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6)
第60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6)
盡管千萬般不願,但為了能夠盡快修複景詹體內的靈脈,司韶只能臭着一張俊臉,帶着一人一鳳凰尋到了一處隐蔽的洞穴作為結契之地。
鳳翎一邊暗自窺着司韶陰沉得想要殺人的臉色,一邊小聲詢問身邊的人:“美……咳,钰靈,你和這個魔修是什麽關系?”
由于剛被司韶收拾了一頓,鳳翎險些管不住嘴又叫了美人。
別人看不出來,他可是一眼就看穿了這魔修的僞裝,他想不通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魔修,和美人修士這樣豔色絕世之人怎麽會攪在一起。
難不成……
“钰靈,你若是被這魔修挾持了,你就眨眨眼。”
景詹哭笑不得:“……我眨眼了你會救我?”
鳳翎幹咳一聲:“秘境之中危險重重,離了他憑借我們二人目前的狀況,恐怕撐不過秘境關閉前這段日子。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會幫你拖住他,盡量不讓他對你動手動腳,好保住你的清白。”
景詹:“……”
聽見全程對話的司韶扭頭看向鳳翎,眸光冷冽:“……你想死?”
“不不不,”鳳翎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這不是勸钰靈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畢竟魔修名聲本就不好,萬一一個不小心,你好不容易擄來的美人被別的道修給拐跑了怎麽辦?”
司韶聽見這話沉默一瞬,片刻後指了指已經結好的防護陣法,冷聲道:“滾進去。”
“诶!”
鳳翎給了景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屁颠颠地進了陣法盤腿坐下。
景詹見司韶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正要表示自己那上就入陣,就被司韶給拉住:“你別聽那只鳳凰胡說八道,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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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視線下意識看向司韶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結果他非但沒自覺收手,反而握得更緊:“這種的不算。”
“那哪種的才算?”
景詹忽略掉一旁痛心疾首地看向他們這邊的鳳翎,輕笑着問他。
司韶被面前的人的笑容晃得腦子一暈:“我、我也不知道。”
“噗。”
景詹笑得更歡了,輕輕掙開被握住的手腕:“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現在先結契?”
“……嗯。”
司韶糾結地看着人進入防護法陣,然後不自覺眼神嫉妒地盯着兩人間正在緩緩成型的契約,最後實在心塞得不成,幹脆轉移視線,一臉苦大仇深地死死瞪着洞口,誰敢出現誰就能體驗一秒去世的死亡服務。
人與神獸結契時會逸散出巨大的靈力,這股靈力不亞于天材地寶出世,因此很快就引來一波又一波前來争奪寶物又或者趁虛而入的人。
司韶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手中帶着一絲黑氣的靈力幻化成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來一個砍一個,很快那些觊觎之人便不敢再靠近,一個個的比來時還要急切地往回逃命。
司韶意猶未盡地收回劍,看着洞口周圍死一般寂靜的環境,嗤笑一聲,所謂正道修士,也不過如此。
披着正道的皮,卻幹着比魔修還要陰險龌龊的事,這一點在他還在青玄宗時就深有體會。
景詹用了将近一個時辰才結契成功,其實結契所用的時間反倒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他和鳳翎的療傷上。
感受着修複如新的靈脈,景詹一直以來那股經脈阻塞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靈力如同涓涓細流般流暢地在體內運行的舒暢感。
鳳翎的傷也好了一大半,但這點契約之力還不足以讓他恢複鼎盛時期的實力,因此他決定了接下來還是要緊跟着自己的契約者,來尋求那個魔修的庇護。
然而那個魔修察覺到結契完成進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你還不滾?”
“哎?”鳳翎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順手将調息完的景詹拉起來,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推開兩三步遠,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契約者,被那個魔修給小心地拉了起來。
“不是,我為什麽要滾,你難道不需要我的靈血為美……钰靈修複內丹了?”
司韶聽見這話表情冷淡地看着他說:“留下靈血,你滾。”
鳳翎:“……”
看在本少主打不過你的份上,忍!
“別啊,除了靈血,丹藥方子你沒有吧,這可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從一個丹修大能飛升之地搞來的,還有其餘百種珍貴靈藥,荒州秘境裏能尋到一半就不錯了,剩下一半你打算上哪尋去?你一個魔修勢單力薄,留下我,等我出去了,自會舉全族之力幫你尋到的。”
“方子交出來。”
“這恐怕……”鳳翎看着魔修越發危險的眼神,立馬改口,“太合适不過了。”
說着便利索地從儲物戒裏翻出一卷靈獸皮做成的卷軸,交給了他。
“啧,幸好當初沒有為了避免鳳凰一族遭殃銷毀丹方,不然現在可就麻煩了。”
鳳翎交出方子後一邊碎碎念,一邊慶幸自己當時看到裏面的材料之一是鳳凰靈血之時沒有第一時間毀了這方子,不然現在他連保命的底牌都沒有。
司韶一目十行掃視着上面所需的靈藥,心裏大概有數之後,收起卷軸道:“除了千年月見草、萬年血靈子還有幽冥海黑蛟的內丹外,其餘的我這裏都有。”
鳳翎:“嗯嗯嗯?”
不是吧不是吧,這魔修到底什麽來頭,竟然有這麽多的珍貴靈藥?
司韶沒管鳳翎的反應,看向身邊的人說:“前兩樣在秘境裏就能尋到,黑蛟的內丹則是要去一趟幽冥海。”
景詹點點頭:“辛苦你了,等內丹修複之後,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景詹原本的意思是好好作為爐鼎幫助司韶提升修為,但不知司韶想到哪裏去了,耳尖泛紅,将頭撇了過去:“用不着,不需要,你休想!”
景詹:“……?”
一旁看戲的鳳翎都快笑死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司韶說完也發現自己反應太大了,于是冷着臉轉移話題道:“走吧,去尋藥草。”
鳳翎一路上就不是個老實的,沒走多久就不見人影,美名其曰打探靈藥消息。
司韶對此樂意之至,甚至還陰暗地希望這鳳凰男半路失蹤最好,至于鳳凰靈血沒了倒是小問題,反正出去抓一只鳳凰放血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
沒了鳳翎這個鹦鹉精一樣的存在,兩人一時間的氣氛瞬間恢複成原來安靜的模樣。
景詹是單方面覺得和司韶老夫老夫了,就算一句話不說也能感到惬意悠然。
而司韶這邊則不同了,心裏不上不下的,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時不時盯着景詹的側臉看,越看心髒跳得越快,越快反而越想看。
景詹漸漸察覺到司韶的不對勁,一扭頭就和對方偷看自己的眼神對視上。
司韶一愣,随即飛快扭過頭去,由于動作太快,景詹甚至還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骨骼脆響。
“你還好吧?脖子疼嗎?”
景詹下意識伸手摸上司韶的脖子,懷疑對方剛才那下扭傷了脖子。
司韶卻是被這一碰整個人都要炸毛了,本來沒什麽事,結果被這麽一碰反而跟要他命一樣。
看着不過是摸了一下就離自己八丈遠的某人,景詹這才醒悟過來他和司韶明面上還是師徒關系。
剛才的行為似乎有點越界了。
“抱歉,為師只是擔心你,并沒有別的意思。”
司韶嘴角一抽,眼神一言難盡地看着面前自稱自己師父的景詹,突然有種和他攤牌解除這不倫不類的師徒關系的沖動。
就在他剛要出聲之時,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出現:“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月見草的位置了!”
司韶:“……”
真的、很想滅了這只鳳凰!
鳳翎絲毫沒察覺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興沖沖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說了句快跟我來,就又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等到了鳳翎所說的地方,景詹看着周圍死了一片的修士,以及正前方正兇殘地沖他們咆哮的高階靈獸,默了。
怪不得鳳翎屁颠屁颠地帶他們過來,原來是自己打不過,跑來搬救兵來了。
司韶一眼就看到被靈獸擋在身後的月見草,只見那株長得如路邊野草般的靈藥此時正顫巍巍地頂着一朵白色的五瓣小花,周身萦繞着一圈暖白的光芒,此時正藏于百尺高的瀑布後面,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司韶沒有廢話,給景詹周身設了一個防護罩之後,拎起身邊正沖着靈獸大呼小叫的鳳凰扔了過去,然後身形鬼魅地上前,握着那把黑色的兇劍一刀砍掉了對方的一只角。
“吼——”
靈獸被斬掉角後越發兇殘,化作本體的鳳翎一邊沖它噴火,一邊小心地躲着狂躁的靈獸。
最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随着靈獸轟然倒地,一旁觀戰的景詹感覺到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看着司韶潇灑利落地斬殺靈獸,景詹一時間也有些心癢,但奈何他現在內丹破碎,能夠殺死一只低階靈獸都不容易,更別說這種只差一步就能和神獸匹敵的高階靈獸了。
月見草到手之後,鳳翎臭屁地在景詹面前一甩那頭紅毛:“區區高階靈獸,還不是本少主的對手。”
一劍挖出靈獸內丹的司韶聞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鳳翎瞬間改口:“當然,更不是您的對手。”
一個月後,随着九頭妖蛇再次倒地,化作本體的鳳翎銜着一顆血紅的珠子從懸崖半腰處飛了上來。
一道紅光閃過,人形的鳳翎将血靈子放在景詹手心,嘚瑟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多虧了我會飛,不然這血靈子钰靈你還不好拿呢。”
言語間絲毫沒提那頭兇殘的九頭妖蛇,就好像那血靈子只需要他飛下去再叼上來這麽簡單似的。
景詹:“……”
一旁收拾殘局的司韶現在連給鳳翎一個眼神都欠奉,将九頭妖蛇的內丹交給景詹後,說:“秘境過幾日就要關閉,出去後我們啓程去幽冥海。”
景詹點點頭表示了解,一邊的鳳翎不甘寂寞道:“我!我也去!”
司韶聽見這話沒像往常一樣讓他滾,而是嘴角勾起一道堪稱和善的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