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龍弟弟X小李(3)

龍弟弟X小李(3)

春去秋來, 時光荏苒,轉眼間又是兩年過去。

月笙來到當初與阿飛相遇的那片山林, 與阿飛一起為白飛飛辦理後事,将其屍體埋葬在他們這座小屋的後方,只有一個簡單的墓,正如白飛飛所言,讓她安靜的離去便可,之後, 阿飛就托付給月笙了。

月笙站在一旁,阿飛跪在墓前磕頭,雖然他沒有任何言語,但悲傷的氣息卻缭繞周身。

月笙嘆了口氣, 走上前摸了摸阿飛的頭,道:“別難過了, 以後你還有我, 有小命陪着,阿飛。”

一旁的樹梢上,金雕發出一聲鳴叫。

月笙笑了笑:“對, 還有阿呆陪着你。”

“嗯。”阿飛點點頭, 只覺得撫摸他腦袋的掌心足夠溫暖。

他随即站起,對月笙道:“謝謝你, 笙哥。”

謝謝你能夠過來, 謝謝你這些年對他和娘的關照。

明明也是一個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當年做事卻井井有條,格外的靠譜。

月笙:“謝什麽, 走吧,和我回海島, 小命也在那裏等你。”

“嗯。”

月笙原本以為阿飛自此舉目無親了,誰知事情就是這麽湊巧,阿呆又從中原飛回來以後,也引來了一個男人。

這人名為王憐花,也居住在海外,平常沒事就是到處閑逛,給自己找點樂子,要不然總看着沈浪和朱七七的恩愛日常,他得郁悶死。

而對于這時常在天上飛的金雕,王憐花早已好奇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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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最先以為這金雕是無主的,後來仔細觀察,才發現這金雕每每飛的都很有規律,有時候一天一個來回,有時幾天,像是在送信。

而它飛回去的方向正是一座原先無人居住的海島。

那裏有人住了?

王憐花不免心生探究之意,終于在一次金雕飛回來以後,他循着金雕的蹤跡也跟着來到了這座海島上。

他本不想露面,只是暗中探查一番,但卻沒有想到,他見到了阿飛的面容,那張臉很像是一位故人。

白飛飛……

王憐花當即便愣住了,回過神後,他心中便隐約确定這個少年必然與白飛飛有關系。

難道他是沈浪與白飛飛的兒子?那不就是他的外甥?

當年白飛飛不知所蹤,他與沈浪、朱七七也隐居海外,卻沒有想到竟在這裏又遇見。

王憐花還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露面,但他的蹤跡卻早已被月笙發現。

于是一個不大友好的照面後,王憐花又驚又疑這個戴着面具的少年為何這般厲害,他竟是打不過,再打下去他必然要輸,那面子還要不要了?

所以王憐花急忙叫停,并把自己的猜想說出。

月笙頭頂不由得冒出一個問號,什麽?阿飛居然有舅舅?

事實證明,王憐花的确是阿飛的舅舅。

因為他與白飛飛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當年……咳,當年的事情一時講不完。

總之,阿飛還有一個父親,但他這個父親還有一位恩愛的妻子。

當年之事複雜,他們都不知曉白飛飛臨走時竟還懷有一個孩子。

“阿飛,你要見你的父親嗎?”王憐花問道。

阿飛沉默片刻,看向月笙。

王憐花若有所思,看來他這個外甥很是依賴這位厲害到不符合常理的少年。

月笙道:“阿飛,你想見便見,不想見便不見,如果現在還做不了決定,那就先想一想再說。”

阿飛點點頭,他随後對王憐花表示,他的确要好好的想一想。

畢竟“父親”這一詞對他而言是陌生的。

“那你想不想讓你的父親知曉你的存在?”王憐花問道。

于阿飛來講,其實知不知曉都是無所謂的,這麽多年他都如此過來了。

最後,阿飛決定沒必要再去打擾沈浪一家,所以還是不見了。

“笙哥和無命就是我的家人。”他對王憐花道。

王憐花:“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還是你的舅舅,難道我不算是你的家人?”

阿飛糾結地看他,道:“笙哥說,那你得給錢。”

“什麽錢?”

“壓歲錢。”阿飛耳尖略紅道:“笙哥說不止是之後的壓歲錢,以前的你也都要補上。”

他其實不想這樣回答,但月笙一定要阿飛這樣講。

阿飛很聽話,就對王憐花說了。

王憐花聽後,先是一愣,緊接着哈哈大笑起來,有趣,那個少年還真是有趣。

再後來,王憐花時常來海島與月笙變得熟悉以後,自然也瞧見了月笙的長相。

他嘆息道:“你這副模樣若是日後出現在江湖上,還不曉得會引起多少女子的争搶與愛慕。”

月笙當時回了句:“就不能是男子嗎?”

王憐花:“男子?你……?”

月笙:“怎麽,王前輩接受不了?”

王憐花一笑:“你還真是與衆不同,不過,我可不會在乎這些,我王憐花自認不是什麽墨守成規之人,但你可比我還要離經叛道,這條路并不好走。”

月笙也笑了,一手撐着臉問道:“你覺得我會不好走嗎?”

王憐花默了默,随即以扇子抵住額頭低笑:“你還真是……不、當然不,你這樣的好走得很。”

雖然王憐花并沒有将阿飛的事情告訴沈浪,但他時常去一個地方,沈浪也是有所察覺的,這不符合王憐花的性格,除非那裏有什麽令王憐花在意。

之後偶然的一次機會,沈浪還是知曉了阿飛的存在。

月笙沒有過多去參與,這一切都是阿飛要決定的事情,也不知道阿飛和沈浪是怎麽談的,最終沈浪也只是與阿飛見了一面,之後就不再過來海島這裏。

阿飛對月笙道:“我不想打攪他的生活,也不希望他過多的打攪我的生活。”

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彼此之間保持距離、互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相處辦法。

月笙看着阿飛臉上的笑意,明白他是釋然的。

此後時間慢慢流逝,距離龍嘯雲搬到李園旁邊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七年,而月笙也已經快要十七歲了。

江湖仍然是那個江湖,有正邪之派的分別,正派有少林、武當、青城、五岳等,邪派則是被稱為魔教的日月神教。

除此之外,還有上官金虹的金錢幫、兵器譜排名第一的天機老人……

七年時間,龍嘯雲一直守護在林詩音的身邊,不過多打擾,卻也無怨無悔。

漸漸的,林詩音對他也不再視而不見,最起碼,她的眼中已有龍嘯雲的存在。

而龍嘯雲寄給月笙的書信裏,開心高興的句子也越來越多。

——什麽今天詩音吃了我送去的飯菜。

或者,詩音讓我幫忙買些東西、她見我衣服破了,還幫我補了一回。

再或者,我在李園的周圍種滿了桃樹,今年桃花盛開,詩音她對我笑了。

月笙見龍嘯雲信裏這樣的開心,便也不禁笑了笑。

他想,或許龍嘯雲真的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那一天吧。

這第七個年頭,正值新春開年,有一夥賊人在得知李園裏面只住着林詩音這一個女人後,不禁起了壞心思,打算打家劫舍,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也确實闖入了李園,但好在當時龍嘯雲恰巧就在附近,察覺不對,及時解決了那夥賊人,沒有讓林詩音受到一點傷害。

不過,他卻不小心受了一些傷。

林詩音為他請了大夫來診治,讓龍嘯雲留在李園休養,并将此事告訴了月笙。

月笙于是就來李園看了看,先見到的人是林詩音。

正如初次見面那般,林詩音倚靠在窗邊,而月笙站在樹梢上,腿一彎便坐了下來。

“詩音姐,你有沒有被吓到?”

龍嘯雲許久不曾在江湖上走動,那夥賊人絲毫不知李園旁邊還住了一位會武功的江湖人。

林詩音道:“沒有,你哥哥來得及時。”

她甚至連那夥賊人的樣子都沒有瞧見,龍嘯雲就已經解決了他們。

“那便好。”月笙道:“我哥傷得怎麽樣?”

林詩音嘆了口氣,道:“你去見見他吧。”

月笙不禁蹙眉,難道傷得很重?

但就在他要走時,林詩音又再度開口說:“阿笙,我決定嫁給龍大哥了。”

月笙回頭:“……詩音姐怎麽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如果是因為感激、一時沖動才做出的決定,我希望詩音姐你再鄭重的想一想,多考慮,否則不要日後再後悔,到時候徒增煩惱和怨憎,何必呢。”

林詩音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替你大哥高興。”

“我更希望是兩情相悅的高興。”

林詩音:“阿笙,人這一生能夠有幾個七年,七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看清楚龍大哥的為人,我也放下了對表哥的感情。”

“你曾說過,女子不一定要依靠男人才得以立足生活,我認同你這句話,我曾也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一人了。”

“但是,人的想法總是時刻在改變。”

“有人在你的身邊一直暖着你、護着你,而我的心又不是鐵做的,自然會有被融化的一天。”

“你說要我考慮清楚,鄭重的做出決定,反而是這次龍大哥受傷才叫我終于認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正是不想日後後悔,才有了這一決定。”

“阿笙,我也要謝謝你,能夠為我如此的着想。”

月笙帶着林詩音的回答去找龍嘯雲。

臨走前,林詩音道龍嘯雲還不知曉她的決定,先不要告訴他,她要親口講。

月笙點頭答應了。

龍嘯雲就在臨近的院子裏養傷,他只是被傷到胳膊,傷口不深,簡單包紮一下就好,傷勢一點都不重。

月笙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詩音姐是在逗他。

“哥,我來看你了。”

龍嘯雲一臉驚喜地起身:“阿笙!”

過後沒多久,林詩音就親自去找龍嘯雲談了一次話。

可想而知龍嘯雲是多麽的驚喜和高興。

正好月笙也在,還沒有離開,他就忍不住拉着月笙喝酒,喝醉以後邊哭邊笑,抱着酒壇子開心的要出去嚎叫兩聲,但後來迷迷糊糊地他又開始嘟囔道:“詩音、詩音終于想要嫁給我了,但、但阿笙,你說我要不要給尋歡送封喜帖?”

“不、不行,不能讓李尋歡回中原,不然萬一、萬一詩音再一次見到她的表哥,反悔改變主意怎麽辦……我不能沒有詩音、不能沒有……”

龍嘯雲既高興又患得患失。

月笙一手撐着下巴,安靜地看着他哥。

半晌,他道:“那我就替你去關外看一看這李尋歡。”

不管李尋歡有沒有聽說詩音姐要成婚的消息,他都不會讓這人返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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