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無一例外
13 無一例外
◎“那如果是路繁呢？”◎
“……”
李臨清當了大半輩子的經紀人，帶過的藝人數不勝數。
但在帶路繁之前，她手底下的藝人沒一個能上二線的。
不過紅不紅這事，還是看命，她也從來不強求。
曾經李臨清覺得，在自己退休前能帶到路繁這種級別的藝人，真真算是給她職業生涯畫上了一個輝煌完美的句號。
現在看來，怕是她職業生涯的大劫。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驚訝于路繁的性取向，還是頭疼于自己讓他和前男友簽了營業協議。
“你怎麽不早說？”
路繁避而不談：“十一點多了，清姐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要排練。”
然後也不管李臨清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他，說了聲晚安就直接挂電話。
李臨清看着被挂斷的通話界面，罵了聲：“臭小子。”
她想了想，點開微信給自己的好友，同時也是路繁的親媽——周玉萍女士發了條消息。
【萍兒，明天出來喝咖啡啊~】
對方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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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萍兒：【好啊！我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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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完熱搜喬意洲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件事，他發消息讓趙雲桑去電視櫃那裏找藥箱，自己處理一下。
趙雲桑：【傷在右手，我自己不太好包紮】
趙雲桑：【你可以來幫我一下嗎】
洲：【找pd幫你吧，我有點頭疼已經躺下了】
趙雲桑：【好吧，好好休息】
趙雲桑：【晚安！】
喬意洲放下手機，拾起那盒創口貼。
其實剛剛他只是不想被路繁看到這個，但冷靜下來想想他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路繁曾經買過一模一樣的創口貼給他。
當時他并沒有哪裏磕着碰着，一臉疑惑：“給我這個幹嘛？”
路繁突然湊過來，溫熱的鼻息打在臉頰上，惹得他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
下一秒就感覺路繁用拇指蹭了蹭他側頸的一小塊皮膚，聲音性感得要命。
“遮這個。”
……
路繁回房間就看見喬意洲坐在床上發着呆。
注意到那盒創口貼還在，路繁知道喬意洲應該沒有去看過趙雲桑。
“手還疼嗎？”
喬意洲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早就不疼了，只是手腕處的紅痕還未消。
他的皮膚白，一點印記就很明顯，而且不容易消下去。
好在現在天氣涼，穿長袖就可以擋住，不然真要讓粉絲們以為他和路繁打架了。
房間恢複安靜，喬意洲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剛剛的事。
“我和趙雲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也不存在什麽甩不甩。”
“炒cp是因為要宣傳劇，這段時間因為劇在熱播所以劇方安排的營銷多，過幾天就會漸漸少了。”
“還有我既然簽了協議，就會遵守。”
“你笑什麽？”難道是不相信他說的？
路繁抿起唇：“我沒笑。”
-
咖啡店內播放着悠揚的小提琴曲，因為是工作日，大半的卡座都空着。
靠窗邊的位置坐着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婦人，氣質斐然，眼角的皺紋也擋不住那一雙波光潋滟的好看眼睛。
周玉萍給自己點了杯摩卡，刷着手機等李臨清。
不一會兒李臨清也來了，将包包放在一旁椅子上：“你來得真早，我今天還是提前出了門呢。”
“橫豎沒什麽事，就溜達着來了。”周玉萍前幾年便漸漸地不再接大的制片項目，騰出些時間和家裏那口子出去旅游寫生。
“真羨慕你，搞得我也想退休享受生活了。”
“我還不了解你，閑不住的性子，真退休了反倒不習慣。”周玉萍将菜單推給她，“前些天路繁的事我看到了，讓你挺頭疼的吧。”
“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李臨清笑：“其實也還好。”
要論在藝人這方面，路繁可以說非常省心。這些年沒有緋聞也不亂搞些有的沒的，在事業上又有能力。
只不過最近确實讓她挺頭疼的。
聊了聊近況之後，李臨清開始将話題轉移到她今天最想知道的事情上。
“你知不知道路繁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什麽的。”
她帶過每一個藝人都會問詢其戀愛情況，尤其是交往對象還是圈內人的。
但當時她一是很放心路繁，二是尊重閨蜜兒子的隐私，就沒問。
萬萬沒想到就這麽一次例外，會出大問題。
而她來問周玉萍，主要是想探一探她知不知道路繁的性取向。
雖然現在同性婚姻合法，但接受無能的也不少，她怕周玉萍恰好是接受不了的那部分。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戀愛啊。”周玉萍抿了口咖啡，“據我所知好像就一個，在上大學的時候。”
“哦對了，他喜歡男生來着，之前可能沒和你說過。”
李臨清暗暗松了一口氣，道：“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分開的嗎？”
“我想想啊，應該是他大三那年寒假，他和我說過年要帶男朋友回來給我和老路看看。我當時還挺期待的。”
“因為那之前他就提過好幾次，給人誇得都沒邊兒了。”
“結果到日子就他一個人回來。那段時間他的狀态真是吓死個人哦，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飯也不怎麽吃，大過年給老路氣得罵了他一頓。他一直沒說過那會兒發生了什麽，但我猜應該是失戀了，之後再也沒聽他提起過那個男孩。”
“不過具體因為什麽就不知道了，看他不好過我就沒去問。”
李臨清好像有一點理解這些天路繁的不尋常行為了，她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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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的排練結束，接下來就是為期一天半的正式拍攝。
為了保證狀态大家都早早回房間休息，然而喬意洲坐在床上還在練習。
完全就是換了個地方工作。
路繁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達不到自己的要求就不會停。
“咚咚。”有人敲門。
路繁起身去開門，發現是趙雲桑。
他站在門口不說話，只看着趙雲桑，足有186的身高讓人覺得壓迫感撲面而來。
趙雲桑也有點怵：“我找洲洲。”
路繁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周身開始冒冷氣。
喬意洲聞聲過來：“什麽事？”
趙雲桑：“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明天拍完對應的戲份，助演嘉賓就會直接離開。喬意洲怕趙雲桑有要緊的事，于是應了下來。
喬意洲剛要跟着出門，就聽見身後抛過來毫無感情的四個字：“沒穿外套。”
感冒剛好的喬意洲醍醐灌頂，回房間取了外套才又出來。
最近迎來新一波降溫，距離入冬是越來越近了。
喬意洲呼出一團白氣，将手揣進兜裏暖暖，卻摸到個手機。
他的手機不是放房間了嗎。
他猛地停下低頭看身上的衣服，這件基礎款的黑色大衣他也有長得差不多的一件。
但他好像并沒有帶來啊。
這是路繁的衣服。
怪不得穿着有點大，剛剛他還以為是自己瘦了。
真是練臺詞練糊塗了。
“怎麽了？”趙雲桑問。
“沒事。”喬意洲吐了口氣繼續往前走，“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後天我就要進組了，拍新戲。”
“好事啊，好好演。”
趙雲桑偏頭去看喬意洲。
喬意洲的睫毛蓄了些小水珠，鼻頭有點凍紅了，整個人可愛得要命。
他不想再等了。
趙雲桑：“《不問歸期》昨天大結局，之後我們也不會再有雙人通告了。”
“其實這次是我自己争取要來的，就是想再見見你。”
他停下來，轉過身面對着喬意洲：“洲洲，我喜歡你。從你那麽認真給我講戲開始，也或許更早。”
喬意洲笑了下，但眼裏一片冷淡：“你可能是太入戲了，你喜歡的是方黎而已。”
“不，一開始我也以為是自己太入戲了，可是殺青之後我還是會想你，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一陣風拂過卷起地上金黃的銀杏葉，又飄零落下。
春去秋來，夏盛冬枯。
愛意又何嘗不是如此，總是會凋零殆盡。
“抱歉，”喬意洲神情認真，聲音不帶任何溫度，“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入夜後氣溫持續走低，喬意洲感覺身上快被凍透了，他不想再次感冒影響明天的拍攝：“我們回去吧。”
沒等趙雲桑作回應喬意洲就直接轉身往回走，他從來不會給追求者任何希望，鈍刀子磨肉只會更殘忍。
“那如果是路繁呢？”
喬意洲的腳步一頓，他迎着風被吹得臉疼，不過幾秒終究還是被凍透了。
“也一樣。”
【作者有話說】
洲洲：愛但不自知
路繁：愛且自知但被甩（黑化ing—黑化失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