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子X捕頭(10)

皇子X捕頭(10)

說完方應看的事情,月笙談起顧惜朝。

以月笙現在的身份地位的确可以令顧惜朝入朝為官,但現在卻不是合适的時機。

如今的朝廷奸臣當道,昏官居多,沒見連諸葛神侯都無法施展抱負、處處受到掣肘,若顧惜朝此刻進入朝堂,他能夠發揮出的作用不大,倒不如暫且先隐藏在暗處,等待致命一擊的到來。

所以月笙要米有橋暗中派人去幫顧惜朝。

米有橋應下,轉身便去安排。

月笙接到聖旨後就離開了神侯府,當時四大名捕都不在府中,因此并未同他們告別。

但月笙有趙佶特賜金腰牌,可随意進出宮中,這樣一看,告別就顯得不重要了。

神侯府,追命忍不住嘆息一聲:“唉,月笙進了宮,之後就不好見面了。”

“他之前還說讓我給他帶一壇好酒,想鍛煉酒量,可惜……”

酒來了,他卻走了。

鐵手:“月笙到底是皇子,官家不可能讓他一直住在神侯府內,他總要回宮的。”

“不過,官家還為月笙在宮外建造了府邸,等完工後,他應該會搬出來住。”

追命先是一喜,然後又皺眉捏着下巴思考。

鐵手問他在想什麽。

無情和冷血就在一旁。

追命道:“我在想,以月笙的年齡也是到了該娶妻的時候,待他出宮入府後,官家應當就會為他賜婚,想必距離成親也不會太久,也不知道會是哪位大官家裏的小姐嫁給月笙這位大皇子。”

鐵手:“朝中适齡的人選不少。”

冷血道:“月笙比我們的年齡都小,怎麽會那麽快成親。”

他們如今不是還孑然一身麽。

追命:“那怎麽能比,我們是江湖浪子,他是皇室血脈、天潢貴胄,生活安穩,成親便是必然的。”

“你看哪個皇室宗親不是極早成親,有像四師弟你這麽大年齡的,連孩子都有兩個了……”

追命、鐵手和冷血三人談論的聲音近在耳畔,卻仿佛遠在天邊一般。

無情的手指不禁蜷起,眉目更冷、臉色更白,就好像被寒冷的冰雪浸過身體一樣,想打顫,卻拼命要忍住,試圖維系那一點極為渺小的火焰。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着,他們正談論的人就從外面探進一個腦袋。

“你們在說什麽呢?”月笙對四人笑道。

“月笙!”

“你怎麽來了?”

“官家許你出宮?”

三人驚喜。

無情則看向月笙。

月笙邁步進來:“你們難道忘了,我有父皇特賜的金腰牌,能夠随意進出宮門,自然可以再來神侯府。”

“只不過天黑前得回去才行,我已得到應允,便出宮來看你們了。”

差點忘記這事兒,還以為會相見困難。

月笙能來,他們當然很是欣喜。

追命表達了熱切的歡迎。

鐵手問他身邊有沒有随行侍衛保護他的安全。

冷血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卻也是高興的。

無情也與月笙說了兩句話,從外表絲毫看不出來他的內心所想。

他表現的毫無異常,面對月笙如同歡迎友人的到來。

月笙問:“你們方才在談論什麽,我似乎聽見了我的名字。”

追命就把他們的話講了下。

月笙:“我還不想成親呢,我也不會喜歡哪位千金小姐。”

他的眼神落在了無情身上,恰巧與無情對視。

一個目光清澈,一個眸色深不見底。

追命道:“你不想成親,但若官家下旨賜婚呢?月笙你總不能抗旨不遵吧。”

“還是你喜歡的是江湖上的女俠,不喜歡那些大家閨秀們?”

“我都不喜歡。”月笙道。

他仍舊看向無情,眨眨眼說:“不會有賜婚,就算有,成親的人選也應該是我喜歡的人。”

“即便那個人選,是一個男人。”

月笙的語氣顯得格外認真。

無情眼神猛地一顫。

鐵手、追命和冷血三人驚訝,卻也只是以為他是在講玩笑話,當不得真。

官家怎麽可能會讓大皇子與一個男人成親,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麽。

這話題也就沒有再繼續談論下去。

月笙一直在神侯府留到了傍晚,直到快要完全天黑前才回了宮。

但第二天他又來了。

正好無情出府辦事,他很是自然地跟了上去。

無情的輪椅停頓,道:“大皇子,無情要做的事情危險,還請大皇子回去。”

月笙蹙眉傷心道:“你怎麽又叫我大皇子了,無情,我是哪裏惹你生氣了嗎?”

“不是說好要記住與我親密一些嗎?你言而無信。”

推着輪椅的銀劍偷偷看了看他們家公子,又瞧了眼大皇子,松開手,悄無聲息地站遠一點。

啊不會吧,他們家公子難不成與大皇子吵架了?

不會不會,想象不出來這個可能。

無情無聲嘆息:“……沒有,月笙,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是他的問題,他一直以為自己直到死亡都不會向命運妥協,就如他克服殘疾,努力做到最優秀。

這其中他要付出比常人更多十倍、多百倍的艱辛,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想過要放棄。

但練功和與人厮守、相依相伴不同。

他付出血與汗、累與苦,能夠得到相匹敵的實力。

因為武功是死物,它就在那裏,雙腿殘疾也能爬去。

可月笙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個用世間所有美好都足以配得上的人。

這樣一個如仙人、身份尊貴的皇子,他總會看遍、遇到世間更好、更值得他喜愛的人。

他會離開,會走到一處無情再也夠不到的地方,即使他雙手爬到殘破、血珠滾落塵土,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遙不可及,因為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待他。

生平第一次,無情痛恨命運,痛恨為何他是一個雙腿殘疾的男人。

哪怕他是一個正常人,也不會連簡單抱起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他,真的能站在月笙身邊嗎?

無情再意志堅強、倔強固執,卻也不過是一個有血肉之軀的凡人。

他會怕、會遲疑。

會不敢觸碰一個極為珍貴的寶物。

無情不禁自嘲,原來在喜歡之人的面前,他竟是自卑的。

無情啊無情,你的高傲去哪裏了。

月笙兩步走到無情的面前,然後蹲下。

他就蹲在無情的腿邊,随即拉過他的一只手握緊,擡起頭。

“無情,你要記住我昨天說的那些話,那些都出自我的真心。”

無情漆黑如墨的眼睛霎時閃了閃,此時被月笙提及,他才驚覺昨日那些話好似刀刻斧鑿一般,在他的腦海裏留下深沉的印記,想忘,不能忘。

他的掌心像是被燙到,下意識要攥起,卻反而将月笙的手握得更緊。

月笙不允許他逃,快速說道:“無情這麽聰明,可猜到我的意思是什麽?”

“還是無情厭惡我也身為男子,是月笙不自量力、厚顏無恥嗎?”

“不是。”無情道。

他緊緊握住月笙的手,有種再也不想放的感覺。

月笙像是松了口氣:“不是就好,既然無情不讨厭,就不要拒絕我的靠近。”

“但就算無情拒絕,我也不允許,我會抓住無情,讓你再也無法反抗我。”

聽到這話,無情忍不住勾起嘴角,淡淡笑了下。

這話好似孩童天真單純的念頭,說出口時沒有半點威懾力。

所以無情并不介意月笙的後一句話。

他不覺得這話有什麽成功的可能性。

無情有事要辦,月笙點到即止,沒有再多說下去。

反正現在似挑非挑,只差戳破一張紙的厚度,不急,他們來日方長。

倒是銀劍,神情恍恍惚惚,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懂。

月笙每天出宮都會到神侯府上,就算沒有時間出來,他也會寫信差人送去神侯府。

而這信件多半會到無情的手中。

然後才是諸葛神侯、鐵手、追命、冷血這些其他人。

是以,月笙與無情的關系越來越好。

而無情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直叫鐵手、追命和冷血三人瞧得稀奇。

原本最後才相處的兩人居然關系最好了。

追命忍不住拍着無情的肩膀笑道:“大師兄,看來你的知己好友又多了一人。”

“今天月笙給你寫了什麽?”

“一些平常話。”無情道。

追命不由地嘀咕:“奇怪,他怎麽只給你寫不給我寫。”

這些平常話不應該與他聊得更好麽。

無情笑而不語。

這段時日裏,月笙在宮中也并非無事可幹。

他與諸葛神侯,一個在宮裏、一個在朝堂,盡管沒有見面,卻在政事上十分的有默契。

就比如規勸官家這件事情。

還比如打壓奸臣、任用賢臣。

他有趙佶的偏心,與諸葛神侯“裏應外合”,這段時日着實壓了壓蔡京、傅宗書等人的氣焰。

同時也讓朝堂上的官員看到了他這位大皇子的選擇、以及出色的政治能力。

他雖然從小是在宮外長大,但學識、文采竟絲毫不遜色于從小在宮裏學習的其他皇子。

不僅如此,趙佶喜愛筆墨丹青,有着一手好書法、好繪畫。

但月笙竟能在這方面也令趙佶毫無保留的誇獎與贊賞,甚至直言月笙有他風姿、像他。

這就無疑讓一些人更心生忌憚。

畢竟一些人讨好趙佶的手段就是書畫。

而月笙居然把趙佶的這份注意力給占了去。

他有絕世無雙、超凡脫俗的樣貌,無人可比,有出類拔萃、數一數二的學識文采,無人可指摘。

他還會書法繪畫,畫法別具一格,令人眼前一亮。

他更有正确的決策能力、判斷力。

最為重要的是,他并非谄媚阿谀之人,不會趨附奸臣小人。

有這樣一位皇子在官家身邊,好啊!大好!

諸葛神侯及一衆清流對官家尋回大皇子一事慶幸不已。

但與之相反,蔡京、傅宗書等人就視月笙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