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春日伊始

49   春日伊始

◎“你說的好像我們在偷情一樣。”◎

初露的春芽将寂寥寒冷的冬天頂開一條裂縫, 湧進來絲絲暖意。

劇組的生活按部就班進行着,電影拍攝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順利到了中段。

喬意洲待過很多劇組,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狀态。

但這次又好像和之前有一些不同。

中場休息時, 現場的工作人員依舊來來往往忙碌着, 路繁被導演叫去讨論他的單人鏡頭。

喬意洲坐在一側的凳子上, 手裏照常拿着厚厚的劇本, 但他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上面。

不遠處的導演和路繁站在監視器前,兩個人對着回放讨論,偶爾會有片段的語句飄過來, 喬意洲能聽出他們大概是對某一處戲份産生了點分歧。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兩個都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有分歧再正常不過。

過了一會兒争論結束, 梁導拍了拍路繁的肩膀, 而路繁翹起嘴角笑,眉眼明朗,一副少年意氣。

看來這一輪是路繁取得了勝利。

下一秒他轉過身來, 和喬意洲的目光撞上, 笑意漸漸加深。

喬意洲不動聲色地低下頭, 聽着走近的腳步聲。

路繁彎腰去拿放在椅子上的瓶裝水,之後并沒有立馬起身, 而是弓着腰在他耳旁玩味說:“如果偷看要收錢的話, 你現在人都得抵給我了。”

路繁自從上一次說了要追他之後, 并沒有采取什麽行動,只是偶爾會在忙碌的拍攝間隙講兩句暧昧不明的騷話,就像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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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喬意洲, 石子投心湖的漣漪一直無法平息, 經常是被對方抓包了, 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黏在了人家身上。

也是奇怪,每次他偷看的時候都能被精準捉到。

喬意洲一向喜歡界定得泾渭分明的關系,任何關系的相處模式都應該在定好的分類下。

但他現在陷入了和路繁的暧昧,卻沒有任何反感。

喬意洲稍稍偏頭,使得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些,潋滟的桃花眼微擡,和路繁對視着。

“那我也讓你看,就扯平了。”

-

《沉冤》放出了正式的預告片,在網絡上掀起大範圍的讨論。

劇情跌宕緊湊是一大亮點,不過更多的的讨論是聚焦在喬意洲身上。

這是他出演的第一個非偶像劇的男主,演技不僅沒有半點遜色,甚至還很出彩,繼綜藝播出後再一次颠覆了很多人對他的刻板印象。

路人們表示期待劇的播出,而粉絲是激動的恨不得把這三分鐘的視頻刷他個幾十遍。

畢竟喬意洲人在劇組閉關音訊全無,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新鮮的物料了。

劇方沒有什麽經費買熱搜宣傳,詞條在熱搜榜上一點點自然下降,但是下午卻突然又蹿到了榜首,熱度再次被點燃。

與此同時,路繁和喬意洲的cp相關詞條也沖上前排。

原因是路繁點贊了喬意洲轉發的預告片微博。

沒有評論沒有轉發,只是點了一個贊。

要知道在網絡上高冷如路繁,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在微博上互動過。

哦不,互動過,他之前就給喬意洲點過贊,還關注了。

@學習打腦闊:幫老婆宣傳新劇有問題嗎?大驚小怪【狗頭】

@cp親親抱抱才能起來:我見過太多關系好或者一般的朋友幫忙轉發宣傳新劇,但是第一次見點贊的。這種家屬感誰懂!!!

@上山采蘑菇:你知道什麽是夫夫檔闖娛樂圈,一個稱霸電影屏幕一個稱霸電視屏幕,爽死我這個cp粉慕強批了。

@接財神:借機宣傳一下路繁喬意洲主演的懸疑電影《死穴》,豪華陣容入股不虧,敬請期待。

……

“你能不能避點嫌?”

結束了一天的緊張拍攝,路繁靠在保姆車的座椅上,閉目養神,說:“我為什麽要避嫌?”

這一問給電話那頭的李臨清問得啞口無言。

确實沒理由避嫌。

于公,兩個人正合作拍電影,日後還有不少要一起宣傳的通告。很多人上趕着營業麥麸都沒有他們現在熱度的十分之一。

都說樹大招風,可誰不想在這個流量即金錢的時代擁有更多的關注。

于私…

“你們打算複合了?”

車內空間流轉着熱氣,玻璃上糊了薄薄一層白霧,外面的景象被盡數隔開。

路繁睜開眼,停頓了一會兒:“我打算來着。”

“你們年輕人啊,”李臨清似是輕嘆了口氣,“我懶得管,不過記住別給我捅婁子。”

挂了電話,路繁活動了下肩頸,接着閉目休息。

拍攝進度逐漸進入後期,每日的工作量和情緒起伏都和剛開始不是一個等級,再加上梁導一向精益求精,即便是經驗豐富有演戲天賦的路繁也會感覺到疲憊。

“咚咚。”

車玻璃被敲了兩下,路繁微皺着眉睜開眼,擡手随意在車窗上抹了兩下,擦出一小塊清明的區域。

然後喬意洲的臉就露了出來,他稍稍歪着頭,睜大着漂亮的眼睛,湊得很近往車裏探看。

車上的玻璃都貼了膜,從外面看不見裏面,但是裏面可以看到外面。

路繁又擦了兩下玻璃,将區域擴大,他望着表情呆萌的喬意洲,輕笑了一聲。

車窗搖下,喬意洲站直身體,呼吸間呵出些許白氣。

“今天晚上我請全劇組吃飯,你那份。”緊接着将手裏的袋子舉起來展示。

但路繁既沒開車門,也沒伸手要接,只是看着喬意洲,車內光線略暗,他的表情辨別不清。

喬意洲以為路繁不吃,接着說:“這個是減脂餐,熱量很低的,就算控制體重多少也吃點吧,不然對胃不好。”

見路繁還是沒什麽反應,喬意洲放下手:“不要我拿走了。”

“沒說不要。”路繁拉開車門,探身去接袋子,但在碰到袋子的前一秒,手轉了個方向握住喬意洲的手腕,将人拉近。

裹在周身的冷氣和車內的熱氣撞了個滿懷,喬意洲被烘得臉熱,他聽見路繁說:“你的手好涼。”

炙熱的觸感自手腕處蔓延,喬意洲竟然有一瞬的眷戀,但他仍然掙脫開了:“會被人看見。”

路繁老實接過袋子,忍俊不禁:“你說的好像我們在偷|情一樣。”

喬意洲啞言,落荒地轉身走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他在回片場的路上經過了一排樹叢。

低矮的樹木枝丫上,冒出了一團團待放的花苞,其中零星有幾朵已經盛開的明黃色的花。

這色彩在沉悶孤寂的冬天裏尤為活潑亮眼。

喬意洲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撥了撥花瓣,心裏想到了什麽。

春天來了。

快到路繁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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