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雜志拍攝

52   雜志拍攝

◎“一次又一次愛上同一個人,是件很浪漫的事。”◎

雜志封面的拍攝時間敲定得很快, 就在電影殺青的兩周後。

随着天氣一點點暖起來,草木開始見綠,花也開了不少。

于是刊方定下這次拍攝去拍外景。

取景地有一大片草地, 一側還有粉色的桃花樹。

這邊位置很偏僻, 不遠處就是座山, 整個環境空靈幽靜, 十分有氛圍感。

工作人員在現場架設備、試燈光、試位置。外景效果好,相對地準備工作也會更多。

沒一會兒汽車引擎聲自遠而近傳來,兩輛SUV開過來, 在外圍停下。

一些工作人員下意識停下手頭工作, 朝那邊看去。

打頭的那輛車車門拉開,喬意洲弓腰邁腿出來。

現場響起驚嘆吸氣聲。

喬意洲上身是簡單的白t, 下裝配的是淺藍色背帶褲, 背帶褲上有類似于油彩顏料的點綴。他頭上戴了頂無檐的藏藍色畫家帽,稍稍歪着固定在頭頂,整個人青春有活力, 少年氣十足。

清淡的妝容襯得他唇紅齒白, 好看得不真實。

他下了車沒有走過來, 而是站在原地回頭去看後面那輛車。

緊接着,路繁也拉開車門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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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一套極具設計感的西服套裝, 将肩寬腿長的特點完全凸顯出來。一身黑配上路繁冷峻立體的五官線條, 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酷印象。

可就是這樣看起來很不好惹的路繁, 在走到喬意洲面前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明朗的笑。

像是冰山融化在陽光下,折射出了一道彩虹。

兩個人的風格分開看好像是完全不同的, 但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間, 又變得十分融洽相配。

現場幾個女生按捺不住激動起來:

“啊啊啊!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這種氛圍感誰懂啊!”

場地還在布置, 攝影師過來和他們兩個人談拍攝的內容,

“我是這次的攝影師,你們叫我soso就可以。待會兒我們單人雙人都會拍,但主要還是雙人的。主題是‘靈魂自由’,拍的時候我只給一個大概的方向,剩下的你們自由發揮就好。”

“兩位有什麽想法都可以随時和我溝通,合作愉快。”

作為藝人,拍照是家常便飯,兩個人都很有經驗,配合度也非常高。

但中規中矩地拍了幾組之後,soso看着電腦上的照片若有所思,喃喃着:“感覺還差了點什麽。”

搞藝術的多少都有點藝術追求,但出來打工難免會被磨平一些棱角。

就像soso,有時候遇到些讓他毫無創作欲望的人,也還是要硬着頭皮拍完。

不過他也學會了得過且過,反正只要把他們拍好看了滿意了就行。

但今天他難得地在喬意洲和路繁身上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讓他迸出來了創作沖動。

“我覺得你們可以再有一點氣場上的相融,會比單純的對視啊肢體接觸更有連接感。這樣說可能有點抽象,讓我想想怎麽操作。”

喬意洲仔細思考着soso的建議,看到手裏的調色盤道具突然有了個靈感。

“soso老師,在路繁的臉上或者是衣服上蹭點顏料怎麽樣?”

soso眼前一亮:“可以試試,就在外側的顴骨畫,好拍。”

喬意洲今天的形象就是小畫家,組裏給他配了調色盤和畫刷。

他看了眼盤裏五顏六色的顏料,擡頭問路繁:“你想要畫哪個顏色?”

“随你,想畫哪個都行。”

大概是離得太近,路繁的聲音像是有形的,撫了下他的耳朵,撩起片刻悸動。

喬意洲用刷子蘸了點紅色的顏料,在路繁的顴骨上輕輕劃了一道。

盡管只是準備時間,但soso忍不住按了好幾下快門,記錄這個畫面。

黑白色調的路繁臉上多了塊色彩,他微微低頭去看“罪魁禍首”,眼裏卻是盛滿溫柔寵溺。

他眼中的喬意洲是笑容燦爛的,是顏色豐富的,更是獨一無二的。

五彩撞進黑白世界,注定改變一切。

旁邊幾個看到電腦裏照片的工作人員捶胸感嘆道:

“靠!救命啊,怎麽照片都能這麽甜。”

“這期雜志是我要帶進棺材裏的程度。”

“我之前還不理解嗑他倆的cp粉,現在就是一整個真香!”

拍攝完美結束,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坐一輛車。

擋板放下,車的前座和後面完全隔開,給了他們相對隐私的空間。

“你…下周五晚上有時間嗎?”喬意洲問。

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十分雲淡風輕,和問“你吃了嗎”沒有區別,但其實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心率就不受控地加快起來。

路繁笑意掩不住,探身湊到離喬意洲很近的位置,用氣聲問:“要約會嗎?”

“齊風準備出國了,下周五是他走前最後一場話劇演出,給了我兩張票。”

路繁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為什麽給你兩張票,他讓我們一起…”

臉紅得像要熟了的喬意洲将路繁推遠:“少廢話,你去不去。”

“去!”

喬意洲把車窗搖下來透氣,陣陣微風吹進來,似有似無的帶了點不知名的花香,喬意洲回想起他剛殺青回來去和齊風喝酒那天。

齊風作為名副其實的富二代,畢業後就在市中心擁有了一套大平層。

這套房子裏最優秀的就是那寬敞、視野極佳的露天大陽臺,在晚上可以将都市夜景盡收眼底。

剛畢業的時候喬意洲經常在這裏和齊風喝酒,這一兩年倒是越來越少了。

在忙碌中,時間總是悄無聲息的。

“呲。”

喬意洲開了一罐啤酒,倚在陽臺欄杆上:“說說吧,怎麽就突然想出國了。”

齊風攤在躺椅上,搖搖晃晃:“哥們兒這回出國深造,下回你再見我說不定就是戛納電影節了。”

“少蒙我,你要真想出國畢業就去了,還用等到現在。而且也就是半年前吧,你不是還說劇院的負責人很看好你,想推薦你去國家劇院。”

“領導那是給我畫大餅呢。”

齊風見喬意洲還是很嚴肅的表情,啧了下,灌下半瓶啤酒,吊兒郎當的樣子漸漸褪去。

“過年的時候,我遇到了前女友。”

喬意洲腦子有點沒轉過來,畢竟齊風交過的女朋友多到遍布全國各地,他問:“哪個?”

“第一個。”

安靜了好幾秒,喬意洲接着問:“然後呢?”

“她一直在國外上學,這次回來是因為家裏的事,正好趕上過年,我們就一起過了。”

齊風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我們是高中在一起的,高考之後沒多久她因為要出國和我分手。”

“你之前問我,記不記得三年前的女朋友叫什麽名字。我确實不記得,但我記得她說分手是哪天,什麽天氣,甚至她穿的什麽衣服。”

喬意洲的手被易拉罐上的水珠打濕,他将酒一飲而盡,把罐子扔進垃圾桶。

“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是喜歡她。”

齊風搖頭:“這些年我遇到過那麽多那麽多的女孩,有不少讓我覺得挺喜歡的。”

“但是喜歡和喜歡好像也是不一樣的,因為就在我快要混淆的時候,她又出現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一直沒忘記她,還是重新見到的那一刻又喜歡上了。”

齊風從上大學之後就瘋狂交女朋友,喬意洲一直都是不理解但尊重的态度,也從未過問。此刻他突然很想罵齊風,也真的罵了出來。

“齊風,你他媽真是個渣男。”

齊風樂了,笑得躺椅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對,我就是渣男,而且我不光渣,還賤。”

“人都賤。”

喬意洲希望齊風能過得好,聽完齊風和那個女孩去國外學習工作的計劃,他也寬了心。

因為他很少見這樣認真的齊風,除了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大概就是現在。

于是他說:“吃你的回頭草去吧。”

齊風對喬意洲舉起易拉罐:“哎,咱倆大哥別說二哥。”

喬意洲也笑了,和他碰了杯。

夜色寂靜,城市到了晚上變得五彩各樣。

“洲啊,你覺不覺得,”齊風喝了口啤酒,“一次又一次愛上同一個人,是件很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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