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軍營
慕容雲和韶月正在訓兵。
說是他們兩個一起訓兵,倒不如說只有韶月一個人在訓,慕容雲站在一旁,靠在樹下正在看韶月訓兵。
慕容雲盯着韶月看了一會兒,等到那人休息了,走過去把人拉了過來。
韶月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有些耐人尋味,後道:“接下來,該你了。”
慕容雲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
随後,突然想到什麽,向韶月靠近一些,聲音低了些許,“你有沒有覺得陛下和以前相比變了一些。”
韶月瞥他一眼,神色有些無語。
慕容雲卻不以為意,繼續道:“不信?”
又向韶月靠近一些後,緩緩道:“你看,他以前脾氣暴得很,現在都不怎麽生氣了,這不是變化嗎?”
韶月見他一眼八卦樣,根本不想聽他的話,只道:“他的事,只是他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說完,就要走。
慕容雲一把抓住她,稀奇道:“這你就不懂了,他心情好了,我們就不用遭殃了。”
韶月沒說話,印象裏,蕭暮霁似乎也沒有做什麽很過分的事。
把自己的手從這人手裏抽出來,淡淡道:“你有時間琢磨他,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麽訓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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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轉身離開了。
慕容雲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站在原地走神,喃喃自語,“他和以前相比就是變了不少……”
回神後,見韶月已經不在,掃視一眼正在休息的士兵,心裏起了別的心思。
……
與此同時,蕭暮霁寝宮。
他坐在原地,看着自己對面整理卷宗的江晚翊,有些無語。
這人,從早上開始忙到現在了,也不理他。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說和這人一起整理卷宗,江晚翊果斷拒絕了他。
無奈之下,只能等這人解決完。
一轉眼,将近一個上午過去,還沒收拾完,他等人等的都快發黴了。
過了幾秒,直接起身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江晚翊。
江晚翊被他一抱,立刻停下了收拾卷宗的手,側過頭看他一眼,見這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怎麽了?不舒服?”
蕭暮霁搖搖頭,悶聲道:“沒有。”
江晚翊看他這樣,慢慢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因。
只見他把手裏的卷宗放到架子上,拍拍自己手上的灰塵,轉過身,擡手落在他背上,“說吧,要做什麽。”
某個人在他頸窩蹭蹭,可憐巴巴道:“要你陪我。”
對上某個無賴,江晚翊很清楚說別的沒有什麽用,便道:“那你有沒有什麽想做的,我陪你。”
聽着這個有些熟悉的回答,蕭暮霁一時竟有些語塞。
輕嘆了口氣後,把人從大腿處抱起來往旁邊的椅子走,待坐下,後把下巴抵在這人胸膛擡眸和他對視。
他也不說話,就睜着一雙眸子盯着江晚翊。
靜默片刻,江晚翊試探性道:“想出去?”
“不。”
江晚翊皺了皺眉,又道:“想休息?”
“不。”
又絞盡腦汁思索了片刻,問:“要見清兒?”
“不。”
被他三連否認,江晚翊想不出來什麽了,索性直接不問了。
幾秒後,蕭暮霁道:“什麽都不想做,你就這樣陪我就好了。”
江晚翊在他發間揉揉,算是答應了他。
然後最後的結果就是,蕭暮霁又埋在他懷裏睡着了,江晚翊只當他在生病期間精神力不足,沒多想。
不過蕭暮霁前期睡得并不是很安穩,一直在他懷裏亂動,眉頭緊蹙,似乎做了什麽夢。
江晚翊聽不清他胡言亂語的夢話,但他也沒有那麽執着,先選擇安撫這人。
将人安撫下來以後,他自己也動不了了,這人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撒手,稍微動一下,這人就會抱得更緊。
調整好雜亂的思緒,打量一番四周,卷宗倒是被他整理的差不多了,餘光落在桌上的朝政上。
那些朝政也沒剩多少,基本重要的都處理完了,他心裏安穩許多。
過了一會兒,被他抱得有些難受,便想轉身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動身,窗外吹進來一陣風,不知從哪裏吹過來一張紙落在他手邊。
他把那張紙拿起來,看到上面的內容有些意外。
那上面也不是什麽其他的東西,就是一張他的畫像。這畫畫的是他坐在桌前,很認真地看書。
這東西他都不用想肯定是出自蕭暮霁之手。
只是這張紙已經泛黃,應該已經畫好很長時間了,且這張紙的畫工還很青澀,肯定不是近年畫的東西。
正當他拿着這張紙發神的時候,猛然間,記憶被拉到剛把這人帶回皇宮的時候。
似乎有一次,他教過這個人畫技。只不過,這人當時并沒有告訴他畫的是什麽。
所以,這個東西是那個時候畫的嗎?
這個想法湧上他的腦海,雖然沒有一個明确的答案,但他的潛意識已經默認了那個答案。
他走着神,蕭暮霁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睜開了眼,一入眼就是這人一副走神嚴重的樣子,不由疑惑。
随即,瞥見這人手裏的東西,下意識開口,“你在看什麽?”
江晚翊聞聲回神,有些慌亂,像是個被偷看抓包的孩子,想把手裏的東西藏起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蕭暮霁靠過來,握住他的手腕,看他手裏的東西。
看完後,神色并沒有太大變化。
只道:“怎麽發現的?”
他這麽平靜,江晚翊反而有些意外,頓了頓,後道:“不知道。”
“?”
蕭暮霁一臉疑惑,很快,想到什麽,眸內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悲傷。
他拿過江晚翊手裏的畫紙放在桌上,重新抱住他側臉貼在他胸膛,“畫功那麽爛,還是別看了。”
明知他是故意在轉移話題,江晚翊還是選擇了順從他,只聽他道:“沒有的。”
蕭暮霁笑了,擡頭和他對視,伸手在他側臉捏捏,失笑道:“你少哄我了,那時候我什麽樣子我還是知道的。”
江晚翊沒說什麽,眸內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最終,蕭暮霁自己先妥了協,“你啊……”
不等江晚翊開口,蕭暮霁突然想到什麽,只聽他道:“說起來……”
他說着,似是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再次将下巴抵在江晚翊胸膛,這才繼續說下去,“你是不是還欠我一道‘聖旨’?”
當時和這人說好的,他把秋獵舉辦好,這人給他“聖旨”。雖然秋獵過後他感染了風寒,但他也确實舉辦好了秋獵。
他都這麽提了,江晚翊也不好意思說沒有這件事,畢竟這次秋獵,這人做的的還不錯。
點點頭後,問:“你想要什麽?”
蕭暮霁湊近他,幾乎和他鼻尖相抵,挑眉道:“什麽都行?”
江晚翊想了想,覺得還是給人一個限制,不然要是太過分的,他可能也不會答應。
便道:“不可以太過分。”
蕭暮霁聞言,面色劃過一絲失落。
江晚翊看不得他這樣,便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除了……不可以有太過分的要求,剩下的都可以。”
蕭暮霁愣了愣,旋即笑了出來,在他側臉蹭蹭,“不提這方面的。”
還以為這人真的不想答應他,現在看來是會錯了意,以為他要那方面的要求。
他倒是沒想過提那方面的要求,畢竟他把人弄得暈乎乎以後,這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答應了他什麽。
而實際上,他也不需要提那個,他沒那麽變态。
同時,他很清楚,就算提了,江晚翊也不可能會答應他。
察覺自己思緒越跑越遠,連忙輕咳幾聲拉回自己的思緒。
他面色慢慢嚴肅起來,語氣卻是有些輕松的,“我親愛的江太傅,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
他這話聽上去很輕松,其實仔細聽會發現他的語氣有些輕顫。
蕭暮霁維持着表面的冷靜,背地裏默默攥緊滿是汗的手心,雙眸嚴肅盯着江晚翊。
江晚翊怔住了,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人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他怔着,蕭暮霁則火上澆油的裝可憐,只見他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你說我這無名無分的,說出去豈不是讓人家笑掉大牙。”
看江晚翊不說話,他就繼續賣慘,“人家肯定說我是個空口無憑,憑空想象的傻子。”
聽到這裏,江晚翊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捏住他的臉揉來揉去,“不許胡言亂語。”
蕭暮霁不以為意,擺出一副能耐我何的樣子。
很快,又像個牛皮糖一樣貼着江晚翊,“你給不給?”
“不給我就……”
江晚翊剛要回答他,聽見他這麽說,瞬間起了逗他的心思,挑了挑眉。
“我不給你就怎麽樣?”
蕭暮霁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死皮賴臉道:“你不給,我就這麽纏着你,直到你給。”
“反正你不會煩我,我就煩你……”
後面那句話他是小聲吐槽的,江晚翊還是聽到了,他只笑了笑。
然後,他握住蕭暮霁的手,發現他的手心都是汗,撫摸幾下,眸內附上一層柔意,側頭靠在他頭頂。
聲音有些輕夾雜了柔意,“給你給你,都給你。”
他說過的,只要這個東西是這人想要的,他都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