的窗紗似在提醒，昨夜馮塵忘記了關窗戶。
不知道是幾點，馮塵按了下手機，淩晨兩點零六，手機僅有1%的電量。
充上電，手機自動識別面部打開，還停留在和許弋琛聊天的頁面。
這幾天，兩人斷斷續續都在聊。
【許弋琛】：那天怎麽沒有回我消息呀？[委屈]
【馮塵】：不好意思呀，那天有點事給耽誤了，下次一定不會了！[敬禮]
【許弋琛】：那你欠我的這頓飯該怎麽辦呢？
【馮塵】：我這兩天會到外地去，等我回來呀。
每一句話馮塵都回答得天衣無縫，就好像那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只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而已。
許弋琛，終歸是個外人，她不希望，也一定不會在外人面前露怯。
股票的事也解決了，馮塵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飄動的窗紗出神。
也不是沒用吧，至少，她做了那個夢。
**
當馮晏在餐桌上看到久違的母親大人而馮塵又沒下來吃飯時，心下已經了然。
大抵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會心疼自己這個親姐姐。
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母親才會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回來。
“馮塵呢，怎麽又不下來吃飯？”馮晏喝了口湯，看似不經意地問。
這一次，馮塵已經有一周沒有下樓了。
“不要沒大沒小，那是你姐姐。”劉璃看了一眼馮晏，總覺得自己這個小女兒身上太多刺，偏偏還紮向最親近的人。
“好好好，那麽請問，我親愛的母親大人，我怎麽又沒看見我那高貴的姐姐屈尊來用膳呢？”
馮晏嘴硬心軟，明明是想關心馮塵，在其他人聽來，卻異常刺耳。
劉璃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正說着，馮敬之也罕見地回到了家。
劉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喲，今天的人這麽齊呢，老馮，給我開瓶酒，怎麽說都得慶祝慶祝。”
馮叔并沒有動，看了下劉璃。
劉璃擡了下頭，馮叔點點頭退出廚房。
“乖女兒，給爸爸盛飯呀。”不知道馮敬之會在家裏吃飯，桌上連他的碗筷都沒有放。
馮晏去廚房拿，順便盛好飯。
馮敬之一連吃了幾口，“還是家裏的飯好吃。”
劉璃是帶着氣的，先不說他回不回家，但是馮塵發生的事，他這個做父親的連知道都不知道，更別提過問了。
“家裏的飯再好吃，也不及外面的千分之一，要不然，你為什麽總是去外面偷吃呢？”劉璃話裏有話，雙手抱在胸前盯着馮敬之。
果然，馮敬之吃飯的動作停了。很快，又笑笑：“老婆，你這詞可不能亂用啊，什麽叫偷吃呀？”
“是我亂用了還是你多想了？我只是說你在外面飯店偷偷吃飯，你以為呢？”
兩人之間很少能夠在一起吃飯，但以前也都是其樂融融的，今天這是怎麽了？馮晏想問。
“欸，塵塵怎麽沒有下來吃飯？”馮敬之迅速轉移話題。
劉璃冷哼一聲，直接起身。桐木椅子在大理石面上發出輕微的響聲，似是在宣洩着自己的不滿。
“你還知道有塵塵？”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乖女兒，你說你媽這是吃槍藥了？脾氣怎麽這麽不好？”
馮晏對馮敬之的态度其實也屬于不冷不熱的那一種，在她的記憶中，別說馮敬之了，連劉璃她都很少見。所以她沒有搭話。
“爸，我吃完了，還要剪片子，您慢慢吃。”
空蕩的廚房只剩下馮敬之一人，他恨恨地暗罵了一句，又開始低頭吃飯。
**
馮晏和褚魏的采訪如期進行。看着手機上的時間，褚魏竟有些手足無措。
那晚之後，他不知道馮小姐怎麽樣了，他甚至都沒有看到馮小姐是怎麽離開酒吧的。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褚魏推了所有的課，靜靜地等在辦公室。
桌面上有張會員卡，褚魏拿在手裏來回翻轉，不住地敲着桌面。
阿森敲敲門：“老大，要不要給泡壺花茶啊？”跟了褚魏那麽久，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褚魏這麽的……緊張。
褚魏想了想，“等馮小姐來了再泡吧。”
阿森退了出去，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的裝飾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手中的卡讓褚魏又陷入了那晚的回憶。
他搖頭笑笑，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麽。
阿森又敲門：“老大，有個會員續費充值。”
褚魏挑眉：“這種事情還需要告訴我嗎？”
“不是，老大你聽我說完。她本來是Jhon教練那邊的，但是要續費在您這裏，我不知道……”
褚魏有些頭疼，自從他的宣傳片播出之後，有不少學員的續費都要續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些難做。
“你去找一個Jhon，就說有學員續費。跟會員那邊說我排期太滿了，等下期再優先考慮。”
“那下期真的——”阿森記錄着突然擡頭。
褚魏對他翻了個白眼，看樣子，自己該考慮換個助理了。
這個眼神讓阿森咯噔一下，慌不疊地點頭。
“明白了明白了。”
這個小插曲耽誤了一會，褚魏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可是馮小姐還是沒有來。
褚魏開始找。
他記得，第一次見馮小姐的時候，他留給自己一張名片，明明放在抽屜裏的，怎麽不見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前臺內線。
“褚教練，電視臺的馮小姐打電話來說今天臨時有事，不能來采訪，到時再跟您約時間。”
放了電話，褚魏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很期待跟她見面的。
他很想問一問，她到底怎麽樣了。
褚魏去二店看裝修。
二店也開在一個大型的商場裏，人流量不錯，裝修的時候已經把宣傳放了出去，這段時間也确實有不少人咨詢。
考慮之後，褚魏還是決定接手二店，無非是自己辛苦一些，但時間會更集中。
二店的招聘工作也在進行着，采訪延遲了之後，阿森又給他約了幾個面試的。
只是沒想到，在總店沒有遇到的馮小姐，竟然在二店遇到了。
褚魏剛到商場樓下，等直達電梯的比較多，他就上了一樓，準備坐扶梯。“山姆大叔”就在扶梯旁邊，有兩個人在門口起了争執，引起了褚魏的注意。
電梯上行，女生背對着自己，一身牛仔連衣裙，長長的卷發綁了個高馬尾，随着情緒的激動正左右晃着。男生正對着自己的方向，滿臉漲紅，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電梯上到二樓，從褚魏的角度正好能夠清晰地看到女生的正臉，是放了他鴿子的馮小姐。兩人的争吵聲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
這一幕，讓已經上樓了的褚魏又坐着電梯下了樓。
**
“我說過了我今天很忙，你竟然還騙我過來，你到底想做什麽？”
“對不起寶寶，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到你了。今天同事聚餐，一定要帶家屬出席，你又不來，我實在是沒辦法才騙你的。”男生雙眼通紅，握着馮晏的雙手。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用你自己的生命安全來騙我，我會多麽着急？”馮晏本着臉，心裏滿是失望。
她和陳宇談了不到一年，卻總是吵架。這次，陳宇更過分，讓服務員給她打電話，說自己暈倒了，她才不得不放了褚魏的鴿子過來。
沒想到，這竟是一場騙局。
往事争吵的一件件小事通通湧現出來，陳宇總是這般，黏人、鬧脾氣，她稍微回晚了或者太久沒見了他就會生氣，馮晏實在是受不了了。
“陳宇，我們分手吧，我們太不合适了。”
令馮晏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都溫和的陳宇卻在聽到她說分手時暴怒，握着她的肩膀不住地搖晃：“不行！我不同意！”
馮晏哪裏能受得了他的力氣，肩膀上的疼痛讓她想掙脫。
“陳宇，你就是個瘋子！你快點放開我！我就是死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許是最後一句話徹底惹怒了陳宇，他手下一個用力，直接把馮晏甩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