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吵架

第28章 吵架

吃過午飯後,楚白珩和剛認識的高中男生道別。溜回包廂。包廂氛圍和他以為的不大一樣,好像沒發生什麽大事一般,平靜的很。大哥和糖糖姐的相處也不尴尬。

估計大哥還沒有明确拒絕。既然無事發生,楚白珩放心的補了個餐。

*

下午場于十四點準時開始。楚白珩午睡後醒來,繼續盯老祖宗要的碎片。拍賣臺上的競價不是很激烈,畢竟下午場沒有能與「萬壽無疆」媲美的拍賣品。楚白珩盯着盯着,忽然想起他和老祖宗還在冷戰。

既然都冷戰了,那他還找個屁鏡子?楚白珩自我開導完畢,心安理得躺平,腰一扭,腿一蹬,躺的姿勢異常安詳。

藺笪蘭氣笑了,他說楚白珩,你好幼稚。

楚白珩一點都不害臊,“畢竟和祖宗比起來,我确實處于幼稚的年紀。”

他繼續叨叨叨,“祖宗一大把歲數的人了,都能幼稚,我怎麽就不能了呢?難不成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一口氣說完,停都不帶停的。看樣子是憋的狠了。終于找到了個由頭反将一軍。

藺笪蘭,藺笪蘭竟然無法反駁。這小登西嘴皮子越來越溜了。而且,愈發肆無忌憚。

小登西明擺着就想惹他發火,大吵特吵之後,兩人徹底決裂。小登西便用不着再幫他找碎片。

呵,真是詭計多端的小登西。

世上沒有他藺笪蘭看不透的把戲。尤其是楚白珩這種直男的小把戲,簡直不要太明顯。

藺笪蘭活了這麽久,見過的男人女人加起來比小登西吃過的米飯都多。哪能讓小登西奸計得逞?哼,小登西想讓他生氣,成為先發難的一方,他偏不如他所願。

“我陵墓之中,黃金珍寶遍地都是,”藺笪蘭打算利誘他,聲音放緩放輕,帶着十足的蠱惑性,“我想把他送給你。”

撸起袖子準備和老祖宗舌戰三天三夜的楚白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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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吵架了。

見小登西眼眸之中有種未被智慧弄髒的清澈,藺笪蘭說話的語氣多了幾分關愛小朋(傻)友(叽)的憐愛,“我中意你,”

玄門四族培養出了四個候選人,這四個人裏面,他确實只中意楚白珩。原因自然是,這小登西好忽悠,傻乎乎的還挺可愛。

楚白珩卻有些想歪了,羞色沿着脖頸漸漸攀爬至耳尖,側躺着身子不由地繃緊,他忍着羞恥,眼眸因為不可置信微微瞪大,“中,中意我?”

“是的,”藺笪蘭見小登西傻乎乎地上鈎了,心情甚是美妙,“所以我們可以結束這次的冷戰嗎,小珩?”

恰在此時,楚澤視線離開手機微信聊天頁面,喊了聲弟弟,“小珩?”

老祖宗那聲嬌軟(藺笪蘭:?)的“小珩”和大哥喊“小珩”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楚白珩莫明和老祖宗做壞事被大哥抓包的危機感。他來不及思考老祖宗說的話,有些慌亂的“啊”了聲,立即從榻上坐起身,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有些懵也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哥,“怎麽了哥?”

“喊你好幾遍了都沒動靜,”楚澤放下手機,走到楚白珩身旁坐下,眼眸中是顯而易見的關心,“身體不舒服嗎?”

楚白珩心虛的點了點頭,被老男人表白應該算是一件令人身體不舒服的事。

藺·老·笪·男人·蘭:???

不是,他哪裏老了?他只有一千七百六十七歲!這會兒正是男人的好時候,各個方面的功能攀到了頂峰。

還有,他剛才哪裏表白了……哦,好吧,“中意”和“表白”是同義詞(應該)。

這兩個問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我中意你,讓你不舒服?”藺笪蘭冷笑。

楚白珩委屈巴巴,有種逼良為娼的不屈,“我是直男啊祖宗!”鐵直啊!高鐵都沒他鐵!植樹節都沒他直!

藺笪蘭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巧。

楚白珩松了口氣。老祖宗是直的老男人。

……該死,為什麽非要刻意強調那個“老”!他只是比小登西多了兩位數而已!

藺笪蘭帶着幾分惡意,說話大喘氣,“我不是直的。”

所以這個“好巧”究竟巧在哪裏?!

楚白珩不明所以,他幹巴巴的說,“……但你是老的。”

藺笪蘭:“……”

啊!抓狂。

“小珩?”楚澤皺了皺眉,“怎麽總走神?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說着就要拉着楚白珩下榻。

楚白珩鬥嘴鬥贏了老祖宗,心情稍微好了些,“哥我沒事,就是想睡覺。”

楚澤不放心,“看你總走神,真的沒事?”

楚白珩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樣子,“只是困了。”

楚澤眉宇舒展開來,“那你好好休息,如果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哥說。”

“好嘞哥,”楚白珩嘴甜,給了楚澤一個大大的熊抱,“大哥真好,大哥是墜帥的!”

楚澤笑了一下,沒再提讓楚白珩去醫院做檢查的事。只是沒再坐回去,一下午都坐在弟弟身邊。搞得楚白珩戰戰兢兢的,不敢和老祖宗說話,深怕再一個走神,大哥就扛着他去醫院。

“不是困嗎?”楚澤見楚白珩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在眨,“睡一會兒,我看着你。”

撒謊的苦果終究是要自己承擔。楚白珩只好假裝睡覺。裝着裝着,裝到最後就真睡着了,都不知道楚澤是什麽時候送他回租住別墅的。只是睡着前一秒,他隐約聽到藺笪蘭這個老男人罵他是豬,天天睡覺。

楚白珩是個猛男。是不肯服輸的猛男。即便是睡着了,也在夢裏罵了回來,他大罵三百遍“老男人”。

然後,他就成功做噩夢了。夢裏,他被一群醜陋肥胖,散發着惡臭的老男人們圍在中間,被迫接受他們的表白。

轉一圈,看到的都是黃黃的牙齒,和噴的到處都是的口水……這感覺太他媽窒息了,楚白珩驚醒之後,睜着眼睛瞪着虛空,十幾秒都還沒緩過來,整個人都是傻的。

“你醒了?”藺笪蘭作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冷靜下來發現,是他太沖動了。于是晚上楚白珩醒來,他非常禮貌的問候了一句,順帶點評一句,“你的夢太惡心了。”

“噩夢當然是惡心的。”他之前只是一般般的在意老祖宗的長相。現在受噩夢影響,楚白珩變得十分在意藺笪蘭的顏值。如果老祖宗長的好看,他倒是不介意老祖宗暫住在他身體裏。

如果老祖宗長的和噩夢裏的老男人一樣……那副尊榮,楚白珩說什麽都要把從他身體裏藺笪蘭趕出去。

察覺楚白珩的想法,藺笪蘭神色微動,又用上了極具蠱惑性的語調,尾音上揚,像攝魂的鈎子一般,懶洋洋卻帶着幾分成熟男人獨具的性感,“真想知道我長什麽樣?”

楚白珩說是啊,太他媽想知道了。

“……別爆粗口。”藺笪蘭扶額。

楚白珩嘀咕,“我這不是怕祖宗不知道我有‘多想’嗎。”

藺笪蘭又忽然覺得小可愛還挺登西的,他挑挑眉,漫不經心的說,“我身份很高貴的,一般人見不着。你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楚白珩試探,“便秘三天的代價?”

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的誠意了。

藺笪蘭太陽穴跳了跳,壓低聲音,“你他媽給老子文雅些!”

楚白珩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後,他就更大聲的吼了回去,“藺笪蘭你兇我!?”有些委屈的意味。

“拆夥!”楚白珩氣憤地掀開被子,“現在就散夥!”

“……不是,”藺笪蘭頭疼,吶吶道,“我什麽時候吼你了?”

楚白珩沒想到老男人竟然敢做不敢認,“就,剛,才!”擲地有聲。

藺笪蘭氣累了,“剛才我聲音不是很低嗎?怎麽能算是吼呢?”

楚白珩反問,“怎麽不算呢?”

他嘀咕,“你那語氣就是不耐煩的。”

“好,我的錯。”藺笪蘭由衷道,“你是我祖宗可以了吧?”

楚白珩眨了眨眼睛,一臉躍躍欲試,“你喊我祖宗?”

藺笪蘭:“……您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楚白珩失望的将被子蓋了回來,沉默了幾秒,又繞回到之前的話題,“你到底長什麽樣?”

看看,這會兒也不稱“祖宗”、“您”了,直接一個“你”字甩出口。小家夥貫會恃寵而驕。

“你放空意識,不要抗拒我,讓我掌控你的身體,”藺笪蘭說,“我會控制你的身體,将自己畫下來,畫好之後,讓你回來。”

楚白珩聽到這法子,警惕瞬間拉滿,“你饞我身子!”

藺笪蘭:“……”

這話聽着怎麽就這麽不對勁。

楚白珩這個直男到底是從哪裏聽來這些奇(鈣)奇(裏)怪(鈣)怪(氣)的話的呃?

“我不會奪走你身體的,”藺笪蘭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如果這個便捷的法子你不喜歡,那也可以去P市,我的陵墓就在那裏。陪葬品中有很多我的畫。那些畫雖然都是當世丹青聖手畫的,但還是沒有我本人好看。”

藺笪蘭大大方方的,楚白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抱歉啊老祖宗,我剛才說錯話了。”

藺笪蘭呵了一聲,氣音。

“貼吧裏出過好幾樁鬼魂奪人身體事情,”楚白珩解釋道,“還挺吓人的,我沒多想,第一個反應就是……”

“先別說我從未想過要奪你身體,”一直被小登西踩着欺負的藺笪蘭終于占據了優勢,說話間有種睥睨衆生的氣勢,語氣平淡到似乎從未将萬物看在眼裏,“就算我想要你的身體,也是情理之中的。”

情理之中的……楚白珩不解,“祖宗為什麽這麽說?”

藺笪蘭不以為意,“你原先就是楚成玉給我準備的容器。”

“!”

楚白珩瞳孔地震,手指下意識捏緊了衣角,因為藺笪蘭說的話太過驚世駭俗,說話都帶着顫音,“我,我爺爺給你準備的……容器?”

“像你這樣的容器,我有四個。”藺笪蘭以為小登西酸了,安慰道,“放心,我最中意的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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