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2)

第56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2)

“師尊為何不回答我,嗯?”

沒辦法,都問到這份兒上了,景詹只能擡頭飛快地看了眼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揣摩着原主的語氣,冷笑道:“呵,你還有臉回來?”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任誰都沒想到钰靈道人竟然還敢倒打一耙,反過來惹怒已經是大乘期的魔尊。

看來钰靈道人這是知道自己逃不過一死,這是上趕着求個痛快的死法了?

景詹小心瞄了一眼周圍同門噤若寒蟬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說錯了?

就在他以為小命休矣之時,只見對面的黑袍男人神色古怪地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勾了勾嘴角,沖他微微颔首:“師尊教訓的是。”

此話一出,原本跟木頭一樣站在一邊的魔尊侍從紛紛詫異地對視一眼,他們魔尊什麽時候脾氣這麽好了?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之時,轎辇上的男人突然坐直身體,鬼魅似的下了轎辇來到隊伍前。

只不過一息功夫,景詹明顯感覺到一旁包括掌門在內的同門緊繃的神态以及暗自蓄起的靈力,紛紛一副戒備的姿态看着突然動作的魔尊。

景詹愣了一下,正猶豫着要不自己也随大流緊張一下蓄個力什麽的,就見站在面前不遠處的魔尊嘴角笑意越發深邃,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徒兒許久未見師尊,甚是想念,特此前來請師尊随我回魔域,定會好好招待師尊,彌補百年未見的生疏。”

景詹眨了眨眼,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掌門,掌門卻是躲開他的視線,暗中給他傳音道:“钰靈,不是我不願保你,而是你若不應,今日整個青玄宗都要死在魔尊手上。”

景詹明白了,看來是原主作孽太多,導致同門掌門都不想多管閑事,現在恨不得趕緊把他交出去撇清關系才是。

于是他點了點頭,對掌門等一行人作了一揖:“永別了,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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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

雖然這事實但你直接說出來就不合适了啊!

司韶看着這一幕,眼睛微眯,眼底迅速掠過一絲興味的暗芒,看着一身青衣的“師尊”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景詹自覺自己原主人設拿捏得穩穩的,他看了眼目光晦澀不明地盯着他的男人,又看了看空着的轎辇,問:“這轎辇是為我準備的嗎?”

衆魔侍:“?”

你在想屁吃!

魔尊專屬轎辇,除了魔尊外還沒人敢坐上去過,這個不知好歹的道修怕不是今天就要當場死在這。

就在魔侍們等着他們的尊主一怒之下當場弑師之時,只見他們尊貴的萬魔之主,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師尊身體不适,自然是為您準備的。”

景詹現在的确體虛無力頭腦發脹,要不是系統為他屏蔽了痛覺,可能現在估計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于是盡管驚奇司韶的态度之溫和,但他也沒多想,只是将此歸之為大庭廣衆之下司韶不好撕破臉面,在同他刻意做戲。

景詹穩穩坐好之後,司韶看都沒看仍舊防備着他的青玄宗衆人,道了句“回魔域”,一行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确定人不會半路折回,青玄宗的長老們才驟然放松下來,嘆道:“看魔尊這态度,钰靈應該至少是性命無憂的。”

“呵,性命無憂?”一個女長老不屑道,“百年前钰靈是如何對待他那個徒弟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他此行沖關失敗,身受重傷不說修為還倒退了不少,能不能活着到達魔域還未知,更不用說對他恨之入骨的魔尊會不會讓他茍活了。”

“也是……”

景詹不知道自己在同門眼中已然是一個将死之人,他坐在疾速前行的轎辇上,看着前方司韶高大挺拔的身影,腦子裏的昏沉越發嚴重:“系統,我這是怎麽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不說,頭也難受得慌。”

【宿主,系統只為您屏蔽了痛覺,您身上的傷并沒有做任何處理,如果三日內不采取有效的治療措施,您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會再次面臨死亡。】

景詹:“……?”

“所以你為什麽不直接幫我把傷勢恢複了,我現在這副病蔫蔫的樣子,哪來的力氣去做任務?”

【在宿主穿過來之前,原身沖關失敗內丹炸裂已成事實,系統不可擅自更改時間節點之前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ooc,宿主只能自行尋找當前世界的方法療傷。】

景詹:“……所以我要你何用?”

系統不敢說話了,悄摸摸躲去角落假裝自己不存在。

景詹揉了揉額頭,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碼感覺不到疼痛,不然估計現在他的腦子不止是昏昏漲漲,而是頭疼欲裂了。

魔侍擡着轎辇停在一座恢弘浩大的黑色宮殿裏,魔域的天色詭秘昏暗,連帶着宮殿裏一片陰沉。

司韶渾身氣質幽冷,帶着令人見之心顫的戾氣揮散魔侍,他緩緩靠近轎辇,眼神漠然地看着靠在椅背上已經昏睡過去的人。

片刻後,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響起。

“走火入魔了嗎?所以這才被人趁機奪舍?”

景詹是被一陣陰冷給凍醒的,醒來後發現自己正泡在一個散發着寒氣的池子裏,他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恢複了一些力氣。

“運轉體內的靈力,修複靈脈會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景詹一跳,景詹轉頭一看,發現司韶竟然就在身邊,露出輪廓分明的上半身,靠在池邊眼神幽暗地看着他。

景詹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着的薄薄的一層中衣,在腦子裏搜尋了一下司韶所說的修複靈脈的方法,點了點頭說:“我試試。”

說着閉上眼按照腦海裏的方法運轉起體內的靈力,由于感受不到痛覺,他運轉了幾個周天之後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

覺得差不多了,景詹睜開眼,就看見司韶正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景詹:“……有問題嗎?”

司韶看着面前人呆愣愣的表情,和自己印象中一臉虛僞算計的神情南轅北轍,原本對這張臉恨之入骨的情緒也不翼而飛,他撐着下颌嗤笑道:“師尊這些年的修行都喂狗了嗎?”

景詹:“……”

大膽逆徒!竟敢出言不遜!

“修複靈脈最少要七七四十九個周天才算一個完整的循環,師尊該不會連這最基本的都忘了吧?還是說,師尊不小心走火入魔,被孤魂野鬼撿了漏子,被人奪了舍?”

景詹心頭一跳,穩住神情,不動聲色道:“什麽奪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只是不習慣有人在身邊罷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我修複靈脈的時候對我出手?”

“呵,”司韶見他不打算承認自己奪舍的事情,也樂得陪他演戲,“可是徒兒百年未見師尊,甚是想念,一刻都不想離開師尊怎麽辦?”

景詹揣摩着原主的性格,覺得這時應該直接跟司韶攤牌,于是面色一冷,寒聲道:“我知你恨我入骨,你想怎麽報仇直說,別搞這些彎彎繞繞的。”

司韶聽着這句完全不像是自己那個師尊能說出來的話,眼底笑意更深:“既然如此,我修行時缺一個爐鼎,就勞煩師尊代勞了。”

景詹見他不再糾結于奪舍的話題,剛松口氣,随即突然反應過來:“???”

爐鼎,是他想的那個爐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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