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8)
第62章 暴戾魔尊的小爐鼎(8)
回到魔宮,司韶叫來九焱:“事情辦得如何了?”
“回禀魔尊,丹宗元清長老已于前日請來,目前正安置在魔宮魔醫署內。”
“魔醫署?”司韶揚眉,“怎麽把人安置在那裏?”
“是元清長老主動要求的,”說到這九焱臉皮一抽,頗為無奈道,“自從看過您傳回的丹藥方子之後,他就一頭紮進了魔醫署的靈藥庫房,将大半靈藥搬回了自己房間,捧着方子念念有詞不說,還誰也不見。”
九焱話音剛落,大殿外就傳來吵鬧的聲音。
“給老夫讓開!魔尊回來了是吧,靈藥呢,剩下的幾味靈藥呢?!”
聽着這魔怔一般的聲音,作為靈藥之一的鳳翎有些害怕地縮了縮頭,頂着一頭燒焦的紅毛躲在景詹後面,小聲道:“美人救命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這種瘋子手上。”
“你若是再敢叫他一聲‘美人’,本尊保證你現在就死在我的手上。”
鳳翎:“……嘤。”
司韶沒去看裝可憐的鳳翎,給了九焱一個眼神,九焱會意,出去後不一會兒就帶進來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
這位名叫元清的丹宗長老此時落魄得比之路邊的乞丐有過之而無不及,穿着一身灰撲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道袍,須發皆白卻疏于打理,身上彌漫着一股奇異的藥味兒,讓人聞了就忍不住退避三舍。
九焱将人領進大殿之後立馬躲得老遠,元清卻是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似的,眼神灼熱地一眼盯住了鳳翎,随即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小刀來,刀身泛着晃眼的銀光,元清一步步走向不斷後退的鳳翎,嘴裏嘟囔着:“鳳凰靈血……”
退到角落無路可退的鳳翎:救命啊!娘親這裏有變态!
被吓到了的鳳翎絲毫沒意識到論武力值,專注于煉丹的元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此時正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最後還是景詹看不過眼,從司韶那裏要來月見草、血靈子和黑蛟內丹,走到二人中間吸引了元清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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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長老,不如先替钰靈掌掌眼,看看這幾樣靈藥是否符合丹方上的要求?”
元清停下腳步,一把奪過景詹手上的三樣東西,小心翼翼卻又急切地将每一樣靈藥鑒定完,最後将它們珍重地收回儲物戒,臉上帶了笑道:“不錯不錯,年份足夠,品質也是上乘,現在就差鳳凰靈血了啊……”
說着,那興奮不已的目光再次越過景詹落在角落裏的鳳翎身上。
鳳翎:“……”
“要我放血可以,但我要美……钰靈來放,其他人不行!”
“呵,”司韶冷笑一聲,瞬間出現在景詹身旁,将人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看着這種時候還講條件的鳳翎,轉頭就對元清說,“元清長老,不知鳳凰的心頭血效果是否會更佳?”
“心頭血?”元清眼睛一亮,“也不是不……”
“算了算了,”鳳凰在一旁大叫着打斷二人的對話,連忙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總可以了吧!”
“……嗯。”
司韶這才滿意了,奪過元清手上的刀扔給鳳翎。
鳳翎嫌棄地将刀又還給元清,自己拿出一個瓷白小瓶:“算了,這刀一看就放過好多人的血,髒兮兮的。”
說完,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指尖出現一道細細的靈力,在左手腕間一劃,帶着濃郁靈力的血液瞬間流出。
鳳翎連忙用玉瓶接住,待快裝滿之後手指在傷口處一抹,傷口瞬間複原。
将裝滿了靈血的玉瓶遞給一旁眼巴巴望着他的元清,見對方得了血之後不再盯着他,鳳翎這才松了口氣。
被變态盯上的感覺簡直太恐怖了。
鳳翎保證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元清沉迷煉丹這事兒他以前也聽說過,畢竟人類修士中難得能出這麽一個丹修大能,當時的他聽了還覺得挺正常的,現在看來……
能夠被一張修複內丹的方子輕易引到魔界的丹修,離走火入魔也差不了多遠了。
鳳翎不知道的是,許多丹修可能汲汲營營一生都在鑽研一張珍貴丹方,更不用說這種能夠修複內丹的絕世丹方,丹藥煉成之後,名聲利益什麽的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對心境修為的大幅提升,最後靠着一張丹方一步入聖也不是不可能,因此才會有元清如此狂熱的表現。
元清幾味靈藥到手,又仔細探查了一番景詹體內內丹破碎的情況,探查完後雙眼冒出興奮的光,自言自語道:
“若是這麽嚴重的情況都能修複,那這丹藥絕對是超越玄品丹藥的存在,看來一定是哪位前輩飛升時悟道後留下的……”
說完,也不顧殿內其他人的存在,嘴裏神神叨叨地離開了。
“尊上……”
“好生伺候着,需要什麽給什麽,不用再來請示。”
“是。”
鳳翎本來還想再多留一段時日,但不知道這魔頭什麽時候給聖山那邊通風報信了,竟然驚動了他爹親自來魔宮接他。
看着魔宮上空不斷盤旋着的那道火紅流光,剛解除完契約的鳳翎蔫頭耷腦地來到宮門前,擡頭看了一眼前來送他的美人修士以及寸步不離跟着美人修士的魔頭:“美人,你傷好之後,可一定要來聖山找我玩啊。”
仗着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鳳翎此時沒了顧忌地叫着景詹美人。
“嗯,有機會一定會來看你的,你也是,回去之後好好養傷,別再出來亂跑了。”
“嗯嗯嗯。”鳳翎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魔頭,将人拉到一邊小聲說:“不過話說回來,你跟這魔頭到底怎麽打算的?以後要結成道侶嗎?還是你只是暫時利用他治傷,等傷好之後就一腳踹了他?”
如果是後者,鳳翎自然再同意不過,甚至還想好了到時就讓人躲來聖山,這樣魔頭多少會忌憚一些,從而不敢輕易鬧上門來要人。
鳳翎這邊自以為小聲,然而全程都聽見了的某人臉色更沉了,只不過出于某種不知名的心思,他暫且按耐住一掌打飛這只嘴欠的鳳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着景詹的回答。
“道侶什麽的算不上,也不是利用他,總之就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幫我療傷,我會回報他等價的東西。”
“就這樣?”
“嗯。”
“那太好了!”鳳翎聽見這話高興得頭上的呆毛都支棱起來了,“那美人你和魔頭兩清之後,你一定要來找我啊,我和你結成道侶啊,我等你啊!”
景詹:“……?”
一旁忍無可忍的司韶來到景詹身前,手裏黑劍不知何時出的鞘,正對着鳳翎面門:“既然這麽舍不得走,就永遠留下來如何?”
道侶?你也配?
鳳翎被這撲面而來猶如實質的殺意吓得差點現出原形,匆匆和景詹道了句“再會”,便頭也不回地奔向空中盤旋的親爹,求安慰。
等一大一小兩只鳳凰消失在天邊,司韶輕嗤一聲,垂眸看向景詹:“這種又慫又弱的紅毛鳥,你想和他結成道侶?”
景詹嘴角微抽,這大醋壇子怎麽說翻就翻,但好感值一如一個多月以前那樣,仍舊停留在十的位置不動。
看來某人還是沒有開竅,這才導致任務進度停滞不前。
于是本來還打算否認的景詹,當着司韶的面沉默了,這一幕落在對方眼裏自然是默認的意思。
司韶臉色頓時如陰雲密布,他上前一步擡起景詹的下巴,幽深的黑眸裏正醞釀着狂風暴雨。
“你、想、都、別、想。”
司韶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
景詹眼皮一跳,心裏突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下一刻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司韶将人順勢攬入懷中,姿态極其親密地勾着景詹的腰,低頭看着懷裏溫順地靠着他的人,聲音帶着一股刻骨的寒冷。
“想要道侶?本尊滿足你。”